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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三国之力挽狂澜-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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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武摇摇头,淡淡道:“这么点伤,算不了什么。”这种小伤在边关都是等着它自己收口,根本不用药的,前线除了死尸,什么都缺。   
    不是箭伤疼痛,这样就好,华灵向哥哥使眼色,让哥哥出去,华典马上还妹妹一个白眼,愤愤道:“小丫头片子,说就说嘛!你昨天当着那么多人都不害臊,今天当着你哥哥我一个都说不出口哇?”   
    “讨厌!”华典的话激怒了小丫头,嘟起小嘴恨恨道,“你不说话就要死!再啰嗦,我告诉我嫂子你在翠屏巷……”说到这儿止住,威胁般的望着华典。   
    这兄妹俩,一个是背地里瞒着老婆在外面纳了个小的,一个是厚颜无耻一心要嫁给她武哥哥。双方互有把柄,说起来还是哥哥的那个比较严重,华典嗫嚅片刻,还是愤愤起身,先出去,顺手将站在门首的两个一脸微笑的刘府婢女一并招呼走,关上门。这下子华灵终于可以一个人面对面的看着她的武哥哥,只是当面说那种话,还是有些说不出口,憋红着一张小脸。   
    “我睡了多久?”刘武又眯眼片刻定了定神,望着一脸古怪的小丫头,问道。   
    “昨天你才回来的,”小丫头羞答答的小声说道。   
    原来没过多久,刘武又问了些细节,当听到北地王来看他之后,就知道剑阁的消息已经被带到朝廷上了,幸亏傅息回来,要是只有他自己,怕是早就病死路上,真是谢谢他了,这个小子干的不错。   
    “你有什么事对我说么?有就说吧,”刘武知道小丫头肯定还有事情对她讲,不然不会老呆在这边不肯走,“过会儿叫张强给我准备下衣服,我有事要去办。”该去看望一下傅将军家,还有,得去向徐五的母亲抱丧致歉,刘武心情压抑,实在没什么别的心思。   
    “哦,”华灵有些失望,搞到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太不甘心了。   
    正要厚脸皮豁出去开口,又听见有人敲门,门外传来张强的声音:“爵爷,您醒了么,老夫人和夫人都在这儿等您呢。”   
    华灵懊恼得很,现在机会没了,真可惜。   
    刘武让管家张强先叫人把衣服拿进门来,此后又对小丫头道:“灵儿,你先出去,哥哥要换下衣服。”   
    还当她是个小孩,哥哥妹妹的叫,可恶。华灵气恼的很,只是下面说的话让华灵也愣住了。   
    “对了,出门后记住,让你姐姐如儿去叫下人们多准备些丧服和各色物品,我要用的。”   
    “武哥哥,你……”华灵瞪大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刘武,结结巴巴,“你,给谁……”丧衣不吉,操办这个怎么可以?刘武生母早死十几年了,而嫡母马夫人还在世呢!   
    这个刘武也懂,他轻轻一叹:“给我一个兄弟家送的。”徐五家寒贱的很,他是为刘武而死的,总的让他的葬礼风光些,刘武一定要给弟兄好好操办操办。   
    “真可怜,”华灵黯然低语,她明白了,又准是刘武的哪个跟随多年的小卒战死了,刘武就是这样,有些时候凶狠,有些时候却是儿女情长,若非如此,华灵也不会喜欢这么个武夫,就算刘武长相威武很有男子气盖,但一个绝情的男人,就算比传说中的宋玉更漂亮,哪个女人会喜欢呢?哪个女人敢喜欢呢?   
    这或许也是为什么她的武哥哥,在那些士兵们中间也很受爱戴,士兵们也是人,而人都是有感情的,七情六欲,爱恨情仇!   
    一个绝情的人纵然是拥有盖世的武力又有什么用呢?连你身边的人都怕你,畏惧你,排斥你,你一个人又能做什么呢?   
    华灵感慨之余,慢慢退出去,将正准备陪马氏一起进门的如姐拉住低低说了一遍。   
    吴如明白,轻轻一叹,对这个未来的小妹道:“这些事情,妹子也该管管了,就让妹子你做吧,不会的话,可以去找张管家,他会帮你的。”乱世之秋,每个国家都是女人一大堆,男人少的可怜,所有有些势力的男人谁不是三妻四妾?吴如在代替若姐姐接受这段婚约的时候早就明白这一点,她也能接受这个据说早就认识自己夫婿的小妹妹,当然,她们本来年岁相差也不多,脾气也合得来,一个二十二,一个十七。   
    华灵同意,转身去调遣家中的下人们准备。   
    这也是身为兴丰公家最常见的事情,即是为那些战死的将士们准备后事,尸体留在战场上,只能立衣冠冢,招魂幡,还要想办法给那些战士们赢得帝国的抚恤。(单靠公爵府,是绝对不够的,刘武自己也明白。)   
    此刻,站在刘武面前的马氏并没有说别的什么,刚刚从吴氏那边得知刘武让吴氏准备丧衣和各色物品,她并没置问刘武要那些东西干吗,不用问,她已经大致上明白出了什么事。   
    华神医跟她说了,傅家的那个妹子,昨天昏死过三次,到现在胡氏都没敢回家,就守在那边,生怕再有意外,那个妹子性子刚烈,就跟她丈夫一样,能把她打击到那种地步的只有一件事情。   
    可惜了,多好的一个男人,虽然模样上差些,心性多好,除了为国效力,就知道疼爱老婆孩子,这辈子能跟这么个人过这几十年也算没白过,想想她丈夫刘理生前,还不如这个男人呢,老是花心。这个男人就好太多了,才三个。   
    北方一定出了什么大事,马氏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想来死的人肯定不少,这孩子是给自己身边那些弟兄准备的吧?这孩子讲义气重然诺,又肯跟将士们一起吃苦,要是能够在羌部长大,一定跟传说中的爰剑、烧当一样。   
    马氏嘉许之余,最后说道:“过会儿,我要去傅家跟我那老妹子说说话,武儿,你也去么?”干脆,她陪刘武一起去,也顺便看看那个可怜人。   
    刘武迟疑片刻,点点头,母亲显然知道了,那也好。   
    母亲是过来人,她说的话比他有用多了,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去看望徐五那个瞎眼老娘,还有徐五仅存的两个妹妹。真的,没什么可安慰她们的,他让徐家绝嗣,一定只会得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   
    死伤虽有命,无奈是我家,都说是命里注定,谁愿意噩耗当头。   
    “那我也随你去好了,”马氏叹息道,“这上面的事情你小孩子家能说什么,还是为娘的来吧。”刘武口才向来不太好,这一点马氏知道,还是自己帮助他说吧。   
命运之章 节五十一:宗预   
    不一会儿就到,那是成都城南的一处破破烂烂东倒西歪的小宅所,马氏进去后就看见那个一身补丁破棉衣的瞎眼老妇人,那个老妇人刚刚还摸摸索索的在做针线活,听女儿说有大人物来看望方才停下,看着都有些心酸。   
    马氏还是狠狠心肠将这事实告诉那个老太太,结果自然,哭声一片,弄到最后都是左邻右坊的全来询问,马氏连连拉儿子刘武的衣袖,示意刘武不要乱说话。   
    直到两人将张强留下处置善后先行离开赶往傅家时,马氏才对儿子道明由来。   
    “你千万不能乱说话,不然皇帝会处置你的!”马氏虽是羌女,人老成精,听儿子说到汉中已经丢失,便已想到许多。“你知道么,现在人心浮动,百姓本就唯恐官府拉夫充军,若是你现在就将汉中败报传出去,这些百姓们还不通通逃到山上去?到时候皇帝召集不到足够人马肯定要处置你!”马氏如是对儿子进行人情经验教育。   
    单纯的只是丧报,那没什么,这是乱世,打战哪有不死人的?可是让百姓们去参加一场已经没什么希望的战争,他们是不会参加的。这就是人情啊!而政治偏偏就是这样,只有把握好人心,才能控制一切。   
    这也是为什么昨天到京的北方战报直到今天这城里边怎么还一点消息也没有,也是为什么昨天皇帝没敲凤鼓的一个很关键原因(当然这件事情马氏和刘武都不知晓)。   
    刘武闭上眼,深深吸气,在母亲马氏面前,他只不过是个小毛孩子,什么都不懂,特别是人心。   
    不然也不会被那个混蛋坯子骗出阳平关,是他太愚蠢了。   
    “你跟你父亲哥哥们完全不一样,他们都很了解人情世故,特别是你那个苦命的大哥,哎,可惜了,我那孩儿……”马氏还是想起自己亲生孩儿,眼泪都留出来了,她那个苦命孩儿年级轻轻就早早逝去,就是留下一个孙子也是紧接着就猝死(连神医都没来的急救),幸好她还有刘武,这个由她表侄女梁氏留给她的孩子成为她最后的慰藉。   
    可是若论起来,她还是希望自家的那个孩子在世,那就更好了。   
    那个孩子小小年纪就有他父亲七八分像,一样懂得韬光养晦,都是勤修武艺谋略文采,很有潜质的,可惜年寿不永。   
    刘武对大哥的死也很惋惜,当年他之所以最后下定决心从军,也是大哥劝诫,这才最终下定决心离开王府,大哥帮助他很多的:为他虚造文书顺利以流民身份加入军队,为他备下合手的弓弩,备下上好兵甲,这些都是大哥的恩德,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很多时候,他甚至希望那个从马上摔死的是自己而不是大哥,大哥那个人什么都好,就是不会骑马,要是他不硬要学这个,或许……   
    马车慢慢停下,前端的门帘被轻轻挑开,然后听见车夫谢老头的沙哑声音:“老太君、爵爷,我们到了。”   
    成都虽大,不过六千五百户,人口也只八万五千余口,从城南慢慢驱驰到城西,几刻钟也就够了。   
    几刻钟只够说话话,是不够思考的。   
    刘武走下车来,看到已经缠上白绢的门楣,心中悲痛,缓缓步入一片哭声的傅府。   
    堂上已经摆好了刚刚赶制的牌位,上面是一排字:先考关中都督左中郎将傅讳佥之灵位。   
    桌案上是些草草陈设的食物:一颗猪头,还有一碗黍米饭,一坛醴酒,此外是一些傅将军生前喜爱的小吃下酒小菜。   
    案两侧是答谢宾客跪坐谢礼的傅息傅募兄弟,再远一点是瘫倒一边哭红双眼的傅家的女人们。胡氏就在那些女人们身边照顾,特别是已经昏死过三次连哭都没气力的大夫人。   
    人就是这么脆弱,几天前,他还和傅将军在阳平关上喝酒,到现在,已是天人两隔永不能相见了,望着那面冰冷的牌位,刘武却仿佛依稀能望见傅将军爽朗的笑脸,他们在关上共事多年,一起喝酒,一起打仗,一起为了大汉的边疆流血流汗,那些当初的峥嵘岁月,如今竟然成为回忆,逝者已逝,只是这逝去,太过无情。   
    刘武轻轻跪下,跟死者道别,傅家兄弟俩马上还礼,礼毕之后,刘武慢慢起身,先走到傅募身边,安慰了这个才刚刚结婚的十七岁大男生几句,傅募情不自已,只能边哭边点头,说不出话来,刘武无言,又慢慢走到傅息身边。   
    刘武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只是默默地跪坐在傅息身边,望着傅息。   
    “多亏你了。”刘武想了许久,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这么挤出几个字。   
    “没什么。”傅息脸上还是一点生气也没有,死气沉沉的,一脸茫然。他没哭,只是眼中湿湿的。   
    刘武一直跪坐在傅息身边,作为傅家的宾客,就坐着,守在那边。   
    后来来了许多人,很多是刘武见过的,也有许多没见过的:尚书令樊建(字长元),侍中、益州别驾张绍,光禄大夫谯周(字允南),秘书令卻正(字令先),太仆蒋显,驸马都尉邓良,费承费恭兄弟,还有卫将军诸葛瞻和其子诸葛尚、诸葛京。最后一个刘武看到的,竟然会是宗预。   
    那个老儿对傅氏一门历来颇有成见。加之倚老卖老,整个蜀汉上层圈内公认的,这个老儿是个臭老鼠,脾气臭得要命。   
    前年始,诸葛瞻被皇帝拜为行都护卫将军时,整个蜀汉朝廷上下官员都去诸葛府庆贺,这老儿自己不去也就罢了,还把廖化廖元俭臭骂了一通。说什么:“吾等年逾七十,所窃已过,但少一死耳,何求年少辈而屑屑造门邪?”   
    不过,这个老儿若论才学,倒还真有些,只是脾气太臭,很难伺候。   
    那个老头儿行完礼后不像众人那般直接离去,倒是停下来,走到傅息身边,傅家人见老头要坐下,忙从旁边抽出一张短席,放到老头面前,老头也就跪坐到傅息身边,不过望着的确是刘武。   
    这老头头发胡子眉毛一大把,全雪白雪白的,脸上平淡之间却又几分威严,眼光锐利如刀,仿佛一眼就要将你戳穿。身体倒不是很强壮,倒不完全是年龄的问题,廖元俭今年九十余还能上阵提枪呢,这老儿七十来岁看架势能骑马就不错了,老儿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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