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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综漫)冰月霜华 by紫凰(完结)-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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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非为了尚轩,他也不会牺牲自己的同伴,既然水月醒来了,那么救千湄也未尝不可。
  “千湄的身体已是非死不可,不仅是‘觉醒’的力量,还有仲天的火焰之力,就算你能救下优河,但是千湄……”
  水月笑道:“你只要负责治疗奉剑的身体,维持住他的生命,那两股力量由我来压制,你保证奉剑不会在治疗中途死掉就好。”
  看水月信心十足的样子,帝昀也不再说话,开始释放神力,维持奉剑的生命。
  有过一次经验,水月小心翼翼地调动能力,先把奉剑伤口的火焰吞噬干净,再把“觉醒”的力量全部压回魂魄之中。
  做完之后,水月只有喘气的份,帝昀的额头也有了细密的汗珠。
  休息片刻,水月又站起身来,她把奉剑交给仲天。
  现在,应该去解决尚轩的问题了。

  光与暗

  凹凸不平的冰面上插着一把充满火焰神力的长剑,长剑之下,是沉睡的尚轩。
  水月心疼地隔着冰面用手指描绘尚轩的脸,昔日温柔的创世神,如今虚弱得不能再动用丝毫力量,他随时可能死去。
  纵然如此,他仍用自己所剩不多的力量在支撑着这个世界,为了与她的诺言,很努力地在守护他们共同创造的世界,因为当初约定好,要一起去看他为她创造的世界,即使是死,他也在守护着这个世界……
  帝昀在旁边说:“尚轩的身体到了极限,紫莲上‘光’的能量也仅仅只能延长一点时日而已,可是尚轩不愿意吸收来维持自己的生命,他把那些能量都用去稳固世界,暮轮的力量他无法承受……”
  “我知道了,当初把暮轮给他是一个错误,我以为暮轮的能量比光轮强大无数倍,可以帮助尚轩,没想到反而害了他。”
  体会过封印里“光”的压迫,水月终于明白光与暗两种能量是不可能相容的,纵然暮轮强大,却非尚轩可以调动的能量,是她想得太天真。
  暮轮冰冷的力量,是无法和尚轩温暖的能量相容,就如同“光”会对她造成伤害,暮轮的力量不能伤害尚轩,但也不为尚轩所用,强行调动黑暗却会使尚轩的情况更加恶化。
  “现在,我正是为纠正错误而来。”水月温柔而悲哀地凝视冰中沉睡的神祗,“尚轩,我知道你的元神能听见我的话,我要召唤暮轮,很抱歉,明明已经把暮轮送给你,还要拿回它,我说过我会想办法让你恢复的,你从没有拒绝过我,求求你这一次也不要阻拦我!”
  不管尚轩愿不愿意,水月释放自己的黑暗能量和暮轮形成感应,暮轮本就是她的掌控之物,如今虚弱的尚轩也阻挡不住暮轮对水月的回应。
  转眼,暮轮落到水月的手中,强大的黑暗能量也因为感觉到主人的存在而雀跃不已。
  “对不起,尚轩,以前创造世界的时候我把暮轮丢给你,没有考虑到你无法使用它,所以这一次我亲自给它下了命令,以后你就放心地把夜的世界交给暮轮维持吧。”
  随着水月的话落音,暮轮往天际飞去,散发出强大的黑暗能量维持世界的黑夜,它会在黎明到来之前将世界转移给光轮。
  在她没有新的命令之前,暮轮都会自动维持世界的运转,不需要尚轩再费神操纵。
  “还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敢说出口,怕是我一厢情愿,哪知留在心底反而成了心中的遗憾……”水月跪坐在冰面上,声音轻而坚定地坦白,“尚轩,我爱你,从没有为此后悔过,我好希望自己可以为了你而留下。然而,在进入神陵外围的封印而陷入沉睡也让我想明白了一件事——光自黑暗中诞生,受到黑暗的吸引,可惜终究是与黑暗截然相反的存在。”
  光的温暖滋润万物,唯独无法与黑暗相容,而光对黑暗的不懈追寻,只会对黑暗造成伤害而已,同样黑暗仰慕光,可是冰冷太接近温暖,反而会被灼伤。
  如同当初她说过的话,“有光的地方,黑暗必然退却”,白与黑可以调和成灰色,可是光与暗是绝对不能共存的,这是永恒的法则。
  “你是宇宙的光凝聚的神祗,从我得到暮轮时起,就注定了我们不同的立场,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那么好,让我爱上了你呢?”
  水月的声音沉痛,眼泪早打湿了面庞。
  在异世界的那些日子,她一直强迫自己不要想尚轩,一再逃避着再次回到这个世界,是因为怕见到了他,藏在心底的情感会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
  其实,她很想再凝视尚轩那双蓝色的眼睛,想靠在他的胸膛上,听那心脏为她跳动的声音,想到宇宙之初和尚轩在一起的快乐日子……那些思念,都凝聚成了心头的泪。
  “我时常在祈求时间回到原点,要是我不曾来到这个世界,没有遇见你,我大概就不会懂得爱情的滋味,明明苦得撕心裂肺,偏又以甜美迷惑我,可是,心再怎么受折磨,我依然舍不得把你遗忘,因此我不想承认我们的相识是错误,只后悔自己为何没有忍受住虚无的寂寞,若是我没有流出那滴血泪形成暮轮,如今我便可以陪伴你了。”
  命运总是喜欢作弄人,给于一丝“希望”的同时,又埋下了“绝望”的种子。
  当初暮轮紫色的光是她在虚无的黑暗中看见的第一种颜色,暮轮强大的黑暗能量赋予她种种能力,使她几乎遗忘了寂寞。
  可是,命运却狡猾地让她和尚轩相遇,等她发现错误的时候,爱情的红线早已悄悄把她绑住了。
  “放弃”二字说得轻松,可一旦真的爱上,哪还有那份潇洒呢?胸腔仿佛被挖空的痛楚要如何才能消除?她又该怎么去把泪水止住?
  原来放弃一段爱情,就是把自己的血全部变成泪,混入灵魂,统统流出身体,留下的只是一副行尸走肉!
  “不过,此刻我庆幸自己去到了异世界,才有了救你的办法。”
  水月取出天晶剑,一下割破自己的手腕。
  “水月?!”
  见她这样伤害自己,仲天正要冲过来,却被站在一边的帝昀拦住了去路。
  “我没事,放点血而已,仲天,你别太激动。”水月安抚了仲天,回头对帝昀说,“帝昀,谢谢你帮我拦住他,你继续替我注意着,我今天的能量消耗有点大,接下来可不能再分心了哦。”
  水月把血洒到冰面上,用神力控制冰出现一些微小的裂痕,即是让尚轩不能脱离束缚,又能把血渗下到尚轩的身上。
  经过改造的身体非常强悍,普通武器造成的伤口在血流出来之前马上会愈合,然而天晶剑却是直接伤到元神,仙力混合在血中源源不断地流出。
  神龙和凤凰的血有再生的作用,可是尚轩毕竟是创世神,光用一点点是不够的,水月不在乎身上的血都流光,换个马甲再修炼,又是一身优良的好血液。
  “这样还不能完全治好他,尚轩的能量大量流失,就算身体恢复,他的元神也不能撑多久,暮轮无法提供尚轩需要的‘光’之能量。”帝昀提醒道。
  “暮轮是没办法,可我是司夜的女神,夜晚除了黑暗,还有漫天的星辰之光!”
  何况老娘还有天空的控制权,乌拉诺斯可以从天空得到源源不绝的力量,没理由老娘连星辰的能量也借不过来。
  好吧,这个世界的天之神是尚轩,她要抢地盘会辛苦一些,好在现在尚轩身体虚弱,她成功夺权的几率很大。
  星辰的力量自然比不上光轮的强大,不过也足够把尚轩的元神修复过来,虽然暂时会虚弱一点,但他可以慢慢调复,不会再有消散的危险。
  “住手!水月!”尚轩的元神出声制止道,“纵然星辰之光再微弱柔和,凝聚之后也会变得非常强大,你会受伤的!仲天,快拦下她!”
  听尚轩这么说,仲天也不顾帝昀的阻拦,要过来阻止水月。
  帝昀哪里肯让步,不用水月吩咐,他就尽责地拦住仲天的去路,不让仲天打断水月救治尚轩,他不在乎牺牲任何,包括他自己,只要尚轩能够活下去!
  如果是平时,帝昀自然不是仲天的对手,毕竟仲天是力量不输尚轩的火神,可是仲天倾尽全力打造炎镜,又把雷阙改变形状封印去昊玥,即便没有和优河打起来,进入封印时水月的结界保护着他没有受伤,他的力量也差帝昀一截。
  比较麻烦的是事情牵扯到水月,仲天是以拼上性命的方式和帝昀打,而知道尚轩有恢复的可能,帝昀对仲天多少留了点同伴的情谊,下手不重,两人可说势均力敌。
  他们俩一时半会怕是分不出高低,仲天越发焦急。
  不理打到一块去的帝昀和仲天,水月徐徐对尚轩解释:“我很清楚,那些星辰都是你为了替我排遣寂寞而创造出来的,因为天上只有一轮明月的话,就太孤单了,才要无数的星辰去陪伴它,尚轩,你真的很体贴,星辰之光,也是光轮中分离出去的能量吧,你为我消耗了多少能量呢?”
  既然是光轮的能量,她要调动的话,受伤是在所难免,谁叫她是暮轮的持有者,要调动“光”的力量就必须忍受痛苦。
  “嘘,你别再说话了,封印的威力不弱,你要把元神的声音传出来需要消耗不少的能量吧,要是你能更爱惜自己一点该有多好,我也可以稍微安心一些……唉,说得听的话,你就不是你了,可我就是忍不住想说你,看来我也是个笨蛋呢。”
  水月低下头,穿过冰面轻轻吻了吻尚轩的唇。
  寒冰之下尚轩的身体也比她要温暖得多,柔软的触感使她几乎不想结束这个笨拙而绝望的吻。
  成为冰雪女神,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至少在分离之前,她能够吻到自己最爱的人。
  “对了,优河和千湄的身上的封印等仲天或你的能力恢复之后,可以帮他们解除,等他们转生之后再让他们回归神职吧。”
  水月恋恋不舍地凝视了尚轩一下,她不敢拖得太久。
  仲天那边不是问题,帝昀的力量占了上风,她只是担心尚轩会不顾正在修复的身体,强冲出封印,这个傻瓜圣母型的男人肯定会那么做!
  可惜,“冰”也是她所控制的能力呢。
  把封印尚轩的冰加固,水月释放神力聚集星辰之光。
  说实话,她第一次调动星辰的能量,因为担心汇聚得太少不能起到很好的修复作用,水月发狠把能收集到的光都凝聚了起来,如尚轩所言,强大的“光”之能量不停地侵蚀黑暗控制的身体。
  反正她本来就打算舍弃自己的身体,要不也不会那么大方地给尚轩放血了,元神受创倒是需要休息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行。
  感觉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之前,她把星辰之光都导进尚轩的身体。
  “水月!”
  下一秒,尚轩从冰里出来,对于恢复力量的他来说,仲天打造的神剑已经不足以封印他了。
  他想要抱住水月,伸出的手却在半空中僵住,因为他看见水月的身体化为黑暗逐渐溃散开去,他怕自己一碰,就会让水月立即消散。
  见到尚轩恢复,水月高兴地笑了。
  她伸出手,想抚摸尚轩的脸,确定他如今的情况,身体是不是完全恢复了?
  在看见伸出的手变得透明,不断有黑暗能量溢出的时候,水月也停住了动作,皱眉犹豫了许久,所有情绪终于化作一声叹息。
  看来她最后也没能抚平尚轩眉间的忧伤,她如今的状况是很容易造成误会,尚轩会误以为她在消散也是可以理解的。
  水月很想告诉尚轩她没事,只是因为仙力和神力都损耗巨大,再加上失血过多的身体生理机能衰弱,不能很好地约束住黑暗能量,而溢出的黑暗能量又侵蚀她失去作用的身体,这个身体再过一会就得丢了,只要元神还在,她随时能换个新的马甲。
  话到了喉咙,终究没有说出口。
  这样也未尝不好,不如让尚轩忘记她,好好活下去,何必再给他虚渺的期待呢?
  可是,真的舍不得啊,她一点也不想放弃这段感情。
  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那么没用,创造世界也只会动嘴皮子,世界上是尚轩完成了全部的过程。
  在重男轻女家庭中出生的她既没有好相貌,又不是顶聪明,毫无特长,成绩也一般般,总是被骂“蠢材”、“赔钱货”等,在轮回空间,那些队友只会考虑她的利用价值。
  尚轩却把她这个废物当成宝一样宠着,一点也不在意她的任性,想方设法满足她种种无理要求,他单纯地宠着她、爱着她,不是为了暮轮的能量,或是其它。
  然而,她甚至不能兑现自己给他的诺言,陪他一起去看这个世界。
  对不起,尚轩,是我对不起你!
  水月的眉宇染上了离愁,声音颤抖地说:“尚轩,上一次忽然消失一定让你担心了,所以这一次我向你告别了哦,以后我不能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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