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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节

笑傲红尘-第1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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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谦沉吟一下:“是,哥哥错怪了你,你打还回来吧!”他说着把藤条递过去。
  列云枫悻悻地哼了一声,自然不会去接,秦谦又道:“不要这种补偿?好,我传一套扇法给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再闯荡你的江湖去!”
  闻言一惊,列云枫急道:“我师父……”
  秦谦眼光一寒:“你师父?你跟着他究竟什么目的?还是你奉了什么人的命令,别有居心,如果只是为了练功,为什么不留在王府里边?如果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现在就放你走!如果没有,你一辈子也别提这个话题了!”
  列云枫立时语堵,他是奉了父亲之命,跟了澹台玄去的,而且临行之时,父亲也没有交代清楚此行的目的,他不能骗秦谦,又不能泄露出来父亲的密令,不由得愣了一愣。秦谦的话,从来算数,此时不能提起,看看时机再说吧。
  反正,他感觉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多半会对澹台玄不利,既然被秦谦扣住了,先在这儿过些时日再说,只是,澹台玄会着急,而且,这些天都看不到笑意盈盈的澹台梦,心中怅然若失。
  秦谦拍了他一下:“又想什么呢?眼睛转来转去?”
  心中有着万千感慨,列云枫却忍痛强笑:“在想怎么拼命练功,好少挨些哥哥的鞭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这些话,只有进来的人可以看见,很多人看不见,解释,没有什么必要了,抱歉,都藏在心地,我不会埋怨别人,无论如何,我得坚持下去,以前拖了残病的身体写文,不过是想留些一些生命的印记,等到哪天忽然离开这个世界,不觉得生命虚度,只是,从来没有想到,世事变化,会湮没最后的一丝纯净,没有想到,你们居然会进来,当初我说过,哪怕剩下最后一个读者,我也会写完它,虽然,心中百感纠结,真的想就此结束。
  我不知道那个值怎么冲,但是不要冲太多,浪费时间后,就不要浪费金钱了,我只是在完成一个曾经的承诺,我只是在还有呼吸的时候,兑现我的一个誓言。
  
                  桃花劫尽泪成灰
  欲火焚身。
  这个很浅显的成语,明白它不会很困难,可是当这种滋味阴魂不散的纠缠时,谁能保证自己不被那噬魂腐骨的欲望湮灭?
  柳下惠坐怀不乱,只是个故事,究竟有多少虚构的成分,谁能分得清?
  屋子,暖而香馥,所有的陈设,极尽奢华,这里是庐陵最大的青楼。相传,就是三贞九烈的女子,到了这里,受了调教,都会变得妖魅入骨。
  桌上的碧玉鼎里边,细细的青烟袅袅而出,弥漫着让人昏昏欲睡的香气,屋子外,红牙板,凤凰琴,还有轻柔无骨的歌声,演奏着郑乐。
  孔子曾曰,放郑声,郑声淫。恶其男女无别也。
  靡靡之音,筋酥骨软,撩拨着人最原始的冲动。
  对面是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粉面带赤,衣不遮体,笑言如丝,极尽媚态,已然毫无羞耻可言。
  进来前,邹断肠告诉她们,进了这间屋子以后,出来的只能是一个人,就是服侍好少谷主的那个人。
  人生虽然有很多选择,不过生死的选择谁敢轻视?尽管这三个姑娘吓得战战兢兢,可是生死关头,她们没有回退的余地,也顾不得什么廉耻尊严。
  桃花劫的药力,强劲到无法想象,没有被暗算的人,难知个中滋味。
  印无忧心跳面热,咬着嘴唇,他的手捏得咯咯直响,额上的青筋暴跳,醒了后,他就发现自己在这里,就看见对面的女孩子。
  桃花劫,印无忧恍惚了一下就知道自己中了桃花劫,父亲居然给他下了桃花劫。现在的印无忧除了难以抑制的焚身欲火,还有无法平复的锥心之痛。
  三个女孩子开始还只是在一旁忸怩作态,搔首弄姿,见印无忧眼中喷火地瞪着她们,一阵心慌意乱,都想抢到那个生存的机会,不过印无忧眼中的火特别可怕,她们三个都不由得缩了缩肩,没有谁敢迈出一步。
  沧海!
  印无忧大喝了一声,想起澹台梦曾经中过桃花劫,他不知道澹台梦中毒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印别离和他说过,桃花劫无药可解,只有安然就范,才能确保无性命之忧。在离别谷里,有太多被桃花劫暗算的女人,一夕欢好后,变成艳尸。
  见到澹台梦后,他从来都没问过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喜欢的是澹台梦这个人,不论她是仙子还是魔鬼,是不是还是黄花处子,都不重要,只要她还是那个笑着骂他是死小孩的云沧海,就够了。
  现在他整个身体犹如在炼狱经受着挣扎煎熬,想起当初澹台梦也受过这般折磨,心中更是痛极,眼见着,那三个素不相识的女子慢慢蹭过来,身上本来不多的衣裳,也蛇皮般慢慢退去。
  她们扭动着腰肢,眼中带着诱惑和恐惧,慢慢地走过来,忽然有一个女子失声痛哭,以手敷面,蹲了下去,大声嘶叫:“求求你,杀了我吧!”
  她一哭,另外两个女子也停住了脚步,忽然都痛哭起来。
  记忆中,要是有了这样一段龌龊和污秽,就是跳进了黄河,也洗不净心里的阴霾。
  杀!
  印无忧眼前一亮,他虽然没有答应过澹台梦不再杀人,可是澹台梦不喜欢他杀人,这三个素不相识的女子,他不杀她们,落到邹断肠的手里,也会生不如死。他无法从邹断肠的手中救下这三个人,因为有印别离在一旁,印别离只教给他如何杀人。
  不能再犹豫了,印无忧现在拼命压制着内心的欲望,本来心中想着澹台梦,他绝对不做对不起澹台梦的事情,可是一想到澹台梦,满眼中都是幻觉。
  先前哭的那个女子继续抽泣:“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我不要这样,我已经许了人家。我生是他家的人,死是他家的鬼。”
  身影一闪,印无忧纵身过去,一掌劈下,正中那女子的头顶,那女子来不及哼一声,身子软软地委在地上,气绝身亡。
  另外两个女子还在哭着,见此情状,愣了一下,死亡原来如此容易,难的只是选择而已。
  一身的杀气,印无忧的眼睛里边,充满了血丝。
  两个女子抬起头,失神地望着他,眼睛里边,没有一丝生气,这个躯壳,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
  对不起。
  印无忧心中说了这三个字,手举起,落下。
  没有血腥,没有呼喊和呻吟,她们像花儿一样枯萎。
  屋子外边,迷魂的歌声还在缠缠绵绵地唱着。一丝冷笑,挂着印无忧的嘴角,现在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时候,可以逃走,因为印别离和邹断肠都想不到,他会在这个时候逃走。
  此时,他应该销魂或者煎熬,印别离和邹断肠应该离这里不远,他想起了天魔转世大法,用这法子应该可以逃出去。
  山崖下,澹台梦会不会死?那么深的断崖,生机渺茫。真若是红颜已逝,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一丝能感觉到的温暖了。
  轻轻推开了窗,印无忧翻身出去,这窗是临街的窗。
  狂奔。
  用上了天魔转世大法的印无忧不要命似的狂奔。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不能错过。
  跑了一阵儿,没有人跟来,印无忧站住,他找不到方向了,醒来时就在那个屋子里边,他不知道现在身在何处。
  大街上,懒洋洋的太阳,和懒洋洋的人群,都是陌生的面孔。
  而且桃花劫的药性未除,天魔转世大法的威力又开始发作了。烈火焚烧的灼痛,筋络寸断的裂痛,印无忧已冷汗如雨,视力模糊,这么也看不清楚前边的路,身子在抽搐。
  啊~~
  印无忧暴喝了一声,他不能现在就倒下,再次发力,动用天魔转世大法,发足狂奔。
  跑了一程,忽然前边有个人拦住去路,一掌将他打到在地。
  不痛,一点都不痛。
  印无忧从地上挣扎起来,看见了印别离的脸,铁青中带着煞气。
  街上的人,驻足围观,慢慢聚过来。
  印别离冷哼了一声:“畜生,你居然还敢跑?”
  印无忧眼前恍惚而迷离,站也站得晃晃悠悠。感觉到父亲的手已然掴来,印无忧凝息纵身,意欲从印别离的手臂下传过去。他的身形刚刚穿过了印别离的手臂,后心就被抓住了,印别离冷笑道:“小畜生,既然你不死心,我就让你死心!”
  他说着,也不管印无忧这么挣扎,一把抓住他,飞身向城外纵去,不多时到了断崖边儿,一纵身,跳了下去。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印别离一手抓着印无忧,一手拽住崖壁上横出来的树枝藤蔓,转眼到了谷底,一丛丛茂密的低矮灌木,一簇簇姹紫嫣红的奇花,这是一片平坦的山谷。
  印无忧被父亲重重地摔在地上,好半天才撑着起来,忽然,他看见不远处的花草中,有一具尸体,那尸体显然死了好几日,开始腐烂变臭。
  陡然的寒意,印无忧犹如雷击。
  那具尸体尚未腐烂的部分,看的很清楚,她穿着的衣衫正是澹台梦那日穿的衣衫,只是此时尸体满是血污,而且凌碎不全,应该被山间的食腐动物当做腹中之餐了。
  不会是澹台梦。
  印无忧摇晃着扑过去,尸体的断裂处,满是横流的尸水,爬满了白森森的蛆虫,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颓然地跌坐在地上,印无忧愣愣地,如果不是澹台梦,又是谁会穿着同样的衣服,丧命在崖下?那天是澹台梦为了救他,跌落下去,难道,澹台梦死了?
  泪,慢慢滚落,印无忧有些虚脱。
  印别离冷然道:“看见了吗?她已经死了!从这么高的山崖上跌下去,还有命吗?”
  印无忧一字一顿地:“这个不是沧海,她不会死。”
  每一个字,都带着恨意,浓浓的恨意。
  印别离冷笑道:“不是澹台梦,那这个人是谁?”
  印无忧双目喷火地望着他:“是你,是你杀了个人来冒名顶替!”他说了这句话,陡然打了个寒战,如果这个死去的人,是印别离找来冒充澹台梦的,那么她这么会穿着和澹台梦一样的衣裳?澹台梦落到了父亲的手上?
  哼了一声,印别离道:“印无忧,你觉得我有必要弄个死人来糊弄你吗?你永远都逃不了我的手心,从今天开始,你给我彻底忘了澹台梦,不然,我们离别谷的所有刑罚,你统统都给我尝尝滋味!”
  绝望,印无忧的眼中都是绝望。
  云沧海,你给我回来,你给我活着回来!
  山谷里,回荡着印无忧带着血音的呼喊,回声过后,死般沉寂。
  啪~~
  印别离忍无可忍,挥手就打,重重地一记耳光,印无忧的脸上青紫一片。
  绝望,苍冷。
  印无忧忽然大笑起来:“沧海,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回来了!”他说着一下子虚抱着空气,好像抱住了澹台梦一般,温柔地道“我知道,你不会死,绝对不会!我们走吧。”他自言自语,根本无视印别离。
  愣了愣,印别离喝道:“小畜生,你撞鬼了?”
  印无忧柔声道:“要下雨了,我们回去,路很滑,你小心点儿。”他扶着空气,满面怜惜,好像澹台梦就在他身边似的。
  心中一颤,印别离油然生出一股寒意来。
  再看儿子,目光呆滞,脸上凝冻着一丝笑意,他从来没见过印无忧居然会笑,手臂就那么伸着,好像扶着一个人。
  印无忧!
  印别离断喝一声。
  印无忧充耳不闻,继续走他的路,口中喃喃自语:“山花烂漫浸水香, 临镜缘愁似发长。松萝已老攀枯木, 谁复灯前话沧桑。沧海,你常常背的诗,我也记得,没有记错吧!”
  飞身过去,拦住了印无忧,印别离怒目而视:“印无忧!”
  他一掌打去,印无忧愕然看着他,呆呆的,眼中没有恨,也没有惧。
  手,举起,却落不下来,印别离心头抽痛,难道,儿子疯了?
   
                  江湖儿女自多情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离园里,居然有十里荷塘。
  微风抚过,淡淡清香,空气湿润而微甜,沁人心脾。
  一池碧水中,荷叶若翠,袅袅凝碧,娇艳莲花,娉婷流霞。
  轻盈的小舟,穿梭在莲香荷风里,采菱角的女子,举手投足间,带着江南水乡梦一样的柔美水灵。
  列云枫陪着秦谦沿着荷塘散步。
  秦谦的眼光流连在舟上那个灵动敏捷的采菱女子,卫离。
  当卫离穿着渔家少女朴素的衣饰,驾着船儿在塘中采菱时,一颦一笑流露出的清爽纯美,卫离的小舟不动了,秦谦也站住不动了。
  卫离的笑靥映着盛开的莲花,秦谦的眼中都是卫离的笑容。
  列云枫停下脚步,叹了口气:“芙蓉笑靥丁香绦,额黄点罢系宝刀。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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