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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

阅读-中国电影百年史-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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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叹息。
  1905年,宫廷御用老生谭鑫培先生在北京的丰泰照相馆演了一出《定军山》,与平日不同的是,台底下坐着的不是一般的观众票友,而是一台卷着胶片的“活动箱子”。后来,这卷拍下《定军山》片断的胶片被视为中国最早的电影。
  一百年后,我们能够将《定军山》的故事一而再地搬上银幕,却再也无法找到那段验证历史的珍贵胶片,好在留下了谭先生提着大刀托着髯口的定装照,为了各类电影书籍存下了一幅还算体面的扉页图片。据我所知,由卢米埃尔兄弟拍摄的《火车进站》,号称世界上的第一部电影,比《定军山》要早上十年,至今仍保存完好,2005年还借着法国文化年之机来北京进行过展映。当然,在中国电影史上一并消失的还包括——最早的故事片《难夫难妻》、最早的出口影片《庄子试妻》、最早的武打片《车中盗》、最早的社会问题片《孤儿救祖记》,就连红遍大江南北一拍十八集的武侠神怪片《火烧红莲寺》也只剩下几段残片。
  百年之后,中国电影留下来的是并不完整的历史,真正意义上的电影史也只有上世纪60年代出版的《中国电影发展史》一部而已。仅仅以这样一部落于纸面且明显断代的史书,显然很难呈现出这一个世纪的中国光影,况且那些真正鲜活、生动的记忆也绝对要与如此严肃工整的文字绝缘。
  即便如此,就像足球之于体育,体育之于民族精神一样,电影对一个国家文化的意义还是不言而喻的,这也应该是今年有那么多电影纪念活动的根源所在。尽管今天中国电影产业的家底还不够殷实,每年能够形成大众话题的作品更是凤毛麟角,却依然能屡屡占据各大报章文娱版的头条。从2003年底到2004年初,《新京报》娱乐新闻部先后推出了“韩国电影百年”、“香港电影北上”、“中国电影加速度”三个大篇幅的专题特刊,都与中国当下的电影产业紧密相关。扫描现状的同时,我们更希望了解剖析电影产业在中国发展成型的来龙去脉,虽然谈不上问诊把脉,至少能够提供更多不同的思路。于是,从2004年4月起,《新京报》推出了“中国电影百年”的大型系列专题,每天以一个版的篇幅出版。
  在第一期见报的“中国电影百年”上,有篇文章的标题叫《我们的一年,中国电影的一百年》。我们起先的计划是这个专题做满一年,结果现在做了一年零八个月,才终于看到了最后的收获。在最初的设想中,无论策划开创这个专题的新京报副总编李多钰女士,还是参与其中的编辑记者乃至学术顾问,达成的第一个共识就是,“中国电影百年”不要做成电影史,也不是学术论文,而是以新闻的视角重新发现中国电影的百年历程。
  如何在史料里发现新闻,如何让亲历者复原鲜活的历史,是“中国电影百年”开展工作的思路和依据。从这个角度来说,在将近20个月的采访报道中,我认为收获与遗憾并存,程度基本属于对开。
  收获方面,兼顾形式与内容。形式上,“中国电影百年”不同于以往的“电影教科书”或者“影史钩沉”,既有当下视角的审视,又有历史主角的现身说法,不是单纯的忆旧,也不是单一的坐地论道。简单说,立体而非平面。在“中国电影百年”的版面上,不仅有黎莉莉讲述黄金年代的世纪回忆,也能得到关于“荒岛时期”电影狂欢的启示,更可以见证一部《中国电影发展史》40年伴随而来的思辨与反省。内容上,“中国电影百年”的确着意于“发现”二字,不拘泥于作品人物的条框,以一个产业的视野重新搜寻有价值的内容,以人性角度捕捉历史背景下的个人感受。譬如早期电影的报道,“中国电影百年”并未落足于那些无影无踪的作品,而以投资运作、市场反应等侧面呈现电影对中国社会的影响。即便我们今天已经无法看到《定军山》,也能感受到从大观楼到虹口影戏院的演变;即便四大女星的光环早已褪去,却能发觉现今偶像剧和“鸳鸯蝴蝶电影”的渊源;即便“天一”出品的古装传奇“稗史片”多已失传,却依然能领略到邵氏兄弟当年抵抗“六合围剿”的意气风发。再比如“第五代”,我们没有选取他们功成名就的时刻,而以北京电影学院“78班”毕业为节点,展现这个特殊群体面临命运转变的不同感受。
  再谈遗憾。最大的遗憾同样在于“发现”,纵观近三百期的“中国电影百年”,真正出跳的内容还远比不上按部就班的计划内容。像“远去的光影”这样关注电影生存现状的报道,像“八零初类型片”这样重新审视发现进而重新引发行业讨论的报道,像世纪老人黎莉莉这样鲜活生动的人物报道,都还太少。究其缘由,有我们自身电影专业储备不足的主观因素,也有时间紧迫人手有限的客观限制。以投入的人力和平均每周四个版面的出版节奏相比较的话,“中国电影百年”能够呈现出现在的效果,已经非常可贵了。“中国电影百年”工作持续了将近两年,其间参与具体工作的人员也进行过几次微调,版面细节和报道形式也小有变化,随之而来也出现了不少疏漏,在此向读者们表示歉意。
  我要向所有为“中国电影百年”提供帮助的人士表示感谢,正是因为你们的关注参与,才使得这个专题能够顺利完成。另外,特别还要向以下同事及顾问致谢:李多钰、孙献韬两位领导,不仅为“中国电影百年”指明了方向和标准,你们的容忍同样成为对我们继续工作的一种激励;陈山、郝建、陆弘石三位顾问,你们渊博的专业知识让我们少走了弯路,同时也让这个严肃的专题少出了不少笑话;王小山、杨彬彬,你们在业务细节上的执导和不遗余力的推广,使得“中国电影百年”日益具备品牌效应;张悦、牛文怡、袁红及所有参与采编、美术、出版工作的同事们,正是有了你们不懈的坚持,才让“中国电影百年”一步步地重新走过一个世纪。
  《新京报》副总编孙献韬曾指出“电影兴亡,媒体无责”,近两年的工作让我感同身受;陈凯歌在序言中讲到,“一个被热爱的事物是不会消亡的”,我想这也是“中国电影百年”成形的根本缘由。“中国电影百年”行将落幕,中国电影的新世纪还面临着这样那样的问题,我们的工作并非怀古忆旧,也没有“治病救人”的抱负,只当是为了明天的聚会罢。 


中国电影百年史——跋


启蒙、朝圣和观光
孙献韬
《新京报》副总编辑
  因为工作岗位调整,从2005年3月起,我开始分管《新京报》的娱乐新闻和文化副刊,接手李多钰开创的工作,每天签发“中国电影百年”专版。我是个无趣的人,每天上班下班吃饭睡觉,不爱收藏也不懂艺术,与这些普遍看过上千部电影、收藏上万张碟片的“中国电影百年”记者编辑相比,是个标准的电影盲,印象最深的国外电影是《真实的谎言》,看过最多的国内电影是贺岁片。面对众多超级部下,为了不出丑、少露怯,我决定恶补电影这一课,按照“国内十大电影”、“世界百部佳片”的指引,多方搜罗,弄来一堆花花绿绿的碟片,开始了自我启蒙之路。
  这样每天一部不分古今中外地乱看一通,大半年看下来,倒也积累了不少与电影有关的感受。经常是点灯熬油加班加点看完一部片子之后,都会咬牙切齿地或者如释重负地重复一句:一片难求,此言不虚!
  看《美丽心灵》的时候,我像疲劳驾驶一样边盯着前方变幻的景物边抽自己耳光,熬过冗长乏味的前半部分,那个虚拟的室友和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女孩终于离纳什而去,我感觉有一股电流从头顶直通脚心,像20年前的初恋,身体里充满感激和冲动,如此丰富而真实,甚至想冲上去拥抱影碟机。看《鬼子来了》,无论中国人还是日本人,无论哪一场戏哪一组情节,感觉都是姜文在讲述他自己的故事。后来在网上搜到一些姜文的言论,印证了我的这种感觉,他说这部片子就是给自己40岁人生拍的一部传记。联想到《阳光灿烂的日子》,是他本人的少年成长史,不由得感叹一番:像姜文这样牛的男人,中国还真没有几个。让我们和他一起变老,等着看他的中年史、老年史。
  杂片子看多了,对电影的朝圣之路慢慢就成了观光之旅。有一阵子,我热衷于比较各个时期演员的高矮胖瘦;有时候关注不同时期片子的片头片尾字体和书法,其他的如衣服样式、口音、音乐、布景、道具等等,只要细心观看,总能发现一些好玩的东西。我时常想,那些保存在恒湿恒温片库里的老片子,就像被冷冻起来的精子,包含了拍摄年代的全部信息。《新儿女英雄传》是史东山导演的一部长片,摄于1950年,当时的演员演战争年代的民兵和老百姓根本不用化装,人人都是朴实得掉渣的本色演员;屋子里的摆设也是真家伙,灶台黑黑的,墙壁上蛛网遍布;赵子岳出场的时候,我用慢放和变焦仔细研究他手里的那把镰刀——那就是一把真镰刀,刀口上还有割庄稼时留下的几个小豁口。
  对于发烧级影迷或骨灰级碟友来说,越战片《全金属外壳》(Full metal jacket)可能只属于初级入门读物,不屑一谈。我要说的是其中的一句对白,在干掉了三个美国大兵之后,年轻的越共女狙击手被“复仇”的美国兵射翻在地,一小群美国兵端着枪小心地围拢过来,站在浑身是血不停抽搐的濒死的女敌人身边,一个美国兵率先感叹:她再也不能做爱了 (No more boom…boom for this baby…san)!一连好几天,这句话像魔咒一样一直在我耳畔萦绕,走在大街上,看到年轻女孩,我就想:她是幸运的,她还能做爱。
  类似的以人为本的经典语录在国产片子中所见不多,那些已经用滥了的“高,实在是高”、“向我开炮”、“八格牙路”、“做人要厚道”……之类的应该不在此列。就我仅见的这些国产片子里,比较靠谱的一句应该是《芙蓉镇》里刘晓庆的那句:“还我的男人!”闪现出些许人性的光辉,但口号味和话剧腔还是重了一点。
  这样毫无章法花插着看一些国内国外的片子,感觉有点像在街头作随机采访,慢慢地就得出了一些准客观结论。单就题材来说,好莱坞所谓的历史题材、大场面制作,翻来覆去都是在二战、南北战争、越战、西部拓荒等几个历史时段里打转转,偶尔拍点中世纪欧洲以及古罗马古希腊。不久前看了一部得了五座奥斯卡小金人的片子《GLORY》(光荣之战),讲述南北战争期间一个黑人团的战斗故事,七百多人的几次战斗,再怎么壮观,再怎么惨烈,导演手法再高明,看起来再热闹,看过之后想想也不过如此,没什么大不了的。反观华夏民族五千年历史,其中三千年历史是有明确而详细记载的,三千年间,发生了多少惊天动地的大事,有多少动辄群死群伤几万几十万上百万甚至上千万的战役、动乱、天灾、人祸,多少帝王将相、英雄豪杰,多少肝肠寸断、生离死别,哪一个场面都足够宏大,哪一个情节都足够复杂,哪一个题材都值得拍一堆大片。
  话扯得远了,还是回到《中国电影百年》这本书上来。多钰女士天赋禀异,在《新京报》创刊之始,即以报人的眼光和文艺家的气质,主持开辟“中国电影百年”专版,每天一个专题,前后坚持两年,娱乐新闻部和文化副刊部大部分记者编辑参与此事,其中尤以刘帆、王小山、杨彬彬、张悦、牛文怡、袁红等着力最重,用情最深。到了后期,张悦等人成为专职“电影百年”记者,这一肇始于多钰天才灵感中的报道方式,经过上述一干媒体人士的坚守与创新,俨然成为了一种新的电影报道模式。
  2005年9月上海电影节期间,偶遇李少红导演,谈起本报的“中国电影百年”系列报道,她说了许多不单单是捧场的好话,特别提到印象最深的一个版,是本报关于第五代导演集体上位的一部小成本制作《红象》的报道。李导演说:“看你们做的电影史,感觉是在读新闻,许多连参与者都已经遗忘了的细节,被你们挖出来,用一种简单清晰的方式重新写出来了,很新鲜,也很有价值。”
  像李导演这样热情宽厚的支持者还有很多。中国电影的第一百零一年就要开始了,脱胎于本报同名系列报道的《中国电影百年》下编也要付梓了,按照惯例,作为外行领导、挂名主编,我得说几句感谢的话:感谢众多优秀电影人对“中国电影百年”报道的直接支持,没有这些忙人拨冗接受采访或亲自撰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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