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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但为君故by寒衣(先虐受身再虐攻身心he)-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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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管,反正我不走。”步吟把脸侧到一边,心底尽是苦涩。一想到君笑当时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他就有种心灰如死的感觉,原本如意算盘打得极好:只要趁着机会让君笑“特赦”犯罪的自己,君笑那古板性子就能放开往日。可不曾想就算自己受伤受苦,他竟分毫不为所动。这样,自己辛辛苦苦向叔父求来的处罚岂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最后竟然还是叔父心软大赦天下,可……他要叔父的大赦又有何用?他只需要君笑的赦免啊! 

            君笑不来接他,他就不出去了。他心心念念的只有这么一人,用尽手段也都是为了他。世界上其他人对他来说等于零,他只要他。 
            “沈靖,你要是真不走,就别怪我禀告狱管了。”狱卒见他苦劝不听,心下也有些着恼,道。步吟扫了他一眼:“你去说啊,我看他还能赶我出去不成?” 

            狱管自然是要赶步吟出去的,然而步吟把脸上易容一抹,冷冷道:“你把何勖江给我叫过来!”狱管听他如此张扬地叫自家大人的名字,脸色变得凶狠,正要打开牢门教训步吟一顿,狱卒把他拉过去,提醒他阜宁郡主曾亲来探望过这人,并叫他表哥。狱管又见步吟竟然是易容过的,当即感觉这人来头不简单,不敢怠慢,去禀告何尚书。那何勖江皱着眉进了大牢,一眼看到步吟,吓得他马上跪倒在地:“参见王爷。” 

            步吟一摆手:“起来吧,我是自己要进来的,你不必惊慌。” 
            何勖江战战兢兢站起来,靖王脾气一向难测,杀人不眨眼,他怎能不怕。虽说是靖王易容进来的,但谁知他会不会突然发怒,砍了自己脑袋:“王爷,卑职有眼无珠,竟然将王爷下狱,还杖责王爷……”他想起自己为了讨好楚君笑,特意吩咐重责他送来的人犯,当即汗下如雨,连忙打开牢门,“请王爷出狱,卑职马上去找大夫……” 

            “我要出去岂会等到现在?杜凤荷来的时候我早就可以走了……若我想走,还来这里做什么?”步吟一扫何勖江,眼光寒冽,何勖江当即心惊胆战:“卑职愚蠢,不解王爷深意,请王爷降罪。” 

            “这不关你什么事,你出去别管我就是了。”步吟道,“只是我绝不出狱,也不治伤,你不要自作聪明。” 
            “是是,卑职明白,卑职告退。”说是这么说,靖王爷在刑部大牢受伤,他这刑部尚书自然脱不了干系。皇上对靖王爷的宠信满朝皆知,若真不管,他有是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何勖江想着,出了大牢,马上去靖王府。 

            他走之后,打发了吓得发颤的狱卒,步吟靠在墙上闭目。半个多时辰后,牢中忽然出现一个身影,影子躬身:“王爷,您身体如何了?” 
            “死不了。”步吟撇嘴,“反正就算死了他也不在乎……” 
            “王爷,竟然有人会到牢中行刺您,证明那人必然知道您易容入狱……这消息楚公子并未对外人说起,行刺您的人定然在王府内……”影子将外出打探来的消息告诉步吟,步吟一颤:“你是说那人就在笑身边?” 

            他前日被刺,幸得影子一直陪在他身边,才得以无事。他本以为自己入狱之事可能传了出去,方引来居心叵测之人。可君笑没往外说,岂不是说…… 
            “那人会不会对笑下手?不行,我要出去……”步吟站起身,起得急了,便是一阵晕眩。影子忙打开牢门,扶住步吟:“王爷,我听刘三说,楚公子这几日都在等你回府。大赦令虽是皇上下的,去宫中求皇上的却是楚公子……” 

            步吟侧过头,微微笑了:“原来他还是舍不下我的……我竟然忘了笑就算心软,也不会明显表现出来的,能做到这种程度,我该满足了。” 
            “有人!”影子忽然低喝了声,躲到一边阴暗处。他在这里潜了近半个月,凭着极高武功,竟没有被发现,连前日杀了一名刺客都没惊动狱卒——当然也是因为牢里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可惜那刺客死得太快,他都没来得及逼问。此刻他屏息凝气,几乎已和黑暗融为一体,察觉走来的人武功竟然极高,心下警惕。 

            监牢外面大门打开,门口站着的身影竟是万分熟悉。步吟看着那身影,忽然之间很想落泪。逆光之下,来人显得极为明亮,灿烂光线在他身周打上一层光晕。阴影模糊了男子五官,然而表情是看得出的温柔,一双眼中孕了关心,落在步吟身上。 

            步吟几乎怀疑自己在梦中,君笑这样的温柔,从未对过这叫做沈步吟的人。君笑即使对他稍好些,也总是用淡漠表情来装点,哪见这般模样?步吟呆呆看着君笑,几乎痴了。 

            “你来了?”步吟傻傻地问出这么一句来,君笑却也有些木,答了一声:“我来了。”两人对视,谁也不再说话。步吟看着君笑的眼,一时间喜不自胜,竟不忍心让任何声音打断这样的凝视。 

            不过他毕竟有伤在身,长时间的静止使他身体无法负担,轻轻动了动,喉咙间发出极轻的痛哼。他连忙掩住口,心下懊恼:难得气氛这么好,自己却不争气…… 

            君笑回过神来,忙向前几步进了牢中,到步吟身前。他轻轻扶住步吟,一只手揽他腰,另一只手去掀他衣衫。步吟虽去遮掩,却哪敌得过君笑力气,被他脱去衫子。君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只见步吟雪白背脊上殷红鞭痕交错,有些显然是因为没上药环境又差,已经发了炎,甚至冒出些黄水来。君笑又急又怜,声音都变了:“你身上没有药吗?怎么让伤口成了这样子?” 

            步吟一撇嘴:“我是在大牢啊,那些药都被收走了。” 
            “影子总带着吧?”君笑眼光扫向影子躲藏的地方,影子知道瞒不过君笑,走了出来:“楚公子,是王爷不肯敷药。” 
            君笑闻言一震,随即转过身去,竟然不理步吟。步吟对君笑向来是赔尽小心,当即大惊,可怜兮兮地拉着君笑的袖子:“笑,你生气了?我不是有心的,我就是有点赌气嘛……我要是知道你去求情,就不会这样啦,我……” 

            君笑转身低下头,唇在他唇上轻轻一掠,然后满脸通红道:“那现在可以走了吧?” 
            他冲动之下这么做,心内马上后悔,也不敢看步吟。步吟整个人都呆了,然后一扑扑到君笑怀里,大声道:“当然可以走了!我们回家吧!” 
            抱着深爱的人,步吟绽出极美的笑容来,真想将笑扑倒啊,不过这里地点不对,影子又在一旁。而且对笑不能躁进,一定要一点点磨到他接受才行,笑的性子就是这么麻烦,一下子走得太远他会抵抗的——当然了,笑这麻烦性子他也喜欢到骨子里就是了。 

            君笑为步吟大概上了下药,让影子出去叫软轿,然后抱着步吟出了狱门。其实轿子哪里用影子去找,刑部早把最好的大轿准备出来了。一共准备了两台大轿,因为他们不知道还有影子的存在。君笑皱眉,影子正要说自己不用坐轿,步吟已一把抓住君笑:“影子你去那台轿子,我和笑坐一台。” 

            影子跟步吟时日非短,马上知道他的意思,自然是领命去了。步吟抬头看着君笑,就差没摇两下尾巴汪汪叫了。君笑哪里抗拒得了,想到步吟身上的伤,隐隐生出悔意,想若是自己不和他斗气就好了。两人共乘,君笑揽着步吟,竟不理会他贼兮兮的手。 

            步吟揩足了油,当真心满意足,笑道:“笑,京城好玩么?这些日子你都去哪里了?我知道几个很不错的地方,过完年我带你去。” 
            “我还能去哪里,每日忙得连睡觉时间都没有,哪有时间去其它地方!”君笑横他一眼,“真不知你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入狱,刑不上大夫不是么?” 

            “我当然是在想你。”步吟冲口而出,手指轻轻抚上君笑脸颊,笑的脸好红哦,真想轻轻咬一口,“我还不知道你做捕快的古板思想,只有受过国法惩罚,我才是真正的无罪。我被打得越重,你就愈发会原谅我,会忘掉以前种种。我恨不得何勖江打得更重些呢,这样我将来才有好日子过啊。” 

            蹭,赖,堂堂王爷竟然这般无赖,整个人都瘫在君笑身上,巴着君笑硬是不肯放开。君笑又好气又好笑,轻轻踢他一脚,却见步吟整张脸忽地变了色。 
            君笑自觉并未用力,但步吟脸色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君笑撸起他裤管,见他左腿腿肚上发紫的刀痕,眼光一寒:“这是怎么来的?刑部大牢里怎么会有人动凶器?” 

            伤痕血色犹在,显然是近日受的伤。步吟扁嘴,做出一副委屈状:“是前日有人来行刺啦,要不是影子及时制住那人,今天你可能就看不到我了。” 
            君笑一震:“什么人竟如此大胆?那人……是冲着你去的?”握紧拳头,有了杀人的冲动。 
            “是啊,那人武功不错,且一进来就直奔我这间牢房。虽然我在刑部的案底留的名字就是沈靖,但能这么毫不犹豫地杀过来,可见他很确定我在这里。”步吟道,“笑,看来那个奸细,跟着我们回京了。” 

            君笑自然明白:“我大概知道了,王……呃,我回去命他们加强戒备,如果我没料错的话,那人定然会找个替死鬼以消除我们疑心,要加倍小心才是。” 
            “你唤我什么?”步吟忽地冒出这么一句,君笑并未听清,一愣问道:“啊?什么?” 
            “你刚才是要叫王爷,只是觉得别扭才不叫的吧?”步吟嘟起嘴,“笑,你亲自到牢中接我,就是说你已经默许你我之间关系了,这种情况下还叫我王爷,你不觉得太疏远了吗?” 

            君笑目瞪口呆:“我们在商量要紧事情,你怎么忽然……” 
            “这还不要紧?对我来说这是一等一要紧的事情好不好?”步吟道,拉着君笑,竟然撒起娇来,“叫我名字嘛,你看我全身是伤痛得要死,就不能让我开心点忘了疼痛吗?笑,就叫一声,一声就好。” 

            “步吟。”君笑低低叫道,俊脸极红。步吟可以大大方方撒娇可以一声声叫着“笑”,他却觉只叫步吟二字着实太过亲密,这么突兀地喊着,全身都觉不自在,心却跳得厉害。 

            “笑……”步吟眉开眼笑,这轿子本是单人轿,坐他二人有些挤,因此二人本就离得近。步吟又着意凑近,全身都贴在君笑身上,吐出气息就在君笑颊边,“笑你真好,再叫一声。” 

            “你说就叫一次的。”君笑扭过脸去,当真对这赖皮王爷无计可施。 
            “再叫一次嘛,笑你是好人你是大好人……”步吟赖在他身上,“你刚才的声音太小了我没听轻啦,笑……” 
            “步吟你不要闹了!”君笑转回头瞪他一眼,“我们讨论正经事——” 
            “叫了叫了!”步吟兴奋地抱住君笑脸就是两口,最后还作贼一般贴上君笑的唇——嗯,好吃,还想要…… 
            于是更深地吻下去,小小的轿子里风光无限,虽是颠簸狭小,却是幸福无边。此刻便是玉皇大帝如来佛祖当今圣上把什么宝座龙椅一样送上十个,步吟也不会多看一眼。 

            他的笑的旁边,就是他最幸福的归处。 

            从刑部到靖王府虽不近,却也不过小半时辰,步吟的幸福之路总要暂停一下。心不甘情不愿出了轿子,王府的人早候在轿外,见到王爷懒懒偎在君笑怀里,被他抱来抱去,心下都是好笑,却不敢稍有表现。君笑叫过刘希墨,一起到了步吟的卧房,掀起他衣服露出伤来。 

            刘希墨只觉好笑,一面处理伤口一面道:“君笑,自打你和王爷相识,我就没得了轻闲。早些时候是给你治伤,然后就几乎都是为王爷疗伤了。你们两个啊……定是前世冤家,今生一见面就这么惨烈。” 

            步吟连连点头:“我和笑,自然是前世冤家,今生对头,就算来生来世也定会纠缠不休。”虽然伤口处处疼痛,他脸上却露出极灿烂的笑,“今后我会保护笑,决不让他受半点伤害!” 

            君笑斜他:“就凭你那点功夫,还是保护好你自己吧。” 
            “好感动哦,笑在关心我。”步吟一脸傻笑,“我以后一定会多加小心,不会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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