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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45°明媚忧伤 作者:晞冉(晋江2012-05-21正文完结)-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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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夜,是狮子座的流星雨,他抱着她坐在阳台上,看了一整夜。但第二天早上起来,她就忘了流星雨到底是什么样子,但却一直记得濯哥哥口腔中带着淡淡薄荷香的味道。
  
  光从这件事来看,濯哥哥就已经具备干大事的人的一切先决条件了,做事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而能够把十四岁就视作长大了,多多少少也说明他的世界观十分前卫,完全超越了国际水准。从那一晚开始,她就成为濯哥哥名正言顺的女朋友。
  
  那时候,慕承泽、藤漠、陆东城、纪霍他们一帮子的朋友,只要一到英国来度假就会来宴家做客。每次出去玩,濯哥哥总会把她带在身边,其实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虽然第一次见到她时,纪霍直接就吃惊道:“南濯,你这是诱拐未成年儿童啊,太过火了吧。”
  
  她那时候脸皮够厚,同时也觉得新时代的女性都应该勇于追求自己的爱情,所以沉思了一下,决定反驳:“不是儿童吧?我一直把我定义为未成年少女,况且还有两年我就可以行成人礼了。”
  
  濯哥哥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淡淡瞥向纪霍,声音似有些凉凉地道:“怎么着?你是嫉妒我吧?”
  
  纪霍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打了一个寒颤,笑嘻嘻地说:“敬谢不敏,我还没恋童癖。”
  
  濯哥哥没理他,低下头,抵着她的额说:“他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别理他,等你成人礼后,我们就订婚。”
  
  她那时真的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天空再怎么沉,她都觉得是湛蓝如洗的,阳光再怎么黯,她都觉得是明媚灿烂的。所以从这个问题上也可知,一个人内心的感受直接决定了自己的幸福感指数,外在环境的作用是微乎其微。
  
  那时候,他们常常躺在松软的草坪上,她半倚在他的怀里,念书给他听。次次都是念财经版的新闻或是古诗词,每次她念着念着她就会开始耍赖,但濯哥哥总有办法哄着她念,不是以各类美食让她屈服,就是直接吻得她透不过气来,最终还是得乖乖屈服在他的yin威之下。
  
  她一直以为她是一个特别受上天待见的幸运儿,并十分自以为是地以为这种幸运会持续到她老去或者死去。虽然作为一个没有受过任何挫折的少女而言,这种很傻很天真也是可以被理解的,但现在仔细想想,这其实是一种变相的狼子野心,完全不切合事物发展的一贯规律。
  
  可惜的是,那时她除了在学校上课,就是和濯哥哥呆在一起,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领悟戏剧艺术,不然她肯定会知道在戏剧作品里,一般顺风顺水到这种人神共愤程度的人,十有八九会走上极具戏剧化变革的坎坷之路。事实上,这种坎坷很快就接踵而至,在她满十五岁这年。
  
  她的人生遇到了第一件让她难过透顶的事,那就是她的妈妈在难产中不幸过世,只留下了一个刚出生的男婴,她的弟弟颜墨。
  
  也是在丧礼上,她爸爸才告诉她,她并非是他们亲生的,而是他在一次回国公干的时候捡到的孩子。她妈妈那时被诊断出无法生育,而多番尝试培育试管婴儿也未成功,所以那段时间非常消沉。为了让她妈妈重新找到生活的乐趣,她爸爸决定把她带出国,收养她。而这次她妈妈意外怀孕,他们夫妻内心的喜悦不言而喻,可能这也是她妈妈拼死也要生下颜墨的原因。
  
  爸爸走后,她给濯哥哥打了一个电话,他那时正在国外,谈一桩公司的并购案。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他不知道妈妈去世了,也不知道她现在遇到的事,她说出来也只是徒增他的担忧罢了。
  
  要是以前,她遇到什么事,一定第一个给他讲。但她现在却不敢讲,潜意识里担心要是她总是这么黏人,总是拿些鸡毛蒜皮的小问题来烦他,他早晚也会象她爸爸妈妈一样,哪天惊爆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比如说:他突然爱上了别家哪个成熟聪明的女孩,毕竟象她现在这个年纪,这个身材,这个智商……实在很容易就让人从外在到内在都被比下去了。也许是她胡思乱想,但她确确实实存在这个担忧,所以绕了半天只是问:“濯哥哥,你有按时吃饭吧?”
  
  电话那头顿了顿,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仿佛在她耳边响起:“这句话不是一直都由我说的吗?”他顿了一下说,“晚晚,你今天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偶尔客串一下你的角色。”
  
  她那天在妈妈的墓前坐了一整个晚上,作为一个怕鬼的姑娘来说,她这个行为基本可以称得上是壮举了。当然,这也是因为后来濯哥哥来了,在墓前一直陪她坐到天明。
  
  整个晚上,她都没有说话,濯哥哥也就静静地陪着她,什么都没问,直到日出将至时,才在她耳畔轻轻落下一句:“你这个傻孩子,勇敢的时候还真是挺勇敢的。”
  
  良久后,他又揉着她的头发说:“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勇敢,连装都不需要。”
  
  她想她确实不需要在他面前装,因为他总能轻而易举的就看穿,基本上类似于上帝俯看众生,你穿衣服和不穿衣服没有本质的区别。所以他不用看,只用听,有时候连听都不用,就能从内到外完完整整地透视她。但她既用看又用听,也透视不了他分毫。其实,古往今来的笨蛋,大约都具备她的特质,而纵古烁今的强人,大概也都和他一样,只是她明白得太晚了。
  
  直到很久以后,她才知道她的勇敢从来都不够勇敢,确实是要靠装。有时候装着装着,就真以为自己挺勇敢的了。久而久之,这种装成为她将疼痛减到最低的惯用办法。
  
  青春期的少女大多是或叛逆或带着点忧伤特质的,以彰显自己确实很青春。但她的青春期基本上走的都是平和路线,除了干下与濯哥哥早恋以及在墓地里坐了一夜这两件大事外,其他都乏善可陈。后来因为妈妈过世的缘故,她和濯哥哥的订婚仪式推辞到她十七岁这一年。
  
  而这两年中发生了许多事,宴老爷子骤然离世,濯哥哥虽然早已经接掌了宴家大权,但他的几个叔伯却十分不满宴老爷子不仅把公司全权交给他,连名下财产都大多转给了他。
  
  宴家早在民国初期就已是显贵,几代经商下来财富值确实不在话下,但家庭内部的纠葛太多,矛盾太激烈,而濯哥哥的手段又太过强硬,积了不少怨气基本上也是在情理之内。所以他的叔伯们一直致力于将他拉下马这件事,私底下秘密与宴氏当时最大的竞争对手雷诺集团暗箱交易,卖了不少重要情报给他们,而在其中铺路搭桥的就是她的爸爸许褚恒。
  
  而这些事她那时候根本完全不知道,因为面上看起来一切都是那么平静且和乐,爸妈依然很疼她,濯哥哥对她仍宠得很,完全嗅不出一点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只是,濯哥哥是什么人,就算他们行事再周密,他也根本不可能对公司情报被泄露毫无察觉。他这样毫无动静,十有八^九说明他在酝酿一个比他们更周密的布局,而这个布局的最终用意应该是让宴氏内部从新洗牌,以前那些老爷子在世时就倚老卖老的前朝旧部或是有心作乱的人,也势必被清理出局。
  
  这些本该是宴老爷子在世时他就要做的事,但老爷子知道他的意图,曾把他叫到跟前语重心长地说,等我死后,你想怎么处理都由你全权做主,但只要我还活着,很多事你都不好实施,再等几年吧。
  
  几年的时间,对濯哥哥这种智商的人来说,完全可以酝酿出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而她的爸爸许褚恒就是这场计划中的关键。在他们订婚典礼的第二天,无意中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随后爸爸自杀身亡,这一切都发生得那么突然而又完全在计划之中。
  
  但这一切,她那时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一篇不虐的文,请跟着我默念吧【飘走】。。。




☆、失去的记忆(下)

  那一天,她起了一个大早。
  
  通常如果某些突如其来的重大变革要发生,事前都会有些征兆,但是那天,一切都太平静了。她端着早餐刚要进他的卧室,胡伯就说他在楼下的花房里和她爸爸谈公事。现在想想,谈公事就谈公事,又不管她什么事,她为什么非要那么积极地去凑热闹呢?其实她就是想把她第一次做得这么成功的早餐给他们两人吃,然后一洗过去下厨总不成功的耻辱。
  
  生活很多时候就是这样,那时她的世界太圆满了,所以智商就和生活能力成了反比,连做一餐饭都充满了难度;后来失忆,生活瞬间变得坎坷而残酷了,她连做饭的智商都跟着升华了,基本上可以达到一教就会的境界。所以她想,她可能真的太依赖濯哥哥了。 
  
  那时候她深信,不管遇到什么问题,他总会帮她解决,事实上,他也确实在培养她的这种依赖性和惰性,和她生活相关的所有事,他都打理得好好的,所以居安思危这个道理她从来没有深想过。等到某一天,事实突然毫无预警地呈现在她面前,她完全措手不及。
  
  那天她走到窗台下,却没有听到他们议论公事的声音,心里正觉得奇怪,透过玻璃,却看到濯哥哥和爸爸各坐一方,没有说话,她隐约感觉到这种气氛中透着一股不寻常的诡谲,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她的直觉本来一贯是不准的,没想到那一天却是出奇的准。
  
  “你赢了,少爷。”爸爸打破沉默说。
  
  她怔在那里,想了半晌,也没弄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于是转眸望向濯哥哥,见他端起茶杯扣在手中,慢缓缓地抬眼,轻笑了下:“过奖了,许叔。”
  
  “我不得不说你这一仗打得十分漂亮,就在我们都以为你这次绝对无力回天的时候,你却用事实说明我们都不过你手上的一颗棋子。你一直都在织这张大网,等着有一天收网,好一网打尽是吗?”
  
  濯哥哥放下茶杯,十指交叉,搁在桌面上,看向他:“你们暗地里把公司机密资料泄露给雷诺一直干得十分谨慎,而且每次都不是大案子,完全没留下蛛丝马迹,但也许你们漏掉其中很重要的一点——比如说,雷诺里面也有我的人。”
  
  怎么会这样?爸爸怎么会联合外人来反对濯哥哥?而濯哥哥又怎么会……她惊讶地望着他们两人,脑子里面是乱哄哄的一片,好像有很多想法蹦出来,却又偏偏理不出一丝头绪。
  
  爸爸的脸上掠过一丝惊诧,片刻后又恢复平静,好像在意料之中:“其实我已经猜到,你料到订婚宴这天我必不会缺席,所以才将这个核心企划案交给Alex,让他亲手交给雷诺的Bluce,其实Alex也是你的人吧?暗中调包也是你叫他做的?”
  
  濯哥哥淡淡颔首:“他是我一早布下的暗棋之一,但许叔你实在太谨慎了,他用了三年的时候才让你彻底信任他。”
  
  爸爸笑得有几分苍凉,直直盯着他的眼问:“我什么都想过,就是没料到少爷你会利用订婚这个契机,我一直以为你对晚晚是真心的,没想到,我还是料错了……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可是晚晚是无辜的,这一切她都不知道,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殃及到她,她还这么小……” 
  
  眼泪就这么扑哧扑哧地掉下来,她已经缺乏勇气再听下去,但她总觉得下一句哥哥一定会反驳,一定会说他们的订婚绝对不是一场做戏,他们在一起也绝对不是因为他这个布局……
  
  尽管她那时没有太多领悟戏剧作品的机会,她也知道最经典的戏段是一方企图解释,另一方完全不给解释的机会,然后彼此就此误会,就此错过。而且也许这种错过就是一辈子,就是永生永世……她那时尽管极难过,极痛苦,但她依然对他接下来说的话抱有一丝希望。只是希望这东西太玄了,大多数时候都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濯哥哥轻叩着茶杯,眼中闪过一道讥讽之色:“你都做到这般田地了,我对她真心或是假意,对你来说还重要吗?如果你真的考虑到她,你又何必联合我的叔伯们来反对我呢?我那几个叔伯有几斤几两重我一清二楚,如果没有你从旁辅助,他们也想不到这么精密的布局。许叔,你家四代辅佐我们宴家,宴家有今天这个局面,你们许家功不可没。很多事情,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原因之一是我仍然还敬重你,但是,”他顿了一下,眸色渐深,“你太让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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