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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家有诡女初长成.作者:之上-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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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可能忘记?
    天晴了,我却依然觉得很迷惑,既然按照段言所说,燕飞是就在现场,那么她应该是清楚这件事的,我不能听段言一面之词,我得向她证实一下。
    我让童义信径直将我送到燕飞家,一进门,燕飞看起来憔悴不安,她说:“我这些日子很忙,洛水老家也出了些事情。上次贝贝和小龙打架让我恐惧,语言说重了,你也别放心上,还有,我正想告诉你,我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
    “什么事?”
    “总是听到脚步声开灯却看不到人,衣柜全部敞开,鞋子乱放一气。小龙睡的好好的,绝对不是小龙干的。”
    看我神思恍惚,以为我不以为然,她强调:“这真的吓坏我了,也许你已经司空见惯了,可我不是。”
    “我也有重要的事情想问你”,我把她拉到卧室开门见山的问:“我是不是被刘老师强暴过,当时你在场?”
    “谁告诉你的?”她大惊失色。
    “听你的口气,是真的了?”我追问。
    “默之,过去的让它过去吧,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何况你全都忘记了,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是不是段言跟你说的?”
    “你对我的好,是不是都跟这件事有关?”
    “我们的友谊不是建立在伤害和拯救上的,你这样说就太伤我的心了。”
    “我该怎么办?”我垂下头,黯然的说。
    燕飞给我递上一杯热水,说:“默之,你要理智的想想,想想未来,孩子,你还可以当作一切没有发生过。”
    我晃晃手,走出了她的家门。我感到羞耻,不是因为受到这样的伤害而羞耻,而是因为大家劝我理智,冷静,让我因为到了理智之年必须做出的种种妥协而感到无端的羞耻。
    我不想理智,为什么感到羞耻的是我而不是伤害我的人?
    回到家,贝贝从卧室里光着脚丫跑出来,张开双手喊着:“妈妈!”我一把将她拥住,却无力抱起来。我叹口气说:“妈妈累了,有事跟外婆商量,贝贝自己去卧室玩好吗?”
    “我就在这里,我不捣乱。”
    我不知道该不该贝贝面前说的那么直白,一直拖到吃饭的时间,先把贝贝哄睡了,我才敢开口。
    妈妈做了一桌好吃的东西,没有意识到什么,一边夹菜一边轻松的问:“有什么事跟我商量?”
    
                  第五十五章 空盒子
    妈妈,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我隐讳的说:“我知道失忆的那段日子发生了什么,也知道父亲的去世为什么跟我有关了。也许,父亲是无法承受这种压力。”
    母亲听我这样一说,头也不抬,照旧吃饭,只是一直吃白米饭,一点菜也不夹,象是丢了魂似的,吃着吃着咬着筷子发起呆来,片刻,醒过来,把碗一放,进屋翻箱倒柜的,最后把床底的行李箱拉出来。
    我问:“找什么,妈妈?”
    母亲递给我一个盒子:“是你父亲留下的。“
    “为什么现在才给我?”
    “因为你父亲临终前嘱咐过,将来你记忆恢复了才给你。”
    “你一直带在身边?”
    “嗯,我打开看过,但一直没明白,为什么他给你的是一个空盒子。”
    “空盒子?”
    我颤抖着拿过来,细细的摸索着,这是父亲抚摸过的盒子。
    果然是空的,里面什么也没有,用火烤一烤,用水洒一洒,以为会有什么遗言显露出来,可我一无所获。
    “妈妈,当时我第一次提到刘老师的时候,你为什么说他死了?”
    “你不是都回忆起来了吗?我还想问你是怎么忽然都想起来的。”
    “其实,我并没有恢复记忆,一定是那段记忆太痛苦了,我一往回想就会头疼,是真的疼,不是什么心理暗示。这些是段言跟我说的。”
    “他干吗跟你说这些?”妈妈忿忿的说道,“当年你们结婚的时候我拼命反对,就是不想让你跟知情者在一起。他向我承诺过会好好的对待你,跟你结婚就是为了保护你,并答应一辈子不会说出这个秘密,我真的是看错了人啊。”
    世界上最不稳固,最不值钱,最不费力气的事情便是承诺。
    妈妈接着说:“当时我想,知道这个事情又愿意娶你的人,愿意跟你做朋友的,一定都是善良的人,现在想来,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那么刘老师那时候是没死?”
    妈妈自顾自的说:“当年你出这事以后,燕飞的父亲帮我们家大忙了,他当时是市长,比较有权威,考虑的也周到,既要保护你的名声,又要帮我们平这口气,就建议不交给公安局来处理,他来用其他理由给刘老师一个处分,开除了他在学校的职务,又让刘老师在经济上做了赔偿。可从那一周以后,听说那个刘老师自杀了。当年丧礼都举办过了,外界都以为他是工作受挫自杀。你父亲去世后,燕飞的爸爸还帮我找了不错的工作,咱们生活才算有了保障。人啊,能做到燕飞家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你也不过是人家女儿的一个小朋友而已。很难得了。”
    “那么,他怎么又活了?”
    “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你父亲去世之前一直郁郁不乐的,白天强颜欢笑,夜里唉声叹气。那个晚上下了大雨,他说出门办点事情,一夜没有回来,第二天有人通知我去医院,才知道你父亲夜里吃了大量安眠药,就倒在一个巷子里。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只交待了盒子的事情就走了。我不告诉你他的死因,是因为怕你太内疚想不开,又做傻事。”
    “那这事情当时在洛水有人知道吗?”
    “知道的人很少,但这种事情很难完全保密,燕飞爸爸真是个好人,又因此把你和燕飞同时转了另外一个学校。”
    “那我失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我意思是,我可是受了什么刺激?”
    “你转校之后,有一天晕倒在大街上了,从那以后,就是燕飞一直在保护你。她跟你一直形影不离。”
    夜里抱住那个空盒子,辗转一夜没有想明白父亲的意图。第二天,我拿去给童义信看,他也没有看出什么门道。便说带给警察局的朋友研究研究。
    三天后,突然接到他的电话,说经过扫描透视发现,里面有东西。
    
                  第五十六章 真相背后
    里面有东西?明明是空的。
    “盒子是木头的,盒盖是两层木头构成,在两层之间夹有东西。”他解释说。
    他征求了我的意见,拿了切割机,将盒子分割开来,里面有一张纸。展开,是一张医院的诊断证明,按照上面的日期算,正是父亲死亡的那年。
    证明上写道:“许默之,8月13日,初步诊断,处女膜完好,无受损,无被侵害迹象。”
    这个诊断又让事情陷入重重迷雾之中。
    刘老师并没有侵犯我,为什么自己要背负那么大的黑锅呢,还为了这件事假死逃亡,来到齐墨隐姓埋名过这种躲避的生活?
    第二日大清早,贝贝在床头一个人拍着小手唱歌,把我的吵醒了,我的脑子混沌一片,熟悉的头痛感再次袭来。
    我跟贝贝商量:“让外婆送你去幼儿园可好?”
    她懂事的点点头:“妈妈,别着急,都会明白的。”
    “明白什么?”我问。她狡猾的一笑,扑到我怀里,再也不肯说。
    我以为自己患了重感冒,吃了点药硬撑着到了公司去工作。下午一下班,段言就把我堵在公司门口。
    段言气咻咻的说:“你不是说过不再恨我,不再来烦我了吗?我一直都很相信你,良心也受到极大的谴责,你为什么又让贝贝来做这种事?”
    “哪种事?”
    “贝贝常给我打电话,说我不会有好下场。有时候是三更半夜的,口气又不是孩子的口气,阴森森的。我说许默之,你怎么能这样教育孩子?”
    “怎么可能,贝贝平时很乖。”
    “我想了想,我还是把贝贝接过来住吧,我得跟她谈清楚,她为什么这样做。”
    “这是不可能的。”
    “协议上贝贝还是归我的,这是法律上的事实。”
    “你又想把她怎样?你以为我会让你得逞吗?你对贝贝一点权利都没有,从一开始你就反对生她,后来也没有给过她多少父爱,你根本没有当父亲的资格。”我简直无法相信他还能再次开口。
    段言说:“你的心情,我都可以理解。”
    我冷冷的说:“我不想听这些,我的心情不需要你理解,你也不可能理解。”
    “默之,你冷静一下,你想啊,李医生已经死了,我也遭到惩罚了,我怎么会还继续做傻事呢?我是真的想给贝贝多一些的爱,我现在有条件了。消除我们之间的一些误会,不是好事吗?”
    我沉默不语,他威胁道:“我时刻关注贝贝的成长,贝贝跟别的孩子是有很大不同,我想,你并不想让孩子成为别人注意的焦点吧。”
    “你想怎样?”我紧张的问。
    “你别紧张,我只是想跟孩子之间消除一些隔阂,以后我保证不再打扰你们的生活,当然,这次你还可以问贝贝,如果她同意,我想你也无话可说。”
    我想了想,把段言带回楼下,让贝贝下楼见他。
    贝贝听了他的话,鼓着腮帮子想了很久,最后对着段言说:“我跟你再过一个月。”
    段言点点头,脸上抑制不住的喜悦,也许他又开始新一轮的补偿和救赎,这只是他骄傲人格里的一种病态,就像遇到流浪狗流浪猫大发善心的人们,兴致一过又会扔回大街上,不再顾忌他们的死活。
    但看着贝贝主意已定,段言现在事业当红,前程无忧,也不会对贝贝做出什么。我也就同意了,随即明确提出要求:“在协议上修改过来,以后贝贝监护权归我,给你一个月时间。”
    段言气愤的说:“你不要摆出居高临下的样子。”
    “你如果再敢伤害贝贝一根寒毛,我就跟你同归于尽,我什么都做的出来,现在,我没什么好顾忌的,你记住了。”
    段言显然被我的样子吓怕了,转身领了贝贝就走。
    已经说好他每天照顾贝贝去幼儿园,每天晚上8:00贝贝跟我通电话。段言临走牵住贝贝的手说:“小家伙,看你还怎么捣乱。”
    贝贝回头看了我一眼,一脸坏坏的笑,那笑让人从心底升起寒气,仿佛她正在为自己完全能掌控局面而得意。
    回头被妈妈狠狠骂了一顿:“你明明知道段言这个人对贝贝不好,你还给他,贝贝再出问题怎么办?”
    “不会的。”我回答,不知道我究竟为什么这样肯定,直觉是段言斗不过贝贝。
    段言把贝贝带回家后,我腾出时间着手调理自己的身体。近日来,不知道是不是事情刺激过大,每次从床上起来都觉得天旋地转,四肢乏力。
    每天贝贝跟我通话的时候,段言都要抢过来说两句,说他被贝贝繁多的要求折磨的神经衰弱,还因此有错觉遇到鬼,夜里常常被吓醒。
    他形容:“有时候明明看到贝贝在客厅,一转眼又跑到厨房,有时候还看到贝贝在卧室里倒立着走路,还有,半夜贝贝经常从我床底下爬出来。”他急急的表述着,说过几天就把贝贝送回来。
    我问贝贝的时候,她却是另外一番说法:“妈妈,我觉得爸爸奇奇怪怪的。”
    大概过了才一周时间,贝贝自己给我打了电话,我当时正在上班。贝贝在电话里说:“妈妈,你来接我吧,爸爸好吓人,我怕。”
    等我赶到段言家,完全被段言的样子震惊了。
    段言就象惊弓之鸟,看见我呆呆的,忽然指着我的身后,大声喊叫:“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是谁?到底是谁?”
    我上前想抓住他让他冷静,他惊跳起来,仿如看到什么恐怖的影像,双手紧紧攒在胸前,肩膀悚悚颤抖,呆上好半天又突然点点头,自说自话象别国语言。
    我拉他,叫他,他都没有反应,不是装的,他疯了。
    叫来段言的爸爸妈妈、燕飞,我妈妈也赶来了。我们坐在原来的客厅里,这里一切的布置都没有变,很多东西都是我当年买回来的,仿佛又回到了离婚前大家坐在那里劝说我的时光当中。
    光阴似箭,物是人非。
    段言的妈妈跟我的母亲对望,每个人的眼神都很复杂,如今的一切,谁又能说谁对谁错呢。
    燕飞俯下身子问贝贝:“你爸爸他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子?”
    说这话的时候,段言正两眼无神的坐在那里,就象是坐着睡着了。贝贝看了段言一眼,说:“爸爸晚上不睡觉,越来越吓人。夜里大喊大叫,不送我去幼儿园,也不做饭,我好害怕。”
    我把贝贝抱在怀里,对燕飞说:“贝贝也受很大刺激,你不要再审问她了。”
    无论谁跟段言说话,他都拒绝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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