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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节

资治通鉴全译-第2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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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将军身尊事显,德耀无穷矣!”冀不纳。冀虽专朝纵横,而犹交结左右宦官,任其子弟、宾客为州郡要职,欲以自固恩宠。穆又奏记极谏,冀终不悟,报书云:“如此,仆亦无一可邪!”然素重穆,亦不甚罪也。
  侍御史朱穆,因为自己是梁冀过去的属吏,向梁冀上书进谏说:“大将军的地位,和申国国君一样的尊贵,位居三公之上,只要一天行善,天下无不感恩;只要一天作恶,四海立即沸腾。近来,官府和民间都已十分穷困,又加上水灾和虫灾的侵害,京都洛阳各官府的费用增多,皇帝下诏征调的款项,有时高达平时的十倍。而地方的各级官府都说库里没有现钱,全都要向百姓征收,于是用鞭子抽打,残酷榨取,强迫凑足数目。朝廷征收的赋税已经十分沉重,官吏私人的聚敛更是变本加厉。州牧和郡太守等地方高级官吏,大多数不是有品德的人选,他们都贪得无厌,对待百姓如同对待盗贼和仇敌。百姓有的在官府的鞭击棒打之下毙命,有的不堪忍受追逼勒索而自杀。而且,这些掠夺百姓的暴行,都用于大将军府的名义,就使将军受到天下的怨恨,官吏和百姓,都感到伤心悲痛,在路上嗟叹。过去,在永和末年,朝廷纲纪稍有松弛,颇让百姓失望,只不过四五年时间,就弄得全国财政空虚,户口流散,百姓离心离德。马勉之徒乘机起兵,在荆州和扬州之间,几乎酿成大祸。幸赖梁太后开始主持朝政,清静无为,朝廷内外齐心合力,才得以讨平。现在,百姓的忧惧,较之永和末年更为严重。如果对内不能发扬仁爱之心予以容忍,对外又没有保全国家的方略,是不可能获得长治久安的。大将相等朝廷大臣,跟国家君主同为一体,共乘一车奔驰,共坐一船渡河,车辆一旦颠翻,舟船一旦倾覆,大家实际上是患难与共的。怎么可以抛弃光明,投向黑暗?怎么可以走在危险的路上,却自以为平安?又怎么可以在主上孤单而时局艰难之际,毫不在意?应该及时裁撤那些不称职的州牧和郡太守,减省兴建宅第和园林池塘的费用,拒绝接受各郡和各封国奉送的礼物,对内表明自己的高贵品德,对外解除人民的疑惑,使仗势为恶的奸吏无所依靠,负责监察的官吏得以尽职。法纪伸张以后,远 近将一片清平。将军就会地位更加尊贵,事业更加显赫,明德将永垂于世。”梁冀没有采纳。梁冀虽然垄断朝政,专横跋扈,然而,仍交结皇帝左右的当权宦官,任命他们的子弟和宾客亲友担任州郡官府的重要职务,目的在于巩固皇帝对自己的恩德和宠信。因此,朱穆又向梁冀上书极力劝谏,但梁冀始终不觉悟,他给朱穆回信说:“照你这样说,我是一无是处吗!”然而,梁冀一向尊重朱穆,所以也不很怪罪他。
  冀遣书诣乐安太守陈蕃,有所请托,不得通。使者诈称他客求谒蕃;蕃怒,笞杀之。坐左转武令。
  梁冀写信给乐安郡太守陈蕃,托他办事,但陈蕃拒绝会见梁冀派来的使者。于是,使者冒充是其他客人,请求谒见陈蕃。陈蕃大怒,将使者鞭打而死。陈蕃因罪被贬为武县县令。
  时皇子有疾,下郡县市珍药;而冀遣客赍书诣京兆,并货牛黄。京兆尹南阳延笃发书收客,曰:“大将军椒房外家,而皇子有疾,必应陈进医方,岂当使客千里求利乎!”遂杀之。冀惭而不得言。有司承旨求其事,笃以病免。
  这时,皇子有病,下令各郡县购买珍贵的药材。梁冀也趁此机会,派门客带着他写的书信去京兆,要求同时购买牛黄。京兆尹南阳人延笃打开梁冀所写的书信一看,便将梁冀派来的门客逮捕,说:“大将军是皇亲国戚,而皇子有病,必应进献医方,怎么会派门客到千里之外谋利呢?”于是将其斩杀。梁冀虽然感到羞惭,但不能开口。其后,有关官吏奉承梁冀的意旨,追查这一杀人案件,以延笃有病为理由,将他免职。
  '5'夏,五月,庚辰,尊博园贵人曰孝崇后,宫曰永乐;置太仆、少府以下,皆如长乐宫故事。分钜鹿九县为后汤沐邑。
  '5'夏季,五月庚辰(十九日),桓帝尊其母博园贵人为孝崇后,所住宫室称作永乐宫,设置太仆、少府及以下官吏,一切都遵照西汉时期长乐宫的前例。从钜鹿郡分割九个县,作为孝崇后的汤沐邑,收取赋税以供个人奉养。
  '6'秋,七月,梓潼山崩。
  '6'秋季,七月,广汉郡梓潼县发生山崩。
  元嘉元年(辛卯、151)
  元嘉元年(辛卯,公元151年)
  '1'春,正月朔,群臣朝会,大将军冀带剑入省。尚书蜀郡张陵呵叱令出,敕虎贲、羽林夺剑,冀跪谢,陵不应,即劾奏冀,请廷尉论罪。有诏,以一岁俸赎;百僚肃然。河南尹不疑尝举陵孝廉,乃谓陵曰:“昔举君,适所以自罚也!”陵曰:“明府不以陵不肖,误见擢序,今申公宪以报私恩!不疑有愧色。
  '1'春季,正月朔(初一),群臣朝见桓帝,大将军梁冀佩戴宝剑,进入宫中。尚书蜀郡人张陵厉声斥责梁冀,让他退出,并命令虎贲和羽林卫士,夺下他所佩带的宝剑。于是,梁冀跪下向张陵认错,张陵没有答应,立即向桓帝上书弹劾梁冀,请求将他交给廷尉治罪。桓帝下诏,罚梁冀一年的俸禄赎罪。因此,文武百官都对张陵肃然起敬。河南尹梁不疑,曾经荐举张陵为孝廉,于是对张陵说:“过去荐举你,今天正好来惩罚我们梁家自己!”张陵回答说:“您不认为我没有才能,错误地将我提拔任用,我今天伸张朝廷法度,以报答您的私恩!”梁不疑面有愧色。
  '2'癸酉,赦天下,改元。
  '2'癸酉(十六日),大赦天下,改年号。
  '3'梁不疑好经书,喜待士,梁冀疾之,转不疑为光禄勋;以其子胤为河南尹。胤年十六,容貌甚陋,不胜冠带;道路见者莫不蚩笑。不疑自耻兄弟有隙,遂让位归第,与弟蒙闭门自守。冀不欲令与宾客交通,阴使人变服至门,记往来者。南郡太守马融、江夏太守田明初除,过谒不疑;冀讽有司奏融在郡贪浊,及以他事陷明,皆髡笞徙朔方。融自刺不殊,明遂死于路。
  '3'梁不疑喜好儒家的经书,乐于接待有学问的人士,梁冀对此很是憎恶,于是调他担任光禄勋,而任命自己的儿子梁胤为河南尹。当时,梁胤年仅十六岁,容貌非常丑陋,穿上官服以后不堪入目,道路上的行人见到他这副模样,没有一个不嘲笑的。梁不疑认为兄弟之间有嫌隙,对自己是一种耻辱,于是辞去官职,回到自己的宅第,和弟弟梁蒙闭门在家自守。梁冀不愿意他再与外面的宾客交往,于是暗地里派人更换衣服,到梁不疑的大门前,记下和他交往的宾客。南郡太守马融、江夏郡太守田明,刚被任命时,路过梁不疑家,曾经去晋见梁不疑,向他辞行。梁冀便授意有关官吏弹劾马融在南郡贪污,并用其他的事诬陷田明,将他们二人都处以髡刑、笞刑,放逐到朔方郡。马融自杀未遂,田明就死在发配途中。
  '4'夏,四月,己丑,上微行,幸河南尹梁胤府舍。是日,大风拔树,昼昏。尚书杨秉上疏曰:“臣闻天不言语,以灾异谴告。王者至尊,出入有常,警跸而行,静室而止,自非郊庙之事,则銮旗不驾。故诸侯入诸臣之家,《春秋》尚列其诫;况于以先王法服而私出游,降乱尊卑,等威无序,侍卫守空宫,玺绂委女妾!设有非常之变,任章之谋,上负先帝,下悔靡及!”帝不纳。秉,震之子也。
  '4'夏季,四月己丑(初三),桓帝秘密出行,临幸河南尹梁胤家。当天,突刮大风,拔起树木,白昼一片昏暗。尚书杨秉上书说:“我曾经听说,上天不会说话,用灾异谴责告诫君王。君王至为尊贵,出入皇宫都有常规。凡是出宫,前面有人清道和警戒行人,左右有人侍卫;凡是入宫,必先派人清宫,然后才能居住。除非是到郊外祭祀天地,或者到皇庙祭祀祖宗,君王的銮旗御车,从不离开皇宫。所以,各国的诸侯到臣属之家,《春秋》尚且举出,作为鉴戒,更何况是穿着先王规定的朝服,私自外出游玩?尊贵和卑贱混乱不分,威仪失去等级秩序,侍卫守护空宫,天子的玺印交给妇女保管,万一发生非常的变化,出现任章一类的谋反事件,上则辜负先帝的希望,下则后悔莫及!”桓帝不能采纳。杨秉,即杨震的儿子。
  '5'京师旱,任城、梁国饥,民相食。
  '5'京都洛阳发生旱灾,任城、梁国发生饥荒,出现人吃人的现象。
  '6'司徒张歆罢,以光禄勋吴雄为司徒。
  '6'司徒张歆被罢官,擢升光禄勋吴雄为司徒。
  '7'北匈奴呼衍王寇伊吾,败伊吾司马毛恺,攻伊吾屯城。诏敦煌太守马达将兵救之;至蒲类海,呼衍王引去。
  '7'北匈奴呼衍王攻打伊吾,击败伊吾司马毛恺,又乘胜进攻伊吾屯城。桓帝下诏,命敦煌太守马达率军援救,当援军到达蒲类海时,呼衍王率兵退走。
  '8'秋,七月,武陵蛮反。
  '8'秋季,七月,武陵郡蛮人起兵反叛。
  '9'冬,十月,司空胡广致仕。
  '9'冬季,十月,司空胡广辞官退休。
  '10'十一月,辛巳,京师地震。诏百官举独行之士。涿郡举崔,诣公车,称病,不对策;退而论世事,名曰《政论》。其辞曰:“凡天下所以不治者,常由人主承平日久,俗渐敝而不悟,政衰而不改,习乱安危,不自睹。或荒耽耆欲,不恤万机;或耳蔽诲,厌伪忽真;或犹豫岐路,莫适所从;或见信之佐,括囊守禄;或疏远之臣,言以贱废;是以王纲纵弛于上,智士郁伊于下。悲夫!
  '10'十一月辛巳(二十八日),京都洛阳发生地震。桓帝下诏,命朝廷的文武百官推荐志节高尚,不随俗浮沉的“独行”人才。涿郡太守推荐崔。崔到达京都洛阳皇宫负责接待的公车衙门时,声称有病,没有参加回答皇帝策问的考试。回乡后,撰写了一篇评论当代政事的文章,篇名叫作《政论》。文章说:“凡天下所以不能治理,通常是由于人主继承太平盛世为时太久。风俗已经逐渐敝败,却仍不觉悟;政令已经逐渐衰败,却不知道改弦更张。以乱为治,以危为安,熟视无睹。有的沉溺于酒色,荒淫纵欲,不忧虑国事;有的听不进任何规劝,爱听假话而听不进真话;有的不能分辨人的忠和奸,事情的是和非,在歧路上犹豫不决,不知所从;于是,亲信的辅佐大臣,害怕得罪奸邪,闭口不言,只求保全自己的高官厚禄;而疏远的臣下,虽然敢说真话,但因为地位卑微,意见不能受到重视和采用。因此,朝廷的法度在上面遭到破坏,才智之士在下面感到无可奈何,真是可悲!
  自汉兴以来,三百五十余岁矣,政令垢玩,上下怠懈,百姓嚣然,咸复思中兴之救矣!且济时拯世之术,在于补决坏,枝拄邪倾,随形裁割,要措斯世于安宁之域而已。故圣人执权,遭时定制,步骤之差,各有云设,不强人以不能,背急切而慕所闻也。盖孔子对叶公以来远,哀公以临人,景公以节礼,非其不同,所急异务也。俗人拘文牵古,不达权制,奇伟所闻,简忽所 见,乌可与论国家之大事哉!故言事者虽合圣听,辄见掎夺。何者?其顽士暗于时权,安习所见,不知乐成,况可虑始,苟云率由旧章而已;其达者或矜名妒能,耻策非己,舞笔奋辞以破其义。寡不胜众,遂见摈弃,虽稷、契复存,犹将困焉。斯贤智之论所以常愤郁而不伸者也。
  “自从汉王朝建立迄今,已经三百五十余年,政令已经严重荒废,上下松懈怠惰,百姓怨声载道,都盼望重新得到中兴,挽救目前的危局。而且,拯救时世办法,在于把裂缝补好,把倾斜支住,根据实际情况,采取必要的措施,目的只是要使整个天下达到安宁的境地而已。所以,圣人掌权,就会根据当时面临的形势,制订相应的制度和措施。虽然采取的步骤会有差异,设置的制度和措施也各不相同,但都不会强迫人们去做根本做不到的事,也不会不做当前急需的事,而只是追求遥远空洞的思想。孔子回答叶公说,为政在于使远处的人都来归服;他回答鲁哀公说,为政在于选用贤才;他回答齐景公说,为政在于节约财富。并不是孔子对为政本身有不同的见解,而是针对他们所面临的不同的要务。庸俗的人,只知拘泥于古书上的文字,不懂得根据不同的情势,制订不同的制度和措施的道理。只看重从书中听来的古人古事,而忽略眼前的现实,怎么可以和这种人讨论国家的大事呢!所以,臣属上书奏事,虽然主上愿意聆听,但每每遭到牵制和破坏。为什么会这样呢?有些顽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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