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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红楼梦诗词曲赋鉴赏-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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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意悬悬——时刻劳神,放不下心的精神状态。 
  '鉴赏' 
  王熙凤是贾府的实际当权派。她主持荣国府,协理宁国府,而且交通官府,为所欲为。这是个政治性很强的人物,不是普通的贵族家庭的管家婆。她的显著特点就是“弄权”,一手抓权,一手抓钱,十足表现出剥削阶级的权欲和贪欲。王熙凤不仅是一个人,而是代表了一个阶级。“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不光是王熙凤的个人命运,也是垂死的封建阶级和他们所代表的反动社会制度彻底崩溃的形象写照。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这两句道出了正在走向没落的一切反动阶级的共同规律。王熙凤是四大家族中首屈一指的“末世之才”,在短暂的几年掌权中,她极尽权术机变、残忍阴毒之能事,制造了许多罪恶,直接死在她手里的就有好几条人命。但这一切只不过为她自己的最后垮台准备了条件。 
  按照曹雪芹的原意,这个贾门女霸的结局是很糟的。从脂批中可以知道原稿后半部有以下情节: 
  一、获罪离家,与宝玉同淹留于狱神庙(待罪候命处,还不是监狱),原因不外乎她敛财害命等缺德事的被揭露。如对“弄权铁槛寺”、逼迫一对未婚夫妻自尽、自己坐享三千两银子一节,脂批就指出:“如何消缴,造业者不知,自有知者。”“后文不必细写其事,则知其平生之作为,回首时无怪乎其惨痛之态。”(第十六回)离家在外期间,刘姥姥还与她在“狱庙相逢”(靖藏本第四十二回批)。此外,在狱神庙见到凤姐的还有小红、茜雪等人。 
  二、在大观园执帚扫雪。这当是她获罪外出,经一番周折,重返贾府以后的事。脂批说过:怡红院的穿堂门前,将来“便是凤姐扫雪拾玉之处”(第二十三回)。 
  三、被丈夫休弃,“哭向金陵”娘家。从第二十一回脂批看,她发现丈夫所私藏的多姑娘头发之事(批:“妙。设使平儿收了,再不致泄漏,故仍用贾琏抢回,后文遗失,方能穿插过脉也。”)是一个导火线,丈夫借此闹翻,将其休弃,那时凤姐“身微运蹇”,只能忍辱,这与“俏平儿软语救贾琏”时的“阿凤英气”有天壤之别。所以后半部那一回的回目叫《王熙凤知命强英雄》。 
  四、回首惨痛,短命而死。尤氏对凤姐说:“明儿带了棺材里使去。”脂批:“此言不假,伏下后文短命。”(第四十三回) 
  总之,凤姐的惨痛结局是自食恶果,并不是什么人世祸福难定。          
留余庆    
  留余庆,留余庆,忽遇恩人;幸娘亲,幸娘亲,积得阴功。劝人生,济困扶穷。休似俺那爱银钱、忘骨肉的狠舅奸兄!正是乘除加减,上有苍穹。 
  '说明' 
  这首曲子是写贾巧姐的。曲名“留余庆”,是说贾巧姐的娘王熙凤曾接济过刘姥姥,做了好事,因而得到好报——由刘姥姥救巧姐出火坑。前代为后代遗留下来的福泽叫余庆。《易·坤·文言》:“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留余庆与“积得阴功”义相似,都是一种因果报应的说法。 
  '注释' 
  1。留余庆——先代为后代所遗留下来的福泽叫余庆。《易·坤·文言》:“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留余庆,与“积得阴功”义相似,都是一种因果报应的迷信说法。娘亲,“母亲”的一种方言叫法。 
  2。狠舅奸兄——不知曹雪芹原计划中“奸兄”所指系谁。续书写巧姐后为王仁(狠舅)、贾环、贾芸(奸兄)等所卖,但可以肯定贾芸不是曹雪芹原计划中所说的“奸兄”。第二十四回的脂批说后半部有“芸哥仗义探庵”(靖藏本)事,并说“此人后来荣府事败,必有一番作为”。贾环则既非“舅”,也非“兄”,而是巧姐的叔叔。 
  3。乘除加减——指老天的赏罚丝毫不爽,犹“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鉴赏' 
  贾府丑事败露后,王熙凤获罪,自身难保,女儿贾巧姐为狠舅奸兄欺骗出卖,流落在烟花巷。贾琏夫妻、父女,“家亡人散各奔腾”。后来,巧姐幸遇恩人刘姥姥救助,使她死里逃生。这些佚稿中的情节,前面“判词”注中已有提及。那末,这样描写巧姐的命运,在小说之中究竟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没有呢?我们认为它很有可能表现出作者曹雪芹在经历过长期的贫困生活后,思想上所出现的某些接近人民的新因素。 
  作者描写刘姥姥形象的真正用意,并不像小说所声称的那样是因为贾府大小事多,理不出头绪来,所以借她为引线,也不是为了让她进荣府闹出许多笑话来,供太太小姐们取乐,借以使文字生色。作者安排这个人物是胸有成竹的。脂批批出:小说在介绍刘姥姥一家时所说“‘略有些瓜葛’,是数十回后之正脉也”(第六回)。这就是说,刘姥姥一家在后半部中因巧姐为板儿媳妇,真的成了贾家的亲戚,而且是正派亲戚。“势败休云贵,家亡莫论亲。”在“树倒猢狲散”的情况下,贾府主子们之间的勾心斗角已发展为骨肉相残。到那时,肯伸手相援的都是些曾被人瞧不起的小人物,如贾芸、小红、茜雪等。而曾被作为贾府上下嘲弄对象的刘姥姥,不但是贾府兴衰的见证者,反过来,她也成了真正能出大力救助贾府的人。要把被卖作妓女的巧姐从火坑里救出来,就不外乎出钱和向人求情,这对刘姥姥来说是不容易的。接着,招烟花女子为媳妇(此外巧姐也别无出路),则更是要承受封建道德的巨大压力。在脂批看来:“老妪有忍耻之心,故后有招大姐之事。”其实,这正是在考验关头表现出一个农村劳动妇女的思想品质,大大高出于表面上维护着虚伪的封建道德的上层统治阶级的地方。 
  贾巧姐终于从一个出身于公侯之门的千金,变成了一个在“荒村野店”里“纺绩”的劳动妇女,就象秦氏出殡途中宝玉所见的那个二丫头那样。与前半部十二钗所过的那种吟风弄月的寄生生活相反,巧姐走上了一条全新的自食其力的生活道路。于是,刘姥姥为巧姐取名所说的“遇难呈祥,逢凶化吉”得到了证验。曹雪芹思想的深度是一般封建时代的小说家所难以企及的。脂批的思想与之就有很大的差距,他说:“应了这话固好,批书人焉能不心伤!狱庙相逢之日,始知‘遇难成祥,逢凶化吉’实伏线于千里。哀哉伤哉!此后文字,不忍卒读。”(靖藏本第四十二回批)看来,他对这样的“成祥”“化吉”还有保留,所以仍不免“哀哉伤哉”。续书者就更不用说了,在他看来女子失节不如一死,既沦为烟花女,便无“余庆”可言,招巧姐而使她成为靠“两亩薄田度日”的卑贱的农妇,刘氏也算不得“恩人”。所以,续书让巧姐幸免于难,并且最后非让她嫁到“家资巨万”的大地主家不可(这应入“厚命司”才是),还让“刘姥姥见了王夫人等,便说起来将来怎么升官,怎么起家,怎么子孙昌盛”,这与曹雪芹的原意真是有天壤之别! 
  当然,曹雪芹笔下的刘姥姥身上也戴着封建阶级精神奴役的沉重枷锁,说王熙凤能“留余庆”、“积得阴功”,也完全是一种阶级偏见。曲子宣扬“乘除加减,上有苍穹”的冥冥报应的迷信思想,更明显的属于封建糟粕。这些无疑都应剔除。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使作者产生“劝人生,济困扶穷”思想的实际生活基础,把它与封建剥削阶级惯于进行的虚伪的、廉价的慈善说教区别开来。          
晚韶华    
  镜里恩情,更那堪梦里功名!那美韶华去之何迅,再休提绣帐鸳衾。只这戴珠冠,披凤袄,也抵不了无常性命。虽说是,人生莫受老来贫,也须要,阴骘积儿孙。气昂昂,头戴簪缨,光灿灿,胸悬金印,威赫赫,爵禄高登,——昏惨惨,黄泉路近!问古来将相可还存?也只是虚名儿后人钦敬。 
  '说明' 
  这首曲子是写李纨的。曲名“晚韶华”,字面上说晚年荣华,其真意是说好光景到来已经晚了。 
  '注释' 
  1。“镜里”二句——丈夫早死,夫妻恩情已是空有其名,谁料到儿子的功名、自己的荣华,也像梦境一样虚幻。 
  2。韶华——这里喻青春年华,与曲名中喻荣华富贵有别。 
  3。绣账鸳衾——指代夫妻生活。 
  4。“只这戴珠冠”三句——是说待李纨可享荣华时,死期也就临近了,这是得不偿失。只,即使,即便是。珠冠、凤袄,是受到朝廷封赏的贵妇人的服饰。这里指李纨因贾兰长大后做了官而得到封诰。 
  5。阴骘——即前曲所谓“阴功”,指暗中有德于人。积儿孙,为儿孙积德。 
  6。簪缨——古时贵人的冠饰。簪是首饰,缨是帽带。 
  7。金印——亦贵人所悬带。《晋书·皇后纪论》:“唯皇后贵人,金印紫绶。” 
  8。“问古来”二句——说李纨本来大可不必“望子成龙”。 
  '鉴赏' 
  在小说中许多重要事件中,李纨都在场,可是她永远只能充当“敲边鼓”的角色,没有给读者留下什么特殊的印象。这也许正是符合她的身份地位和思想性格的——荣国府的大嫂子,一个恪守封建礼法、与世无争的寡妇,从来安分顺时,不肯卷入矛盾斗争的旋涡。 
  作者在第四回的开头就对她作了一番介绍,那段文字除了未提结局外,已可作为她的一篇小传:“这李氏亦系金陵名宦之女,父名李守中,曾为国子监祭酒,族中男女无有不诵诗读书者。至李守中继承以来,便说‘女子无才便有德’,故生了李氏时便不十分令其读书,只不过将些《女四书》、《列女传》、《贤媛集》等三四种书,使他认得几个字,记得前朝这几个贤女便罢了,却只以纺绩井臼为要,因取名为李纨,字宫裁。因此这李纨虽然青春丧偶,居家处膏粱锦绣之中,竟如槁木死灰一般,一概无见无闻,唯知侍亲养子,外则陪侍小姑等针黹诵读而已。” 
  这是一个封建社会中被人称为贤女节妇的典型,“三从四德”的妇道的化身。清代的卫道者们鼓吹程朱理学,宣扬妇女贞烈气节特别起劲,妇女所受的封建主义“四大绳索”压迫的痛苦也更为深重。像李纨这样的人,在统治者看来是完全有资格受表旌、立牌坊、编入“烈女传”的。虽则“无常性命”没有使她有更多享受晚福的机会(李纨年龄不比诸姊妹大多少,她的死原稿中或另有具体情节,但已难考出),但她毕竟在寿终前得到了“凤冠霞帔”的富贵荣耀,这正可以用来作为天道无私、终身茹苦含辛贞节自守者必有善报的明证。然而,曹雪芹偏将她入了“薄命司”册子,说这一切只不过是“枉与他人作笑谈”罢了(后四十回续书以贾兰考中一百三十名,“李纨心下自然喜欢”为结束,这样,李纨似乎就不该在“薄命司”之列了),这实在是对儒家传统观念的大胆挑战,是从封建王国的黑暗中透射出来的民主主义思想的光辉。          
好事终    
  画梁春尽落香尘。擅风情,秉月貌,便是败家的根本。箕裘颓堕皆以敬,家事消亡首罪宁。宿孽总因情! 
  '说明' 
  这首曲子是写秦可卿的。曲名“好事终”的“好事”特指男女风月之事,是反语。 
  '注释' 
  1。“画梁”句——暗指秦可卿在天香楼悬梁自尽。 
  2。擅风情,秉月貌——自恃风月情多和容貌美丽。全句说,后来贾府之败,根源可以追溯到这一点上。 
  3。箕裘(ji qiu 基球)颓堕——旧时指儿孙不能继承祖业。箕是簸箕,裘是皮袍。《礼记·学记》:“良冶之子,必学为裘;良弓之子,必学为箕。”意思是说,善于冶炼的人家,必定先要子弟学会做簸箕,为弄木竹、兽角作准备。后人因以“箕裘”比喻祖先的事业。敬,指贾敬。他颓堕家教,放任子女胡作非为,养了个不肖之子贾珍,而贾珍则“乱伦”与儿媳私通。 
  4。家事——家业。宁——宁国府。 
  5。宿孽——原始的罪恶,起头的坏事,祸根。 
  '鉴赏' 
  秦可卿本是被弃于养生堂的孤儿,她从抱养她的“寒儒薄宦”之家进入贾府以后,就堕入了罪恶的渊薮。她走上绝路是贾府主子们糜烂生活的恶果,其中首恶便是贾珍这类人形兽类。 
  曲子有一点是颇令人思索的,那就是秦可卿在小说中死得较早,接着还有元春省亲、庆元宵等盛事,为什么要说她是“败家的根本”呢?难道作者真的认为后来贾府之败是像这首曲子所归结的“宿孽总因情”吗?四大家族的衰亡是社会的、政治的客观规律所决定的,封建统治阶级的生活腐朽、道德败坏也是其阶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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