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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三国同人)未婚夫,快走开 作者:拈尘花(晋江2014.02.12完结)-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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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为什么还一定要带我回去,你死了,我在哪里有什么区别吗?”她嘴里说出这么刻薄的话,但她只觉得没有他做出来的事残忍,看到他眼神里的波动,她心里还是会有一丝报复的快慰。
  良久他上前两步,眼神里掠过害怕,冰凉的手指尖碰到她的手心,想要握住,“有区别。我给你安排好了一切,只有这样,我才会放心。你只能跟我回去!”
  他伸过来的手被她躲过,“不说我信不信,曹植,曾经我要是听到这话,一定很欢喜,可是你从来不说。现在你说了,我只觉得恶心。”他脸色蓦然苍白。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觉得好受,那都不重要,她其实是想问问既然这样为什么要对付沈家,但一定会得来他有苦衷,不得不这样的回答。
  有苦衷,有苦衷,人人都有苦衷。
  但沈家是因为她而亡的,是她错信了人,是她引狼入室。她曾经没有想过这种感受,但比她曾想象的他喜欢了别的姑娘还要难受。起码那样还可以好聚好散,彼此再见面不过一笑而过的朋友之礼。他若只算计了她,她纵然难过,纵然不住的怨恨,但心里至少还会留下那么个难以言说的念想给这过去。
  可他的算计偏偏是冲着沈家的势,落得是她阿爹和崔戡的性命,却还不够,逼的她再也不能做别的选择。
  她身后十米远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临靠悬崖峭壁才能得来这大气蓬勃的好风景。她今天本来应该直接跳下去,可是有些话不问清楚不甘心,不问不死心。
  “我只知道崔戡领军,以为他领的绝对是崔家军的情况下,你提的假死计谋,我一定会同意。但你不知道我有药。你那时是不是连药都准备好了?”
  曹植没回应。
  那晚她没有瞧见的被他偷偷放回袖袋的小瓶子,里面装的就是根据从华琪风那拿走的医书记载配制的药。那本书在洛阳又被她偷回。
  “那你江陵为我挡剑,落下悬崖,也是假的了?为什么?又要我来猜?你不是让我跟你回去,你什么都不坦白,不说,我为什么跟你走,再被你糊里糊涂的骗下去?”
  “你想听。”曹植的眼神冷了冷,“好。你从隆中不告而别,因为都江堰一事要跟我断了来往,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所以我喜欢上了你。我喜欢上的,本来就该是个幻想吗?还有什么是算计的?我几次要杀白如玉,你反而出乎我意料的阻挡,为什么?是因为白如玉是对我父亲下毒,让沈家从根基衰败的关键。而你不敢让这个棋子这么早死,在确定我父亲被下毒前……”沈桑颖眯眯眼,“你从来不是一个心软的人,我记得你上次这样阻拦我,对不无辜的人下手,是——”
  “梁琦末。”
  “梁家也有你的人?”她被这个猜测惊倒,但仔细一想又很合理,“商业之家缺的是势,而你不缺势,多么贴切的合作关系。”
  再看眼前这人,只觉得她一丝一毫都不了解他。曾经她只觉得他不是萧钰,成了曹植又有什么区别。却没想到区别太大,萧钰是和诸葛亮,周瑜共事的好友,是除了打仗就是练武的人。可是曹植,他拥有多少势力,谋算多少计谋,她永远不可能知道。
  “究竟你从何时开始算计沈家的?”
  她没有再问那他为什么会被梁家抓,也就不知道他那时不知道她惹上的人听命于梁家,他心里很是天人交战,一面被吸引,另一面跳脱出来用理性的眼神看待。他当时放下手中的剑,跟着她一起被抓,也就等于将身家性命堵了出去,不属于他只属于曹家的身家性命。
  她也就不知道他后来确实是让他们留住黄月英,好引诸葛亮过去,赤壁之战刘备方少一个军师,他就多几分把握在那场战争中得到更多的势,属于曹家的势。
  他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沈家的?
  ——弟弟,计划是你提的。我务必要让你知道,一旦开始了,就不可能停止。
  崖下吹起一股风,曹植的头发被吹乱掉,半遮半掩地掩住面容,沈桑颖以为他不会回答的话语却被风送过来,“最初。”沈桑颖脚步退后几步。这景色真是大气蓬勃的悲凉。
  最初?最初?她缠着他闹起来的那个最初?还有之后黄州再遇,也是她先惹了他。他怎么能把计谋算计的当事人跳了陷阱,却一点都觉察不出?从来就不是他找她惹事,但他步这计谋,定然要十分确定他出现她就会招惹他,他是要花了多少心思才能做到?
  他一举一动,无不是三思再三思,可曾有一点真?
  她闭了闭眼,“你还真是,让我自责到底,连点活的念头都没了。”
  他苦笑,“我是真的想让你逃过一劫,而沈家太招眼,注定……”
  沈桑颖冷斥,“逃过一劫?呵,曹植,我的父亲中了毒,马上就要死了,已经死了,我的未婚夫被你杀死,沈家上下满门收归的收归,死的死。你现在跟我说,想让我逃过一劫?你要他们命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他们死了,我还活着干吗?”
  她蓦然呵道,“我今日一定要他死!他让一个将军,被窝囊的偷袭而死。”一直蓄势待发的紫荆剑刺向他身侧的护卫,杀了崔戡的那人,而他一直苦于主子的这事不该听,而处于刻意忽视他们说话的状态,这么近的距离只有走神才能做到不听。沈桑颖乍一出狠招,他根本连剑都来不及拔。
  沈桑颖要的就是他也被偷袭致死。她从来就不是崇高的人。她完全没有提防曹植,而当时也只有曹植能护着他。冰冷的剑锋刺进她肩膀,水红衫上晕染出血花,比屋前的桂花都要绚烂。有片刻的寂静。
  曹植愕然地松了手里剑,他明明只是斜挡了一下,没有刺……长剑落地的声音里,沈桑颖咬牙捂住伤口,凄惨的笑了笑,“这合该是我的结局……”
  曹植觉察不好,伸手向她抓来,沈桑颖却早一步向后飘去。不过十几米的距离就是悬崖,
  她轻功从来就不废,又是讲究“快”字一字。要想跳下怎么会让他追的上,十几米的距离不过刹那就到头。水红衫被崖风吹的翻飞鼓起,她冲他诀别的笑了笑,最后看到他不可置信的面容,和被几个属下按住身子,只能长长伸出的胳膊。再也碰不到她的胳膊。
  真好,他终于维持不下冰冷。
  真好,她终于骗了他一次。
  手腕上射出扎入石壁的软丝线,她下坠的趋势稍止。手腕被勒出淤青,丝线迅速扯到头,她看向恰好快到崖低距离,不枉她之前来探路。扒拉开遮挡视线的乱发,用轻功踩着干燥的石壁下移,又用了片刻,崖底被青草铺就的河流已经显现。
  她浅浅包扎下伤口,沿着河岸走了片刻,骑上等在出路尽头的小红,往与河流流向不同的方向奔去。身后的痕迹也被她草草打扫。即使找不到尸体,也只能归咎于被河水冲走。
  如春的崖底离她渐渐远去。
  作者有话要说:  


☆、结尾

  一个月前,华琪风拖着沈桑颖和她不撒手的崔戡离开,他一直以为沈桑颖说他“没死”不过是她情感不能接受时的话语,然而在她的坚持下把了崔戡的脉搏,虽微弱却确实存在。他才诧异地睁大眸子,对着沈桑颖希翼的眼神,点了点头,“我尽力。你该先处理下你这身箭伤,接下来的一周我还需要你在我施针时护着,你倒了到时候出了意外我可不负责。”
  沈桑颖强撑起精神,处理了自己的伤口,都是不伤要害的箭伤,不碍大事。这一周她呆在崔戡床边,除了熬药寸步不离,华琪风劝说无用,只好不再管,他每日要为崔戡施上五个时辰的针,刺激到他全身520个大小穴道,稍微一针差错就可以让他再也醒不来。为了防止精力不够出岔子,他每日施完针就要养精蓄锐。
  沈桑颖第一次对着这么安静地崔戡,倍感不适,对着他絮絮叨叨了许多。
  开始的时候,她不知道从何说起。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一直没把你说的话当成真,你说不要小妾红颜,只看着我,让我也只看着你……可是崔戡,谁让你第一次见面就调戏女子,第一次以未婚夫身份见面就告诉我……男子是可以纳妾的,你要遇到喜欢的,再娶她个十个百个都成。你在我心里就这么一个骄傲的纨绔形象,我怎么会把你说的感情话当真……”而她直到他死了,死在她面前,才相信他。
  她想捏了捏床上安静躺着人的鼻子,手抬起来不敢落下,最后轻轻地放在他鼻尖,点了一下做数。“好吧,我知道你一定也要说,我在你心里也就一个小气记仇的形象……”
  床上的人一周过去,没有动过一下,也没有出现听了感动的清醒过来这种奇迹。最后她说,“崔戡,其实你那捧狗尾巴草,我后来捡回去了,找了花瓶插着,不过这次出来……没能带上,你说你一个将军,送人定情物送什么不好,表白心迹的时候竟然送一把狗尾巴草,我没怀疑你是在整我就好了,怎么可能明白你的意思啊……”
  “你又不会起来,反驳我一句对吧?再这样,你仅剩的那点好品质,也被我诋毁完了啊……崔小爷”她又唤了一声,“崔戡。对不起。”
  “我还有句话想跟你说,不过我只跟醒过来的你说,你要是再不醒来,就听不见了,过期不候……”
  “不过我不嫌弃你,崔戡 ,你是个大善人也好,是个乱世枭雄也好,是个纨绔也好……不过你现在要做个枭雄有点困难,这点又怪我……等你醒来,嗯,让你打不还手。”
  她也不知道她对他的感情是不是喜欢,这和对萧钰的不同,她曾经以为那种见了面脸通红就是喜欢,因为喜欢一个人而去随着他喜好改变,而去在意在他眼里的目光。
  但她现在觉得,她和崔戡相处,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收敛过性子。她们经常争吵,但没有一个人不开心,没有一个人在意争吵的话语。除了最后的那一次分别。
  两个人在一起,如果因为喜欢,一方就压制自己,改变自己,退让自己,这样当感情磨灭的那一刻要怎么办?
  爱情应该是两个人哪怕争吵,但彼此也能接纳不在意。
  不是因为喜欢你而不介意你的步步不让,你的较真。而是因为不介意你的步步不让,而喜欢你。这样一个从性格都贴切默契像是天生一对的人,遇上了,就不要放过。
  但直到她想通,崔戡都没有醒来。这一周施针结束时,沈桑颖问了华琪风,却得来诧异的回答,“我什么时候说他这会醒来?”
  沈桑颖:“那你说……他不醒来了?”
  华琪风:“我也没这么说啊,他现在已无大碍,想要醒来只差一味药,彼岸花。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吧?十年整个九州只开一朵的花朵,还处于极陡峭的位置。而去年开放的那一朵,已经被人摘了。”
  沈桑颖眼神暗了暗,“你这跟说他醒不过来有什么区别,还是你可以让他这样坚持九年,等下一次花开?”
  “我没说花被用了啊。”在沈桑颖想给他一拳的眼神中,华琪风道,“这小子命大,三个月前,有人曾让我按这一种剑伤开了个方子。那时他收集齐药材,就差一味药,他没等到药就不在了。没错,差的那一味就是彼岸花。”
  沈桑颖虽然觉得现在高兴有点不太地道,但也只是一想,忙问道,“那这花,在哪?”
  华琪风却犹豫了一下,在她的催促中才说,“这个人,就是周瑜。”
  三个月前,黄州的游船上萧钰刺向偷袭沈桑颖那人的那一剑,周瑜认出是曹家剑法,就猜测到自己很可能大限将至,虽然不知道曹植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出手,他却按着他记下的那招曹家剑法,询问碰巧路过的“华佗”,得到了治疗方子后,就开始收集药材。那时顶着“华佗”面具的就是华琪风。接下来虽然周瑜猜想正确,中的正是那一招的剑法,还和伤崔戡的是一人。但华琪风替他施了针,也只是给他增加了一个月的拖延期,而那最后一味药没能在一个月找到。他的手下再早送到五天,他就不会死。
  华琪风:“我不好意思收下那药,这一周我帮你查了下,药,应该在周瑜的家眷,小乔那里”顿了顿,“你和小乔有过节,在孙权那还挂在黑名单上,现在又重伤未愈,去了那里……你要想好。”
  沈桑颖歪歪头,她脸上因为有了谱又浮现笑容,“想好什么?你就好好替崔戡施针,睡好你的觉,等他醒来,我们帮你把傅芊芊绑来。”
  话落,她在华琪风恼羞成怒扔过来茶杯前,跃出他隐居的屋子。
  她知道华琪风什么意思,也知道自己上次侥幸没被孙权杀死,这次再遇到,以她现在重伤未愈的身体,就是有去无回。可是哪又怎样,如果崔戡醒不来,她好像也要陪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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