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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

海明威传 作者:贝克-第72节

小说: 海明威传 作者:贝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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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他抱怨说,把一天的工作做完后就无事可做,特别感到寂寞。尽管海明威有这样那样的借口,他终于下决心同他的第二个妻子彻底决裂。他选择了一个认为合适的时间,准备好车子,约好玛萨去同他汇合。他继续往西部走,来到爱达荷州中部索图斯山地的太阳谷。

太阳谷

  太阳谷是肯特丘姆老矿区市镇附近一个小村子的名称。这个村子是在美国经济大萧条期间,为了开辟美国新的滑雪胜地,吸引游客而由阿威雷尔哈里曼和大西洋铁路联合会修建起来的。至今仍在大力宣传这个一年四季适于度假游乐的胜地——冬天可以滑雪溜冰;夏天和秋天可以钓鱼狩猎;蜿蜒曲折的小河里有成群的野鸭,矮树林里有数不清的野鸡。象海明威这样著名的游客也认为这里是度假的理想之地。虽然这时已是一九三九年年底,店铺,饭店,旅馆和模仿瑞士木造农舍建成的避暑小屋光顾的人不多,但是通过赫莱和匹卡伯来到太阳谷的大路上尘埃滚滚,来往车辆络绎不绝。厄内斯特到达后,在一家超现代化的酒馆里大喝一场,然后带着玛萨住进一家豪华的旅店。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同桌有两个为太阳谷做宣传的中西部青年。其中一个叫吉思·万·盖尔德,是个机警的英俊青年,年纪三十来岁。穿一身西部式样的衣服,对绘画和写作很感兴趣。他的同伴劳伊德阿诺尔德是个高级摄影师。他们同厄内斯特谈得很融洽。但谈话中也有躲躲闪闪的地方,生怕对方知道他们是做宣传工作的。厄内斯特这时很难判断这两个人言行的好坏。他同泰罗威廉相处很好。泰罗威廉是太阳谷的总导游。他是个身体消瘦,办事小心谨慎有余的肯塔基人。人们对他很熟悉,都称呼他为“黑胡子上校”。海明威在他这两个新结交的朋友陪同下游览了太阳谷胜地。原来心中对他们的疑虑消失了。厄内斯特对打射飞鸟,捕杀动物特别感兴趣。他给自己定了一个计划:上午写作,下午打网球。到了十月底,这部小说已经写了十八章,几乎是全书的一半。他写信告诉伯金斯,他在书里写了别人从没写过的关于共产党的义务和职责问题,写了大多数人所不知道的东西。他说,在他的书里有两个女人。故事发生的地点在马德里西北格达拉马山区的西拉一个忠于共和政府派的游击队营地。书中还描写了作者在盖洛德,俄国人的总部同苏联消息报记者科尔索夫谈话的情况。不过,在书里科尔索夫的名字被改为卡尔科夫。其他一些人物的名字在书里都作了一些更改。

  不久,发生了一件不幸的事。一个星期天的上午,吉恩·万·盖尔德正划着独木舟在河上打野鸭,他的同伴不小心,猎枪走了火,把他打死了。吉恩的妻子要求厄内斯特写一篇悼词,下葬时在吉恩的墓边宣读。十一月初,厄内斯特和别的一些人一起来到光秃秃的肯特乔姆小山岗上的墓地,庄严地朗读那篇悼词。悼词的内容如下:

  “吉恩热爱自己的祖国。他出生在这个国家的西部,他通过作画来描绘他的祖国,通过写作来反映和歌颂他的祖国。他热爱这里的高山平地,热爱这里的一切,特别是当春天到来,积雪融化,花木吐出新芽,从蓓蕾初绽到繁花似锦的时候;他热爱阳光灿烂的夏天和高山上的牧草场;他热爱林中蜿蜒的小径和平静如镜,清澈湛蓝的湖泊……一年四季,他最喜爱的是秋天。秋天,到处黄澄澄,灰濛濛,棉花树上的叶子转黄了。……他喜爱万里碧蓝的晴空,那么浩瀚,虚幻……现在吉恩先我们而去。他壮志未酬,死有余辜……他的灵魂将回到他喜爱的地方,与山岳并存。”

  海明威并没有让墓地宣读悼词所产生的伤感情绪取代了他对葬礼的嘲讽。吉恩死时没有留遗嘱,生前也没有办理人寿保险,银行的帐本上只留下尾数一角七分钱。可是他那成了寡妇的妻子死死坚持要把他生前打猎用的工具作为陪葬埋进坟墓去,其中包括一副很值钱的马鞍。在从墓地回来的路上,厄内斯特悄悄地对派彼阿诺尔德说,值得庆幸是的吉恩的妻子没有把吉恩的钓鱼工具和煎鱼用的平底锅也一同埋进土里去。

  不久,玛萨受柯里尔报社的委派到芬兰去采访欧战的情况。厄内斯特虽预感到,玛萨走后他会很寂寞,但他无意拦阻她,也没有理由不让她走。玛萨走后,他把二○六号住房改为“海明威游乐场”,一到晚上人们到这里打扑克牌,玩掷骰子赌博。有一天他用猎枪打死了一只小狼。每天下午他几乎都要出去打野鸡、野鸭、小鹬。经常同他一起去的有一位叫英格索尔的精明律师和一位作家。

  海明威的另一位好相识是克拉拉。她带着她的一个儿子到这里陪伴成了寡妇的吉恩的妻子度过几个星期的丧居生活。克拉拉的丈夫弗雷德曾于一九一八同厄内斯特一起在斯奇奥开过救护车,现在在芝加哥开办一家办理邮汇业务的大公司。当克拉拉主动提出协助他处理积压信件时,厄内斯特立刻答应了。当即口授用打字机打十五封信。他所能给她的酬劳是有关写作的艺术和知识。他对她说,在写作中一个词稍一不慎用在不恰当的地方,就会给后面的章节带来巨大的影响。他曾好几次对她这么说,“重要在于做,不在于说”。只是口头上说说的东西是经受不起时间的考验的。构思精密,充满想象力的散文往往可以经受较长时间的考验。一天晚上,在闲谈中,厄内斯特谈到自杀的问题,并提议大家定个公约。要是他们中间有谁欲自杀,就得事先让其他的人知道。克拉拉拒绝他的建议,这使他感到惊讶。克拉拉说,希特勒的闪电战术在欧洲进行得很顺利,如果纳粹侵略美国,她首先杀死孩子,再杀死自己。厄内斯特同她进行激烈的争辩,结果,克拉拉暗地里觉得,将来什么时候处在危难的时候,厄内斯特是她一个可向其求救的人。克拉拉准备返回芝加哥,临别时,她禁不住留下眼泪同他吻别。厄内斯特孩子气地用手摸一摸口袋,拿出一个银元递给她说:“祝你走运。”

  厄内斯特对阿诺尔德的妻子泰丽也十分敬佩。泰丽虽然个子不高但气质不凡。她特别擅长用猎物做菜送饭下酒。一次,当阿诺尔德滔滔不绝谈到自己幸福的童年时,厄内斯特说,他的童年时代过得十分不幸。另一次,他举起一只大手在泰丽的大腿上拍了一掌说,他的母亲是只老母狗。泰丽听了狠狠地骂他一顿。她紧缩双眉,对他怒目而视。他默默地听着她的责骂,既不恼怒也不感到后悔。最后,他对她说,“好嫂子,我说的一点也不假。我敢以我的名义担保。我的母亲确是这样的人。”

  虽然海明威身旁有许多朋友,但他常常抱怨说,玛萨不在,他闷得发慌,仿佛生活在监狱里,小说也没写一篇。克拉拉和哈德莉都来信邀他去芝加哥过圣诞节,但他婉言谢绝,推说他正写到小说故事情节最高潮的地方,不忍搁笔。当他写信回家表示要回去和孩子们一起过圣诞节时,波林复信说,如果他回家的目的仅仅是为了过完圣诞节重新去古巴同玛萨汇合,那他最好不要回去。厄内斯特立即写信给哈德莉,埋怨波林的做法太无情,令人难以忍受。但他冷静一想,如果人们只是从自身的利益考虑,那么她这样做也是可以理解的。当奥多希鲁斯开车来接他回弗罗里达时,他对海明威说,波林执意不想见到他。她正准备带领她的两个儿子和她的妹妹吉尼到纽约去度假。

  十二月十二日海明威在离开太阳谷之前,给波林的母亲写了一封很长的信。他在信中说,他早在十月份就计划带着小孩子们一起到彼格特去。但由于波林出乎意料地来到诺德基斯德牧场,他的计划被打乱了。他相信,他若有机会到彼格特同波林的双亲交换意见,可以肯定,他们会发现波林和弗基尼亚的思想和态度的变化要比他自己厉害得多。弗基尼亚的生活方式和行为表现十分古怪。而且影响越来越大,在适当的时候会破坏厄内斯特的家庭和睦。当然他的表现方式是多种多样的,厄内斯特想让波林的父母亲知道。他表示愿意继续关心波林生活物质上的利益,继续照顾好孩子。她同孩子们相处得很好。他是在非常孤寂的时间里写手头上这本小说的,非常希望这书出版后会得到好评。到目前为止,他觉得书里他没写上一个不好的词。厄内斯特在信的结尾衷心祝愿他们圣诞节愉快,永远愉快。

  普菲弗太太(波林的母亲)十分吃力地用打字机给厄内斯特打了一封回信。对于他和波林之间的误解和因此引起的不和,她百思不得其解。她和她丈夫为了此事感到痛苦万分。厄内斯特和他们一起生活已经很多年了,实际上,他们已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没想到消息来得那么突然,思想上毫无准备,这一年的圣诞节是他们一生中过得最不愉快,令人心酸的节日。他们认为人生最大的不幸莫过于家庭关系的破裂,特别是大人的事竟连累到无辜的孩子们身上。她愿永远为厄内斯特祷告,盼望在那遥远的彼岸有个蓬莱仙阁,他们将在那里重逢。

  一个星期之后,奥多驾着车子同厄内斯特回到凯岛。正如波林事前所说的,她已经带着孩子到纽约去了,家里空无一人。圣诞节过后,一个叫阿里卓纳的菲尼克斯人打电报问伯金斯关于海明威的现住址。第二天,伯金斯回电说:“海明威的现住址是凯威斯特,弗罗里达。”可是,实际上他不在那里。从这天起,海明威的住址是古巴,波拉圣·弗朗西斯哥,劳卡维吉亚。

丧钟为谁而鸣

  一九四○年一月中旬玛萨从芬兰回来时,发现“大肥猪”——这是她开玩笑给海明威取的,工作得很不坏。他回来后不到几天,厄内斯特便写完了第二十三章。他给伯金斯寄去一部分书稿作为该书质量的样品,其中包括第一章的开头几段和比拉的故事中关于法西斯在隆达本土乡村大屠杀的情况。这时刚好碰上寒潮,于是他又把老习惯拿出来了,坐在床上写作同时又保持身体暖和。就这样,他写完第二十四章,虽然他说,天气冷得使他发抖,他却在写关于一九三七年六月某个骄阳似火的上午的情况,这实在是不幸。

  厄内斯特写信告诉伯金斯,请他别把书中有关大屠杀的情况告诉包括阿尔瓦·贝西在内的任何有思想倾向的人。他可以同宗教决裂,但他不能剥夺左派分子的思想意识。贝西那个旅的问题在于思想太复杂,缺乏必要的军事训练和纪律。一个人思想太复杂了,他说,等于在自己头上蒙上一个紧箍子,就象铁链拴在牛鼻上,不由自主了。如果左派认为忠于共和政府派从没杀过人,就让他们这样认为好了。至于他自己,在西班牙的时候,他自愿接受共产党的纪律,因为他认为在战争需要这样的纪律。现在战争结束了,他也就恢复到原来的思想状态——做一个普通的作家。既不是天主教派的作家,也不是共产党的作家或美国那一个派别的作家。做只满足于当一个能忠实向读者,领导他本人的所见所闻所思的作家。

  二月份天气慢慢暖和起来,他每天的生活也安排得比较合理。每天上午用于写作,下午两点吃中饭。在此之前喝一次咖啡,午睡时间阅读书报。下午常和玛萨或一些曾为西班牙忠于共和政府军作战的被流放的巴斯克人①一起打网球。这些巴斯克人现在在哈瓦那从事回力球专业训练和比赛。激烈地打过几场球之后,他们就停下来休息,喝点酒,唱唱歌。厄内斯特仔细听着巴斯克人唱歌,便一知半解地说起巴斯克话来。他从一位叫马伊托门纳科的朋友那里买了一只大公鸡,然后带到斗鸡俱乐部去参加斗鸡比赛。其它的活动包括打野鸽,飞鸟,每星期抽出一个晚上到灯红酒绿的哈瓦那去消磨时光,喝酒,玩牌谈天,每每一谈就四、五个小时。他解释说,白天他忙于写作,累得腰酸背痛,眼睛发花,四肢无力,到了晚上喝点酒舒舒筋骨,恢复疲劳是必要的。可是,玛萨对于他这种生活方式感到不满意。二月中旬的一个星期天,厄内斯特为了弥补过去常常同其他的男子汉晚上在外面瞎混,搞到三更半夜所造成的不良印象,他决定邀玛萨去看一次电影。现在他养成这样的习惯吃晚饭前先喝点艾酒,饭间喝红葡萄酒。打回力球之前喝点伏特加,最后喝威士忌掺苏打。这时,他感到心满意足。但是,不宜立即进行工作。他不根据科学道理,胡乱地认为,酒后打几轮运动量比较大的网球,有助于酒精的散发、消醉。每逢星期日晚,他早早上床,先吃几粒安眠药,倒在床上一睡到第二天天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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