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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

灭绝江湖-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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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让对方有机可乘了。” 
  南宫锏气哼哼地道:“但这口恶气,我又如何咽得下!” 
  南宫或道:“现在这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我们大可故作已上了当一般,那内奸不知道我们是在诈他,一定会一不小心就露出了马脚,就算不露出马脚,他把假情报透露给对方,不也很好吗?” 
  南宫锏一愣,连声道:“真是虎父无犬子,想不到你竟如此足智多谋,看来南宫世家重振有望了!” 
  南宫或道:“我初出茅庐,还不得仰仗三叔多多帮忙?” 
  南宫锏道:“你说这话,便见外了,振兴南宫世家,乃我份内之事嘛!” 
  南宫或道:“我有一条计策,也不知周全不周全。” 
  南宫锏道:“那我们一起来谋划谋划吧。” 
  南宫或看了孙苦白一眼,孙苦白很知趣,立即缩到一个角落里去了。 
  南宫或这才附到南宫锏的耳边,咬了半天耳朵。 
  末了,南宫锏道:“好计,好计!包管能叫他们狗咬狗!” 
  南宫或谦虚地道:“不周全的地方,三叔便指点一番吧。” 
  南宫锏沉思了片刻,道:“依我看来,这几乎是天衣无缝了,看来,真是后生可畏啊!” 
  南宫或忙道:“三叔夸奖了。” 
  他转身对孙苦白道:“总算你说了实话,又未作多少大恶,而我又有言在先,现在,便将‘菟丝魂’的解药给你,你每次毒性发作,是在几时?” 
  孙苦白老老实实地回答:“寅时。” 
  南宫或道:“好,今日寅时已过,明日寅时服二粒,后天寅时再服二粒,听清了没有?” 
  孙苦白一脸惊喜地道:“听清了听清了。” 
  南宫或道:“菟丝魂乃千古奇毒,你若是未按我所说的服用,一旦毒性发作,那时便悔之晚矣!” 
  南宫锏道:“这种人渣,不救也罢。” 
  南宫或道:“我也有此意,可惜有言在先,总不能自食其言吧?倒便宜了他,这药可是稀世之药!” 
  说罢,他从怀中掏呀掏的,掏出四粒绿色的药丸来,将他递给孙苦白。 
  孙苦白像捧宝一样地把它捧在手中,手都有些颤抖了。 
  南宫或冷笑道:“拿了解药,你不会便跑出去,再次兴风作浪吧?” 
  “岂敢!岂敢!就算南宫大爷放过我,那老贼也不会放过我,我还想留个脑袋多吃几年饭呢!” 
  南宫或哼了一声:“你倒识趣!” 
  他走至门外,喊道:“车九哥,你把这人带去,先让他住在你的房中,你就与巩七哥挤两天,你既要保护好他,又要防止他外逃,知道吗?” 
  应话的是“铁手”车无前:“遵命!”然后便是一阵脚步声向这边走来,车无前走进屋里,把孙苦白拉了起来,走到门口,又停下来,对南宫或道:“少主,以后你便是我们当家的,切莫再称我车九哥了。” 
  南宫或道:“一个称呼而已,何必多作计较?” 
  车无前还要说什么,南宫或挥了挥手,车无前只好带着孙苦白出去了。 
  南宫锏愤愤不平地道:“便宜了那王八羔子。” 
  南宫或淡淡一笑,道:“其实,我骗了他。” 
  南宫锏吃了一惊,道:“莫非,你根本没有什么解药?” 
  南宫或道:“那倒不是,我只是在服药问题上骗了他,其实那药他今日便可服一半了,明日任何时候服都可以的。我如此骗他,只不过不想让他过早地解开毒性而已,让他多担惊受怕一天,也未尝不可。” 





  第二十四章 智诱逆贼
  第二十四章 智诱逆贼 
  南宫锏似乎暗暗松了一口气。 
  南宫或道:“在今夜子时之前,应该没什么事了,我有些困了,倒需要休息一阵子。” 
  南宫锏站起身来道:“好好休息吧,养精蓄锐,多杀几个狗贼!” 
  南宫或笑了笑。 
  南宫锏出去了,南宫或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接下来的时间,一切都很平静。 
  南宫或坐在“一心斋”中,打了一个盹。 
  突然,他被一阵叫唤声惊醒。 
  是车无前的声音,他叫道:“少主,少主,出事了。” 
  南宫或道:“门开着!” 
  车无前立刻推门进来,不安地道:“属下失职,孙苦白竟被人杀了。” 
  南宫或淡淡地道:“是吗?” 
  车无前为南宫或这种平静而吃惊,似乎他早已料到会如此似的。 
  车无前道:“属下该死,属下认为在我们南宫世家内藏着一个人,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所以就疏忽了,当属下听到惨叫声赶过去时,孙苦白已死了。” 
  南宫或道:“现在的南宫世家可不是以前的南宫世家了。” 
  车无前一听此言,不安地看了南宫或一眼,见他并无怒意,才稍稍心定。 
  南宫或道:“是你第一个赶到吗?” 
  车无前点了点头。 
  “第二个呢?” 
  “是二当家的。” 
  南宫世家二当家的便是南宫锏。 
  南宫或“喔”了一声,又沉默了。 
  少顷,他方开口道:“传我之令,所有弟兄在刑堂会集。” 
  车无前吃了一惊,却仍立即应道:“是!” 
  正要出去,南宫或却已叫住他:“把孙苦白的尸体带上!” 
  车无前这才离去。 
  南宫或整了整衣衫,向南宫世家的刑堂走去。 
  在南宫世家的右侧方,两排挺拔的黑松拱护之间,有一座格局恢宏而略显阴幽的屋宇,它乃一座由巨大的青石砌造的屋宇,广阔深沉,门庭肃穆,静静的红砖道在两排黑郁郁的松荫之中伸展到九级青石阶前。 
  当南宫或走至刑堂时,栗木镶嵌的铜角门已大开,里边已亮起数盏灯! 
  门楣上的一方横匾上,罡黑底字,有如斗大,为大篆体:“公正严明!” 
  南宫或是第一次以当家的身分进入刑堂,他默默地问自己道:“我能不能像我的祖辈那样,做到真正的公正严明?” 
  当他走入刑堂时,所有的人都已到齐,井然有序地站在两侧。 
  南宫或心中升腾起一种神圣之感,他第一次感到南宫世家当家人的分量与重任! 
  以后的日子,是任重道远了。 
  刑堂,一向是用来审查内部事务的,在如今强敌当前之际,却来处理内部事物,要么是南宫或处事不妥,要么是事情非同小可。 
  刑堂很静,静得一声干咳,也有了回声。 
  南宫或从两排人中间,走至北边的那张宽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双目威严地扫视一番,沉声道:“今日我将诸位召集于此,是要为南宫世家除去内奸!” 
  此言一出,众人大哗! 
  因为在此之前,是毫无征兆! 
  南宫或威严地干咳一声,刑堂立即一片肃静。 
  南宫或低而不失威严的声音在刑堂中回荡:“我南宫世家乃武林第一世家,源远流长,根深叶茂,数百年来,常盛不衰,皆在于心齐!惟有心齐,才能众志城城! 
  “而今,风云突变,祸起萧墙,在我南宫世家竟有了内奸!也正因为如此,我二百多弟兄,才会悉数遇难!否则,以他们的身手,江湖中有几个门派能与之抗衡?” 
  众人早已对南宫世家二百多人之死感到奇怪,也已察觉大多数人是中毒而死,但却没有想到出了内奸这一层上,因为南宫世家一向是以精诚团结见称。 
  现在,会不会是南宫或太过敏感,在扑风捉影? 
  南宫或道:“今日在我们南宫世家被杀的,乃是‘金面人’的属下!” 
  众人又是大吃一惊,因为他们一直以为孙苦白是死殿的人。 
  南宫或道:“这一点,我与二当家的都知道,二当家的,对不对?” 
  现在是在刑堂,所以南宫或对南宫锏是以职务相称。 
  南宫锏站了出来,道:“不错,正是如此。”当下,他便把经过大致地讲了一遍。 
  南宫或等他讲完,才道:“现在,孙苦白却死了,死在南宫世家中,这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来暗杀孙苦白的人,其武功深不可测,所以可以在数十双眼皮子底下将孙苦白杀了灭口。” 
  “另一种可能,就是杀孙苦白的人是我们内部的人,所以才有机会接近他,杀了他之后,又可以很快脱身。” 
  此时,南宫锏道:“以我之见,前一种可能性大些,因为我们的对手能将大哥杀了,那么他的武功定是极高的。” 
  南宫或道:“二当家的此言似乎欠妥,孙苦白本就是‘金面人’设下的诱饵,如果‘金面人’不知道孙苦白的把戏已被我们揭穿,那么他是绝对不会杀孙苦白的,杀了孙苦白,反而更易引起我们的怀疑。” 
  南宫或扫了南宫锏一眼,接着道:“在孙苦白被杀之前,大伙并不知道这件事,而知道孙苦白真实身分的,只有我与二当家的。” 
  “所以,只要我与二当家的不泄密,那么‘金面人’是绝对不会杀孙苦白的。” 
  “所以,理由很简单,要么是我或二当家的是内奸,将情况告之‘金面人’,由‘金面人’杀了孙苦白;要么,便是由我或二当家的亲自动手,杀了孙苦白!” 
  此言一出,众人惊愕欲绝! 
  南宫或的话,不是明摆着指出南宫锏是勾结外人的内奸吗? 
  所有的人神色都变了,惟独南宫锏的神色很正常! 
  在这种情况下,他还神色不变,这岂非便是一种不正常? 
  南宫锏不紧不慢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或儿,你是否担心三叔会对你的权力构成威胁,才给我加上这么一个罪名?”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又糊涂了。权力之争本就是常有之事。 
  南宫或冷笑道:“我们各执一词,自然是谁也压不倒谁,但我却有证据来证明我所说的!” 
  南宫锏在短暂的慌乱之后,立即又恢复了他的冷静,他冷冷地道:“我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么戏法来!” 
  南宫或道:“现在,在你的手心上,已有一点乌青,不信的话,你就摊开手,让众人过目。” 
  南宫锏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握了起来,但很快便又松开了,他坦然地道:“你当是在糊弄三岁小儿么?” 
  说罢,他便将双手摊开,向着众人。 
  然后,他的脸色突然变了,虽然他并没有看自己的手心,但他从别人的眼光中已看出南宫或所说的并没有错! 
  他看都不看手心,便道:“谁知道你在耍什么邪术?手心上有一点乌青,又能说明什么?” 
  南宫或淡淡地道:“说明你中毒了。” 
  南宫锏的神色变了变,忽然又闪过暗喜之色,他喝道:“你以毒药来暗算我,却又反咬一口,这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吗?” 
  众人听南宫或之言后,也有些奇怪,即使南宫或真的在他身上下了毒,也不应该自己主动说出来。 
  群豪不由有些踌躇,无论南宫或、南宫锏谁是谁非,对南宫世家来说,都是一场惊人的变故! 
  南宫或从椅子上起身,向下边走来,他边走边道:“如果我能够证明这毒药是你自己主动服下去的,你服不服气?” 
  南宫锏一愕,道:“你……若我误服了毒药,那也是情理中事,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南宫或倏地仰天长笑,笑声极为悲怆,众人不由耸然动容。 
  笑声忽止,南宫或的声音冷若冰霜:“好个情理之中!我现在就要将你的羊皮给揭下来!” 
  他逼视着南宫锏道:“孙苦白身上的药,怎么会在你的身上?” 
  南宫锏略一慌乱,立即强硬地道:“你莫要信口雌黄!” 
  南宫或道:“你敢让人搜身吗?”他的目光咄咄逼人,南宫锏的额头上已有细密的汗珠渗出,他的脸开始发青。 
  沉默了片刻,他终于开口了:“这是我用来治风寒的药。” 
  南宫或冷笑一声,道:“这么说,是你自己找来的药丸?” 
  南宫锏闻言立觉不妥,但他已不能改口,于是故作轻松地道:“那又如何?” 
  南宫或道:“既然是治风寒的药,那么你便交出来给众人过过目,又有何妨?” 
  在刑堂中,南宫或以当家人的身分发话,只要不违情理,那么任何人便不能反抗,除非是铁了心要公开反叛南宫世家。 
  南宫锏鼻尖上也有汗了,他已察觉出事情有些不妙了,更不妙的是对于这样的局势,他已无力挽回。 
  他只能见机行事了,而见机行事,岂非便是一种被动? 
  他慢慢地从怀中掏出二粒绿色的药丸来。 
  正是南宫或给孙苦白的那种药! 
  南宫或心中不由一阵悲哀,他虽然已察觉出事情极可能出在南宫锏身上,但他多么希望这是他的错觉! 
  南宫或嘶声道:“三叔,你为何竟如此心狠手辣?不但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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