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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穿越之夜寒缥缈心 作者:和琼(纵横2012-7-31)-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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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儿,不得无礼,退下。”轻轻的喝道。
“是。”看见自家小姐的眼神,喜儿终是乖巧退至一旁,只是仍旧是死死的盯着男子。
“既是如此,劳烦带路。”带着大家闺秀的风范与礼数,淡定温婉。
“请。”男子略一侧身,伸出右手招引。
…………
有涯阁
齐国乃泱泱大国,名胜自是数不胜数。在京城之内,除了护国寺这一鼎鼎大名的寺庙外,有涯阁亦是在三国内享有盛名。
“祈福去护国,风雅上有涯,赏景在梦湖,天山属狼峰。”,民间早就流传着这样的俗语。有涯阁乃是与护国寺齐名的京城四宝之一。
既是风雅之地,自是少不了一些才子佳人聚集,舞舞文弄弄墨,吟诗作对,以文会友,或许赶得巧的,做上一对联子,被乔装的贵人听到,一喜之下授奖听封,从此名声大噪,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能在有涯阁享有不菲名声的才子们恐怕也不屑这些“虚名”,他们自有他们的清高,孤芳自赏,得一知己,对他们而言,亦是人生一大快事。
此刻,二楼一雅间。
隔着竹帘,隐约可见一锦衣男子持茶独饮,通白茶杯在男子修长的手中多了一份艺术感,那是高贵与优雅。
茶面的雾气袅娜上升,蜿蜒的曲线,模糊的朦胧,男子在这样的遮盖下,显得有些不真切。不过,就凭那双手,就可料定,这个男人,尊贵非凡。
忽的,男子饮茶的动作一顿。
“主子,程小姐来了。”竹帘外,一男子垂首恭声禀告。
嘴角慢慢掀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宣。”继续饮茶。
帘外男子悄声退下,不消片刻,出现一娇小身影。
程诗诗跟着那个持牌的男子跟到二楼,引到那个雅间前。看着退下的男子,又看着帘内自顾饮茶的、他们所谓的主子,眸微动,面上却是没有丝毫端倪,朝着男子微微福身,“诗诗谢过公子施以援手,小女子铭记在心,若有机会,必会相报。”
“程小姐不必过谦,路见不平,本当一助,只是可否请小姐赏个脸共饮一茗,权当报答,如何?”低沉中透着高贵,让人拒绝不得的霸气。
心下一凛:这声音,好像并不熟悉,只是,他何以知晓自己的姓氏?难道,是认识自己而自己平时又没怎么注意的人?
思忖间,程诗诗已然掀开帘子抬步进去。罢了罢了,权当一见又有何妨?
在得以看见座中男子面容时,程诗诗脸上诧异难掩:是他!
意料之中般的,看见程诗诗的反应,齐景熏并不讶异,微微一笑,温文尔雅,一摊手掌,指着对面的座位,“程小姐,请坐。”
说着往程诗诗的茶杯里斟上一杯茶水。动作熟练且优雅,带着皇室中人特有的高贵。
程诗诗连忙双手接过,“不敢当,殿下折煞臣女了。”
“呵呵,在外头,程小姐只管把景熏当做普通人就好。”
“是。”
……
一间雅阁,对坐的两人一时无言,气氛顿时有些安静。
热气弥漫,迷糊了两人的容颜。
程诗诗低头看着茶面上的茶叶无序漂浮,茶水清冽,茶叶几片但闻着却是馥郁芬芳,好茶!似乎真的是在品茶,并不急着发话。
“程小姐以为我那七皇弟如何?”状似无意的提起,表情慵懒随意至极。
手一抖,差点将茶洒出来,抬眸对上男子瞧不出丁点破绽的俊颜时,已是淡然一片,“殿下何以有此一问?”
将女子方才的失态看在眼里,齐景熏不以为杵,只是眼里那偶然的如流星般快速闪现不见的精光叫人不敢松懈。
“哦,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想起那日程小姐一曲惊人之时我那皇弟如痴如醉的样子,再加上你们曾一同游园,最近好像又走的挺近,不止是我,就连那些兄弟姐妹们,都以为会多个程小姐这样的‘弟妹’亦或是‘皇嫂’呢!”
像是开玩笑般的开口,不知是不是错觉,听他的语气,带着点期待。
像是一块石头投入平静湖面,引起不尽涟漪,一圈圈扩散而去。
“是吗?”程诗诗腼腆一笑,依旧清雅非凡,“殿下言重了,承蒙七皇子不嫌弃诗诗,待诗诗如朋友般,置于皇妃,是万万不敢妄想的,殿下切莫再开此类玩笑,万一惹得两位殿下不高兴,那诗诗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略似调笑回应,不似刚刚的拘谨。
齐景熏亦是回以意味不明的浅笑,垂眸浅饮,眼下思绪:四两拨千斤。看来,自己没有找错人。


 

第四十六章  执棋者
有涯阁
不同于往日的安静,此时的空气里更多了一份谨肃,尤其那个雅间。
“哦,照程小姐所言,原来是我们这些外人多想了?”
“是大家抬举诗诗了。婚姻大事,自古由父母做主,诗诗福薄,家母早逝,唯有家父一直苦心抚养,此番恩德,诗诗不敢忘,相信家父的选择,就是诗诗的归宿。”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解释,谦虚不失礼,加上佳人那微微泛着水光的眸色,任谁都不忍逼问下去。
眼睫毛微微一颤,齐景熏看着对面的女子,嘴角仍旧保持着那微微上扬的弧度,端着茶杯凑到唇边,茶面上,倒映着男子面容,只是那笑容,已经变得有些诡异。
程诗诗么?有趣!她以为他没有听清楚那番话的含义吗?表面上你是重礼教的大家闺秀,深谙三从四德,“父母做主”?看来你也是深藏不露呢,知女莫若父,你的心思,翰林学士会看不出来?再加上近来与齐澈走的这般近,恐怕若真有什么“父命的”,最后选择的还是齐澈吧。
如今你倒是推得一干二净,既显示自己的无辜,又把结果控制在自己手里,如此心智,比那宫中妃嫔,亦是不差分毫呢!
这样想着,愈发坚定了要笼络她的决心。这样也好,这项计划,让一个聪明人做总比一个愚人要好,而且,在这场计划中,她也并不是没有利益可图的,若成功,那就会是双赢的结果,她会得到她想要的。如此,她还会不心动么?
思绪回归,放下茶盏,略显惋惜的开口,“是吗?倒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鱼儿上钩!眸底飘过一记幽深。随即道:“程小姐有所不知,我那七皇弟早‘声名在外’,所结交的红颜知己亦是不在少数。”说到这里,意有所指的停了下来,看看鱼儿的反应。
“七皇子才华横溢,能得众多小姐芳心,也是平常。”淡淡的启齿,听不出情绪。
“话是不错,在众多女子中,他对每位都是保留着距离,除了……”又适时的瞅瞅女子的表情,继续道:“除了那席府的二小姐,他还真没有对其他女子这样上心过。所以,我们自家兄弟就在猜测,日后应该就是从你们二人中产生一位七皇妃了,这一点,肯定至极,程小姐就不要再托词了。”
一块巨石投进了平静的湖面,掀起的巨浪让程诗诗久久不能平复,不过,面上,她还是没有展露分毫。
程诗诗没有看见齐景熏那难以揣摩的眼神,她此时只顾自己垂着头,再抬头时,窥不出丝毫的不寻常。
齐景熏多次想从程诗诗脸上瞧出哪怕一丁点的妒意或是其他表情,可是,他要失望了,她的脸上,典雅从容的堪称完美。
嘴角的完美弧度终是变为不蔓不枝的抿着,眸色沉了下去:她的城府,不可不谓之深。看来以前,真是低估了她。
这时候,程诗诗说话了:“席小姐傲骨天成,自是其他女子比不得的,诗诗汗颜,就连席小姐的凤毛麟角,自认也比不上分毫,诗诗惭愧。”对着齐景熏浅浅一笑,云淡风轻,也有些意味不明,“若真如殿下方才所说,那诗诗只能说,天意如此。诗诗一介女流,只能听命由之。”
“程小姐所言不无道理,可是相较于席心缈,本殿倒认为程小姐更适合七皇妃的位置。”齐景熏终是显得有些急迫,一旦事情超出他料想的范围,他只想尽快把它拉回到自己的掌控之中,殊不知,这样,只会将自己的有利地位拱手让与对方?
这样的谋事者,适合去完成一帝霸业的宏伟目标吗?他终是被皇家的教条渗透的太深了,太子的光环,是一把双刃剑,给你尊贵荣耀的同时,亦会侵蚀本就摇摆不定的心。
让你习惯他人的服从,习惯对他人的命令,因为在“未来储君”这个耀眼光环的笼罩下,对于他提出的要求、命令,旁人只有只能听令服从的份。这份“理所当然”,他习惯了,早已习惯了,怎么改也是改不掉的。
所以,一份根深蒂固的君王情结不容许程诗诗的“不在控制之内”。
可是这样一来,他可知,现在的局势,其实已经对调了位置?
程诗诗一直以来就不简单,齐景熏的目的,她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就是傻子了。不过此刻,她并不急着挑明。
端起茶杯浅酌一口,微提唇角,站起身来,向着对面的不发一言的男子微微福身,“时辰不早了,臣女就不打扰殿下的雅兴了,臣女告退。”
言罢,掀帘离去。
反观座中男子,看着因女子撩开而还在摆曳的竹帘,眼底,已是深沉一片。本以为自己可以乘此将她笼络,他自认为没有看错她的弱点:齐澈是她的情劫,而席心缈却是她的刺,不拔不快的刺。可是为何……
握于手中的茶杯,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痕。
“殿下,要不要…”一男子鬼魅般的出现在帘外,开口小心询问着。
“不用。一个小小的程诗诗,本殿还不放在眼里。只要她的弱点没有变且一直存在,她就永远无法斗得过我。原定的计划不变,照计实施。”低沉的接近森然,混着皇室特有的威严与霸气。
他很清楚,一个有弱点的人,是永远也不会走的长久安然的。没有她,他照样可以凭自己的能力完成自己的一番霸业!
“是。”
男子做了一个揖,重新退下。
而齐景熏永远也不会知道,就在程诗诗背对他离开的时候,她脸上的如春风般的笑靥,早就遗失殆尽?而隐于袖中的丝帕,也已经被扭曲的几近撕裂……
一场较量,一场收拢人心,终是结束在那一盏泛凉的茶里,没有成败,没有结果,无疾而终。
只是,经此一遇,恐怕,还是有什么是要开始了吧,一切,都将变得不再简单……
………………
同一时刻的福记客栈。
一别数月,这里的煎饺还是那么的令人怀念,那么的倍感亲切。平时生活最注重吃的席心缈当然不会放过美食兼八卦的宝地,一大早就偷偷溜出去“例行公事”了。
在好好的伺候了自己的五脏庙后,只觉浑身神清气爽,力量无穷啊。美食的力量,就是这样巨大滴。
正所谓“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这么惬意的慢步调,是席心缈一直所追崇的,这不,她又言传身教的实践起来了。
悠闲踱步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眸光慵懒恣意,瞧瞧这瞅瞅那,好不畅快!
…我的小姐,其实,您可以再高调一点的……
她离开了三个月,再次回来,京城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但她知道,这平静的繁华,只是表面的。至于深层的……恐怕那些人已经在蠢蠢欲动了吧。
好像她的归来,收获倒是没有什么,却是引来了一大推的麻烦:齐景熏对自己虎视眈眈,丽妃对自己咬牙切齿,也不知道背地里自己被那个女人问候了几遍。
她的儿子更是烦人,说真的,连席心缈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对齐澈进行定位。敌人?好像还不至于;朋友?那就更谈不上了。
因着上次自己因为乳鸽的事件顺便救了他一条命,这其中的关系,就更加纠结了。倒不是席心缈自己硬想要占着“救命恩人”的位置不放,那个对她来说,就像放屁,放了就没了,谁会跟一个屁较真?而且席心缈也没有那精力。
意外救人,纯属顺便,她只是一心一意的替鸽子报仇而已。只是被救者较起了真,硬是许诺自己说欠自己一个人情。哎,欠就欠吧,反正不是自己吃亏,她矫情什么!这样的话,就姑且称之为“熟悉的陌生人”吧,哎,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搞的她自己都快要神经错乱了。
除却以上三人,那个程诗诗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仰天一叹:这都是什么世道?她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她招谁惹谁了,凭什么要“享受”遭人暗杀、被人陷害的待遇?
众人皆道“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要她说,应该反过来理解,那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程诗诗不就是这句话的完美诠释者么?这般傻傻的爱着齐澈,为博心上人的一次回眸,还真是“煞费苦心”,可惜,这“苦心”用的不是地方,居然把她给惹毛了。你惹谁不好非要惹她,狗急了还跳墙呢,当然,她不会把自己比喻成那个可爱的小动物……
程诗诗的举动,席心缈看的怜悯,却也可恨。虽说她没经历过爱情,她也不打算经历,可是,爱情,不应该以这样的方式取得。这样的话,太可悲,也很不自爱。
其实,这些人都还算是在明处,最令她费心的,是隐于黑暗的那些未知操控者。这,才是她席心缈真正要防备的。


 

第四十七章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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