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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空荡荡的爱 作者:乔维安(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1-20正文完结)-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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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损伤的脊椎,斯定中比任何人都更热切地盼望能早日好转,所以他自己也非常的努力,一个简单的局部功能锻炼的动作,他常常反反复复练习,到最后痛得不得不大声惨叫。
  我们要办喜事,又要准备出国,斯太太连日四处张罗,替我们打点旁枝末节的事儿,连斯成掌权的消息传来,她也是暗自咬咬牙,转眼又对斯定中笑着说起话来。
  行李已经差不多收拾妥当,我们的赴美机票,定在下个礼拜五的下午三点。
  我走进去,回头看了一眼电视,随行的助理正拥簇着他离去,他英俊脸庞严肃异常,带着一丝冷漠的疲倦,身形挺拔沉稳,目光锋芒内敛,俨然隐隐有了君临天下的气势。
  35暂时无法更新,34接36阅读,35预留给番外章,向各位深深致歉。
  作者有话要说:ps我很喜欢琅琊榜的片花

  ☆、第37章 三七

  傍晚斯爽在家找到我。
  我跑出屋外,斯爽站在花园前,晃了晃手中的戏票:“大哥昨天给的票,今晚兰香剧院演出最后一场,你要不要看?”
  我迟疑了一下,脑中想着斯定中今晚要不要我陪吃饭。
  斯爽拉着我:“老孟想请你吃饭,麦绮也很想你。”
  自从斯定中受伤以来,我几乎没有再出去过,算起来,竟然有差不多一个多月,没有见过律所的同事了。
  我点点头:“我一会去看定中,跟他说一声。”
  斯爽温暖地笑笑:“好的,我一会在家等你,和你一起出去。”
  晚上八点,斯爽驾车载我出去,到达兰香剧院时,孟宏辉已经等在门口,麦绮从里面走出来,见到我,上来拥抱我:“亲爱的,我很遗憾,你心情好点了吗?”
  我笑:“没事了。”
  麦绮打量我:“怎么感觉好像一夜长大了。”
  我又只好笑笑。
  孟宏辉拉着斯爽的手,也在不动声色地看我。
  我赶紧挽住麦绮的手:“我们进去了,待会戏要开始了。”
  一样是穿过那道的灯火昏暗的穿堂,沉甸甸的朱红色的推门,我们找到位置坐下之后,灯光很快暗了下来。
  今晚演的,也是《长生殿》。
  这出戏我跟斯成看过一折,今晚演的是第三场,我略略看了一下,观众席坐得七成满,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我轻轻地扫了一眼,我身旁的一位阿姨,穿着碎花绢丝的连身裙,脸上擦了粉和口红,神色颇为郑重。
  整个老旧的剧场内弥漫着淡淡的伤感气氛,绝美的颤音伴随着笛子悠长的音调,千回百折的风雅到了极点唱腔,看得人心里一阵一阵的酸楚,演到唐明皇哭像那一段,那位传位太子的前代君王,发须已白,一吟三叹:“独坐在这,彩画生绡帐,看看热腾腾宝香,映莹莹烛光,猛追着往事上心头,记当日在长生殿里,御炉旁,对牛女把深盟讲,又谁知信誓荒唐,殁存参商,空忆前盟不暂忘……”
  是啊,又谁知信誓荒唐,殁存参商。
  麦绮偷偷地擦眼泪。
  斯爽抱着我,在我肩头蹭了蹭。
  我侧过头摸摸她的脸:“哎,哭什么呢。”
  斯爽低低地说:“小豫儿,麦绮都看出来了,我看到你现在这样,觉得有点难受。”
  我轻声地说:“我好好的呢,别担心。”
  斯爽有点难受,但还是笑了:“也是,定中一定会好起来的,恭喜你要结婚了。”
  我笑笑:“谢谢。”
  斯爽难过地说:“我还计划我们集体去澳洲度假呢,呜呜——”
  我温柔地答:“那你们换成美西吧,来看我和定中。”
  兀自发呆的间隙,四周掌声忽然响起。
  两折戏唱完,有人大声地喝好。
  桂兰姐依然带着面妆,上前来盈盈行礼,道了一番感谢的说辞。
  所有的演员鱼贯而出,我们身前的观众纷纷站了起来拼命鼓掌,我们前面的老太太纷纷掏出手绢来擦眼泪。
  桂兰姐又说:“老朋友们再相会。”
  场中掌声热烈。
  一个时代结束了。
  我,斯爽,和麦绮,我们三个女人拉着手往外走。
  麦绮今晚有点感怀身世。
  孟宏辉听得一知半解,中途还出去接了个电话,但他还是非常有风度,一直耐心地陪着我们。
  我们随着人潮慢慢地走出了戏院,走到了院子里的停车处,斯爽忽然说:“咦,大哥的车在这儿。”
  我看到假山后停着那辆深棕色的保时捷越野车,熟悉的车牌号,光亮可鉴的车身,隐藏在漆黑的夜色中,隐隐闪烁出流溢的光彩。
  麦绮也有点发愣。
  孟宏辉拿出电话,大咧咧地说:“不是说没空吗,来了也不说一声,找一下他。”
  我却直接往外走去:“我想回去了。”
  麦绮赶忙追上来:“小豫儿,等等我。”
  斯爽看了看我的脸色,拉住了孟宏辉:“我们先走吧,也许他来谈公事呢,一会再打。”
  结果等到我们在北京路仁文庙的酒吧街吃宵夜了,孟宏辉打给他的电话也没有打通。
  斯爽凑过头去按掉了老孟的手机:“不理他了。”
  麦绮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她望着窗外夜色和人潮,忽然说:“我想去学他们唱的那个戏。”
  斯爽忙着倒茶,闻言扑哧一笑:“那个叫昆曲——琦琦,你一外国人,凑什么热闹。”
  麦绮正色说:“可我觉得他们唱得很好,我都听懂了。”
  斯爽转念一想,又不怀好意地笑:“不过话又说回来,大哥似乎爱听,你看,为了保存这个剧院连银山中心的设计方案都改了,琦琦你去学,说不定大哥会重新爱上你……”
  麦绮美丽面庞神圣贞洁:“我跟斯成,不是情人关系。”
  斯爽一向爱说笑:“现在没有卖身契了,你不是喜欢他?你就忍心看他孤独终老?”
  麦绮说:“他肯定会找到心爱的人,但不会是我。”
  我嘴角僵硬,再也笑不出来。
  心跳是麻木的,感觉也是麻木的,喉咙里却有点酸涩的苦味,原来有机会能跟他的名字一起被提起,哪怕是多么渺小的希望,都有一种隐秘的幸福。
  而我永远不会再有这个机会。
  不管多努力,都不会再有。
  我转头望向窗外,拼命地忍住发热的眼眶中的泪水。
  斯爽忽然愣了一秒,忽然停住了嘴,然后将一碟萝卜牛腩推到我面前,又拿了一碟晶莹透亮的肠粉:“宝贝,赶紧尝尝你爱吃的,去了美国可就吃不着这么好吃的了。”
  斯家正儿八经地办起喜事来。
  斯太太一向会操持这些事情,斯定中虽然是幼子,却是老爷子第一次娶媳妇儿,斯定中这段时间已经出院在家休息,但一周依然需要去三次复健中心,我只一心一意地陪斯定中,婚礼的一切事情,都由斯太太一手担了下来,老爷子将谷叔指派给她,另外在婚庆公司聘请了两位高级婚礼顾问,一切有条不紊进行。
  周日晚斯家两老亲自来我们家,下了纹定的聘礼。
  除去高额得离谱的礼金,作为婚后首个住所,老爷子将旧金山那间半山双层小楼赠给了我们,名字是我和斯定中两个人的,旧金山的家中还给我添了一辆车,另外还有国内的一套山峦一号别墅,作为我们的结婚礼物,转至了斯定中名下,老爷子当然要求我们回国来时,依然要住老家大宅,只是斯家的律师在递文件给我父母过目时,我略略看了一下,才知道斯定中名下的房产,居然有这么多。
  斯太太给我打了两套齐齐整整的龙凤呈祥厚重足金首饰。
  还有几样珠宝旧物,一对从祖母处传下来的晶莹剔透的翡翠镯子,还有两副斯太太陪嫁时的珍珠耳环,还有一长串的礼物单子,都是各有各的喜庆名头,另外还有两张银山商业广场的高额铂金礼券,其中包括了一条自法国预订的梨形七卡钻石项链,斯太太豪门当家主母做了多年,待人接物真是没得说,钻戒是我们自己要戴的,她让年轻人自己去挑。
  还有两套半山的豪庭单位住宅,一套给我的父亲,一套给母亲,葭妍也有贵重礼物送来。
  斯家二老连连告歉,说只因事急从权,一切只能普普通通。
  我父母回赠斯定中一支名贵的手表和一对厚实的长命金项链。
  斯家自然也不会计较两家礼物的悬殊性,只客气欢喜地收下了,双方长辈凑在一起热热闹闹地说着话。
  妈妈和大舅一家过来,外公外婆因为年事已高,不再方便长途车旅。
  我一直安慰妈妈:“他有信心会好。”
  妈妈至今仍不知他受伤的实情,只拉着我道:“好孩子,定中从小到大至为爱护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正式签字那天,我穿了件白色缎面裙子,斯定中也换了礼服,我推着他的轮椅,在斯家装饰一新的花园内,由律师见证,签下了结婚证书。
  在给长辈敬茶的时候,斯太太握住我的手说:“葭豫,我这做婆婆的不会委屈了你,你们先去美国休养,待到定中身体好转,给你们补办一个盛大的婚礼。”
  我点点头,露出一丝笑容。
  斯定文和葭妍给我们担任伴郎和伴娘,葭妍同样穿了白缎子礼服,素一点的款式和色系,从早晨开始,一直陪着在我的身侧,应酬亲属,整理裙子头发,一直到晚上的晚宴,由于是私密的家宴,我也只化了淡妆,造型师并没有跟着,葭妍自己动手给我补妆。
  夜里斯家包下了皇都酒店的整个顶层餐厅,请两家亲近的家属吃饭。
  白日的签字仪式只有长辈在,到夜里的家宴,斯成终于出现了。
  我不清楚他是何种表情神色,因为我一直端庄地坐在主桌上,客气地陪着斯太太和几位女性长辈说话,我不曾仔细看过一眼他的脸。
  只是我料他举止大约十分如常,因为我听到他走近和我娘家人寒暄,声音是惯常的沉稳从容。
  席间他同斯定中谈了谈美国的医院,预订在旧金山的UCSFmedical ter接受进一步的检查和治疗,斯家的房子在那边,还有亲戚也在,斯太太的考量是,要相互照顾也比较方便。
  斯定中只能坐着,但穿上定制的礼服,依然是英俊的,他今天一直很高兴。
  看他精神也不错,两家人都非常的高兴。
  婚后我跟斯定中随即启程。
  七月底,我和斯定中飞赴美国,他在UCSFmedical ter,开始了第二阶段的治疗过程。
  作者有话要说:上卷终。谢谢大家都陪伴。

  ☆、第38章 三八

  斯家的房子在三藩市的Noe Valley,兰打街一百四十二号,一幢维多利亚式的大型住宅,此处居民多数年轻,我们的邻居,听管家文森先生说,据说还是我们的同胞。
  老爷子的前任秘书,现在是斯成的首席助理,吴俊夫先生提前一周过来,替我们安排生活起居的诸多事情,管家文森特先生一直常驻旧金山打理斯家在北美的房产事宜,但佣人和司机需要重新找,而且斯定中的理疗师和营养师,也需要一一面试。
  等到我们抵达时,吴先生在机场接我们,一切已经准备得非常好。
  斯定中常年习惯在美国西岸住,这里阳光灿烂,气候温和,人也很热情友好。
  由于没有提前申请学校,加上斯定中还需要人照顾,我便暂时中断了学业。
  文森特管家安排的出诊时间是八月十三日,主诊医生是神经外科的Dr Donald,接下来的将近一个月的漫长时间,我推着斯定中,在加州大学旧金山分院医疗中心的一整个街区,来来回回地穿梭在医生办公室,研究中心,检查楼,接受了各种各样的检查和治疗。
  美国的医院给我们的诊断结果,比国内的稍微好一点点。
  十月,他重新接受了一次减压手术。
  术后恢复良好,进入专业的康复护理治疗阶段。
  我每天傍晚都推着斯定中出去散步,有一两个在此地住得久一点的邻居认得他,斯定中冷着脸不愿搭理人,我只好朝跟那位带着花丝巾的银发老太太微笑:“我是他太太,我们刚从中国回来。”
  老美不会多问,老太太只吻了吻我的脸颊,祝我们have a nice day。
  斯定中冷笑一声:“贤妻良母啊,演得真不错。”
  我也不答话,笑笑推着他到草坪边看孩子们踢球。
  我们在社区公园逛了一会儿,天色渐暗,风有些凉了。
  我从包里拿出一条宽大的围巾,盖住他的腰部。
  斯定中不发一言地一把扯掉了。
  他突然冷脸,我也不再理会他,推着他到了草坪的一边,自己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惬意的晚风轻轻地吹拂在脸上。
  我们身前不远处,几个踢球的混小子嘻嘻哈哈地跑了过去,然后一个胖胖的黑发小妞跟着奔跑过来,穿一件小碎花裙子,白白嫩嫩的一团,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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