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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桃花鬼 作者:赏饭罚饿(晋江vip2013.01.02完结,小种田)-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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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之容,但莫名的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鬼使神差般,陶木晴抬起手,食指轻轻触摸那仕女面庞,不甚粗糙的纸张还有些冰凉,和指腹的温暖形成鲜明对比。
  果然不过是普通画卷。陶木晴轻吐出口气来,暗嘲自己胆小,放下手欲迈步离开。
  忽一霎那间,一只血淋淋的手从那仕女图中突然伸出来,戳破了画中女子的脸,直逼她面门。
  陶木晴吓得险些叫出声,那手离得她双目只有一寸距离,食指的指甲已然没有,光秃秃的,血肉模糊。
  饶得是再强作镇定也无济于事,她几步跑到门边,抖着手拉开,撒腿就狂奔出去,慌忙间忘了锁上门。干脆连周遭是否有巡守经过也不再顾及,顶着一身冷汗跃出院子。
  *
  天边微蓝,隐隐有日光吐出。
  燕生推着宿兮慢慢从厨房中出来,隔着一堵墙,外面站着几个抱剑而立的守卫,斜眼瞥了瞥他们二人,眸中略有戒备之色。
  燕生极其不满地瞪了回去,小声嘀咕:
  “这些人……搞什么,合着还把我们当犯人一样看着不成?”
  宿兮却是一笑,毫不在意:
  “他们守他们的,你何必管那么多。做人只要问心无愧,别的又有甚值得多心的。”
  “……说的也是。”
  拐过厨房一侧,还没见得路,就听到有人在谈话。
  “三盛那小子,今天还没得人影吗?”
  “是啊,我前儿个去屋里找他都没寻到人。”
  宿兮抬眼看去,站在一排花盆儿前面的是一老一少两人,老的穿一身微厚的灰袄子,下巴的胡须灰白,大约已过花甲;下面仰头望着的那小厮穿了件鸭卵青的窄袖衫,浓眉大眼,身形瘦小。
  “那毛孩子,跑去哪儿野了。”老者摇头叹气,背着手。
  “没准儿是上镇子上看病去了呢?”
  老者忽沉思了一会儿,道:“那不如,你就替他把那些活儿干了吧,老这么拖着,指不定欧阳管家又怪罪下来。”
  “别介啊张伯。”那小厮连忙摆手,“三盛哥又有柴要劈,又有菜要烧,我不过一个打理后院的,哪儿做的了这么多啊。”
  “唉!你这小子,平日里那么清闲,如今叫你做点事儿就推三阻四的,我……”
  停了片刻,燕生颇为不解的低头看了看宿兮,又看了看前面的两个人。
  “三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像是才回神过来,宿兮怔了一下,淡淡摆
  头:
  “哦,没有……继续走吧。”
  见他不说,燕生也没放在心上,犹自叨叨念念说个不停。
  “这沈大少爷和那张镖头当真是怪,你说他明明是让你查案子的,怎的到头来连出个门儿都要人时时刻刻看着。反而案子的事,半点不给你管呢?”
  闻得此言,宿兮自也有数,浅浅笑道:
  “那张总镖头嘴上虽说得痛快,实际不过是借我之名堂而皇之插手沈家的事,他垂涎沈家家财也不是一时了,此番好机会,不用岂不是可惜?”
  “……张总镖头……他?”燕生略有讶然。
  宿兮移目,去看那旁边的柳枝,漫不经心道:“你入世不久,多方事情还该留心些。”
  “哦。”他有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继而又问,“那三哥你的意思……这张镖头是杀了沈庄主的凶手了?”
  “我可没这么说。”他扬了扬眉,不置可否,“只是这沈家庄子倒比我想象中古怪许多,看来此次难免会有大麻烦。”
  “大麻烦?”燕生挠了挠头,仍是不解,“这话怎么说?”
  宿兮轻笑一声,带了一丝兴味看着他:“你可知,昨日我扶沈大少爷起身时,发现了什么么?”
  他能以这般口吻来问,想必是何种稀奇事,燕生不禁借口问:
  “是什么?”
  宿兮“唰”的一下展开扇子来,徐徐摇,好久才道出下一句。
  “他沈家少爷,居然是个女子。”
  “什……什么?!”燕生下意识提高了音量,“沈少爷他……”
  “嘘——”宿兮眉峰一拧,伸出食指来让他噤声。后者赶紧捂住嘴。
  “总而言之,此后行事要小心,最好莫要去招惹麻烦。旁人若不来犯我,我自不必理会旁人,可旁人若是犯了我……”他勾唇微笑,手中扇子突然合拢,“那就不能我怪手下不留情了。”
  最后那一句燕生还是明白的,简而言之,就是以牙还牙,凡是要以武力解决,就是解决不了的……那也要想法子解决。
  即便左右一思索觉得和宿兮的话有些差距,但最后懒得多想,心道,得过且过。
  步出花园,天才慢慢亮了起来。燕生不由自主拿手掩了掩口,打了个呵欠。他与宿兮本不住一处,前面的小岔口即是分路之处。
  见得他面容疲倦,宿兮不禁道:
  “劳烦你了,这么早起来……我本不想打扰到你们的。”
  “不会不会。”燕生乐呵呵地
  摆手,“你是我三哥嘛。”
  这话很简单,不过听入耳中也有暖意,宿兮含笑:
  “早些回去再睡一会儿吧,我自己一个人走就是。”
  大概也是渴睡得紧,燕生没再推辞,草草与他告了别就往自己屋里赶。
  这南方的秋日总是温和如春,阳光和蔼,照得人身上舒适。
  此刻甚早,没遇上别的什么人。方才跟着的那几个守卫似也散了去,他就独自行在僻静的石板路上,听着木轮在地上缓缓转动发出的声响。这一瞬,觉得心头很静。
  若是以前他兴许还会有兴致去管上一管这类闲事,只是近些年来倦意甚重,就这么看着,也觉得心烦。
  索性还是袖手冷眼旁观的为好。
  刚转过面前的石门,却不想迎面就冒冒失失撞上来一个人,听她呼吸急促,像是跑了很长一段路似的。她的膝盖正巧碰上他左腿,毫无感觉,宿兮不觉紧了紧眉头。
  因得惯性,陶木晴没停住脚先是往前倾了倾,最后身形又不稳,干脆就往后坐在了地上,右膝盖正磕着轮椅的一处,疼得她咬牙倒吸了口凉气。
  这几日不是不顺,是越发不顺。
  没多久之前是被怪物吓到,这一路没头没脑的跑,竟撞到人,撞到人也罢了,这人……似乎还不是站着的。
  “嘶……”陶木晴揉了揉膝盖正准备站起来,面前忽有一只手朝她摊开,青衫衣袖轻轻拂动。
  宿兮莞尔道:“没事吧?”
  这儒雅俊朗的脸俯视看她,眼角微弯,温煦带笑。
  陶木晴没接他的手,自顾闷闷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裙。
  “又是你啊……”
  宿兮仍保持笑容,很自然地收回手来。
  “姑娘那么匆忙,可是在躲什么人?”
  她一惊,当即坚定否决:“没有没有,没有的事。”
  宿兮看在眼里,也不当面点破她:“不用如此慌张,我没别的意思。”目光落于她膝盖上,又很随意的问,“适才可有撞伤?”
  “这点小伤小痛,几时够我在意的。”陶木晴很大度的拍拍胸膛,而后拿眼瞟他,“倒是你……我记得我好像碰着你的左腿了,你……没什么事儿吧?”
  “左腿么?”宿兮垂眸,看了一眼那泼墨衣摆下的脚,清淡道,“无妨,横竖也没甚知觉。”
  “没知觉?……你左腿坏了?”陶木晴话刚出口,又觉得不妥,方改话,“我是说……那个,要不要替你找大夫来看看?”
  “不用。”宿兮拒绝得很快,“很多年了,要治也不急于一时,无需顾虑。”
  抓了抓耳根,陶木晴在原地犹豫了半刻,终是有些过意不去,很生歉意地对他道:
  “昨日之事,多谢你,我这人脾气不好,不会说话,若有什么对不住的,你别往心里去。”
  “没什么。”宿兮略微低头,沉吟一会,笑道,“其实,你那时之话说得不无道理,名门正派也不全都是仗义之人,偶尔对于邪派的定论,亦是太过武断了些。”
  “难得。”陶木晴由衷点头,有些感激,“没想到正派里头还有你这种人。”
  “姑娘只是没见过罢了,比在下看得长远的人,举目即是。”
  “我看不像。”陶木晴冷哼了一声,想得那些不愉快的事,便再没开口。
  沉默了一晌,宿兮见得她脚上穿着神行靴,方才又行色匆匆,不由多少猜得些什么来。只是仍旧笑而不言。
  “上回匆忙,还没来得及请教姑娘芳名,不知……可否告知在下?”
  她迟疑了一下,道:“我姓陶,名木晴。”
  “陶木晴?”宿兮扬眉看她,又在口中轻声慢慢细酌了几遍,继而抬头,微微一笑。
  “在下宿兮。”
  作者有话要说:宿先生表示,这个看起来冒冒失失的陶姑娘很是可口……
  小步这章没出场,大力虎摸之。(?﹃?)
  严肃:我真心没有要恐怖血腥的意思。
  小赏废话虽然多了一点,不过是努力勤奋的更新党。滚来滚去求留言》《


☆、【神秘之人】

  “宿兮?……”陶木晴摸着下巴歪头想,“你名字听着文绉绉的。那些人都唤你‘宿先生’,你很有名气吗?”
  他风轻云淡地摇了摇头:“不过是江湖朋友给的面子罢了,我一个瘸子,能有何名气?”
  仔细琢磨了一会儿,倒真没听说武林里有个什么小诸葛的,如此也觉得对理,陶木晴若有所思地颔首。
  见她半晌不语,宿兮故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在下倒是有一疑惑想要请问陶姑娘……姑娘既说并非是杀沈庄主的凶手,这一点,自然我是信的,只是昨日姑娘又为何潜入沈家庄,行踪还如此诡异?”
  “那是因为我……”陶木晴顿了一下,偏头悄悄思忖,就随意胡诌,“我是来偷东西的。”
  “偷东西?”他眉上一皱,似有不解。
  “……你是富家大少爷,当然不明白咱们这些江湖宵小的苦处。”陶木晴只觉得越编越顺口,不由负手走了几步,“沈家何等有钱,信手一个玉樽都管平民百姓家好几年的菜钱了,我也就听说这里遍地是珠宝,没多做打听,只想摸几件走,换点盘缠……哪知道,逢得这个不幸。”她叹了叹气,这话半真半假,量他也听不出什么来。
  宿兮勾了勾嘴角,也没道得她言语哪处不妥:
  “姑娘四肢健全,又轻功极佳,何必定要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觉察到这言语里有些讽意,陶木晴面色不改,反而问他:
  “那他沈家既有这么多钱财,为何又不分一些给灾民?江南前年瘟疫,他恰住江南,试问当年拿了几个钱出来?难道不是自个儿拎了家当躲到北方去了么?你们名门正派听着何等有正义,比起邪派来不就多了这侠气吗,事到临头还不是自扫门前雪,亏得挂着这正儿八经的名号,一副清高模样职责邪派。
  我是邪派,可我自认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所谓武林正道凭甚看不起我?”
  一席话毕,却说得宿兮有些哑口无言。
  自习武以来,他一直待在山上,偶有出门。对于江湖门派之间的纷争也只多少从燕生或是大师姐口中听说一些,至于自己是否是正派他倒没有多做在意。不过如今闻陶木晴这般说来,头一遭,对这正邪两方有些别样看法。只是,也说不好。
  “唰”展开骨扇轻摇,踯躅着正欲说话,不想那边石亭疾步走来一个人,见得他二人,步伐便又加快,老远就喊。
  “宿先生!——”
  待得走近,才看清这是欧阳管家。
  宿
  兮平静看他,问:“欧阳管家这般神色,不知有何事?”
  他喘了口气,小小停歇一下,道:“是大少爷,大少爷要我前来请几位去前厅一趟。”
  “哦?这样……”他手里的扇子摇得不疾不徐,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
  “我这便去。”
  *
  前厅门口已然站了四个持刀守卫,陶木晴随着宿兮进去之时便看见里面人数众多,连得那步云霄也来了。
  “沈大少爷,张总镖头,咱们这还需在庄子里头呆多久?”先说话的,是天星刀郑铁石,看样子他有些焦急,“我等虽说是江湖闲散人,可是也有私事要办,能抽出时间来赴宴本就不易,这哪能如此耗下去?且不提我如何,便是不笑大师,三日后,寺中也还有选举主持这般大事要处理。”
  “阿弥陀佛。”等他说完,不笑和尚只一手在胸前立着,闭眼念经。
  “郑大侠稍安勿躁,只再有两日,两日内我必然能查出真凶来。”张镖头信誓旦旦抖了抖手中弯刀。
  懒在椅子上打呵欠的十三猫揉了揉手腕,慢悠悠问他:
  “不知此番张镖头叫我等来有何大事?”
  陶木晴和宿兮在门边角落站定,此刻,张镖头自撸着胡须笑:
  “盗侠这话问得好。诸位,我今日召集大家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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