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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手机-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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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动了,远去了,沈雪回来了。回来时,脸上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小声对严守一
说:“出事了。”   严守一:“出什么事了?”

    沈雪:“李燕刚才洗衣服的时候,从费墨裤兜里翻出一个房卡,是新侨宾馆的,
李燕问他跑到那儿开房干什么,费墨说你们下午在那里开会。李燕不信,就给你打
电话,故意把新侨宾馆说成希尔顿,没想到你就上了当。这不证明费墨……”

    严守一和沈雪一进费墨的家,就能看出家中是大战后的暂歇。看到严守一和沈
雪进来,李燕又发作了:“骗子,原来是个骗子。原形毕露!说话呀,怎么不转词
了?平常我上个网,就说我堕落。”

    学着费墨平常的口气:“人生苦短,白驹过隙。”接着戳书桌上那张新侨宾馆
的粉红色房卡:“你倒是不过隙,你是只争朝夕!还是美学研究生?破鞋!”

                               第二十八章

    沈雪看了费墨一眼,上去劝李燕:“燕姐,消消气。”又看严守一一眼,继续
对李燕说:“咱们里屋说去。”接着连拉带哄,把李燕推向里面的卧室。

    两个女人关上房门之后,费墨仰起一脸鼻涕说:“还是农业社会好哇。那个时
候,一切都靠走路。上京赶考,几年不归,回来你说什么都是成立的。”又戳桌子
上的手机:“现在……”

    严守一:“现在怎么了?”

    费墨哑着嗓子说:“近,太近,近得人喘不过气来!”

    严守一一大早就起了床,这时沈雪把一张照片“啪”地拍到鞋柜上:“带上吧!”

    严守一吃惊地发现,这张照片,是他存在费墨那里的,于文娟和半岁儿子的合
影。严守一刚要说什么,沈雪又把一个存折拍到了鞋柜上:“也带上吧!”

    这张存折,也是严守一存在费墨那里的,怕于文娟母子有急用。严守一心里
“咯噔”一下,知道事情坏了。这肯定是昨天李燕对费墨进行了大搜查,搜出之后,
昨晚在他们家里间交给沈雪的。严守一只好停止出门,向沈雪解释:“你听我说…
…”

    沈雪:“我说的还不是照片和存折的事,我问你,昨天在火车站,你为什么关
机?”

    严守一:“不是都告诉你了,录像时关的机,后来忘了开。”

    沈雪:“你单是昨天晚上没开机吗?你有好几天都关着机,要么就是不在服务
区,你干什么去了?严守一,你一定像费墨一样,还有别的事背着我,这两天我从
你的神情就能看出来!”

    这时严守一真急了。同时他又想用真急压住沈雪。上次,严守一在车上发了一
阵脾气,就把沈雪镇住了。现在也想故伎重演。于是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开了机,
“啪”地一声拍到鞋柜上,一字一顿地说:“你不是怀疑我的手机吗?看好了,开
着呢,给你留到这儿,你今天别上课了,在家捉鬼吧!”

    他以为沈雪会像上次一样被他震慑住,接着就是哭,这时严守一再抄起手机,
横横地出门,问题留待晚上再解决。但他没有想到,沈雪这次没有被他发火吓住,
而是迎难而上:“留吧!你敢留,我就敢捉!我还非学李燕一次不可!”

    严守一开始进退两难。抄手机不是,不抄也不是。但事已至此,严守一只好拉
下手机,赌气出门,又“咣当”一声,将门关上。

    在严守一主持节目的时候,沈雪去学校给学生上课。她并没有带上严守一的手
机捉鬼。如果回到家之后,严守一的手机在鞋柜上不响,一天的事情也就过去了。
但在沈雪换鞋的时候,严守一的手机又响了。沈雪拿起手机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着
“于文娟”的名字,沈雪心里又起了火。过去严守一告诉她,他跟于文娟没有直接
联系过,打听孩子的事,也是通过于文娟她哥;他给于文娟打电话,于文娟从来不
接;现在于文娟怎么主动把电话打过来了?可见全是假话。

    由于这个电话,她又想起照片和存折的事,越想心里越蹿火。她调出严守一手
机的通讯录,这一查不要紧,通讯录上又显示“伍月”的名字,她心里又“咯噔”
一下。看来于文娟和伍月,他都没有断呀。自己都蒙在鼓里呀。于文娟和伍月比起
来,伍月对她的威胁更大。想着想着,计上心来,她用严守一的手机,给伍月写了
一封短信。因为用的是严守一的手机,伍月收到短信,也不会发觉发信者是沈雪,
而以为是严守一。沈雪故意把信写得很含糊:你正在想什么,我想知道。

    两分钟之后,严守一的手机“呗”地响了一声,伍月没有回电话,照样回了一
封短信。等沈雪看了这封短信,脑袋“嗡”一声炸了。因为伍月回的短信,一个字
没有,而是传过来一幅图片。那幅图片上,严守一和伍月并排躺在床上,两人身上
都一丝不挂。

                         第二十九章

    严守一打开家门,发现清早拍在鞋柜上的手机不见了,心往嗓子眼儿提了一下。
严守一镇定一下自己的心神,走到客厅,发现沈雪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正一根
一根划火柴。茶几上,已扔了一堆燃尽的火柴头。

    严守一坐到沈雪身边,拿起离开自己一天的手机。手机的屏幕上,仍停留着伍
月发过来的照片。照片上,严守一和伍月裸体躺在一起。

    严守一的脑袋,“嗡”的一声炸了,浑身每一个汗毛孔,都出了一股冷汗。

    沈雪将燃尽的火柴头,又扔到了茶几上。严守一又拿起手机上的照片看:“你
早上说得对,我跟费墨是一样的。这张照片,是前几天我跟伍月在宾馆里,她给拍
下的。但我现在的情况比费墨还糟,伍月在用这些照片威胁我。”

    沈雪不说话,又拿起一根火柴,“嚓”的一声划着。

    严守一:“但她不是要跟我在一起,是想到《有一说一》当主持人。”

    沈雪脸上的肌肉搐动一下,仍憋着不说话。正在这时,严守一的手机响了。严
守一看了一眼手机,是“于文娟”的名字。这是他和于文娟离婚之后,一年多来于
文娟第一次打来电话。严守一马上意识到,孩子出了问题。他马上打开手机。于文
娟上来就喝斥:“一天了,你怎么不接电话?你奶奶病了!黑砖头清早就给你打电
话,说你开着机,却不接电话,你奶奶又让打到我这里。你奶奶情况可能不好,你
赶紧回去吧。”合上手机,他马上站起来,对沈雪说:“我奶奶不行了,她在等我,
我得马上赶回山西!”把门“哐当”一声关上,他才听到屋里传来沈雪像狼一样的
嚎叫,接着是她痛哭的声音。

    严守一驾着车,在京太高速公路上疾驶。于文娟她哥上次在保姆市场找的那个
甘肃小保姆,怀里抱着孩子,坐在车的后排。临出发前,严守一开车到过去自己和
于文娟的家楼下接孩子,于文娟没有下楼。

    等严守一开车赶到老家,已是第二天上午。严守一记得那天阳光特别好。去年
夏天新砌的院墙和门楼,矗立在阳光下。奶奶已经去世了。黑砖头告诉他,奶奶已
经病了一个礼拜。一开始奶奶不让告诉严守一,昨天清晨,突然喘着气对黑砖头说
:“让白石头回来吧。”又说:“给文娟说一声,我想见一见孩子。”

    当堂屋只剩下黑砖头、严守一和他怀里的孩子时,黑砖头哑着嗓子埋怨严守一
:“老打电话,你老不接,干吗呢!早回来半晌,就跟咱奶说上话了!”又哭了。

    七天之后,奶奶出殡。七天中,严守一就打过一次手机,是打给沈雪的。但沈
雪关了机。出殡出村,先烧花圈。村西打谷场上,纸花先着,接着花圈的竹篾被燃
着,火焰腾起一丈高。严守一悄悄掏出手机,扔到了火里。

    出完殡那天晚上,严守一一个人拿着手电筒来到村后的山坡上。

    他小的时候,常和张小柱拿着废矿灯,在这里往天上写字。字迹能在天上停留
5 分钟。

    这天的夜特别黑,伸手不见五指。严守一46岁,拿着手电筒往天上写:奶,想
跟你说话。

    那字迹在天上,整整停留了7 分钟。

    严守一潸然泪下。这时他知道,自己在世界上是个卑鄙的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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