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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琪琪去旅游 作者:丹山白鹭老孤云(晋江2012-08-24完结,解密悬疑)-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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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开始对杨金红有了些怀疑,她口口声声说有人把弄整晕了,却不说这个人是怎么把她弄晕的,按说,她总不会失忆到连这个都记不清的地步了吧。还有,按她所说,她是先被人弄晕,然后弄到第七殿去的。如果是这样的话,袭击他们的人恐怕不只一个……
  我忽然意识到,要同时对这些人发起袭击,让他们完全无暇顾及到同行的其他人,也必须是多人同时发起袭击才有可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如果他们是四个人一起追那个鬼的话,那袭击他们的也必然同时有四个人,但是,如果他们这些人中有内奸的话……
  我有些不敢往下想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眼前这三个人……
  我正在胡思乱想,夏斯宇又转向了卞霖:“卞秘书,你刚才说你跟在晏满堂身后是吧。”
  卞霖“嗯”了一声:“我跟着他。”
  夏斯宇说:“但是你没有看到晏满堂是怎样被袭击的,是吧?”
  卞霖“嗯”了一声,没再说别的什么,他的行为明显变得有些局促了。
  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些人在受到袭击的时候,都没有看到别人——尤其是前面的人遇到了怎样的情况,这未免也太诡异了些……
  我刚刚想到这儿,夏斯宇又转向了文一诺:“文工,你看到晏满堂被人袭击了吗?”
  我本来对文一诺都有些绝望了,没想到他听到“晏满堂”三个字之后,眼睛忽然睁得大大的:“他,他没事
  。”
  他没事?我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意思?
  夏斯宇连忙问:“他没事是什么意思?”
  文一诺哆哆嗦嗦的:“我,没看见……”他好像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中。
  夏斯宇追问道:“没看见什么?”
  文一诺连连摇头:“没看见他……”
  这话说得可太奇怪了,我连忙问道:“你没看到晏满堂?”
  文一诺傻愣愣地看了看我:“不,不是,我没看到有人袭击他。”
  文一诺忽然说出了一个整句子,这让我的心理有点儿猝不及防。我稍稍调整了一下思路,这才继续问道:“你是说,你被打倒之前,晏满堂还没有遭到袭击,是吗?”
  “嗯……”文一诺重又萎顿下去。
  文一诺这片刻回光返照一样的表现,好像并没有带给我们什么新的信息……
  等等,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喊“抓住他”的是晏满堂,文一诺被袭击的时候,晏满堂还好好的……我连忙问卞霖:“你看到晏满堂遭到袭击的过程了吗?”
  卞霖的嘴张了两下:“我……没有……”
  我继续问道:“那么,你在受到袭击的时候,晏满堂受到袭击了吗?”
  卞霖想了想:“好像……没有……”
  我的推理补足了缺失的最后一环:号召在场的人去抓鬼的是晏满堂,文一诺和卞霖遭到袭击的时候,晏满堂还好好的。假如这场袭击是有计划的,要么,被袭击者有四个,袭击者也有四个甚至更多,每个袭击者锁定一个目标,同时下手。这种情况下,卞霖和文一诺也许不会看到晏满堂被攻击的结果,但至少应该能看到过程。要么,被袭击者人数比袭击者多,这时,袭击者最先攻击的应该是走在最前面的晏满堂和走在最后的杨金红。这样就能堵死这些人前进和后退的路,防止他们逃跑。根据他们刚才的说法,杨金红显然应该是最先被袭击的,这一点是合理的,然而,晏满堂却是最后被袭击的,这就太不合理了。
  晏满堂的嫌疑陡然上升,我几乎可以判断出当时发生了什么:晏满堂的同伙装成鬼出现在这些人面前,而晏满堂则适时地喊了一声“抓住他”,卞霖、文一诺和杨金红立即响应他的号召跟着他冲了上去。那个鬼立刻往回飞奔,其实他并不是逃跑,而是引诱这些人上圈套。等这些人冲进大厅的时候,埋伏在里面的其他同伙——或者隐藏在这些人中的同伙——立刻冲出来,伙同那个鬼和晏满堂一起对这些人发动了袭击。
  我想到这里,心里立刻变得相当沉重,晏满堂在整个事件里,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呢?
  




☆、六殿卞城王

  我看了看眼前这些人,钱超英已经死了,文一诺又是这个样子,剩下的人都对晏满堂没有什么了解。按照我前爹的理论,案件的发生都是以动机为前提的,了解了动机,案件基本上已经破了一半了,然而,现在晏满堂的动机眼下应该是搞不清楚了,除非,我们现在能够找到他。
  我偷眼看了看宁警官和段阿姨,他俩都沉着脸,让我心里有点儿发毛。
  虽然发毛,我还是小心地提出了我的意见:“那个,咱们是不是得找一下晏满堂?”
  宁警官蹙着眉摇了摇头:“怎么找,而且……找到了又能怎么样……”
  宁警官似乎很沮丧,我明白他的意思,但一想到晏满堂现在可能正隐藏在某个地方窥探着我们的动静,我身上就一阵一阵地发凉。
  我抱着肩膀站了起来,我感到我的身上微微有些颤抖。凶手不可能只有晏满堂一个人,他一定还有同伙,此刻,凶手也许正在那个角落里窥伺着我们,然而,我们却束手无策,只能静等着事情的发展,而这个所谓的发展,无非是指——死亡。
  宁警官和段阿姨坐在地上休息,我却不觉得累,看了看周围的人,没有一个有精神的。我被弄得愈加烦躁——现在,我反倒不觉得害怕了,索性站起来四处走走。
  我走了没两步,夏斯宇就跟上来了:“琪琪,你想干什么?”
  他的声音应该是很温柔的,然而在我听来却相当刺耳,我恼火地说:“别管我……”
  夏斯宇闭了嘴,我抱着肩膀开始无意识地乱转。
  一阵凉风吹过来,让我的脑子稍稍降了些温。我这才明白过来,看了看周围,原来我已经走到了“震”字门旁边。我看了看里面,仍然黑糊糊的,刚才我们离开的时候,宁警官并没有点亮大殿门口的灯笼。
  我的脑子转了一下,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于是我连忙跑到“巽”字门,往里看了一眼,最让我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巽字门里黑糊糊的,没有一丝光亮,而我清楚地记得,刚才我们离开的时候,宁警官已经把熄灭的灯笼重新点亮了。
  我的心里狠狠哆嗦了一下,而夏斯宇肯定也发现了这个情况,因为我清楚地听到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看了看夏斯宇,夏斯宇也看着我,我能看到一滴汗珠从他的鬓边滑了下来。
  我俩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夏斯宇打破了沉默,他先咳嗽了一声,才开口:“我们去找宁警官他们……来吧。”
  他的声音很干涩,语气也很游移,然而我却只能同意。
  
  等我们走回人群时,那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人说话。可能是感觉到我们来了,宁警官和段阿姨抬起头。他俩看着我们,都没有说话。
  我迟疑了一下,机械地说道:“第六殿门口的灯笼,灭了。”
  我的声音也相当的干涩,而宁警官和段阿姨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两个人都犹豫了十秒钟左右,段阿姨才轻轻“啊”了一声。
  等段阿姨“啊”完了,她和宁警官也站了起来。宁警官拧着眉毛:“你是说……”
  “嗯……”我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宁警官回头看了看其他人:“你们待在这儿,不管发生什么都别乱跑。”
  舒笑忽然说道:“我不想待在这儿……”
  宁警官的眉毛拧得更紧了:“为什么?”
  舒笑哆哩哆嗦地说:“万一……再有鬼……”
  宁警官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那……”他显得很为难。
  段阿姨说了话:“让他们跟着吧,这样可能会安全点儿。”
  宁警官伸出手指头数了数:“九个人……大家注意点儿,别乱,记清楚自己的前后左右都是谁。”
  
  就这样,我们九个人拉着大队出了“巽”字门,直奔第六殿而去。
  我和夏斯宇、宁警官、段阿姨是第二次来第六殿了,我还记得上次我们走的时候点燃了门口的灯笼,但并没有把大殿的门关上。
  然而,眼前的情况和我的记忆截然相反,灯笼熄灭了,而大门也关闭了。
  灯笼熄灭还勉强能说是风吹灭的,或者蜡烛烧尽了,然而大门却只能是被人给关上的,也就是说,在我们上次离开第六殿之后,又有人曾经来过这里了。
  宁警官走到门口,听了听里面的动静,一伸手就把门推开了——他完全不像上次来那么小心了。
  大殿里面也是黑洞洞的,宁警官往后一伸手,示意我们不要乱动,我们这些人都很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宁警官一个人进了大殿,他刚一迈过门槛就站住了,同时我听到他的嘴里“咝”了一声。
  一定出事儿了,我刚想到这里,段阿姨也进去了,随即,我便听到她小声地问宁警官:“怎么了?”
  宁警官用手指了指:“你看。”
  就在他说这两个字的同时,我也跟进了大殿里。顺着宁警官的手看了过去,我看到大殿里的陈设基本上没什么变化,士兵、马(或者驴?)、桌案、阎王爷、屏风……唯一不同的只是在那条被士兵牵着的马前面跪着一个人……
  我们迟疑了一下,便立即跑了过去。到了近前,宁警官和段阿姨立刻蹲了下去开始查看这个人,我也走在旁边,弯着腰,想看看这到底是不是一具尸体。
  那确实是一具尸体——因为我第一眼便看见这个人的面部双眼紧闭,七窍流血。
  我的心紧紧地揪了一下,手脚都有点儿发凉。我尽可能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而这时宁警官轻声嘀咕了一句:“晏满堂……”
  这确实是晏满堂,虽然他死后的模样和生前有很大区别,但那秃脑袋、肥大的身躯,以及他的五官无一不在表明着他的身份。
  我轻轻咽了口唾沫,他趴在马身上,额头上有一块淤青,似乎是被人殴打过,而脖子上则连着一根绳子。宁警官戴上手套,轻轻扽了一下那根绳子,我这才发现,那根绳子的另一头系在马的缰绳上。
  我刚仔细看了一下那根绳子在马缰上打的结,而段阿姨已经伸手去解它去了。
  段阿姨没费什么事就把那个绳结解开了,绳子那一头随即落到了地上。
  段阿姨看着绳头,若有所思:“看来,是有人把他勒死之后,才把绳子拴在马缰上的。”
  宁警官点点头,说了一句:“这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的脑子里划过一个念头:“会不会是为了贴那首歌?”
  “歌?”宁警官回头看了我一眼,“你是说……”
  我“嗯”了一声:“凶手也许是为了凑那首歌才这么布置的现场,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摸了摸下巴,“也许他都未必是被这根绳子勒死的,或者……”我又顿了一下,“没准,他都不是被勒死的,也未可知。”
  “不是被勒死的?”宁警官连忙把灯笼递给了段阿姨,然自己伸手到晏满堂的颔下。
  他抬起了晏满堂的下巴,仔细看了看绳子的结法,然后解开了绳子。他并没有急着把绳子摘下来,而是先看了看晏满堂脖子上的勒痕。
  他绕着晏满堂的脖子看了一圈,他得出了如下结论:“应该是同一根绳子,但是,他应该不是以这种方式被勒死的。”
  这是什么意思,我有点儿糊涂了。宁警官摘下绳子跟我们解释:“你看,晏满堂五官突出,脸色青紫,很符合窒息死亡的特点。这根绳子上的花纹跟死者脖子勒痕的花纹很相似,但是,你们看这根绳子的结法,是在头上系了个圈,然后把绳子的另一头从这个圈里穿出来,做成了个绳套。如果是用这样的绳套把人勒死的话,勒痕上应该能反映出绳套的形状来,但是晏满堂脖子上的勒痕前后只有一道,只在后面有一条人字纹交叉。所以,他应该是被人从后面用一根绳子套住脖子后勒死的。”
  我想起什么:“我们上次来的时候他可不在这儿啊……”
  夏斯宇的声音又从我身后传了过来:“应该是我们离开之后才来的……”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却发现所有人都已经进来了。
  宁警官似乎有点不满:“你们怎么都进来了?”
  杨金红小声说:“在外面,有点儿……害怕。”
  宁警官悻悻地嘀咕了一句:“刚才追鬼的时候,你们怎么那么大胆子。”他随即又大声说道,“你们站远点儿,别乱碰这里的东西。”
  杨金红他们小心地后退了几步,我随即听到卞霖轻轻地说了一句:“又死人了?”
  我随口“嗯”了一声:“是晏满堂。”
  我说完之后,顺便看了一眼文一诺,他却还是两眼发直,好像对晏满堂的死完全心不在焉似的。
  我又看了看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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