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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最小说(第11辑)-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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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业都收不到。”常路转身刚要走,突然又回过头来:“你随时随地眨星星眼的功夫足够每次按时交作业了,不过,这种行为还真衬你动听的名字”。 
  褚小希眯着眼睛,半晌,指指常路脑后的皮筋,然后用那一贯看不出笑到什么程度的语气:“你鞋带开了。”常路顿时感到脑袋上青筋活跃,但此时此刻,那些每个正常人应有的仁义理智在眼前浮现着,所以还是坚持控制表情,端起篮球走了。 
  “真的开了呢……”褚小希笑笑,随手自作业簿里翻出常路的报告,自顾自抄了起来。 
  褚小希抄完报告的时候体育课只上了一半,所以就去操场“感受一下如火如荼的生命”,褚小希望着篮球场半场上跳健美操女生的运动短裤如是说。篮球场的另外半边是一群女生在打篮球,褚小希仔细一看是他们班的那帮如火如荼的生命在体育老师纵容下自由比赛着。 
  常路是显眼的,尽管她只是穿着灰色的运动。。。。。。长裤。但那一头嚣张的头发简直就在猎猎飘舞,奔跑,跳投,转身,像一片飘飘洒洒的墨色酒幌。“还挺像那么回事”,褚小希笑了笑走到场边,倚着篮球架子观赏起来。                      
冷兵器时代(2) 
  五分钟之后,褚小希的脑袋上冒出了三道浓墨重彩的黑线。 
  带球走步,二次运球……“我真得很怀疑,她怎么做到脸不红心不跳并且自然华丽连续进行这些动作”,褚小希克制自己不一头磕在地上,“而且还不系鞋带。” 
  “常路,鞋带开了!”褚小希笑眯眯地冲着常路喊。 
  常路顿时感到后背一阵冷风,接着好似受到重重地践踏——果然受到重创倒地——不是因为鞋带。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 
  几乎所有的队友都争先恐后地捧着一颗红心向褚小希奔去。 
  褚小希兴致勃勃地表演起投篮给他的忠实拥趸们观摩,拥趸们则用比打球还高的热情欢呼雀跃。 
  “上篮是3步不是4步”,褚小希边示范边循循善……fans,“你们也不能因为抢篮板球掐别人的脖子。” 
  常路望着鼻子下水泥地爬过的蚂蚁开始思考人生的意义。 
  下课铃不失时机地响了。 
  褚小希蹲在常路面前,似笑非笑地说:“看来你对在球场上进行日光浴有独到的体会。” 
  常路抬起眼皮来看着这张逆光的脸,三白眼还是面瘫,总之美得没有一丝瑕疵,却有一拳把它打肿的欲望。 
  “看样子你需要我温暖的援助之手,”褚小希伸出手,骨节张开的角度温吞而和善,“我还要告诉你我报告听从你的吩咐写完了,要麻烦你去交呢。” 
  见常路大义凛然就是不动的架势,褚小希晃晃头:“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起身,挥手走了。常路趴在地上,望着褚小希的背影,感觉到膝盖和胳膊肘全都擦破的疼痛,眼泪才忍无可忍地流了下来。 
  时间的速度犹如夕阳的乌鸦一样一晃而过,彼时的常路还在幼儿园里当体育委员。所谓幼儿园里的体育委员,就是负责到时领着全班小孩子户外放风的阿姨,在这群鼻涕虫里找一个身体最健康,性格最强硬,最好还有点拳脚功夫,总之能在时常突发的暴动中树立威信的人代替她维持秩序,然后年轻的阿姨就溜到墙角搬一把躺椅,思考她的嫁衣穿什么款式以及怎么对付婆婆的无理取闹去了。 
  四月末的四点钟,幼儿园院子里一幅懒洋洋的色调,砖缝里冒出绿油油的不知名草本植物,暖暖的风和不时从草丛和花朵里飞起的蚂蚱缠斗着;衣服染上了晚霞,远远的,怎么看……都不像一幅画: 
  全班小朋友多半在边哭边看这其中两个小男孩滚在一起,互相用橡皮泥和不知从什么模型上拆下来的塑料块(事后据可怜的园长向家长哭诉,是当时非常流行而且还不便宜的立体拼装玩具)攻击对方,正当两人以最原始的决斗方式打得如火朝天时,常路手里挥舞着一条柳枝编成的鞭子从人群外冲了进来,颇具女王气势地抓住了男孩A的后脖领,用鞭子使劲抽了一下男孩B攥住男孩A前脖领的手,又用穿着漂亮红色小皮鞋的脚狠狠地各自踢了他们屁股几下,结果两个未来男人之间的战斗转化成了以女王胜利、男孩们痛哭着跑回教室的好戏。 
  这一切发生的时候真是自然得像热血的RPG游戏,最先胜利的肯定不是最终打败boss的少年才俊,而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沦为了次boss或者用来被膜拜的配角,或者只是青春啊怀念中无数被主人公用来说事的路人甲乙丙丁或者面目不清背景人物ABCD。 
  常路还没来得及像所有身体力行冷笑话和暴力解决一切问题的单细胞少女一样不知从哪里摸出没盖的茶杯或者作18X状叼起多半是用作装饰用的烟卷,其他的小朋友已经分好了阵营,一批打算等着阿姨睡醒了去汇报这一明显影响安定团结的事件,一批继续以无比崇拜的眼神跟随着常路,另一批——也就是绝大多数不满5周岁的公民已经迅速忘记了刚才的暴力事件——或者说这件事本身就是无数青春啊怀念的素材。 
  幼儿园之所以成为无数人标志性怀念符号的原因估计是,什么事情都已经模糊的可以用迸发的想象力超过80%地虚构,不需要用逻辑和理智准备像模像样的官方解释来对付随时随地的证据和证人。比如某娘亲最喜欢检查某爹亲买回来的胡椒粉是不是来自那传说中初中时某爹亲绯闻女友目前居住的街区的超市。                      
冷兵器时代(3) 
  常路刚发觉似的,把沾了她满手绿色粘稠状物质、可能有碍公主(分明是女王)形象的绿色柳条扔到了一边,然后却像所有想维护自己形象却在某种程度上本末倒置的那个年纪的的人一样,把手背在背后,然后在裙子上蹭了蹭(……)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爬到了幼儿园的矮墙上,望着夕阳的方向,嗯,好吧,其实是爹亲来接她回家的方向。 
  严肃地说,世界不是那么有情调的。就算在小说里,也不是。 
  常路小同学完美的马尾辫因为刚才除暴安良,或者说是以暴制暴更合适些的行为散乱得异常夸张。幼儿园时代的女孩子大多对维护自己形象心有余而力不足,常路掳下了皮筋,却不知把头发绑得油光水滑的奥义究竟是什么。她皱着眉头,专心研究着左手怎么能够脱离人体工学原理把右耳际的碎头发拢到一起。 
  “你鞋带开了啊” 
  常路迎着声音看去,一张逆着夕阳的金色的小脸,面无表情。 
  常路左手还在不屈不挠地和右耳际的碎头发进行着斗争,但她还是用上半身带着视线去够自己穿着美形小皮鞋的脚了。 
  150度。 
  120度。 
  90度。 
  哐铛。 
  常路小同学从矮墙上栽了下来。 
  四月末的五点钟,暖洋洋的夕阳照着幼儿园的矮墙。穿红皮鞋的小姑娘以极为不雅的姿势趴在墙角的草丛上大哭,有着面无表情金色小脸的小孩子拽了拽她皱巴巴的裙子说,真的开了呀。 
  这真的不是一个惊悚电影里的镜头。 
  总之,矜持(……)的常路同学从那时候起就对逆光的物体充满了怨念:“收起你的《网球王子》,别让我看到那可恶的逆光眼镜片,”常路一边贴创可贴一边威慑医务室值班的槐宇飞,“碘酒拿来,少女向的口香糖男。” 
  槐宇飞暼了常路一眼,满不在乎地使劲嚼着口香糖:“野蛮也许是天赋异禀,迁怒于我就不对了,”扭头朝屏风隔壁,“装大牌,碘酒拿过来。” 
  庄达俳一副明显睡了整个下午的姿态,慢悠悠地打着哈欠走出来,瞪了槐宇飞一眼“神经病啊,”仔细看见槐宇飞手里的漫画,“口胡!谁让你又一边抠鼻孔一边看我的杂志!这黏糊糊的是什么!废柴!我定要打到你扑街!” 
  “你才抠鼻孔!这是口香糖!别操着港漫那种恶心的强调说话!装什么大牌!” 
  两个嘴脸狰狞行为猥琐带着执勤袖章的高中男人撕扯在了一处。 
  常路只好随手抄起桌上的杂志朝着两人扔过去。 
  两个被暗器打懵的男人脸上呛满了碘酒。 
  “你们俩从幼儿园时感情就很好,犯不上只争朝夕”常路端起标志着列宁学术高度的报告书,“待会儿你们班主任就检查过来了,依稀她今天穿着‘尖尖的’高跟凉鞋,我想。” 
  常路一瘸一拐地走在办公楼和行政楼之间的月季花坛比月季花茂盛的小路上,远方呢,又是那该死的夕阳映照的逆光美景。 
  学生一堆堆推着自行车回家中,男生们勾肩搭背地抱着足球篮球各种球,女生们叽叽喳喳商量是为红薯还是雪糕贡献周末最后的零花钱,男生摆出“来追我啊”的奔跑架势躲避着女性卫生委员安排的扫除任务。 
  那么,男生这种生物存在有什么意义?除了耍宝和挨揍,常路叹气,进而咬牙。 
  周末的晚上除了选秀节目和暂时扔到一边的作业,最幸福的是比平常稍显用心的晚饭。香辣鱿鱼虾,蛋黄玉米,传说中黄瓜和花生还有鸡肉炒在一起的花花绿绿的菜。明显吃得超过高中女生心里防线分量的常路开始暗暗后悔。常路娘亲瞄了一眼显著吃多的女儿,说:“今天超市没有大减价,我也没有捡到钱包,对了,更没有心血来潮模仿分不清性别的电视厨艺小哥教师。” 
  “我可什么都没说,”常路没有给娘亲反攻的机会,起身,“杂志上说,中年妇女饭后涮碗有利于控制体重。”                      
冷兵器时代(4) 
  常路娘狠狠地咬碎了虾脑袋,后悔当年为什么不生一个像同事家那样美形又可爱嘴甜打腻的美少年,而不是越长越使当娘的样貌相形见绌,并且说话愈发尖酸刻薄的女儿:“你才中年妇女!我是中年美少妇!美少妇!”常路爹默默地放下了筷子,回身拿起电话听筒,伸向常路娘:“你要订血压仪么?老婆?” 
  常路随手抄起校服外套,也就是那块从发下来就怎么洗都搞不清到底是什么颜色的衣服状的布,准备以散步这种形式消耗热量让自己晚上临睡前心安理得些。 
  3年后的常路可能无论如何也想不清楚当年怎么会这样和那件丑陋的服装建立那般深厚的感情,穿什么最后都要惯性地套上它。 
  3年后的常路绝对会痛心疾首地认为作为女性穿得如此kuso去逛街是不可饶恕的。 
  然而现在的常路似乎没有这种意识。她就这样在临街都是华丽橱窗的马路上晃悠着,偶尔对搭配得不可理喻的衣衫用撇嘴表示否定(同学,其实那个是dior家瘦削的新男装,而已)。 
  理论上,傍晚的景色总是带着不真实的调调。或者是各家文学青年中年老年都喜欢给夜景强加一些就算没什么感受美的细胞的人特殊的感情,比如他们竟然可以说路边摊的烤鱿鱼能缱绻出袅袅的氤氲,或者什么什么雪糕的包装纸在地上百无聊赖地翻卷着状似看破红尘般飘飘欲仙。 
  街角的音像店在经历了建设初期盗版满架的时段之后;良心发现或者是觉得应该树立经典形象而转了型,很好没有在临街的大喇叭里放什么翰墨拉比法典古巴比伦王朝爱来爱去幼发拉底河就干涸了什么什么(sorry,这里的时空似乎有些错乱),倒是每朵寂寞的花说私密语的花。常路在一大排“经典收藏”范晓萱前默默发愣。 
  想着一个正常的小姑娘可以一夜间换上动物模型衣唱儿童歌曲,那么又一夜之后她会换上什么行头唱什么歌,或者干脆就变成另一个什么物体存在,抑或就这么,像所有终将逝去的东西一样消失了,最后在旁人的交谈中变成了“就是那个谁嘛……哎,叫什么来着”。 
  常路的眼睛穿过玻璃隔板,投向马路对面的邮箱。 
  “好的,收下颌!给我一个45度侧脸~” 
  一个身高远远低于邮箱的女生端着一只黑黝黝的相机,机关枪扫射一样瞄准搔首弄姿的模特。 
  街上有潮乎乎的空气打着旋,云彩堆成黑色的坨,暗红色的天空就像要倾诉什么一样阴沉。 
  常路下意识把校服拉链往上拉了拉。 
  她的眼神却一直留在模特身上。 
  白色的衬衫,黑色的的长裤,一副洁癖到欠扁的造型。 
  光着脚,踩在一堆黑纸白字纵横了函数曲线和英文字母的试卷上。 
  乱蓬蓬的头发在风里草窝一样伸展着。 
  只系了一颗纽扣的白衬衫吹起来,美丽的锁骨被街灯毫不吝惜地打上高光。 
  右手里拎着球鞋,左手腕系的鞋带顺便在风中配合地抖动着。 
  锈迹斑斑的邮筒。 
  常路觉得这一切合衬得非常合理。然后路人们也没有因为这值得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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