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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节

嫁值千金 作者:三叹(起点封推vip2013.09.02完结)-第1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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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弟妹”,让阮筠婷和戴明都红了脸,

    公孙琸似乎极为乐见此状,笑着道:“当年年少,我们三人都有抱负,又恰巧各有绝技……”

    “等等,三人?”阮筠婷笑着打断了他的话,道:“这三人是谁?四哥不如从头说起。”

    公孙琸闻言看向戴明,随后道:“原本我们都发了誓,伺候不与外人提起此事,不过你既然是之浅的‘内人’,我也不算违背了誓言。”一句“内人”,让阮筠婷更加不自在,戴明则是无语的白了他一眼。

    这个公孙琸,好似不玩笑就不能好生说话了。

    “我,之浅,还有君家的大爷君召言,因着家事相当,是自小玩到大的好友。君召言大我一岁,之浅又早慧,曾经我们三人也在一起谈论诗书国事,当真不亦乐乎啊。”

    什么?君召言?阮筠婷眨巴着眼,她前世是君召言的妻子,可也从未见过戴明和公孙琸与他相交啊,难道是在她过门之前?

    阮筠婷点点头,示意公孙琸说下去。

    “那时我们各怀绝技,又不想靠着家里头的能力,便相约一同到了裕王爷府上自荐。只不过,召言才刚表演完绝技,裕王爷就如发疯了一样,一把将他抓住,大吼着‘原来是你’,激动之下,还掰断了他的左手腕骨,命人将他关了起来。”公孙琸摇摇头,叹息道:“有了这一出,我们两个也自荐不成,灰溜溜的回府了。之浅是要争口气,自个儿创出个名堂来,我呢?则是久了,看惯了官场这些黑暗腐朽,‘自甘堕落’,凭着性子画画消遣而已。后来就画上了春|宫图了。”

    阮筠婷细细听着,不错过其中任何一个细节,待公孙琸说罢,阮筠婷好奇的道:“裕王爷掰断了君召言的左手?而且还把他关起来了?好奇怪,君召言的绝技到底是什么?”

    “君召言的绝技是左右开弓,双手同时写字,且模仿他人字迹,可以假乱真。不过,自从裕王爷关了他半日,放他出来之后,他就再没用过此技,与我们也渐渐疏远了。到如今我们也不知为何会关他。”戴明说罢,略感惋惜的摇了摇头。

    阮筠婷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她曾在老太太那里发现有人模仿了她的笔迹写了遗书,还想了主意。向韩肃借了前朝状元的字来试探君召言,当时她就怀疑了,却不敢确定,后来君召言那里虽然拿回了一模一样的赝品。可她仍然不能确定是不是君召言做的。

    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阮筠婷如何也想不到。猝不及防之时,鲜血淋漓的真相就如此突然摊开在她面前。

    是他,果真是他!

    前世对自己温柔疼爱的夫婿,竟然是模仿了她的字迹写下遗书的人!这封遗书,是在她死前写的,还是死后写的?若是死后,很有可能是他要为了君家遮掩什么。可若在死前,那就说明,她前世的死,与君召言脱不了干系!

    为什么要害死她?为什么!

    她也真是识人不清,愚蠢到了一定的地步。现在,她仍然记得前世她被诬陷之时,君召言在“分手宴”上所说的话。那时一个丈夫在面对爱妻时候竭尽所能的疼惜和温柔。

    现在看来,却是一剂毒药!他所有甜言蜜语都是假话,他的温和有礼,很可能是一层羊皮……

    阮筠婷藏在袖中的双手紧握着,面上笑容虽然还在,但也是费了她极大的忍耐力,才保持住的。阮筠婷此刻能安静的坐在这里,笑着听戴明与公孙琸说话,已经是耗尽了所有的克制。

    戴明见阮筠婷脸色不好,关切的道:“怎么了?脸色突然这么差,莫不是病了?”

    “没有,没事的。”阮筠婷强笑着岔开话题。“原来君大爷擅长模仿人字迹,我还是头回听说。那你们两个呢,擅长什么?”

    公孙琸笑道:“之浅能过目不忘,而我,善卜卦。”

    阮筠婷此刻心思已经不在这里,全被那个血淋淋的真相所左右,所以听了公孙琸的话也未有太大的反应,只是下意识的道:“难怪之浅学识如此丰富,原来竟然能过目不忘。”

    戴明闻言笑了,眸光如和煦的阳光,温柔且温暖,“我听雪菲说,你记忆力也是极佳的,从前在小学,旁人尚未能领会的东西,到了你这里已经能记下并且融会贯通了。”

    阮筠婷摇头,笑道:“雪菲就会夸张,我哪里是会什么绝技?不过是细心一些,在深宅中才能多条活路,从现在就开始练习起来罢了。我这是生存技能,与你可以一展抱负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戴明闻言,心疼的看着阮筠婷,想起那一日在徐家的所见所闻,他偶然去了一次,就能遇上这样混乱的状况,阮筠婷姐弟寄人篱下这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公孙琸见戴明如此表情,便知他弥足深陷了,细观阮筠婷的面相,又看了看戴明,突然道:“弟妹,你的生辰八字可否告知?”

    戴明有些期待的看着阮筠婷,公孙琸擅卜卦,且极准。之所以到现在依旧默默无闻,是因为他甘愿只做个闲人,从不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罢了。他可是极少给人占卜的。对他也没有过。

    阮筠婷原本不信这些,不过她都能重生两次了,就证明鬼神之说应当也是有的,这时候难免有些犹豫。若真想好好算算,其实应该报自己在现代的生辰八字吧?可如今她已经是阮筠婷了。

    无奈,只好将阮筠婷这个身体的生辰八字给了公孙琸。

    公孙琸从怀中掏出八枚铜钱,在桌上依次排开操作起来,阮筠婷并不懂卜卦,也只是看着公孙琸面色凝重的认真卜算着,过了半晌,才收起铜钱,道:“你们二人要在一起,坎坷极多。”

    戴明对公孙琸的话深信不疑,惊愕的道:“已经有皇上赐婚了,我们之间还能有什么阻碍?”

    “从卦象中瞧不出。事实上关于阮姑娘的卦,都是扑朔迷离的。我自问看相卜卦都有一套。可是看不透她的命数。”公孙琸蹙眉,疑惑的看着阮筠婷,道:“我看不出你的命数。算了生辰,又觉得你的面相与命数不符,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卦象。”

    阮筠婷浅浅一笑,道:“既如此便罢了。”话虽如此说,阮筠婷心中对公孙琸的能力倒是信了几分。她是寄居而来的灵魂,命数早就已经变了。又怎么会与这个身体的正主命数相同?

    三人岔开话题,又闲聊了片刻,戴明和公孙琸便提议离开。

    阮筠婷道:“我留下来还有些事。”

    戴明和公孙琸又对视了一眼,也不强求。只道:“那你回府时候要仔细些。有事就叫人传信给我。”

    公孙琸笑着打趣:“瞧你那样子,阮姑娘在府里还能遇上什么事?倒是你自己要留神,今日晚上还要参加月夕夜宴。仔细提防着西武国那些蛮子又提什么刁钻古怪的问题吧。到时候若回答不出。可是及丢脸面的。”说到此处又问阮筠婷,“你今日可会前去?”

    阮筠婷摇头,无奈的道:“老祖宗并没告知我,书院那边也没选上我,估计今年不会带着我去了。不过也好,趁着那段时间,我正好能好生休息。早早的睡下还能解乏呢。”

    “瞧你那懈怠的样子。”公孙琸板起脸来。才嗔了一句,就又绷不住咧嘴笑了:“与我真是极像的,也不枉费你叫我一声四哥,今晚上我有活儿要做,哈哈!”

    他所说的有活。无非就是给人画春|宫图了。阮筠婷和戴明都觉得好笑。

    阮筠婷坐在床边,看着二人带着下人的身影离开了归云阁,这才打发红豆去附近的脂粉铺子买些东西回来,趁着这个时间,叫来了归云阁的掌柜,仔细嘱咐起生意上的事。

    归云阁外,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路旁,戴明与公孙琸在车内相对而坐。公孙琸一扫之前的吊儿郎当,面色凝重。

    “之浅。你信不信我。”虽然是疑问,用的确实肯定的句子。

    戴明笑了:“四哥有话直言无妨,我哪里会不信你,真是明知故问。”

    公孙琸却并未如往常那般与戴明说笑,正色道:“才刚那一卦,我虽看不清阮姑娘。却能看清你的,之浅,你若想保全自身,最好不要与阮姑娘太为亲近。”

    什么?戴明原本闲适的笑容僵在脸上,深邃的眸子如积聚了漫天星光,只一瞬间,光芒就隐藏在眸底深处,“四哥何出此言?”

    公孙琸苦笑道:“哎,今日主动一卦,真是砸了我自己的招牌。你问我为何,我也说不出,只是卦上如此显示而已。与你说了,也是提醒你罢了。阮姑娘并非寻常的姑娘家,命盘与面相不符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不过先师曾经讲过,历史上出现过这种情况的也不是没有,哪一个这样的人落入红尘,不是要掀起惊涛骇浪来?你若想安稳度日,与她保持淡然关系是极佳选择。”

    戴明虽然深信公孙琸卜卦的神准,但是这一件却并不想听从:“四哥,我早已弥足深陷,不能回头了。”

    “你就这么喜欢她?你们才相识多久。”公孙琸的语气很是不可思议,毕竟,以他对戴明的了解,若是说他爱上某本书,这个他相信,若说他爱上一个女子,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戴明自己曾说,世上女子皆是一个模样,与他的思想达不成共鸣,只会讨论衣裳料子胭脂水粉,这样的女子娶来何用,只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

    戴明摇头,撩起车帘,沉默的看向对面的归云阁:“你也知道她的与众不同。喜欢上她其实并不难。况且她又已经被指给了我。”

    “你也发现了?”公孙琸也望着归云阁。

    戴明点头:“婷儿和归云阁,或许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公孙琸一手撑着下巴,另一手食指敲打马车内窄小的案几,道:“之浅,你或许不知道,我也是听我父亲提起过,归云阁可能与裕王爷世子有关。”

    “是吗?”戴明的确不知道此事,不过听他说起,好像也并不觉得惊讶。

    想起韩肃对阮筠婷的感情,若归云阁真的是韩肃的产业,那么阮筠婷在归云阁能有如此地位也不难解释了。

    只不过,想到这里,戴明的胸腔似是被什么人塞满了泥土,一股沉重而滞涩的感觉油然而生,让他很是憋闷。

    公孙琸理解的道:“罢了,胡思乱想那些有的没的有何用?在如何,她也已经指给了你。不是他韩肃的。”

    “是啊。不是他的。”戴明喃喃自语,沉重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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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筠婷将一切交代完毕已经是下午。今日宫里要办月夕晚宴,莫大人说今天给她假期,不用去当差。

    阮筠婷带着红豆。漫步在热闹的集市里,看着周围令郎满目的商品,听着小贩们的吆喝声。感觉浓烈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心情也变的极为愉快。

    忙碌之后,能带着充实的心情品味安宁和平静,这份适然心情是极为难得的。

    红豆虽然出府不难,可也很少逛这种集市,跟在阮筠婷身旁,脚步都比平日里轻快了不少。不时的与阮筠婷嬉笑着,沉稳的性子难得见到如此活泼的一面。

    主仆二人正闲聊着,阮筠婷突然眼尖的看到有两个熟悉的人从远处迎面走来。

    左侧的女子乃是初云公主,今日她穿着浅紫色的交领褙子,头梳飞仙髻。虽然并未着头面,可行走之间高华的气质与雍容气度皆难掩,丰润的脸上带着欢喜温柔的笑容,也很是罕见。右侧着碧色长袍,步履潇洒温润如玉的,却是君召言!君召言脸上那个温文有礼的笑容,就好似一道强光反射如阮筠婷的眼中,刺的她不自觉的眯起眼,唇畔的笑容也僵硬在哪里。

    当真是令人无奈的机缘。今日才猜想到真相。街上就遇上了他。

    君召言在阮筠婷心目中的形象早已经颠覆,他在也不是那个心地善良深爱娇妻的好男人,而是一个城府极深的“笑面虎”。

    他现在对初云公主崭露出的笑容,曾经她也见过。前世时每当她受了婆婆和小姑的气,他都会用这般温柔的笑容来安抚她,说许多理解的话来安慰她。

    可是再次重活。阮筠婷吸取了前世的教训,不论是思考问题的方式和看事情的角度都有了些转变,现在再分析当初君召言对她的种种甜言蜜语,无非只是用虚假的情谊来捆绑住她,却从未许给她任何实际上的利益。

    阮筠婷早已经不是那个可以与人干劈情操无怨无悔的痴人,爱情并非要谋得利益,可也绝不是单方面无止境的付出。

    君召言今日,又将曾经蒙骗了她的笑容崭露出来,且对象还是身份高贵的初云公主,阮筠婷很难不将他此举的目的归结到“攀龙附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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