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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别后再爱 作者:唯其(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06-07正文完结)-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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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正好是饭点,食堂里人头攒动,陈立民和林夕一人拿一只托盘,老老实实地跟在一条队伍后面排队。身边川流的员工中,有认出陈立民的,都微笑点头地跟他打招呼,然后看一眼旁边面生的美女,好奇,但又不敢问她是谁,只好揣着一肚子疑问走了。

    像陈立民这样的一把手,就跟古代皇帝身边的首辅似的,官拜一品,位极人臣。好多基层员工都不知道他长啥样儿,稍微官大点儿的,认识他的,也就好意思跟人打个招呼,哪还敢去八卦那美女的身份,只不过瞅着陈立民对她的态度,能肯定她来头不小。

    这头两人打上饭菜,寻了个地儿坐下吃饭,那头就已经有好事之徒开始八卦了。

    陈立民办公室和向南的同在顶层,有人颠颠地跑上楼来找陈立民的特别助理打听这个事情,于是两个大男人低声细语地朝卫生间走,捡个方便说话的地儿。

    “喏,哥们儿,我照片都拍了,你看看这谁啊?怎么这么面生?陈总竟然带着她去食堂吃饭,该不会是他女儿吧?长得不像啊。”

    特助仔细看了看偷拍的照片:“不是,这应该是公司的执行董事之一,之前她来开董事会时瞥见过一次。”

    “不是吧?!这么年轻漂亮,竟然是我们的董事?!”

    “是啊,人命好。”

    “靠!哪个男人要是娶了她可真是有福,少奋斗一辈子不说,关键有那脸和身材,是个正常男人看了都想压一回,死也甘愿。”

    “你丫闭嘴吧你,这么好的货能轮得到你?!”

    厕所隔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向南从里面走出来,脸色铁青。

    门口洗手台前两个男人听见响动,往里一瞧,登时站直了身子,呆若木鸡:“向……向董……”

    向南几个大步跨到他们跟前,陈立民的特助他认识,所以朝着陌生的那个伸出手,低沉的声线里压抑了愤怒:“手机!”

    那男的根本不敢怠慢,哆哆嗦嗦把自己手机递过去,向南调出相册,把他偷拍的林夕照片删了个底儿朝天。一听他们谈论年轻漂亮的董事,他就猜出是在说林夕,哪想到两人后面竟扯到那方面去,听得他额头青筋直跳。

    林夕的身体有多美妙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要是换成其他男人压她,他连想一下都要失控。那种排山倒海的愠怒,令他第一次在员工面前丧失理智,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你哪个部门的?什么名字?工号多少?”

    那男的缩得跟鹌鹑似的,声音一抖一抖地报出自己的信息。

    “给我滚,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那男的就迅速地滚了,跟着向南看向特助,目光如剑,冰冷锋利:“看在陈立民的面子上放你一马,以后再让我听到这种污言秽语,就给我卷包袱滚蛋!”

    *

    撵走那两人之后,向南立刻给林夕打电话,沉声命令:“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林夕一头雾水,正好饭也吃完了,就和陈立民一起回了顶楼。向南办公室在另一侧,两人就在电梯前分开了。

    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她才推门进去,向南正站在落地窗前,听见声音转过头来,视线在她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半晌,才生硬地吐出一句:“你穿成这样跑到公司来干什么?”

    林夕有点不明白他这句问话的重点是为什么她穿成这样,还是为什么她跑到公司来。不过她还是低头看了下自己的着装,浅灰色的西装套裙,里面穿的白衬衣,非常得体,应该没问题。

    向南见她低头看自己衣服,不由在心里叹气。她要是能看出问题那才叫有鬼了,男人的性|幻想他了解,这种ol的制服也是激发男人性趣的其中一种,要的就是那种保守刻板的外皮下,绽放的妖娆和性感。

    林夕轻咳一声,回答他的问题:“我来公司跟陈叔吃个饭。”

    说起这个向南脸色就变了,双手抱在胸前,尾音上扬:“就这么简单?”盯着她的视线里,是满腹狐疑的不信任。

    林夕沉沉地望着他,原本从财务那里了解到的事,她是打算等他回家时再问的,不过现在问也不失为一个时机。这么想着,她就直接说了:“我还跟陈叔打听了些事儿,公司最近财务的支出,花在了一些很奇怪的方面。”

    向南勾起嘴角:“怎么突然有空关心起公司的运作来了?”

    “我是公司的董事,自然有关心的立场。”林夕咬了咬后槽牙,肯定地说:“朗廷的事,是你策划的。”

 第12章

    “我是公司的董事,自然有关心的立场。”林夕咬了咬后槽牙,肯定地说:“朗廷的事,是你策划的。”

    “哦?”向南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何以见得?”

    林夕暗自掐了下掌心:“从朗廷负面新闻频出开始,我就怀疑是有人蓄意操纵,跟着朗廷股价开始下滑,庄家疯狂洗盘,我调查过朗廷的股本结构,今天从陈叔那里得到的数据,显示你之前分别从不同的持股渠道收购了部分朗廷的股份。”

    向南沉默地望着她,林夕继续道:“要执行这样大规模的洗盘,以你前期收购的股份数量还做不到,所以你必定还联合了其他的庄家。陈叔那里,你预留上百亿的资金,就是想等到朗廷的股价被重挫之后,再一举抄底。”

    向南幽深的眼底不免滑过一丝赞许,抛开偏见,林夕的确是最了解他思维的人,也最了解他资本运作的方式,闻一知十,什么都瞒不过她。但也是因为这样,因为她太聪明,和他一样会使绊子害人,所以潜意识里,总有些不愿意信任她——聪明人爱走捷径,少了那份愚公移山的踏实。

    “为什么要这么做?”林夕捏着手心问出口,虽然她已经猜到了答案。

    为什么?向南眼神中有了些轻蔑。因为傅夜司不肯合作,所以就让他尝尝腹背受敌的滋味,朗廷股价连续几日跌停,市值蒸发超过百亿,董事会那帮人一定不会高兴他的表现。他就不信温暖对他会有那么重要,大军压境都不肯放人。

    “我做这件事的目的和你没关系。”向南神色严肃起来:“我也说过,让你别管我的事。”

    林夕艰难地咬了咬下唇:“你想帮温暖是你的事,我不会过问,但我有义务提醒你,你是仁恒的董事,做任何事都不能伤及公司的利益。你准备拿去抄底朗廷股份的钱,是公司用来投标沪城那块地的,作为仁恒董事,你的敌人是香港九龙仓以及和记黄埔,不是朗廷!”

    向南整理了下袖口的纽扣,宽大的手掌指节分明:“我知道,所以在我抄底朗廷的股份之后,会拉升股价,在高价位卖出部分股票,竞标沪城那块地的资金就会回笼。对公司来说,没什么风险。”

    林夕明白他的意思,打个比方,一块钱一股,一百块钱可以买入100股,拉升股价到两块钱一股,卖出50股,收益100块钱,自己手上还有50股。换句话说,没用任何的现金成本,你就白捡了50股。

    “说得容易做起来难。洗盘的过程相对简单,放出负面消息,庄家疯狂砸盘,中小投资者吓破胆,纷纷抛售,于是股价大跌。但是拉升需要时间,你并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顺利,如果到时候资金没有完全回笼,竞标怎么办?!”

    林夕气得嘴唇都有些发抖:“这可是你第一次跨界的商业地产开发,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等着你出丑看笑话,你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冒这么大的风险做出这种事?!”

    向南绷着下颚,薄唇紧抿,难得地被她呛得接不上话。他知道林夕言之有理,但他报仇心切,而且事情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我已经做了决定,你再说什么都没用。”

    “你想帮她可以给她请律师打离婚官司,为什么要搭上公司的项目?!”林夕不顾一切地说着,眼眶都红了:“你难道忘记你当初打下这片江山有多辛苦了么?现在竟然为了她让公司承受这么大的风险!她为你做了什么,凭什么值得?你陪客户喝醉酒胃出血的时候,她在哪里?你跟竞争对手抢地,被他们暗算住院的时候,她又在哪里?要知道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

    说完林夕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她以为上次他执意去见温暖已经是她失望的极限,没想到他今天又给她刷新了下限。原来他真的是个疯子,为了温暖发疯的疯子。

    向南望着她气得惨白的脸上,两行晶莹的泪水,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异样,有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这么大的阵仗只是为了抢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十年前背叛他,十年中完全没有联系的女人,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林夕却不再等他回答,深吸口气,擦掉脸上的眼泪,转身就走出了办公室。就算他要发疯,她也不会让他那么做的,只要她在一日,就会守好仁恒的安稳。

    *

    回到盛世,林夕仍余怒未消。到储物间拖出行李箱,把卧室衣橱里自己的衣服统统往箱子里揉,塞满之后蹭蹭地拉着就朝玄关走。自从温暖再次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向南就变得越来越令她失望,盛怒之下,她真是不想再住在他这里了。

    邵孟现在备好车子就等在楼下,随时可以送她回父母家。林夕拉着箱子下了电梯,邵孟体贴地候在电梯口,见她出来便伸手替她拉过行李箱,柔声道:“剩下的东西之后再找人过来收拾吧。”

    林夕轻嗯一声,一言不发地上了车,邵孟替她把行李放进后备箱,跟着就开出盛世。

    一路沉默。

    林泽平夫妇住在和黄滨江小区,车子快开到小区门口时,林夕忽然喊停。

    邵孟听话地将车子泊到路边,从后视镜里打量着她,林夕盯着小区的入口,眼神有些忧郁,片刻之后,轻声说道:“回去吧。”

    邵孟自然知道,她说的回去,是指回盛世。平时他对她的指令从不多嘴,今天破例问了句:“你确定?”

    林夕迟疑了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邵孟轻叹一声,方向盘一打,又将车子倒了回去。

    回到盛世,林夕站在她和向南的卧室门口,看着那张kingsize的双人大床发愣。

    那是他们同床共枕的地方,她喜欢从他背后抱着他,他身上总有干净清爽的皂香,他们曾在这张床上身体交缠,像发狂的野兽。

    但是如今,这些都令她感到讽刺。

    自从他说要帮温暖离婚之后,她就不太习惯对着他睡了,两人都采用背对背的姿势。

    在经过今天的事件后,她甚至不想再和他睡一张床。她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感觉,大概因为仁恒也是她的心血,像她的孩子,她无法忍受自己的孩子被他拿去当枪使。

    她本想一走了之的,回她父母家,眼不见心不烦,但是她走了,他是不会来追的,他们之间就真的结束了。

    留在这里,反而可以逃避,逃避那个令她感到恐惧的结局。

    一转身,她将行李箱拖到了客房。

    晚上向南回来时,就看见林夕已经搬出主卧,到客房里住起来。他脚步在客房门口顿住,林夕抱着电脑倚在床头,秀气的指尖飞快地在上面敲打,一直没抬过眼看他。

    向南不由有些不爽,他这么大个人杵在门口,她不可能没看见,可是却选择无视他。不用说,一定是为了白天他要抄底朗廷股票的事闹脾气。

    他知道自己是有些过火,也知道这样做会给竞标带来很大风险,可是他控制不了,就好像手握重兵的将军,更希望用战争这样直接的方式来解决问题,而不是迂回的和谈。

    动了动嘴唇,他想说点什么,可是仔细一想,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而且她这样闹脾气,可不就是为了引起他注意么?他现在要是跟她说软话,让她别担心公司,反倒如了她的愿。既然不爱她,就别对她好,别让她误会。

    于是两人分房而睡,一晚上没说过一句话,像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两个陌生人。

    夜深时,向南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个人睡双人床,空间大了许多,可以自由地翻身,他反而感到有些不习惯。林夕体寒,怕冷,老是在以为他睡着之后,悉悉索索地蹭到他背后,猫一般地贴着他睡,清浅的呼吸喷在他颈项,抓心挠肝的痒。

    想起这些向南就感到心头发热,蹭地从床上坐起来,暴躁地抓抓头发,跟着趿拉拖鞋去把空调再调低几度。回来摸摸床垫,是不是有点硬?怎么硌得慌。

    他想大概是天气太热,不然为什么他心慌气躁,口舌发干。

    去客厅接了一大杯凉水,再次路过客房门口时,紧闭的房门让他感到异常不舒服。伸手拧了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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