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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情陷大金 作者:冬寒(晋江2013-01-06完结)-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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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竟当着我的面就这样庇护她,往后要是她真进了门,还不爬到我头上去!”乌春急了眼。
  “我说过,等你真做了我的福晋再操这些心也不迟。只要你自重自爱,有做主母的风范,谁也不会爬到你头上去。”豪格说完,不再看她,上前几步,一把拉住无悔的手,说道:“大街上乱跑什么!快跟我回去吧。我住在前面不远的一个大户人家里,那家主人虽早跑了,但房子却很好,还有个花园,里面的景观大多仿照着江南水乡景色而造,你离开江南那么久了,不想家么?正好去那花园看看,或可稍解思乡之愁。”豪格絮絮说着,竟真把乌春抛在脑后了,只顾专心对着无悔,眼中几分柔情,几分专注。
  无悔看看笑意盈盈的豪格和气得脸通红的乌春,不禁在心里叹口气,这是造的什么孽?这两人将来要成为结发夫妻的,可现在就已为了自己闹得如此不堪。他们将来的日子还能过吗?自己什么时候成了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了?
  无悔不想因为自己使豪格以后的日子不开心,便轻轻挣开豪格的手,退后一步,屈膝福了福,道:“请大阿哥告诉奴婢怎么走就是了,奴婢自会找得到。大阿哥去办正事要紧。”
  豪格微感诧异得看着无悔,随即似乎想到什么,回头看了一眼乌春,又对无悔悄声说道:“你别怕,有我在呢。她就是那个脾气,别理她就是了。”说着又想再拉无悔的手,多日不见,豪格真的十分想念她,他根本不在乎乌春在旁边,此刻,他只想时时刻刻看
  着无悔,跟她说话。
  无悔快速躲开豪格的手,再退一步道:“两位主子继续说话吧,奴婢先退下了。”
  “说什么说!豪格,你太过分了,你把我置于何地?今日之事我不会罢休的。”乌春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一张口便是指责与威胁,她丝毫没意识到刚才无悔是在给她机会,希望她与豪格能再单独相处一会儿,或可消除矛盾。
  “你无非便是去找你额娘告状,再请她去告我额娘。这一套从小用到大,你也不嫌烦。随你便吧,快去快去。”豪格摆摆手,满不在乎得说,看他的反应就知道,这两人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无悔很奇怪,这么性格不合的两个人,竟然能被大人们硬是撮合到一起,真是不可思议。当然,长辈们定下这个亲事,绝不仅仅只是为了给儿子找个贤慧媳妇,给女儿找个能干丈夫,里面牵扯了太多的利益、算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谓青梅竹马,所谓两小无猜,不过是这样罢了。
  然而更令无悔吃惊的是这两个当事人的表现:豪格虽很讨厌乌春的个性,但也只是想办法能躲就躲而已,并没有试图去取消这门亲事。他明明早已预料到自己的婚姻很可能不会幸福,却仍如此平静得接受了皇太极的安排。仅从这一点无悔便证实了自己多日来对豪格的观察,其实在不羁、骄傲、勇敢的外表下,豪格的秉性竟有些“弱”,说柔弱不合适,说懦弱又太过,但这种“弱”又确实存在。在对待自己的事上,他太过尊从于他的父亲了,对父亲的一切决定他都毫不犹豫得去执行,即使自己根本不快乐。他缺少自己的主见,把命运完全交给父亲来决定。而他的父亲不是个平常人,是个胸怀天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为了他的帝业,会牺牲无数的人。如此这般,豪格的结局又怎么能不是个悲剧!
  再看看另一个当事人乌春。明明是那样一个强硬的脾气,却只会大呼大叫的发泄不满,而不是试图从根本解决问题。她喜欢豪格,但她根本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应该做什么,怎么做。她表达出来的感觉只是傲慢,霸道,娇蛮。这样的表现男孩子怎么可能看到她的心。更何况她喜欢的豪格是个比她更骄傲的人,这两人完全不在同一步调中,没法沟通。
  无悔虽对清朝历史还算了解,但很多比较详细的东西她并不知道,比如这些王孙公子的婚姻,家庭等,所以无悔不知道眼前这一对儿将来会怎样。但豪格对自己的一片真心,使她无法不为之动容,因而不管将来她与豪格会怎样,她都希望豪格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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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愣着做什么?你饿了吧,吃饭去。”豪格不理会无悔两次甩开自己的手,再次固执得牵起她的手,这次握得很紧,再不可能甩开了。
  无悔边被豪格拉着走,边回头看乌春,乌春紧咬下唇,眼含怒火,手中的帕子几乎被她揉烂。
  作者有话要说:这些天可能更新的不是很勤;请亲们原谅。实在是太忙了。


☆、十八 萨满

  乌春果然不会善罢甘休,第二日一早,随哲哲同来广宁的乌拉纳喇氏便让人把豪格叫了去,无悔等了一早上豪格才回来,进门后笑嘻嘻的,却什么都没说。
  无悔知道乌春的母亲莽古济是努尔哈赤的第三个女儿,她的同母哥哥莽古尔泰是当今四大贝勒之三,地位比皇太极还要高些。所以莽古济绝对是个不好惹的主子,而且从血缘辈份上讲,莽古济是皇太极的姐姐,豪格的姑母,她若发起飙来,不论是哲哲还是乌拉纳喇氏都只有让着的份儿了。所以豪格刚才一定挨骂了,甚至可能还要当面向莽古济道歉。但是豪格不说,无悔也没追问,豪格已逐渐从一个男孩长成为一个男人,很多事他自己会斟酌处理。况且作为一个男人,他需要有尊严,特别是在他在意的人面前。如果他认为自己能为无悔遮风挡雨,那无悔也也要给他充分的信任。
  广宁是既通向辽西又通向山海关的门户,攻下广宁,意味着大金打通了通向大明朝北京的道路。进入辽西、迈向山海关、入主中原、统一华夏和定都北京,这一切就从打下广宁开始。这一仗八旗兵的牺牲虽很大,但所得到的战果却远远多于付出。
  单只说眼前,广宁城易手,大量的粮食,全部辽西土地,数以万计的辽西百姓全部归了大金。无悔从进入广宁城开始,便知道努尔哈赤一直在忙于向后方运送明朝丢下的粮食。听豪格说,光是在右卫屯一个地方,熊廷弼驻扎处便有粮草五十万石。所以无悔在广宁的这几天,豪格并没机会好好和她说说话,他听命于皇太极,正参与指挥运送粮草的各种事宜。
  直到无悔将离开广宁的前一天,豪格还在外面办着差,晚上时,豪格派人回来告诉她,今夜有事须连夜去一趟右卫屯,两三天之内恐怕不能回来了。派来传话的侍卫是常跟在豪格身边的,对无悔也很熟,他笑着说大阿哥再三嘱咐姑娘要好好吃饭,别因为他不在就凑合。
  无悔听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才不会虐待自己,豪格明明知道这点,还故意让侍卫传这种话,分明是在开她的玩笑。
  吃过晚饭后便无所事事,豪格不在,这府里只有侍卫,无悔真的觉得很无聊,这府里的花园早看过很多遍了,所谓仿照江南水乡而建,不过是蹩脚的模仿罢了,况且现在是冬天,到处是光秃秃的,连片树叶也不见,实在无“风景”可观。
  正想着,门外有个女子的声音响起:“无悔姑娘,你在吧?”
  “在,请进。”无悔答应着,开门一看,是一个侍女,只是很面生。
  “姑娘好,我是乌春格格的奴婢,乌春格格请你去她住的院子里一趟。格格说前几日有些误会,言语
  上过了些,今日想找你去说说话。”这侍女说话十分客气,想是受了主子的嘱咐。
  奇怪,那天看乌春的样子,她绝不会是个主动道歉的人,今日忽然如此,令人生疑。
  无悔看看天色已晚,豪格又不在,便道:“天晚了,请问我明日去给格格请安可以吗?”
  那侍女一笑,道:“乌春格格所住之地离这里很近的,几步路便到了。况且此时刚过晚饭时间,姑娘出来走走岂不正好,还能消消食呢!”
  看来不去是不行了,乌春是主子,不能太驳她脸面。无悔觉得乌春应该不会做什么太过份的事,毕竟现在广宁城中还有努尔哈赤坐镇,大汗眼皮底下,她应该不会太嚣张。
  虽然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但无悔还是跟着那侍女来到了乌春的住处。这里也是一个富户人家,径直从大门向里走,过了三道门才到了乌春住的后院。
  无悔刚一进院门,门口站着的人便将门紧紧关闭了,并守在门前。无悔心中一惊,看这阵势恐怕今日难以善了,这该怎么办?镇定下心神看看院子四周,竟站着好几个侍女,都虎视眈眈得盯着她,好像生怕她逃跑。
  “吱呀”一声,正房门打开,乌春带着一个人走了出来,她站在台阶上,看着无悔笑道:“无悔,今晚叫你过来有个缘故。我昨夜做了个梦,梦见火神娘娘,她对我说豪格近日会有大灾降身,灾星便是他身边侍候的人。只要查出这个灾星,请萨满法师对其施法,使其现出原形,那豪格便可安然无恙了。我想你是他身边最贴身的人,所以今日把你叫来,请神抓萨满(又称大神)当场跳神找出我们当中的灾星。为了豪格,你不会不愿吧?”
  无悔冷笑,还用神抓萨满费劲吗,这不是明摆着,灾星自然是我了。乌春这番话漏洞百出,纯属胡编。她回道:“格格,大阿哥身边的人又何止在场的这些人,他的贴身侍卫,跟班奴才,还有留在辽阳的侍女们,哪个不是他身边侍候的人?既然要查灾星,索性等回到辽阳聚齐了人再查。”
  “可是火神在我梦中说,豪格的灾难就在这一两日间,等回去就来不及了。不如先请萨满查查我们当中有没有,也好放心。”乌春强词夺理,不待无悔再说话,一挥手,她身后那人便跳跃着下了台阶,站到了院子中央。
  无悔看着这个神抓萨满,他满头银发,披散开来,身上画着鸟兽图腾,带着彩色面具,腰间挂着腰铃、铜镜,左手持抓鼓、右手持神刀,一跳一跳的围着香案转,摇头晃脑,口中念念有词。院内肃静无声,缭绕的烟雾中只有响成一片的铃鼓声和萨满的咒语。
  萨满跳了一阵,忽然浑身一颤,身体开始急速
  抖动,然后定住不动。站在无悔身后的一个侍女悄声嘀咕:“神上身了,不知请来的是哪位神仙。”
  那萨满慢慢端坐在香案后的椅子上,一改刚才的疯疯颠颠,变得肃穆端庄,只听他嘴中用女真话嘀咕了一阵,手里不知拿出件什么物事,往嘴上一抹,朝着香案上的火烛一吐气,“呼……”,一股灼人的火焰喷射而出,将院中诸人吓了一跳。
  “看来请的是火神娘娘了。请娘娘明示,场中诸人哪个是大阿哥豪格的灾星?此灾星是何怪物所变?”乌春煞有介事得大声问道。
  萨满回道:“吾是火神娘娘,哀怜众生特下凡来。爱新觉罗?豪格近日有难,此难若想化解须剔除灾星……”他后面又嘀咕些什么,无悔完全听不懂,只见他终于抬起手指,口中念念有词,手指一一指过院中诸人,最后不出意料得停在无悔所站之处。
  乌春眸光闪动,嘴角抑制不住带着得意的笑,问道:“火神娘娘指的是这个女子吗?她是灾星?那请问她是人是妖?”
  院里所有人都把目光聚在无悔身上,眼光中有惧怕,有嫌恶,有猜疑。女真人十分信仰萨满教。对萨满法师所说的话向来很相信,在他们眼里,萨满法师是人与神之间的联系者,他可通神,是神的意志的传递者。
  那法师摘下腰间铜镜向无悔晃了晃,道:“是妖,是狐精。待我用神火速速将她打回原形而擒之。”这萨满法师站起来,拿起案上火烛,走向无悔。
  无悔还没来得及笑这法师居然说她是狐精,这也太老套了,就看见这法师来捉妖了,她忙向后退,退路早让两个侍女封住。“乌春!你胡闹够了吗?这种把戏能骗谁!我是豪格贴身奴婢,你今日若敢擅自动我,豪格不会饶你。你难道想让他变成你的仇人吗?”无悔大声道,她现在唯愿乌春没让炉火把理智全烧没了。
  “哈哈,豪格再喜欢你,也不过是一时兴趣而已,等他再也看不见你时,自然会忘了你。再说这可不是什么把戏,火神娘娘说你是妖,与我何干?”乌春开心得说道。
  此时两个侍女上前一人抓一支手臂强按住无悔,无悔奋力挣扎却毫无用处,毕竟她现在的身体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子,怎能比两个粗壮的侍女有力气。萨满一手持火烛,一手向腰间掏了一把,向自己嘴上一抹,对准火苗便要向无悔张口吐火。这火若喷出,无悔势必要毁容了,甚至连性命也不保。
  火焰喷出的一刹那,无悔本能得用尽全身力气挣扎,按住她的一个侍女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无悔顺势迅速退后一步把头低下,尽量侧过身去,那火焰没烧到她头面,却在瞬间点着了她的肩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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