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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笑面人生-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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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老板!”中国雇员招呼道:“您过来见见我们韩国大老板,给咱中国亚洲
展览会捐汽车,一捐就是八十辆,老板在这儿吃高兴了,没准送你一辆,来!陪陪
大老板!”崔雅立气不打一处来,但“顾客是上帝”,他忍着火在桌子边儿上和韩
国老板聊天:
    “大老板,我不知道你们国家还有姓大的,他们都这么叫,我也六指挠痒痒—
—随着。
    “他们说您给亚展会捐八十辆车,我代表我能代表的中国人向您表示感谢。其
实也不值得谢,亚展会嘛,全亚洲的事!我看您长得这样也像我们这边儿的人。顺
便问一句,您爸爸不是欧洲那边的人吧?我说什么来着。亚洲的事,亚洲人一块儿
干,捐八十辆车应该的,谁让您是亚洲人呢?不值得谢,谢您,这是我们中国人客
气。
    “可客气也有个度,不能吹。您这几位中国经理这通吹劲儿对您影响不好,八
十辆车吹什么呀?您占一大便宜!中央电视台广告15  秒钟要您十万,半分钟就是
一辆车钱,您这八十辆车撑死了是我们中央电视台半个多钟头的广告费钱。现在我
们允许您这八十辆车当广告幌子,成天满街跑,您这不是拣一个大便宜?见好就收,
不能得便宜卖乖,为八十辆车成天吹,有损您姓大的老板形象。您送我一件衣服,
在街上您碰见我就对您的朋友说:‘这衣服是我送他的。’那我豁上光脊梁,我也
把您那衣服给扔喽!您说是这道理不?您这几位还说送我辆车,这是拿我开涮,您
真给我车吗?肯定不能,现在您也不敢张这嘴。退一万步说,您给我我也不能要,
因为您这车没有零件,北京一共八十辆,我这车坏了,能卸人家那八十辆吗?出了
毛病,我还得推车,您说我这不是没事找罪受吗?”韩国老板听得稀里糊涂,北京
的几位雇员噎得半天吃不下涮羊肉去。
    第二次这位韩国老板又来了,这回北京的几位雇员老实了,韩国老板操着中国
话和崔雅立聊天儿。
    “崔老板,能不能上汉城开个‘天下第一涮’,我们那儿条件好,能挣大钱,
我们合股。”一谈外国条件好,崔老板又不乐意听了。
    “您说这汉城,这是什么地方?地图上有这地方吗?”“有,韩国首都。”
“首都?我就听说首都有莫斯科、巴黎、华盛顿、伦敦、北京。汉城?
    汉城归哪儿管呀?”“韩国……”“你不是姓大吗?你上姓韩的国干嘛去?”
韩国老板又让崔雅立说蒙了。
    “大老板,找我谈到外边儿开店的人海了去了,您排在树后面了!”“什么叫
排树后面?”“给您打个比方,早上起来您要是住在我们北京胡同的话,您得上公
共厕所,因为老北京家里没这种设施。可是一胡同人挺多的,厕所小,您就得排队,
您要是排人后头,人家上完了你上。可是你要是排树后头,您可就瞎了,它不动,
你一点儿盼头儿没有……
    “合作不合作咱俩说着,你干嘛提你那儿条件好呀,比哪儿好,比我们北京好?
你好我不去行不行?”到了这儿,韩国老板也没明白自己哪句话得罪了这位崔老板,
引来了那么一大堆他从没听过的话语,自己也没拿北京和汉城比过呀……
    第三回,还是这位,吃涮羊肉的时候又招崔老板不乐意了。
    其实韩国老板是夸崔老板,说他屋子里这桌子是古董,他问:“你这桌子是什
么年代的?”崔老板没考察过自己在旧货摊上花几千块买来的这张桌子的年代,不
过他知道有些历史,看韩国老板也不太明白,他也就胡侃起来:“反正最晚是明
(朝)的,距离现在也就八百多年吧,纯花梨木,现在这木头早就绝种了。
    沉极了,四个人搭不动!买了五年,价格翻了十番儿,现在要买这木头就得用
秤称,一斤就得万八千块!”韩国老板一吐舌头。他也是多事,这时又冒出来一句
崔老板不爱听的话:
    “把它卖我得了,我非常喜欢。”“你喜欢就得归你啊,这是我们国家的古董,
你也运不走呀,我们国家海关那儿把着呢?”“我放在北京的办公室里,我多给你
钱还不行吗?”一说“钱”,崔雅立火上来了:“大老板,我又把您姓带出来了。
我这个人比较穷,穷得就能开个你们那儿没有的涮羊肉饭馆儿。我也没见过很多的
钱。”北京人为了强调很多的“很”字儿,把它读成“恨”字的音。“可是我腻味
人谈钱,腻昧人以为有钱什么都能办。您刚才说,我多给你钱还不行吗?无非是您
认为您钱多,我钱少,我见钱眼开,眼睛开开了,别的什么都看不见了,我一大桌
子没了。您说您有钱,咱们今天就在这儿比一比,咱们今天吃涮羊肉咱们不用木炭,
咱用十块钱一张的票子,我比较穷,也没多少钱,估计我这儿的票子,能把这锅烧
开喽,吃得饱吃不饱就看您的了。我这个人饭量也不大,顶多3 斤羊肉,您算计算
计,行不?”好个崔雅立,脑袋快,嘴茬子也跟得上。“当当当”,话跟连珠炮似
的。
    跟韩国老板这一通侃,侃得中国人心里挺舒服,侃出了北京一个普通老百姓的
性格。
    我愿意听他侃,学他的生动语言。我问他哪儿学的这么多的话。
    他说:“有的人喝酒话多,有的人见了女的话多,我这个人就是一有气儿话就
多,我听不得人说我们中国不好,我们自个儿说可以,外人不行。因为大多数人说
我们无非是我们穷,中国人那没骨气的也无非是嫌我们中国穷,外国比我们阔。咱
们都有点志气,把中国弄得阔阔的,谁还往国外跑?
    留学、移民,都没了,外国人全得往中国跑,因为中国比他们那儿好。中国人
这房子都是用金砖砌的,马路都是玻璃钢的,房顶全是玛瑙的。他们哪见过这个呀,
全往中国这儿来,来也不扎刺儿了,因为中国人比他们有钱,比他们横。他们怕打
起来,中国人急了给他们一砖头。其实他们外国人也傻,给你一砖头怕什么,你小
子得着了,那是金砖!”崔雅立的胡侃把我逗得哈哈大笑,北京人的话让他给说绝
了,什么时候我们的小说里有这么生动的语言,那么,一位活灵活现的“北京侃爷”
会让你有无穷的艺术享受。没准儿您也想上“天下第一涮”听听“侃山”的新内容,
过过北京人的“侃瘾”去!
                                笑面人生
    李文华老师患了癌症,离开了舞台,许多人感到遗憾。尤其是研究曲艺理论的
人,他们只能从录音上领略李先生的幽默风采。因为我和李文华的相声,大部分只
有录音,没有录像。
    为了弥补这个遗憾,我出个主意,用先前的录音,补现在的录像,把李先生请
出来,用对口型的办法,把我们曾经表演过的二十四段相声再现在电视屏幕上。
    我们在天津拍摄了两个星期。面对我创作的,而且背得滚瓜烂熟、不知表演了
多少次的这二十四段相声,我呆住了,我为自己这十来斤的小脑瓜子里装这么多词
呆住了。我怎么写的?我怎么背的?这么多的词儿,又整出舞台上的那么多的景儿,
我怎么过来的?
    我算了一下,我和李文华老师合作了六年,排演了三十段相声。我和唐杰忠合
作了八年,也排演了近三十段相声。我和戴志诚已经合作两年多了,又排了十几段。
不算不知道,一算才觉得:我可够累的。
    不用夸张的评价,在生活中,我就像一辆一直疾驰的小车。但是,是辆没闸的
车,快五十岁了,还停不住。
    数着我排演的那么多的相声,回忆着每一次排练、演出的情景,我的脑海里忽
然闪进一个念头:姜昆,再重新来一回怎么样?从当孩子时干起……
    我有点儿胆怯了,我怀疑我能否顶得下来。
    大概人都有这种毛病,不知道的时候,糊里糊涂的也就过来了,一切都明白了,
就会畏惧艰难,疑虑丛生,让人裹足不前。
    可我是不是就承认自己是一脑子浆糊呢?非也。
    我干事的时候,凭着自己的一股韧劲儿,我是个喜欢看成果的人。
    就拿春节晚会来说,我每一次累得不行的时候就下决心:明年说什么也不受这
份洋罪。可是,一次又一次的成功,让我每年一过了“十一”就琢磨:
    再冲一把,估计还行!光想着成功的喜悦,忘掉了疲惫。每创作一段新相声,
尤其是夜里急得睡不着,为了别人笑,自己想哭的时候,自己曾多少次粗俗地骂自
己:孙子才写新相声呢!可是一段相声成功了以后,自己听着成千上万人的欢笑,
一次又一次地洋洋自得起来:下一段我再写一个那样的……我把骂自己孙子的事早
忘到九霄云外了。
    当一次思想中的反复到来时,我就拿起竹管,舞文弄墨地写道:“盛年不重来,
一日难再晨”。人家晋·陶翁老祖宗在那时候都说这话了,咱们这几重孙子辈的后
生能不“及时当勉励”,以应付“岁月不待人”的自然规律吗?也是一种激励,也
是一种为自己不停奔忙的解释。
    自己跟自己转磨,自己跟自己掐。
    再仔细一想,你在人生道路上全速疾驰的时候,你在为事业拼搏的时候,是懊
丧多呢,还是喜悦多呢?简单说,您快五十了,是愁眉苦脸过来的、还是快乐欢欣
过来的?
    但是,人们在总结自己的时候,总爱板起面孔,以过来人的角度,一本正经地
诉说自己如何不容易,评说历史上的每一个细节:
    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别人怎么怎么不听,后来怎么怎么又失败了,如果当时
听了我的……哼,哼!
    那件事为什么为什么不对,我就是现在也不改我的看法,因为谁谁是这么说的,
谁准是那么说的,历史将为我怎么怎么样地证明……(其实历史根本不会说话,全
是人在那儿指使和想象)。
    一提过去,就寻找辉煌不是件错事。可一味地纠缠历史上的小帐,我认为不是
个好态度。最起码的是这些招烦,不是让人家心里不痛快,就是让你自己心里不痛
快。
    人干嘛老找不痛快呀?
    话又说回来了,不痛快不是自己找的,是客观存在,事实上有的。一辈子过来,
过去不让人说,或是不能说,现在到了总结的时候,说说不痛快的事无非是图个现
在痛快,痛快的事干嘛不让人干!
    对了,过去不痛快,现在你痛快,这是无可非议的正常要求。可当初为什么不
痛快,当初的不痛快能不能在当初就解决成为痛快呢?
    好了,快成绕口令儿了,说得一点儿也不痛快。
    我想起来有一位朋友给我讲的一个寓言式的小故事。
    有一位老翁,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儿子做卖雨伞的生意,一个儿子做卖扇子的
生意。
    老翁非常疼儿子,也关心他们的生意。
    一到了下雨天,老翁就开始为卖扇子的儿子发愁。老天爷,你要是总这么下雨
的话,我那卖扇子的儿子该穷死了,下雨天谁会买扇子?
    雨一停,天热了起来,他又开始为卖雨伞的儿子发愁,老天爷,老是不下雨的
话,我那卖雨伞的儿子非饿死不可!
    天气无非是晴或下雨,老翁一年到头总是在忧愁当中过日子。
    有一位朋友劝老翁,大伯,你不能换个想法吗?一到下雨天,你就为卖雨伞的
儿子而高兴:嘿!下雨了,我卖雨伞的儿子该发财了。到了晴天的时候,你就为卖
扇子的儿子而欢呼:天热了,我卖扇子的儿子也成富翁了!
    老翁觉着有道理,就照着去做。
    儿子的生意没变,天气也还是一如既往。
    老翁可变了,由一天到晚忧愁变成了一天到晚欢乐。
    我多少次把这个故事讲给朋友们听,每个人都拍腿叫绝。
    事实上,我也是用这个故事,一直在指导我的人生。
    其实就是一个思维方法的改变,而实际上它反映了人生的态度。
    有人总是觉着别人的成功都是投机取巧,瞎猫撞死耗子。
    有人总觉着这个世界对自己不公平。
    有人总觉着周围的一切都可气,让自己看不惯。
    有人总觉着别人穷欢乐,不知死。
    有人还说:活着没劲!……
    您听听,多悬!
    其实,这些人都特想好好活着,但他们和那个老翁一样,思维方式不对。
    人不能老觉着生活对不住你。生活都按着每个人的意愿进行,这个世界非乱了
不可。
    一个大锅菜,您想让四川人能吃出辣味,无锡人能吃出甜味,山西人能吃出酸
味,再满足一下东北人口重和广东人喜欢的鲜甜劲儿,你这锅菜非让你五湖四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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