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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节

民国投机者 作者:有时糊涂(起点vip2012-8-23完结)-第4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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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沿途都在想,都在埋怨,他想的是蒋介石如何插手滇北战事,埋怨刘文辉事先设想不周,早知道蒋介石要插手,干嘛还要挑起这场纠纷。

    在刘元塘接到电报的同时,孙渡也接到一份内容完全相反的电报,龙云命令他立刻追击,并且要乘胜打过金沙江,攻克会理,给刘文辉一个教训。

    让两个战场指挥官手忙脚乱的是来自更高层的命令,他们都没完全明白为何短短几天之内,命令为何会发生一百八十度大的拐弯。

    事情的变化是这样的,就在刘元塘和孙渡在禄劝交战时,蒋介石的电报从南京发来,蒋介石在电报中严令斥责刘文辉未能及时制止彝人之间的仇杀,命令他劝说进入云南的凉山彝人退回凉山,与云南龙云主席协商处理好彝人仇杀事件。  同时警告他,如果他不能劝说彝人返回凉山,中央军就要插手押解凉山彝人回去。  就是这封杀气腾腾的电报让刘文辉无可奈何的中止了滇北之战。

    刘文辉的电报是严厉斥责和威胁,龙云收到的电报就是春风暖心,蒋介石在电报安慰龙云,告诉他他一直关心彝人的问题,对挑起彝人仇杀的他绝不会宽恕,他让龙云费心安抚好禄劝彝人,等等。

    这封电报让龙云百思不得其解,到第二天他在南京的代表秘密发回的电报才让他赫然开朗,电报的内容就只有一个,广东陈济棠要造反了。

    南天王陈济棠不卖蒋介石的帐是公开的秘密,以陈济棠为首的两广处于事实上的半独立状态,这早就引起蒋介石不满,去年十一月发行的法币受到陈济棠的公开批评,广东广西拒绝收回货币,这更让蒋介石深切痛恨。

    本来蒋介石还找不到借口收拾陈济棠,但今年年初两广政治领袖胡汉民去世,蒋介石借此机会提出五条要求(这里就不多说,有寻根究底的百度一下),条条直指广东军政经济核心,陈济棠当然不干。

    陈济棠采取了明暗联手对抗,明面上他派人去南京谈判疏通缓和,暗地里一方面联络广西李宗仁、湖南何健、山东韩复渠等地方实力派,另一方面与第三党邓演达、民族**大同盟李济深等反蒋力量联系,同时在军中开始做反蒋的思想准备。

    蒋介石对陈济棠的暗中活动洞若观火,他也采取了两手活动,明面上让孔祥熙代表中央政府与陈济棠谈判,暗地他开始做军事解决两广的准备,军事部署上,四川的薛岳、杨森被调入贵州南部,卫立煌所部调入湖南,蒋鼎文、宋希濂等中央军进入江西,在军事部署的同时,蒋介石也下大功夫拉拢地方实力派和粤军将领,属于地方实力派的云南龙云就是他的重要一环。

    想清楚事情的原因后,龙云不禁大喜,这真是天赐良机,他没与任何人商议就向孙渡下令,向西康展开进攻,惩罚刘文辉。

    于是滇北战事出现戏剧性转变,在禄劝战斗中占优势的军队,一心一意往后跑,占劣势的军队则奋起余勇穷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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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七章 取云南 第四节 战鼓(三)

    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七章 取云南 第四节 战鼓(三)

    刘元塘退到皎平渡后,心中叫苦,他的近万人马和装备要渡江怎么也要两天时间,可孙渡不可能给他这么长的时间。

    何超从一开始就反对这样慌乱的撤军,他当时就向刘元塘建议先打败孙渡然后再撤,可刘元塘慌乱之下没有采纳这样的策略,他认为蒋介石插手的消息龙云也肯定知道,龙云知道后肯定会放手围攻他的部队,若孙渡吸引他们两天,等昆明附近的滇军主力一到,他们就是想走也走不脱了。

    可现在到了皎平渡他才有些后悔了,快速行军把部队几乎拖垮了,部队已经脱节了,最快的部队已经到河边了,最后面的还在三四里外。

    “旅座,不能这样,”何超望着在江边等船的部队心急如焚,这支部队虽然花了他很多心血,但主要团级干部还是以前的老干部,部队胜则一拥而上,败者四散奔逃的老毛病还没变:“必须尽快在两边山头建立阻击阵地,否则我们可能酒就全完了。  ”

    刘元塘当然知道其中的厉害,他立刻把杨生武和六个团长找来开会,立刻整顿渡口秩序,然后问谁愿意留下来阻击滇军?

    在场的人左右看看,谁都不愿开口,这年头的军人就算死也要把部队捏在手里。  何超情急之下冲口而出:“要是谁都不愿意,为那就我来,不过必须有人把部队交出来,我只要一个团。  ”

    这话打击面就大了。  激怒了几个团长,他们脸红脖子粗的就开骂,指责上面不知道是什么想地,打这仗到底是为什么八门糊里糊涂的调到云南打仗,然后又糊里糊涂的命令他们撤退,刘元塘开始没制止,让他们发火指责。  过了会才有些不耐烦的一拍桌子骂道: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回不去的是我们,不是别人!”他的脸色阴沉:“这样吧。  四旅先过河,杨旅长,你必须收拢好部队,一个连一个连的走,部队没走完,你不准走。  你过河后就把所有八二迫击炮集中起来,在河对岸为我们提供炮火掩护;我地部队负责阻击。  日他**的。  不给这些彝蛮子点厉害瞧瞧,还真当老子怕他了!”

    刘元塘手下地三个团立刻开始抢占渡口周边的山头,好在他比孙渡早走一天,龙云犹豫了一天,因此他没能抓住刘元塘部混乱时发动进攻。

    待孙渡追到皎平渡时,第四旅已经全部过河,第三旅也走了一个团,孙渡赶到之后没有立刻发起进攻。  而是首先调整部署,将三个旅分成三路,同时发起进攻。

    皎平渡四周的山头炮声连天枪声刺耳,已经过河的川军官兵紧张的注视河对岸密林遮掩的山头,他们心中充满怨气和佩服,他们知道。  这是留下的兄弟在为他们争取时间。

    河面上十四条大小不一船来回穿梭,每条船大地装载着二十来人,小的也就七八人,一趟可以运过来一个连,来回一趟需要四十分钟。

    杨生武过河后就把全旅所有八二迫击炮集中在河岸边,紧张的等待对岸的命令。

    山头的枪声越发激烈,不断有伤员从山上运下来,装上船运过来,军医立刻就地进行简单的治疗,这种军医制度也是整编之后配备的。  只是这些说是军医。  其实只是受过一些战场救护训练,懂得点救伤的初级知识。  离真正地大夫还差得远。

    到下午时枪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激烈,抬下来的伤员职务越来越高,终于有个副团长被抬下来了,杨生武过去问情况,副团长艰难告诉他滇军很疯狂,他们已经退守最后一道防线了。

    这时派去征船的士兵回来了,他们带回来一大两小三条船,所有人都盼着太阳尽快下山,他们知道只要天黑下来,滇军就会停止进攻,可是太阳却好像偏偏有意与人作对似的,他缓慢的向西方移动,始终不肯离开这残酷血腥的世界。

    炮声更激烈了,杨生武终于看到对面地旗语,他立刻下令炮兵准备开火,望远镜里面旗帜快速挥动,几十发炮弹腾空而起,在西侧山地的一块高低溅起一片烟雾,这片烟雾还么日消散,又是及时发炮弹腾空而出。

    “把三挺重机枪架到那,”杨生武指着一块岩石,然后又指着对岸说:“注意封锁那条路。  ”

    西侧阵地危险了,一旦这里被突破,滇军势必从那条路迂回包抄正面防线。

    “**,这鬼天他**的什么才黑。  ”杨生武万已经渐渐西斜的太阳咒骂道。

    枪声在六点多钟的时候才完全停止,刘元塘抹了一把被硝烟熏黑的脸,然后有些瘫软的坐在地上,滇军最后的冲击有些疯狂,差点就冲上主阵地,他亲自带着警卫营上去才把他们反击下去。

    “准备撤退吧,这边还有多少人?”刘元塘低声问何超。

    “加上警卫营两个团,”何超闷闷的说:“我计算了一下,以目前这种速度,需要一整夜地时间,可要是孙渡发起夜战…。。  ”

    一天战斗损失不下五六百,加上抬去过地伤员,现在全旅的人数也只有战前地三分之二,可必须考虑到夜间渡河要多花一半的时间,这两下相抵,全部部队过河还是需要一整夜,这还是应该说正常状况下。

    刘元塘看看他犹豫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冒火:“有话快说,有屁就放!吞吞吐吐的算什么,重庆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我们可能要舍弃部分部队,”何超靠近刘元塘低声说。

    刘元塘没有答话,他只是默默的坐着。  说实话这个想法也一直在他脑海中起伏。

    “三面各留一个连,其余部队逐步往后撤,每次撤下来一个连,等他们过去后再撤一个连。  ”何超把心中设想撤退地秩序详细告诉了刘元塘。

    “就照你说的办。  ”刘元塘说完之后,起身往外走:“我去渡口看看,你在这里盯着。  ”

    天渐渐全黑了,孙渡果然没有再发起进攻了。  撤退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渡口两端火把通明。  船工在漆黑的江面上奋力撑船,水溅在脸上,冰凉冰凉的。

    何超不放心,他亲自跑到一线去检查防御。  这种退却是非常损坏一线士兵的士气的,他们会产生一种被抛弃地感觉,如果这个时候能看到高级指挥官,会对他们的情绪产生莫大地影响。

    一晚上何超跑了三个阵地。  到天快亮时,他才回到渡口,这时江南岸只剩下五个连了,夜间渡河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要慢。

    “旅长呢?”何超一屁股坐在岸边的岩石上,逃出一支烟含在嘴里,拿出火柴奋力划了两下,或许是受潮了,火柴没有丝毫动静。  他扔掉那根,从火柴盒里又拿初一根在火柴盒上划。

    “啪,”旁边亮起一点火光,等候他的参谋给他打燃打火机,他抬眼看了参谋一眼,然后把头凑过去。  美美的吸了一口。

    “什么时候过去的?”吐出一口烟后,何超才问。

    “十一点左右地时候。  ”参谋的声音冷冰冰的,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旅长命令,天亮之前,你一定要过江,警卫营有一个排负责保护你过去。  ”

    “现在是最危险的时候,”何超无可无不可的说:“孙渡不可能就这样看着我们渡河,命令前沿加强监视,等到三颗红色信号弹时,就一起往后撤。  ”

    “是。  ”参谋答应一声转身就走。

    可他没走两步。  东侧山头就响起激烈的枪声。  何超脸色大变,他扔掉烟头。  立刻命令警卫排增援东侧。

    偷袭的是下午才赶到地安恩溥旅,安恩溥在路上接到孙渡的命令后立刻掉头赶往团街,当他赶到时,不但刘元塘已经走了,连孙渡都率兵追过去了,安恩溥气得说不出话来,带着部队就往皎平渡追,在路上也接到孙渡的命令,让他赶往皎平渡。

    等他赶到皎平渡,孙渡已经打得筋疲力尽了,天也渐渐黑了,孙渡有些丧气,重兵攻击了整整一天,付出千多人的伤亡,却攻不下最后一道防线,西线本来有机会突破,却遭到对岸一阵炮火急袭,最终还是失败。

    孙渡不想打,他想放对方过去,但安恩溥却不愿意,他力主进行偷袭,时间就定在黎明前,他认为刘元塘急于过河,在前半夜的守御必定很严,到后半夜时,随着人员减少,守御的士兵必定会有慌乱地情绪,这个时候偷袭虽然不能全歼,但却可以把刘元塘的尾巴割下来。

    安恩溥的理由很有说服力,鲁道源等旅长都认为可行,孙渡最后也点头答应,促使他同意的因素中有个说不出口的理由,那就是打了这么久,没有拿得出手的战绩,他回去也无法向龙云交代。

    安恩溥很有耐心,他让士兵在前半夜休息,后半夜挑选了一批彝人士兵悄悄从左侧山梁摸上去,这条路荆棘满坡,地形很不利,可彝人士兵就从这里摸上了阵地才被哨兵发现。

    安恩溥在山脚埋伏了一个整团,山顶上的枪声一响,这个团就开始冲锋,很快就冲上山顶,山顶上的川军士兵仓皇后退,一直推到沙滩上,遇上率警卫排增援的何超才算站住脚。

    但阵地被突破了,何超心里清楚,滇军肯定会沿着山梁向正面征地进攻,正面征地在两厢夹攻下,肯定支撑不了多久。

    “完了。  ”何超心里清楚,手上这点人是不可能恢复阵地的。

    他有些绝望地回头看看渡口,渡口还是空荡荡地,没有一条船在那里,有十几个士兵在焦急的等待船只到来。

    傻蛋,何超没有时间去骂他们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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