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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

重生之嫡妻归来 作者:水墨青烟(潇湘vip2014-11-21正文完结)-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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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何须骗我……”沈长宏精锐凛然的眸子里,布满了伤痛。
    “你想我说不好么?”秦姚猛然抬头,口气冷厉,咄咄逼人。触及他目光的瞬间,迅速的低垂着头。
    沈长宏嘴里吞了黄连,一直苦到心里,扯着嘴角道:“自然希望你过的好。”顿了顿,满目柔情的看着她,道:“你过的好,我难受,你的幸福不是我给的。可你过的不好,我心里更难受。”
    秦姚眼角滚落一滴泪水,他早已是忘记她曾经说过的话。否则,缘何有这一问?
    “你曾说若我们成婚,你便将屋子布置成两个人的喜好。若一日,你成婚后,屋子布置的如闺房一般,在你心中不曾认同你的夫君,所嫁非良人。”沈长宏目光深沉,字字锥心刺骨。那年她偎在他怀中,娇俏动人的许下这番话,清晰得仿佛如昨。
    那日听到龚青岚说不许夫君纳妾,他便想起了她。当初亦是玉指点着他的额头,娇蛮的说道:宏哥哥,姚儿不许你纳妾。
    据他查探,龚远山妻妾成群,更是宠妾灭妻。又怎会是她的良人?
    秦姚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滚落在手心。
    他还记得,可记得又能如何?她为人妻,他兴许为人夫,早已是物是人非。
    “如今说这些有何用?不过徒增伤愁。当年那场宫乱,你便杳无音信。顷刻间,我失了所有。也好好的过了这么些年,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秦姚心底对他突然的失踪,终究无法释怀。
    “姚儿,不是你所想。当年我临时受命赴边关夺取帅印,恰好边关来犯,我留在边关打仗。待战事平息,赶回京都时,便得到献亲王的死讯。我四处寻你,却是寻到你的……死讯。”沈长宏双眼通红,得到她的死讯,那种痛,撕心裂肺。
    秦姚心中翻滚如沸,没料到竟是这样。这一错,便是半生岁月。
    “姚儿……”
    泪水模糊了秦姚的双眼,看着他眼底浓烈深沉的情感,扭紧手指。他依旧俊美无俦,岁月不曾在他身上刻下痕迹。却是成就了他的地位,愈加尊贵不可攀。在他身旁,她自行惭秽。
    她的身心,都不够完美,不够纯净。已为人妻、为人母。再不是往昔,他的未婚妻。
    “沈长宏,你走吧。”秦姚别开脸,不再看他。
    沈长宏心底失落,见她如此,只得说正事:“青岚去了京都,找献亲王手中的密诏罪证。这事情牵扯甚广,怕是有危险。”
    秦姚心中一惊,忙道:“我们之间的恩怨,今日做了个了断。若你觉得歉疚与我,便替我照顾好岚儿。如今你是大将军,地位非凡,想来也是举手之劳。”
    沈长宏见她迫不及待的想要与他划分关系,心中不是滋味,却是无法拒绝她的要求。
    当年不曾有能力保护她,如今他有了权势,便替她护住她的女儿,也算了了当初最初的心愿。
    “好。”沈长宏宽厚布满厚茧的手掌,覆上她保养得白皙娇嫩的手背。秦姚淬不及防,挣扎几下。沈长宏加重了几分力道:“姚儿,别动,让我握握你的手。”
    秦姚一怔,停止了挣扎。明知不该,却无法拒绝他。
    沈长宏执着她的手,不待有下一步动作。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齐齐看向门口,面面相觑。
    “你快走。”秦姚面色微变,猜出门外是谁。
    沈长宏心中不舍,不想她在府中被刁难。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破窗而出。
    同时,嘭的一声,门扉被撞开。
    龚远山看着秦姚面色平静,端着茶壶,桌上摆着四个茶杯,她已经斟满两杯,正在斟第三杯茶。
    “哭了?”龚远山目光锐利,盯着她红肿的眼睛。目光落在桌上,她无事斟茶作甚?无人喝,便是为了掩饰什么?
    心里本来存了怀疑,看着她的每个举动,都别有深意。
    “老爷带了几个人一同过来,妾身自是要斟茶伺候。至于哭,不过是岚儿离开燕北,想着她会吃苦,忍不住伤心罢了。”秦姚将心中的措词,反复斟酌。没有破绽后,适才说出口。
    龚远山心中狐疑,手背在身后,来回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没有查看到嫌疑人,便在沈长宏方才的位置坐下,顺势端着最近的一杯茶水饮尽。
    “岚儿离开燕北作甚?”龚远山心知找不到破绽,便假意关怀几句,未免旁人说他冷漠。
    秦姚看着他喝掉沈长宏的茶水,抿紧了唇,半晌才道:“听说去了京都。”
    “这孩子,顽皮。女婿在燕北,好好的她跑去京都作甚?”龚远山眼珠子乱瞟,哪儿能藏人,就瞟哪里。有人禀告,确实瞧见她领着一个男子进房间。
    秦姚见他眼珠睃来睃去,冷笑道:“老爷是听人乱嚼舌根了?怀疑我屋子里藏了不干净的东西?若是放心不下,便让人搜一搜。”
    龚远山对上她坦然无畏的目光,反倒是怔了一怔。醒过神来,招手示意人搜。庵庙里传来消息,季氏有喜,庵庙里日子清贫,继续住下去,胎儿怕是不保。若能抓住秦姚的错处,倒是可以商议将人接回府。
    “你也知岚儿最忧心你,还是搜一搜放心,免得到时出了事儿,岚儿怕是会怪我没有好好照顾你。”龚远山煞有其事的说道。
    秦姚嘴角翘了翘,隐有一抹讥诮。
    屋子里翻个底朝天,没有找到龚远山要找的人。心里不甘,腆着脸说道:“湘云去了寺庙,雅儿身上的伤,总不见好,开始腐烂变臭。湘云忧思过度,昏厥了过去,师太给她把脉,是喜脉。”这个孩子他盼了多少年,断然不会让他有事、
    “老爷要接她回府,我们便和离罢。”秦姚目光平静无波,她隐忍了十五年。如今,与深埋心底的人见面,孩子也过的安好,她了无牵挂。
    “你——”龚远山不曾料到她忽而强硬起来。和离?和谁和离呢!
    龚远山冲动的想要应承,到时候将季湘云接回府,生下儿子,便抬她为姨娘。可是,龚家的财产都握在龚青岚手中。她半个字不曾透露藏到哪里去了!
    若是和离,这笔银子岂不是打水漂了?
    “湘云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你看着办!”龚远山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秦姚怔怔的望着他离去,旋即苦笑。她的孩子死,不过罚季湘云去庵庙。不过一日,传出喜事,便是按耐不住了。
    “桂枝,姨娘有喜,你拨些银子叫师太好生照料。姨娘貌美如花,可是不能破损的。”秦姚望着窗外,即使为了女儿,她也不能够再忍让下去。
    桂枝心中明白夫人的意思,不能破损了姨娘貌美如花的容颜,便是暗示师太捡瞧不见的地儿下手。
    “奴婢晓得了。”桂枝拿着银票,欠身离开。
    ——
    在船上行驶了六日,龚青岚整个人酸软的瘫倒在榻上。胃里又是一阵翻涌,可空荡荡的再也吐不出东西,只有几口黄水。
    晶莹玉润的肌肤,都因她不肯进食,而苍白无光。
    凤鸣轻轻拍着她的背,让吕宝儿出去将药煎来,端着小米粥,递至她嘴巴:“你吐得易伤胃,多少吃一些垫垫肚子,不会这么难受。”
    龚青岚虚弱至极,软软的趴伏在榻边,无力的说道:“我听你说了好几遍,每次都吐得肝肠寸断。肚子里没有东西,反倒是没这么难受了。”
    凤鸣眸子一暗,掏出一粒淡雅如莲香的碧玉药丸,塞进她嘴里:“吃了。”
    龚青岚听话的吃下去,她就靠这药丸吊着。怀中抱着个小枕,将脸埋进去,格外的想念他。
    凤鸣似乎瞧出了她的心思,瞳孔深邃得如千尺寒潭,“他若瞧见你这般,会如何?你自己想。”放下碗,转身出去。
    龚青岚蜷缩在榻上,听了他的话,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小几上冒着丝丝热气的瓷碗,伸手端过。手一软,瓷碗啪的砸在了地上。
    听到响声,凤鸣急急的走来,见她怔然望着自己的手,冷笑道:“几日不进食,可还有力气?你是想待会下船,叫我抱你?”
    冷嘲热讽的话,龚青岚满腹委屈。她晕船晕得厉害,吃多少吐多少,根本没有多少胃口。勉强吃下去,碗一放便是吐了出来,嘴里寡淡无味,如何吃得下?
    见她如此,凤鸣心中一软。收惙着碎片,叹道:“你睡一觉,大约还有一个时辰,便上岸了。”
    凤鸣替她掖好被脚,出了船舱,一个暗卫便飞跃在甲板上,手中提着一只处理干净的野鸡。
    凤鸣接过,让人备火盆,将长短一致的柴禾,扔进去,点燃了火。把鸡架在上面,慢慢的炙烤。
    待表皮金黄微焦,凤鸣撒上香料,拿着毛刷,遮油涂抹均匀,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凤鸣取下鸡,放在盆中,用刀分离筋骨,将肉切成小块,端进了船舱内。
    看着她恹恹的缩在被中,伸手将她挖出来,夹着一块烤鸡肉递到她嘴边:“这个你该能吃下。”
    龚青岚闻着香辣的味儿,便被勾起了食欲。眼睛一亮,张嘴吃了下去:“你不是说船上食材有限,大多都是清淡无味的菜色么?这鸡,哪儿来的?”
    “藏起来的。”凤鸣话落,便被她瞪了一眼,笑道:“若早日里给你吃了,待会下船,你哪有力气?莫不是真要我抱着下去?”目光上下打量她一番,摇头道:“不要罢,太丢丑!”
    龚青岚没有力气理他,不过片刻,便将烤鸡吃完。随即,嘴里塞进一粒药丸。“方才不是吃了。”
    “这是止吐药。”凤鸣淡淡的说道。
    “那你之前为何不给我吃?”龚青岚斜睨他一眼,静静的坐了片刻,确实没有要吐。
    “浪费。”
    “……”
    龚青岚一觉醒来,船已经靠岸。
    吕宝儿替龚青岚收惙一番,关切的问道:“大少奶奶,可有了力气?”
    龚青岚颔首,接过她手中的珠钗,笑道:“你也不用忙前忙后,都有红玉呢,你只管替我管账便是。”
    吕宝儿露齿一笑,有些傻气。她之前对龚青岚尽心尽力,无非是想要抓住她,脱离庄子。如今,是带着感激的心,真心要对她好。
    母亲因着有她请大夫,已经有了一些个起色。虽然好不了,却能减轻她不少的痛苦。
    “这是要分奴婢的宠。”红玉揶揄道。
    “玉儿姐姐与大少奶奶这么多年的情分摆在那儿,其实宝儿能比得?”吕宝儿这句话说到了红玉的心窝里,对吕宝儿更多了一分喜爱。
    二人搀扶着龚青岚走出船舱,凤鸣早已上了岸,与几个锦衣玉袍的人在一起谈话。
    龚青岚上岸,凤鸣摆了摆手,便走了过来。“坐马车,你可受得住?”
    “多久进城门?”
    “半个时辰。”
    凤鸣替她整理好大氅,一旁的官员,瞧见这一幕,眼珠子险些瞪出来。
    这是他们不近女色的小国师?
    探究的目光落在龚青岚身上,想要一窥是何等的姿色,掳获了凤鸣。却只瞧见半个侧脸,不禁惋惜。
    “这会是国师夫人么?”一旁的官员看着小国师大人,目光专注,不曾离开身边的人儿半分,极为上心。
    “不可能吧?朝中走露了风声,听闻皇上要为小国师与三公主指婚。不知那女子,是什么来路。”局势有变,心里权衡着下一步棋,该如何走,才不会被风浪波及。
    “探子说是小国师远房表妹,撑死了一个妾。”
    众人陷入了沉默,不知是该支持皇上指婚,还是支持国师迎娶他身旁的女子。
    “唉!小国师的心思猜不透,他与皇上都是不可得罪,若是揣错心思。他手指所过之处,断然是寸草不生。”
    其他人心有戚戚焉,皇上对小国师极为重视,他若指点谁,不过一刻钟,那人便是要被拉下马。
    龚青岚远远的听到他们的讨论,促狭的看了身旁人一眼,道:“果然有指点江山的气度。”
    凤鸣伸手敲了她的额头,龚青岚一怔,摸着额头,再不曾说话。
    一路无言,马车缓缓的停在城门口。
    凤鸣掀帘而出,有不少官员出来迎接。其中,最数当首的穿着白地云水金龙妆花缎女披的娇俏女子,杏眼里盛满了欢喜之色,含情脉脉的盯着凤鸣。
    提着华美的裙摆,正要迎接上去。却见他步下木梯,掀帘,一只手递了过去。
    一只青葱玉手放在他宽厚的掌心,紧接着,一位女子自马车内走出。浅笑吟吟,脸颊两旁梨涡深陷,绝美的容颜,令天地都失了颜色。
    幕画公主脸色煞白,怔怔的看着二人比肩走来。
    “公主。”凤鸣拱手作揖。
    幕画公主瞬间回神,紧咬着唇瓣,目光落在龚青岚身上,询问道:“她是谁?”为什么站在你身边?
    凤鸣眼底蕴藏着宠溺,笑道:“她是微臣表妹。”
    幕画公主眼底有着敌意,绝非是表妹这么简单!
    “既然是你表妹,那本宫也该尽责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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