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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尚洪洲-中国式房奴-第7节

小说: 尚洪洲-中国式房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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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但要求挺简单,学历是大专,身体健康就够了。

  对比一下自身条件,我还是很符合这个要求的,要大专有大专,要健康很健康,我把自己收拾得利利索索,还换上了西装,然后带着精心准备的简历和美好心情去应聘,结果到了那里才知道,他们要招聘的居然是安全保卫人员,说的难听点就是保安员,守大门的那种。
虽然很失落,但我还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问负责招聘的人事的经理,你们这里还招不招聘网络人员吗,我曾经负责过一家企业的网络维护,有实践经验。那个胖胖的经理扫了我一眼之后说,你是什么学历啊,有什么开发成绩,获过奖吗?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提问,但还是把简历递给他,他随意看了一眼说,我看你当保安挺适合的,小伙子挺精神的,愿意吗,愿意的话就可以录取,明天就可以上班。

  真是窝火,居然让我当保安,他简直就是在抽我的嘴巴子。可是我也知道,人在屋檐下,都是没办法的事情,还是要强装陪笑才行。

  我用百分百微笑的态度对他说,我是想应聘网络维护人员,保安好像不太适合我,您看能不能考虑一下,我在网页设计上获过奖。

  那个胖经理哈哈一笑说,小伙子,我们缺的是保安人员,不是网络人员,你就是网页设计天才也和保安不沾边啊。

  他的话让我很气愤,强压在心中的火气一下就喷了出来,我从他手中抽回自己的简历,很气愤地对他说,我学的是信息技术,你让我当保安,怎么可能,我不干。

  听我这样一说,那胖经理居然振振有辞,他说,你以为当保安就不注重素质啊,现在是什么社会,想当保安还要排队呢,大专学历怎么了,本科学历当保安的也有的是,不愿意做就算了,年纪轻轻怎么这么大的火,小伙子出门混,是要掌握人际的。

  我没有心思再和他理论什么,让我当保安根本不可能。

  我在出了门之后,看见走廊里已经排满了准备来应聘保安的社会青年,他们有好几个看见我出门后,都不太好意思地低着头把弄着手里的应聘简历。

  我想他们应该有很大一部分和我是同类吧,是否也在为房贷发愁,是否也在为生活揪心,是否也在为了每月千把元的活命工资在这里碰运气。

  如果日期不会记错的话,我已经是在家呆了整整两个月了,恐惧的压力越来越大,心慌的也更厉害,如果再这样下去,房贷是不是就成了问题,房子就要被银行强行收回,我们依旧要回到曾经的出租房年代,依旧去面对房东太太堆笑数钱的面孔。

  那如果真是我所恐惧的这样就太可怕了,赵小娅是不是会随之离开没出息的我,这样一通胡思乱想,我的心里难受的要死,一些最坏的打算都被我想到,一些无聊的幻想也被我想到,我想再没钱,我就是去抢也要生存下去,也不要把我的房子收回去。

  我真想回到年幼时的读书时代,要是当初我好好读书多好啊,读个本科,读个名校,读个最最抢手的专业,那样的话,我就要让原单位的领导来求我回去上班,让那个胖子经理请我过去工作。

  赵小娅在有一天下班回家后,拿了一张报纸给我,她还指着上面的一则招聘信息对我说,我在单位无意中看见了这个招聘信息,觉得比较适合你,你明天去看看吧,说不准待遇还不错呢。我接过报纸看了看招聘内容,都是很熟悉的信息,已经是我去应聘过的单位,于是,我就对赵小娅说,我已经去过了,不太合适我。

  转天,赵小娅又给我带回了几份报纸,上面有一些最新的招聘信息,我知道,为我工作的事情,赵小娅也急了,表面上她不好意思说,实际上,她不定为我翻烂了多少报纸,查看了多少条信息。

  心里这样想着,嘴巴上就也说了出来,我说,小娅,你是不是对我失去了信心,对我很失望啊,你是不是已经开始嫌弃我没有工作。

  这样的问答式场面让两个人都颇为尴尬。

  赵小娅在愣了一下神后走过来拽住了我的手说,没有,没有,老公你不要瞎想,这几张报纸真的是我无意中看见的,而且我觉得你这样天天闲着也不是个事,你一个人在家里也肯定怪闷,实在不行,咱就放宽一点条件,管他什么专业对口不对口,给钱就行了,非要找和本专业有关的工作啊,现在这个社会,要学会随机应变。
我对赵小娅说,如果真是不计较专业的话,大学学的知识就全废了,读个大学还有什么用。

  赵小娅理直气壮地说,废就废了啊,反正现在这个专业的人多如牛毛,工作那么难找,还不如尝试着改行,你看哪个企业家读过大学,你看哪个作家又是专门学中文的。

  赵小娅的这些逆耳忠言就现在看来是真理,专业不对口又怎样,工作性质高低又如何,这个社会,给钱就是爷,没有钱,谁都会给你脸色看,就包括最亲密的爱人。

  我在放弃了自己的专业对口条件后,很顺利的应聘到一家外贸公司做起了销售。

  做销售这个行业,全凭关系网和拿回扣,我并非什么门外汉。但在第一个月里,我还是没有拉到一个客户,着急不说,薪水少的可怜,不过好歹也有600块的底薪,总算摘掉了在家里吃闲饭,做闲员的这顶帽子。

  在第二个月里,我求爷爷奶奶,简直都要给业务经理当牛做马了,在经理的照顾与打点之下,我争取到了两个客户,还销售了上万元的产品。

  那个月我领到了1300块,发薪水的当天,我特意去了家具市场一趟,幸运的事情接踵而来,家具正好赶上打折促销,事业渐渐顺利,买家具又顺,我嘴巴上乐的都开始哼上张振宇的新歌“不要再来伤害我,自由自在多快乐,不要再来伤害我,我会迷失了自我……”

  当我把崭新的书柜搬回家的时候,赵小娅正在厨房里忙活,我大声在楼下喊,小娅,小娅,快出来帮忙,快出来接驾。

  赵小娅穿着拖鞋下楼后,看见我一个人正把脸憋的通红在那里搬柜子,于是很高兴地说,老公,你发财了啊,你真行,居然把我最喜欢的书柜买回来了,说着就使劲在我的脸上嘬了一口。

  我美滋滋地挪动着书柜对赵小娅说,什么发财不发财的,我就是借钱也要把它买回来啊,再不买你还不杀了我。因为书柜的事,不知道赵小娅在心里嘟囔了我多少次,只是不说出来而已。

  我一个人把书柜像背山工一样,从一楼背上二楼,浑身抹得像个鬼,赵小娅问我,卖家具还不负责送啊,他们真够抠门,我学着娘娘腔说,我这不是为了省钱吗。

  对于这样精打细算的日子,我真的已经由自然变成了习惯。本来给家具商多加20块钱就可以送货上门,还包安装的,可我心里揣着一杆秤,找个面包车也不过才10块钱,这个书柜又不是什么大东西,自己找个三轮车搬回来,连10块都给省了。钱是好东西,能省就要省才行。

  这样平淡中透着紧巴的日子一直延续到我给赵小娅提议,去跑省外的业务,我说,小娅,我们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现在公司武汉市场这块的业务已经接近饱和了,我又是新人,怎么好意思去跟别人争食吃,做业务要想挣大钱,就要到省外跑,那里的客户群多,回扣大,自己开发都比在武汉强。赵小娅满口答应着好啊,好啊,只要能挣钱就行。

  我说,赵小娅同志,你是不是真的钻进钱眼里去了,我说去你就真让我去啊,去省外出差,一般一个月才回来一次,你一个妇道人家就真舍得我去。

  可能赵小娅是真的没有意识到这个严重问题,我这样一说,她才恍然大悟一样,接着,她来了个360度大转弯,死死把我抱住不说,还哭笑不得地开着玩笑打趣,她说,我不舍得老公去,老公你不要去,老公你要是这样一走,撇下我可怎么过啊。

  我说,赵小娅,我还没死呢,你就开始咒我了。

  赵小娅连忙轻轻打着自己的嘴巴说,是我不好,是我不该,是我真的不想让你去,打完,就自各哈哈大笑,

  说归说,玩笑归玩笑,在一段日子里,我都没有做出要去跑省外业务的决定。说实话,打心眼里,我是真的舍不得离开赵小娅,更舍不得离开这个住了还不到半年的新窝,日子就先这样凑合过吧。

  武汉这个城市的夏天说得夸张一点,可以热死人。跑在路上热,回到家里更热,因为我们的新房子还没有装空调,屋子里像个大蒸笼,一天洗上三个冷水澡,还是嫌热。
除了到楼下散步纳凉外,我跟赵小娅又多了一个好去处,步行去附近的一个大超市里闲逛,我们彼此之间都不说去那里可以买什么更适合我们的东西,但心知肚明,那里凉快,那里有空调呼呼地吹着免费冷风给我们。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武汉市遭遇冷空气袭击,天气骤然一下变的很冷,人们反复无常地换上了衬衫披上了外套。冷空气过后,天气恢复了往日的热度,报纸上有报道说,在这场天气突变中,很多人都患了热伤风感冒,市卫生部门要求广大人民群众都做好预防准备。

  我叮嘱赵小娅要少洗冷水澡,   热水器 多插一会花不了几个钱,可是赵小娅偏偏不听,她说,大热的天洗什么热水澡,真是神经病。

  赵小娅带着她的神经病理论,很不幸的病倒了,头疼发烧,吃不下东西,连睡觉都懒得翻翻身子。

  看见赵小娅生病难受的样,我死活都要拉她去   医院 检查检查,可赵小娅的脾气扭的很,她就是不去,大热的天把我的衬衫围在身上,还是说冷,而我则在一边浑身热的冒汗。

  我一边喂着她吃药,一边说,小娅,去医院看看吧,打一针就好了,这样忍着总吃药不是个事。

  可是任我说什么,赵小娅都不同意去医院,嘴上说着是出出汗就好了,心里其实是害怕花钱。

  有病,没病,只要你挂一个号,那钱就像流水一样进去了,这是我刚认识赵小娅的时候,赵小娅给我形容现在医院的黑,她还说自己是“女强人”,有个感冒发烧,吃点感冒胶囊,挺一挺就过去了。

  黑归黑,赵小娅已经在感冒的黑暗中快顶不住了,吃了药不见好不说,晚上睡觉的时候开始打颤。那天夜里,我再也看不下去,就连夜扶着她去了小区附近的一家医院。

  在医院里又是量体温,又是检查,结果是,赵小娅患上了感冒引发的肺炎,很严重,必须要挂吊瓶消炎。

  给单位请假后,我陪着晕晕忽忽的赵小娅打了两天的吊瓶,在这两天里,我们花钱如流水,辛辛苦苦赚来的人民币都化成水水融进了赵小娅的身体,赵小娅心疼地看着我的眼睛说,老公,我都好多了,我们打完这瓶就不打了,这一瓶这么贵。

  这一次,我再也不会听赵小娅颠倒黑白,挺一挺就能好的理论,我对她说,小娅,你就安心的打针吧,反正这些水水都流进了你身体里,又没亏,如果你实在想不开,就当这些钱给你买了   化妆品 ,被你一次用光了,别再心疼了。

  赵小娅很是温柔地摸着我的手,喃喃地说,那我这张脸也真够金贵的。

  赵小娅说的这句话,足够可以杀死一万个歉疚细胞,让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跟着瓶子里的药水一起流淌下来。

  经过几天的治疗,赵小娅基本痊愈,出院那天,我们又一次被强烈的冷空气袭击,期间还夹杂纷纷扬扬的细雨,那是整整900块钱的医药费。

  看着药费单上面微机打印出来的数字,赵小娅哭了,一边哭,一边埋怨我,说了不来医院,不来医院,你非带我来,来了就花钱,你看看花了这么多钱,好不容易才攒下的。

  我男人的自尊全被赵小娅给哭没了,心里涩涩地难受,自己的女人连看病都看不起,我这大老爷们活的真是窝囊。

  接连的好几天,我都在无精打采中度过,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吃饭也不想吃,心里积压了太多的无奈。尤其是每次走进小区的大门,惆怅感就随之涌了出来,这个该死的房子,当初真不应该买你,不买的话,手里还有钱,现在可好,比叫花子还可怜。

  我拿脚狠狠地踢了一脚自家的防盗门,随着咣当一声,赵小娅从里面出来了,她上来就推了我一把说,你神经病啊,好端端的,你踢门干什么?说完,就像虾米一样弯腰在地上,东看西看,东推西推,看看防盗门是不是被我踢坏了。

  我对赵小娅说,小娅,你看这日子我们过的,没买房子的时候难受,现在买了房子更难受,你说买这个房子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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