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风云归处 作者:黎洛潇(潇湘2013.7.11完结)-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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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吧！你从边关回来想必也是乏了！”上官鸿宾朝上官青挥了挥手。示意上官青可以离开了。现在上官鸿宾心里烦乱，洛筱的所为就想一个石块一样放在自己的心中。让他郁闷至极。
　　洛筱见上官青步出书房离去，她不由的看向上官鸿宾，上官鸿宾用手撑着脑袋，眼睛眯着。并不说话。洛筱以为上官鸿宾生自己的气了，不愿再搭理自己，所以默默的转身想退出书房，还上官鸿宾一个清静之地。
　　“告诉我理由！”
　　洛筱想离去的步伐被上官鸿宾的话语止住，洛筱不得不转身来面对上官鸿宾。上官鸿宾还是如刚刚那样，并没有睁开双眼，好像刚刚那句话不是由他所说，只是洛筱幻听而已。
　　洛筱走至上官鸿宾身前，轻轻跪于上官鸿宾的脚旁，轻声说道：“我知道父亲很是生气洛筱的擅作主张，可是请父亲原谅女儿的任性。我知道在现在这个情况下说要离开是多么的不孝，母亲还在昏迷之中，弟弟还在襁褓，父亲身上的担子很重很重，而我还如此突兀的为父亲闯来乱子。”
　　上官鸿宾静静的听洛筱说着，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眼睛还是那样微微的闭着。即不去回答洛筱所说的话，也不催促洛筱继续。
　　“父亲的苦心女儿不是不明白，女儿虽小，但不愚笨，父亲是怕女儿在边关吃苦，毕竟边关苦寒是人尽皆知的，还有父亲是想让母亲能够醒来就能看见女儿，这些女儿都知道，可是女儿想飞，想去经历，想去磨砺自己。请父亲也能体会女儿的意思！”
　　上官鸿宾的眼眸依然闭着，洛筱知道父亲是真的生自己的气了，自己说了这么多却没换来父亲的一丝回应。不由的心中委屈，掉下泪来。自洛筱出声以来，上官鸿宾就极其的溺爱，从没凶过洛筱半句，洛筱想要什么东西，只要撒个娇就能手到擒来，上官鸿宾还经常把洛筱架于脖上，带着洛筱到处转悠。以前的慈父在这刻让洛筱感觉，父亲离自己那么的远，是自己、是自己的一意孤行伤了父亲那颗慈爱自己的心，但是洛筱不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你可不舍？”上官鸿宾紧呡的薄刚刚洛筱没有回答上官青的问题，也吐露出他最想问洛筱的话。
　　“不舍，很是不舍，舍不得慈爱的父亲，舍不得温柔的母亲，舍不得可爱的弟弟，我心里全是对家人的不舍、不舍、不舍。”被问及这个问题的洛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出声来。
　　“既然你舍不得我，舍不得你母亲，舍不得弟弟，你的心里满是不舍、不舍、不舍。那位什么你还要选择离去？你可知我是多么极力的想将你留下，而你…你的所作所为让我看不出你的不舍。”上官鸿宾陡然睁开双眼，定定的看着洛筱。
　　洛筱轻轻的牵起愤怒中上官鸿宾的手，把上官鸿宾的手拉向自己的脸颊，轻轻的摩挲着，上官鸿宾本想挣开了去，但手动动了又任由洛筱牵着，毕竟是自己捧在手心如珠如宝的呵护了多年的亲女，他着实对她气不起来。
　　“父亲，就是因为女儿对你们的不舍，女儿才更要前去边关，以前的女儿懵懂不懂世事，可当家里发生这么多事后女儿懂了，女儿想去多学本事，只有女儿有本事了，才能更好的保护你和母亲还有弟弟，就是因为女儿的懦弱，才造成母亲陷入今日这般沉睡。如果那夜女儿不是那般无用早早的躲开射来的箭矢，母亲的手臂就不会受伤，如果在马车上母亲不是为了护我周全，那怕我自己多一点点的坚强，不是只会哭泣，也不会让母亲担心，分心护我，而被碎片击伤，是我、一切都是我。我要改变自己，我不要做一个只会哭泣，而不能保护最亲之人的无用之人。”
　　当夜上官鸿宾和淳王赶来时，事情已经这样了，由于去办差他根本没在母女俩的身边，更不知道事情的所有经过。
　　这些日子以来洛筱总是不说话，他以为那是洛筱斗然失去戴娆的呵护所致，那知这些日子里洛筱在自己编的自责的网里极力挣扎？这一刻，他多少能理解洛筱这么坚持去边关的原因了。
　　上官鸿宾紧紧的盯着洛筱，这是自己如珠如宝，爱若性命之人啊！他是经历了怎样的心伤、自责与绝望才能做出那样的决定啊！当日是自己不好，没有在身边保护好妻女，才让她们现在这般摸样。皇帝赞赏，百官奉承有何用，到是累的妻儿这般辛苦。
　　上官鸿宾自那夜看着昏迷的戴娆和泪眼迷蒙的洛筱后，心里也是一直是自责，如果自己能早点赶到，她们母女俩就不会遭遇那些痛苦，自己如果不为官，那她们母女压根就会跟危险毫无关系。是自己不好。是他害苦了身边的家人。
　　上官鸿宾颤抖着双手紧紧的握着洛筱的小手。“你真的决定了吗？”
　　“嗯！请父亲成全！”洛筱狠狠的点了点头，她要变强，她要保护自己至亲至爱的家人们。她要变得有能力，把他们都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好吧！我答允你！”上官鸿宾叹息道“你跟上官青前往边关以后，你祖父会为你安排学习，待到你十五及笈才会再回来！择人而嫁。不过你不必多担心，我和你母亲会时常来看你。既然你选择去那边磨砺，你就要好好的学习，成长为你心中的那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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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月、元宵

　　洛筱和上官鸿宾同车前往宫中，今儿个是元宵。可惜的是除夕还是一家三口喜气洋洋的进宫，今儿个确只有他们父女二人，不得不说有些凄凉。少了戴娆同行的他们，就跟心突然空了一块似的难受，再加上今夜过后洛筱就会随上官青离去前往边关，更给本来就凄凉的人儿添了几分离愁。
　　父女两人一路无语，各自想着心事，只有马车哒哒的前行之声，让本就不长路途显得那般的漫长。
　　今年的元宵虽然如往年那般，各街都挂满了灯谜，尽可能的显示出与往年一样，可街上的行人确不多，许是因为除夕的宫变，让人们害怕了热闹，不敢出门吧！
　　马车在申时末到达宫门，洛筱与上官鸿宾两人下车后，径直往御花园而去。今夜的宫宴定在御花园举行。洛筱和上官鸿宾到达的时间，御花园的各处已经站满了人，他们都是三个一堆五个一群的站着，各自谈论着自己感兴趣的事。
　　上官鸿宾虽然官在闲职，但毕竟是一品大员，再者上官一族本就是皇亲贵戚权势不小，所以路过人群时，不时有人过来与上官鸿宾寒暄。上官鸿宾一一客气礼让，显示出一副谦谦君子的做派。让前来寒暄之人不由的称赞。
　　洛筱虽然年纪小，但也被迫与人寒暄，一趟下来，小脸一直保持微笑的姿势，差点让肌肉抽经。
　　眼尖的太监，看见上官鸿宾的到来，连忙小碎步的跑向前来。“上官大人您来了。小的给上官大人请安了，请上官大人随下的去往你的坐榻。”
　　“有劳公公带路！”上官鸿宾微微点头，带着洛筱，跟着前来领路的太监前去自己的坐榻。
　　今夜的宫宴还是按级别布置的长几。洛筱坐在他们的坐榻上后，并没有再跟着上官鸿宾一起与其他官员寒暄，而是四处张望寻找靖铮的身影。心里默默的想找铮哥哥到底有什么东西交予我呢？可是望来望去确没见着靖铮的身影。
　　今夜御花园布置的特别富有诗意，官员们的长几呈一个圆形，围绕着中间的亭子，亭子四周纱幔重重，显得很是谪仙。园内各处布满了花灯，有的形似猴子，有的形似骏马，有的犹如嫦娥奔月，林林种种煞是斑斓。各色的彩绫架于花草之中，树枝上也挂满了猜谜的灯笼，当夕阳再了不忍挡了月儿的风光沉入天际，带走最后一丝光明，整个御花园的宫灯齐亮，看上去星星点点美轮美奂，与天上的月儿与星辰交相辉映，让人分不清自己是在人间还是在天间。
　　如此的美景并没有太多的夺走洛筱的视线，洛筱紧绞着一角，满心的踌躇，不知该如何跟靖铮道别。
　　咚、咚、咚三声钟鸣后，各部官员与家眷都停止寒暄会到自己特定的坐席，翘首企盼帝后的驾到。
　　司徒锦宏扶着太后，身后跟着皇后和一干宫人姗姗而来。
　　众人见帝后已经来到口中三呼万岁。帝后等人下榻后整个宫宴也随之开始。
　　宫宴还是那般，洛筱已经没有第一次来的时间那般好奇，只是默默的吃着宴席上的吃食，一双灵动的眸子不住的瞟向四周，希望在人群中寻找到她想找的那身月白，可惜还是未能找到。洛筱不免失落，其实洛筱并不期盼靖铮交予自己什么东西，她只想与靖铮好好的道道别。毕竟他不是出去游玩，几天就能回转，而是去往边关苦寒之地磨砺，数年不会回来。等她回来之时，他与她都将会长大成人。
　　失落的心情随着宴会的深入而越发的深浓。热闹的宴会于洛筱而言就像是一台戏曲一般，官员们的互动就向戏台台上咿咿呀呀唱曲的小生一般，洛筱确是那看戏之人独身于事外。
　　上官鸿宾看出了洛筱的不专心，伸手摸了摸洛筱的头，看向洛筱的眼睛满是询问。
　　洛筱看出了上官鸿宾的担心。不想再影响上官鸿宾的兴致，便体贴的答道“父亲，筱筱没事，只是觉得有些闷，想出去走走。”
　　上官鸿宾以为洛筱，因为今夜的宫宴想起了除夕那晚不好的回忆。也就轻轻的颔首允了洛筱离席，“不要走得太远，就在周边走走，宴席一完我们就回去。”上官鸿宾的叮嘱让洛筱心中不由的回暖。
　　“筱筱，知道了，父亲不必太过牵念！”洛筱轻轻的起身，离席而去。
　　上官鸿宾看着洛筱的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成，除夕那夜之后，筱筱就一直少语，仿佛一夜之间长大，学会了把痛苦藏于心底。并时时表现的坚强，上官鸿宾不知道洛筱的蜕变是好还是坏，毕竟童年只有一次她现在是应该开心笑大声闹的年纪，那夜的血腥和杀戮太过残酷过早的催熟了洛筱嫩稚的心。
　　想到此处，上官鸿宾不由的伸手为自己满帧了一杯烈酒，并且一饮而尽。来平复自己心中对洛筱，对戴娆的内疚，其实除夕那晚不仅对洛筱产生了致远的影响，于上官鸿宾来说，也是心中的一处死结。洛筱一路走走停停，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他与靖铮一同来过的那处园子。园子里一片静谧，让洛筱失落的心更加失望，她以为在这里能看见靖铮，但事实与想象确是如此的不符，靖铮并没有来，洛筱心想也许他已经忘了与自己的相约。
　　洛筱坐在亭栏处，抬头望天，月光的清辉把这处园子染亮，昔日怒放的腊梅再也保不住往日的绚烂，一阵风起，片片凋落的花瓣随风而舞，打着璇的飘向它处。
　　宫宴已接近尾声，看来是等不来靖铮了，洛筱起身拍拍身上的花瓣，向来时的路走回去，月儿好像也对靖铮的失约感到失望，躲进了云里。没有月光的照路，洛筱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忽的衣摆被什么东西牵住，止住了洛筱的步伐。洛筱不得不弯身下去扯开牵住衣摆的物体。确在摩挲的时间，摸住了一双温温的手。
　　洛筱如触电般的缩回自己的小手，正想大声斥责，那双手的主人确早于洛筱出声：“别怕，丫头是我！”
　　“铮哥哥！？”洛筱试探着呼喊靖铮的名字。
　　“是我。丫头！让你久等了！”
　　听见靖铮的回答洛筱的心终于落在了肚子里不再那么害怕。这时月儿好像也为靖铮的到来而开怀，走出刚刚躲进的云层，再次向地面洒下清辉。借由月光的清辉洛筱看清了来人的脸面，确实是靖铮无疑。这才定下神来。
　　洛筱只是定定的看着靖铮，并不说话，瘪着小嘴强忍着眼里的珍珠落下，刚刚靖铮是真的吓着洛筱了！
　　靖铮看着洛筱那泫然欲泣的眼眸，心里顿时纠结异常，有些怪起自己的莽撞来：“丫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母妃今日有些不适所以没有来参加宫宴，我也因为要把送你的东西赶制出来，所以忘了时间，等我前去宴会时，你已经不在宴会了，我派人打听才知道你出来了，我想也许你来了这里，也就匆匆赶来，怕再与你错过，来时见你伏身，便知你的裙角被什么勾住，所以就出手为你清理，谁知吓到了你，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丫头你如果想哭就哭吧！都是我的错！”靖铮一通急急的解释让洛筱了解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没事的铮哥哥，筱儿是不会哭的，筱儿答应过铮哥哥，以后都不会轻易哭泣。筱儿就一定做到。”
　　洛筱在靖铮的帮助下，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摆，跟着靖铮来到刚刚离开的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