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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节

惊情五百年(风云+猫鼠)-晋江文学网-第1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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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量过身边,轻轻翕动着嘴唇,低声道:“展昭……呢……”
  简伯青惨然道:“南侠大人教律南天那契丹狗捉走了……”
  白玉堂的眼睛猛然一睁,其中闪过一丝亮色,却不是衔恨,而是松了口气般。这颜色缓缓暗淡下去,他吁出一口长气,慢慢吐字道:“他……没死就好。”
  整整三日一夜的昏迷,他才刚刚从鬼门关中抽回一只脚来,这心心念念的,仍旧不过是“他”的生死……
  没死就好……活着就好……
  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
  吐罢这一句,白玉堂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抓住步惊云衣角的手指遽然收紧。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原本就稀薄的血色更显稀薄。
  他颤抖着嘴唇喃喃道:“刀……刀……”
  步惊云就近寻了块大石坐下,将白玉堂的身子放平,一只手撑住他后脑,另一只手掌悬着力轻轻按在他的心口,将真气吐入。
  白玉堂缓过痛来,焦急之色却更甚,道:“我的刀……刀……哪里去了?”
  简伯青取下身后挎的空刀囊捧给他看,神色更苦道:“宝刀也被那契丹狗拿去了,就剩下这个壳壳啦!白大侠您是背着它下的饺子,故而没丢。依我看,这玩意儿虽然没用,到底一根线儿也没绽,不如留着做个念想罢……”
  孰料白玉堂一见空刀囊便露出欣喜之色,也不顾伤痛,伸手便夺,简伯青赶紧放手,由着他把空刀囊抱入怀里。
  白玉堂紧紧抱着空刀囊,脸上居然显了一丝笑意。他喘了几口气,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真饿得慌。”
  步惊云也不理他,见他脸色好了,便抱起来又走。
  白玉堂被他一抱一颠,胸口止不住地疼痛,呻吟道:“哎哟……出人命了……咱们这是……要往哪去?”
  步惊云终于一开金口道:“云怒堂。”
  白玉堂一手紧抱着空刀囊,恨不得贴在脸上,一手却揪住步惊云的衣襟道:“不……不要!”
  “云……既然……回成都……”
  “你……先送我去……悦来客栈!”
  这“悦来客栈”四个字一出口,步惊云便清晰地感觉到身旁的简伯青气息一顿。他转过脸,果然看见这老丐泥痕交错的脸上,正漫溢着无法掩饰的震惊与畏惧。
  ※ ※ ※
  呼……吸……
  呼吸……
  他在呼吸,胸膛起伏。胸中那颗血肉的心,依旧遵循着生命之初定下的节奏,跃动如昔。
  他还活着。
  活着……是否就有希望?
  展昭静静地呼吸了很久很久。久到足以从一段窒息导致的昏迷,以及一场错爱造就的迷局中醒来。
  他睁开眼睛——
  便看到了律南天充满焦虑的脸。
  “展……昭,你觉得怎样?”以天自居的律南天,此刻的样子竟有些惴惴。他本来倚坐在石桌旁,见展昭睁眼,便急忙站起,垂手立在一边。
  展昭没有回答,只是使力按着桌面,想要坐起来。但稍一动弹就感到脖子剧痛呼吸困难,后脑更是一跳一跳地生疼,只疼得他眼前发黑,险些又跌回去。
  律南天伸手欲扶,却被他推开。他终是自己勉力坐起,慢慢转过身子,不料双眼才将清明,眼前的情形便已教他一怔。
  他不得不怔!此时此刻,他的眼内赫然跃入十来个蓝衣的身影,且齐刷刷跪成两排,垂目俯首,就一一“陈列”在他的身前。
  这些人,内有宋隽狄、梁越、邵殷……
  还有那个浑身上下没有半分像“展昭”的岭南人展昭。
  他们一个一个,就那样沉默地跪着,跪在这一个伤痕累累的“真正的展昭”的脚下,如膜拜,如祭奠,更如镜壁死水,灼灼相照、咄咄相逼。
  他们之中,高矮不等,丑俊有别,贤愚参半,萧兰不辨,然而也皆是膝下有金的昂藏男儿。他们齐齐在此下跪,归根到底,不过因为各人都有那么一星半点,酷似这眼前之人。
  而这一个“真正的展昭”,除了血肉造就并无特出的一副皮囊,父母给予全不由己的一个姓名,又究竟有多少能与这十多个“展昭”相似?
  一个立身在世之人的种种,又何止是一副皮囊、一个姓名可以拼凑,可以囊括?
  律南天的声音响起:“你都看到了?”
  展昭缓缓把一只脚挪到桌上,然后把下巴搁在膝盖上,接着低低叹出一口气:“不错,真壮观。”
  律南天看见他衣衫凌乱,□的脖颈和手腕脚踝处分明添了几道青紫的掐痕,不由得心中一痛,脱口道:“你的脖子还痛不痛?刚才若我来迟一步,你已经……”
  展昭犹自瞧着面前宛如膜拜的人丛,只是沉默。
  了无生气的沉默好像一把无形的刀子,蓦地切断了未出口的话语。律南天立在原地,这短短的一句话,竟然说不下去。
  一旁有人突然插言道:“是我,是我救了你。”
  展昭目光一转——一侧的紫藤花下,还立着一个面貌与他酷肖的人,正是姚思齐。此刻留青苑中众人,除了他个个跪着,唯独他一人长身而立,配上一袭合体的蓝衣,更显别样风骨,年轻端正的面容看去也颇有几分侠气凛然。
  ——不错!刚才混乱中确实没再看见他这张脸……原来他是向律南天报信去了。难为他熟知这里的消息道路,居然不逃。
  一瞥之后,展昭不再看他,亦不理会他的说话,只是继续沉默。
  整个院落随之坠入一片死静,连呼吸的声响也不闻,沉默得仿佛渺无人烟的沙漠。
  律南天只觉快被这种沉默逼疯,他看向展昭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神情中找到什么线索,他问道:“你……为什么不问这里是哪里?”
  “你为什么不问,他们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这一次展昭终于开口,他仍然没有看他,只是打断他道:“看来,你想我很久了。”
  如同久久尘封的琴弦被遽然拉扯,这暗哑的一声,教律南天立刻愣住!
  ——这是他多年的念想,多年高悬不得的渴望,好像一个不时还会流血的旧疮疤,不敢轻易去触,却又时时在痛。
  ——他想“他”,想要“他”!
  
  早在十年之前,他坐在昊天门那间熄灭了灯火的屋子里,望着“他”宁静毫无防备的睡脸,心中就已默默埋下了这个念头,清清楚楚。
  然后,就如一根孽藤,深种在他的身体里,不知不觉间盘根错节,将他的整颗心绑困。
  他也曾无数次地想,“他”究竟有什么好?
  是这容貌么?还是这眉目?或许是这声音罢……或许只是迷恋你的一只手。
  ——也许总有什么人可以取代“他”吧?
  这一切其实都可拥有,他一点一点,都掌握在手中。他把这容颜这眉眼这声音这寸枝末节都安排一堂,用一座独一无二的庭院封锁。
  可惜最初的所求,依然一无所获。他坐拥一切,又仿如一无所有。
  这就是他律南天的另一个秘密……
  他不是没想过或有一天这些都会在“他”的面前揭穿,他甚至设想过“他”得知一切的时候,面上会是如何的神情。
  “他”……会愤怒吗?
  还是会鄙夷他?
  以“他”的聪明,会不会明了他的用心,怜悯他的苦楚?
  而这一天终于降临——
  他看见展昭张口,听见他用暗哑的声音说道:“看来,你想我很久了。”
  他的心突地一跳,不知是一惊还是一紧。
  他细细打量,眼见展昭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平常,并未显出丝毫的不悦,不免还是微微有些欢喜的。
  然而这欢喜仅仅持续了一弹指,紧接着,他便又听展昭开口道:
  “可惜你就是律南天,纵然你力可通天,也变不成白玉堂。”
  一句话,撕裂沉滞的空气。
  一句话,恍如惊天的霹雳!
  这一句话落,律南天仿佛看见大地开陷,裂出一道万丈的深渊,又如霎那间地狱里伸出白骨累累无数燃烧的鬼手,要将他活生生拉拽下去!
  “白玉堂……”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又是白玉堂?为什么还是那一个白玉堂?
  ——我对你十年的深情厚意,就比不得你与他这七年里数得过来的几度春风么?
  “白玉堂已经死了!!!”
  ——这一句,不是在坦然陈述一个事实,而是狂吼,是嚎叫,是厉鬼般的哀哭。
  那“真正的”一个展昭,静静坐着。
  并非无动于衷——他的眼中,黑色的沙漠正在无声无息地扩张。
  ——不错!当日绝崖之上,那一掌如何打中“他”,“他”如何坠落急流,一分一毫、一点一滴,他全都已看得清清楚楚!
  ——动弹不得,唯有逼迫自己睁大双眼,将一切深深看尽、丝丝铭记,纵使人已昏厥,也不得瞑目!
  他的声音,依然暗哑,依然平静,像一把在石上摩擦的刀——
  “我知道,所以我必会要你填命。”
  ※ ※ ※
  听清了展昭的答话,律南天面上的恸极之色竟慢慢地平复了下去,渐渐转为一种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诡异神情。
  “好……很好……”
  他再也不看坐在石桌上的展昭一眼,踱了两步上前,一把揪住宋隽狄的发髻,迫他将头颅仰起:“展昭,你已经知道了,这是手,你的手。”
  他揪住宋隽狄,五指如同钢爪深深插在宋隽狄的发间。他一字一字道:“这位宋护卫,你当然熟识。当年你俩打马并辔游过京华,我就在大路上看着,你可还记得?我一眼,便看到他这手,与你的手,真是一模一样。”
  宋隽狄嘶声道:“所以你就派人杀死我的爹娘,掳走我的妻儿?!你就为了这双手——”
  他嘶叫到此时,已满脸是泪,与其说是向着律南天,不如说是向着展昭,高高举起了他那双苍白的骨节峥嵘的手:“你为何不直接把我这双手砍下来!!”
  他的悲声一起,四周随之隐隐便泛起了悲泣之声,放眼去人人都是低着头的,也不知是谁在悲泣。
  宋隽狄用他那双酷似展昭的手,又遥遥指向角落里的另一个姓展名昭的男人:“律南天,我是这双手生错了!那他呢?你不过在路上听见别人唤了他的名字,就把他也拘了来!你当真是个疯子!”
  律南天微微一笑,颔首道:“不错,这些都是我的不对,我今日便改。”
  这句话说得何其云淡风清,然而这一个“改”字淡淡出口,他已将宋隽狄一手抛下,身如翔龙暴起,右掌挟劲直扑角落中那个抖得恨不得能缩进墙里去的岭南人。
  他一扑即至,然后一掌拍出——
  一掌,就将那与展昭同名同姓之人的头颅拍碎,血溅当场!
  同时间,宋隽狄亦听见一声闷响,转头便见展昭猛地纵身,像是要朝自己扑来——然而这一扑不过向前逾尺,堪堪离了那石桌便已脱力,只令他狼狈跌地。
  ——纵有聪明料敌先机,纵有心意倾身救护,但于这青天罗网之内,原无任何人能够扭转什么、阻拦什么……
  宋隽狄看出他的意图,用泪眼将他一瞥,道:“展昭,你能救得自己再说罢!”说罢,抬起双臂,就用那双惹下半生横祸的手,去迎击乍然回转的律南天。
  他的内力早被律南天以药物散去,此时与其拼掌无异自寻死路。他高声喝道:“我迟迟不甘去死,实在愚蠢至极!”
  随这一句呼喝疾喷出口的,还有他满腔的心血——他双掌与律南天的右掌已然对上,那碎天绝地的内力深深打入他体内,骨骼爆裂之声接连响起,闻者心胆俱丧!
  宋隽狄喷完一口血便倒了下去,他双手软垂,竟已无一根完骨,如两条破烂皮囊般搭在了死不瞑目的尸骸上。
  
  律南天于转眼之间残杀二人,余下众人哪里还跪得住,顿时乱作一团,一个个皆扑向四周的青色石壁,捶打着、哀号着,急切地寻找出路。
  剩下不动的,只有稳立在紫藤花下的姚思齐、仍然安静跪在原地的邵殷,以及一个跌在地上伤重难移的展昭。
  律南天不急不忙,又一俯身,一把扼住了毫不挣扎的邵殷的咽喉,道:“你必也很后悔罢?你本来是个和尚,那日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在我的耳边念那一句‘阿弥陀佛’!”
  邵殷双手合十,阖上双目,以“展昭的声音”喃喃道:“阿弥陀佛!都是缘法,全无奈何。你杀罢。”
  余音未绝,律南天手下吐劲,登时将他的咙骨捏碎。
  扔下邵殷的尸首,律南天连眼睫也未稍动,便转身去捉下一个人。甫一抬脚忽觉沉重,低头看时,却是跌倒在地的展昭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
  “你我恩怨,与人无涉。”他紧紧抓着他,目光尚未离开地上的尸骸。
  律南天瞧着他,冷笑:“你这是在求我?”
  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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