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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薄樱鬼同人)报应鬼 作者:寸门多罗(晋江2012-06-10完结,反穿)-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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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我的思维便如此这般胡诌八扯了一通,最终才沉沉睡去。
翌日吃早餐的时候气氛明显不对头,临哉和总司貌似有点不对盘,临哉霸占了我的位置,愣是把我赶到他位置上。总司也没有任何多余的举动,斜瞥一眼我,叼着吐司不言不语。
……不会是因为昨天临哉硬说什么要我对他负责闹出来的吧?算了,关我屁事。
我无暇再去管他们的事,看了眼手机上的日历,沧桑无力的感觉涌起——还有20天,而且……
还有十天,他们就要走了。
能见面,也是一种缘分啦。我无奈地笑着叹了口气:还好,没有像当初面对Y那样,心脏痛苦得几乎麻痹。
因为……我还不觉得自己爱上了谁。
“有没有想去什么地方,一起去吧?”我注视着面前煎蛋流动的蛋黄,一叉子扎下去,勺子舀起一点舔了舔,若无其事地问道,仿佛自己并未发现几人快离开的事实。
“嗯,没有啊,怎么突然提到这个?”
“没有是吗……”我耸耸肩,“那好吧,想起来再告诉我。”
十天很快就会过去,到时候他们可以继续完成自己的夙愿——虽然在他们那个世界,有瀛歌布下的,名叫镜像的人代替他们履行职责。
但最终,都敌不过在自己手中结束一切,那样的意义。
但十天后,乃至我高考结束的二十天后,他们都没有离开,一时间我居然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阐述那时候的复杂心情。
总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从高考考场走出来的时候,我和林颐他们立马会合了,彼此之间突然觉得怅然若失。
“阑少,有多大把握上Y大?”林颐从考场外迎了上来——他考的是军校,自然没有和我们在一起考试。
“嗯……不知道,不过应该没问题,你那边军校怎么样?”我忽然发觉我一直以来都没好好问过林颐关于他前途的问题。
“哈,我林颐是谁!?自然是没啥问题的。”林颐笑了,揽住我的肩膀——这也意味着,我们终究无法永远以朋友的身份呆在一起。
“军校虽然在外省,可是要我说……很不错,对我来说这是个洗白的好机会,不是么?”林颐耸了耸肩,笑容却无比纯净,一时间纯净到让人隐隐作痛,甚至有些寂寞。
鼻头忽然一酸,我扭头匆匆抹去眼眶里即将溢出来的泪水,林颐故意扳过我的头看了一眼,“眼圈红了哦,你刘海太长了,看,我说会刺到眼睛吧?”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长夹子,把我的刘海梳起,用夹子固定在头顶上。
“什么时候去?”
“过段时间吧,那里要稍稍提早一点报到。没有你……们,还真是会寂寞呢。已经一直在一起形影不离十八年了,我也没指望将这个记录延续到二十二年啊。”
“……在哪里?”我声音低颤着问道。
“啊?”
“别说傻话了,在哪里,你考的那个军校?”
“你……不,不能告诉你。”他涩声道,“哥,那里太苦了,不能让你去。”
“我们是兄弟吗!?你既然叫我一声哥,那我就要拿出哥哥的样子来!”我喉头一哽,低吼道,“在哪里。”
“哥,听话……我不能因为自己,再害你一次了,不要乱来,太草率了。”林颐垂头不语,想起以前的事,他甚至有愧疚的情绪流露,“对不起……你要是去了,我会不安的,你希望影响到我吗?”
“……林颐,你太矬B了!只是我就能给你造成困扰,你这么多年老大白当了!”
“随你怎么说,总之……四年后我们还能再见的,就这四年,熬着就过去了。而且暑假我还可以回来的嘛。”林颐深吸一口气,“过几天在KTV,我们总是去的那间,我包了个格莱美包厢,你可以带着阑嫂来。”只有在最后说到“阑嫂”这个名词的时候,他的语气里才略略带上往日的戏谑,手指指指不远处。
路德和总司他们站在那儿等我,林颐拍拍我的背:“喏,你家属等你呢,我先走了。”
我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半晌,最终向路德他们那个方向走去,千景的目光与我的眼睛对焦,微微一愕。
“姐姐,你……”路德惊讶地看着我眼眶发红,“没考好吗……”
“狗屎啊!我会没考好!?”想使劲憋住不让林颐感到担心的眼泪最终留下,“我只是伤心!伤心懂吗?我就不能伤心啊!”
“商君也会有这种表情,真少见呐。”总司皱了皱眉,我揉揉眼睛,“林颐要走了……有点伤感而已。”
不止是他。你们、路德、我……终究也是要走的,不过每个人走的意义不同而已。
就好像你们走了以后,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一辈子,无法再次相见。


 



第24章 Chapter 24 
高考结束,我仿佛失去了生活目标,如同绷得太紧的弓弦,一旦箭出,放松下来时,便失去了原有的弹性——我也失去了活力,成日在家里倒头大睡,除了一日三餐路德端来给我吃几口,其余便是在书房这块小地盘晃悠。
除了路德,我几乎没有和另外四个说话,也因为成日里都在睡觉,也没人来打扰。
老想着这么睡着睡着,一觉醒来这四个人就不见了,也省去了离别的一幕。
不过这几乎不太可能,那几人走之前,瀛歌会出现向我预告一下,但现在算起来已经超时很久了,瀛歌依然没有出现。
这到底是想怎样?去留也好歹吱一声啊。
日子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天,某天傍晚的时候,路德把我推醒了,迷迷糊糊只听见他说“林颐请我们出去聚会”,然后把帮我搭配好的要穿的衣服放在我旁边,等我穿好衣服,他又拿着梳子和林颐给我的发夹,梳理好我的一头蓬毛再把刘海夹好,用冷水毛巾搓了一把脸,然后被家里另外几口人连拖带拽拉出家门。
老子要睡觉!老子要求平等!老子拒绝专制!老子……唔,林颐的Party还是要去的。
推开林颐订的包厢的门,恍惚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即便KTV包厢都是熟识的面孔,也突然有了一种陌生感。包厢里的人看到我来,先是一喜,倒酒的倒酒,哄吵的哄吵:“罚三杯!迟到的罚!”直吓得我几欲掉头就跑。
然而在看到我身后的五人之时,一瞬是寂静的,林颐叼着牙签漫不经心地道:“好了别那么大反应,就许你们带家属不许我们家阑哥带阑嫂啊?”
“问题是……哪个是阑嫂?还是五个都是……”有人满脸诡异。
“别傻了吧顶多四个!那个混血小子你说你没认出来哥抽你!”林颐冲说话的人挥挥拳头。
“毛顶多四个啊,一个都没有!”我翻了个白眼,挑了个较大的空位坐下,而路德则拉着临哉和女生们混到一起去了……这小子,还想再来一次上次一日打发所有前女友的经历吗?要真是这样,这回我可帮不上什么忙了——全都是我的闺蜜,玩弄了哪个本大爷都能把死崽子揭一层皮下来。
不过看着临哉最初有点手足无措,只能假装听不懂中文也听不懂路德的日文翻译的时候……还真觉得这么纯良的男生少见了。哪知道还不要几分钟便迅速融入了这个小圈子……看着他与身旁的少年少女们言笑晏晏的样子,我由心里感慨:路德,你带坏人家了。
这下子,我身边就剩下了总司、风间和斋藤。
“既然来了就试试看我们这儿的酒。”我倒了三杯啤酒给他们,而后自己拉开一听冰啤,仰头喝了几口,风间端着酒杯,抿了一口,没有说什么。斋藤喝的时候微微皱眉,似乎不大喜欢这个味道,而总司则隔着我和林颐Chess——论融入这个时代的速度,他无疑是非常快的。
两个人跑去抢话筒,一男一男,一攻一受对唱《画沙》,我们几个人在台下起哄捶桌子,二人缠绵悱恻,那个受还露出了甜美柔软的表情与攻深情对望,表情夸张。一个投怀送抱,一个搂入怀中,我勒个去。
我喝着啤酒,懒得再说些什么——就算我是腐,就算二人是攻受,我也不是毫无节操不看美型度的腐宅。
毫无疑问,这样一对提不起我的任何兴趣,顶多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情审视二人,倒是带头叫好那俩组个CP可以叫“临路”也可以叫“路临”。要么临哉和李辕可以组一组,也挺养眼。
“今天李辕没来吗?”环视一周没有看到受君,我皱皱眉头问林颐,林颐轻蔑一笑,“那孙子去酒吧街了……用**想都知道是去干嘛。”
“没见过你介意他的性取向啊……”我话刚出口,林颐的眉一挑,启唇迸出一个讽刺的微笑,“如果说正正经经地找个男人谈恋爱谁TM管他那么多鸟事!长了那么一副好相貌,难不成就是为了……”
“别说了,他堕落了。”我先是一愣,转而淡淡一笑,不再说什么。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既然他选择了纵欲奢靡的过活,那我也只能祝他好运了。
希望他有天想起来的时候,不后悔就好。
许是酒喝多了,面前的一切都显得朦胧而迷幻,我的酒量一向不错,常常是我把别人放倒,自己毫无问题,但这一回,似乎真的有点……过头了。
鬼使神差地,我扭头看风间,他也喝了挺多,眼眶微红,但眼睛很亮,注视着我。
不知是酒精的妨碍还是我本身的错觉,总觉得他的目光柔和了许多,连带着他原先棱角分明的脸庞轮廓也变得细腻了。
我傻笑:“你看我干嘛……”
他并不急着回答我,只是伸出手,轻轻抚在我额头上,略显粗糙的拇指指腹摩挲着着我的额角:“你这里有道疤,怎么来的?”
“很久以前留下的……好像是撞到桌角了吧,有个人推了我一把……”我没有拒绝他的手,兀自回想着,“我忘记是谁了。”
“我知道是谁……”他笑了。
我不以为然地笑道,“谁啊?”
“姐姐,来,坐我前面听我唱歌。”路德也有点醉,孩子气地嚷嚷,抱了把吉他坐在沙发上,我应了一声“等一下”,然后等待风间的回答。
“你先去吧,等他结束,回来我告诉你。”他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微醺的样子,眼神迷蒙而温柔。有的人喝醉了会和平时不一样,或许风间就是。我出奇地乖巧,答应着跑去帮路德拿话筒,他一抱吉他我就知道他想唱什么,这是他在KTV的必唱曲目,坂本龙一的《Forbidden Colours》。
“虽然说没有钢琴,但是吉他效果也不错就是了。”他一边解释一边调了调弦,拨了几个音,满意地点点头,吉他音挑出空离淡漠的前奏,缓慢地由轻渺至浓重,薄唇微启,少年人清澈而略带鼻音的嗓子伴着挑惹尘世的空灵伴奏,他闭上眼睛,不再看任何人:“The wounds on your hands never seem to heal。 I thought all I needed was to believe。”
两句呢喃一般,模糊了音节的歌词从他唇角逸出,我看不到他眼中的情绪。
他唱这首歌永远都是闭着眼睛,不看任何人,也不让任何人看他的眼睛,像是这首歌曲会让他的眼睛泄露自己的秘密。
“Here am I; a lifetime away from you.The blood of Christ; or the beat of my heart.”微虚而轻颤的音;他以朝圣者般的信仰与膜拜吐露心声。
“My love wears forbidden colours.”
“My life believes.”
林颐默默地低叹,隔着玻璃杯中金色的酒液看我:“爱溺于禁色。”
“这首歌是《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中的主题曲,话说回来,Lawrence……呵,那不就是路德的姓氏么。”我低笑着,“我的爱披上一层禁色……难不成这小崽子也和电影中的主角一样是Gay?”
“这可有点儿刻薄哦。”林颐白了我一眼。
“Senseless years thunder by.Millions are willing to give their lives for you.Does nothing live on”稍稍拔高的音,路德的神情也仿若沉溺在禁爱里,痛苦却无法自拔,声音也随之沉重。
“真想伸手拉他一把。”我小声吐槽,林颐推了我一把,“槽魔,要吐槽也得看看场合。”
“行了,爱溺于禁色,爱溺于禁色……Learning to cope with feelings aroused in me.My hands in the soil; buried inside of myself.”我不由自主地伴着路德的声音轻轻哼唱。这首歌是我和路德都很偏爱的,歌词也很精练地表达出境界。
“My love wears forbidden colours.My life believes in you once again.”路德长而浓密的金色睫毛微微翕动着,稍稍拖长的单词的尾音很婉转地绕了几个弧度。
“I will go walking in circles.While doubting the very ground beneath me.”
“Trying to show unquestioning faith in everything.”
“……My love wears forbidden colours.”
“My life believes.”
“My love wears forbidden colours.”
“My life believes in you once again.”
渐渐低迷的吉他声,路德的声音也渐渐委顿,最终落寞地轻轻一拨弦,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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