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kyojunk系列之五-无尽的爱ii-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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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凑了过去。
“你报酬，有多少！？”
“所以，在摄影机前面摆个POSE，微笑一下，就有三千圆耶！挺好赚的不是吗？现在就算是歌舞伎町的
夜总会，不让客人摸的话，时薪也不过五千而已哪。”
“可是，那是仅限一次的啊！”
柾在草薙泡给自己的苦浓的咖啡杯里加进冰牛奶，喝了一口之后，吐出忧郁的叹息。
“那种天上掉下来好机会，又不可能接二连三地跟着来。就算时薪只有六百圆也好，要是每周不工作
五天以上，根本存不了什么钱嘛！”
小吃店MAX还未开店。就如同店里没有装饰不亲切的气氛一样，沉默寡言的胖经理，还没来上班。
店里的椅子全都搬到桌上去，并排在吧台晾干的杯子上，好好地盖着白布巾。
结束涉谷的摄影后，柾漫不经心地过来晃晃，结果看到草薙独自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一面吃着迟了的
早餐，一面看着赛马报。
他好象才刚起床，头发乱糟糟的，不知道多久以前才洗过的衬衫绉得不成样子……不过，不管是他的
头发、胡渣或衬衫，从来没看过这个邋里邋遢的巨人男人什么时候整洁过。
“你在找打工啦？”
草薙的早餐，是煮得完全焦掉的黑咖啡和一条吐司。而且，吐司还是没切片的，草薙就这样租鲁地从
塑胶袋里一块块撕下来大口吃着。可是，这个男人也实在非常适合这种粗野的动作。
“我本来在打工的地方又倒了。”
在吧台上撑着脸，一边摇晃着从圆木高脚椅垂下的双腿，一边撕下一块吐司送进嘴里。
“贵之很罗嗦，所以平常不能打工到很晚，假日要是打工时间，太长，又可能被他发现……现在才开
始找的话，也赶不上春假的打工潮，好料的打工机会早就被人家抢光了。”
“哦~……”
“我家附近的平价餐厅有在征打工人员……可是啊，贵之曾经把我打工的录影带店整个收购下来，我
一想到会不会发生这种事，就不敢随便去应征……”
“呼……”
“而且，我不想又和贵之吵架……”
“小鬼，你生日什么时候？”
“七月七日。”
“七夕生的啊……”
草薙用红色原子笔的尾端搔了搔耳朵后面。
“七号跑道的七号马是火焰伊利亚啊……，唔……我相中的是狂野小于，不过②—⑦也还是买一下好
了。这种灵光一闪是很宝贵的。”
柾无言地抢过赛马报，用力打上草薙的头。
“一年里面至少有一次好好认真听人家讲话啦！”
“痛痛痛，知道了啦！知道了啦！我有好好听啦，别打人家的头嘛……打工是吧？交给我吧！我有着落。
”
“我不要。”
二话不说、斩钉截铁地回绝。
“反正一定又是二丁目的同性恋酒吧、要不就是，情趣用品店的店员吧？薙兄的着落，太可疑了。”
“白痴。你这种只是屁股被稍微摸一下就会殴打客人的血气男孩，我怎么可能介绍到那种地方去？量才
录用这种话，我至少还听过。”
“制服或内裤我也不会卖的。”
“谁跟你说要斡旋内衣贩卖了？我可要事先声明，不管是再怎样的美少年，我也没有那种拿着人家穿过
的内裤自慰的变态兴趣啊，恶心死了。我爱的啊，完全只有里面的本体而已。”
……这是值得夸耀事吗？
“我所说的着落啊，是更文化性、更高尚的。工作是担任着著名自由记者的助手。内容十分多样化，
搜集资料、报纸归档、影印、将录音内容文字化、归还书籍，还有……”
“也就是专做杂役的吧？”
这种事哪里高尚了？话虽如此，以草薙的介绍而言，已算是非常正经的工作了。
“时薪多少？”
“你有什么特别的专长吗？会文字处理机还是电脑吗？”
“从网路上收发电子邮件的话，我会。要我不看键盘打字的话，可能有点难啦……”
“哦……那时薪五百圆就算很好的了。”
“好少喔……”
柾‘噗’地嘟起嘴唇，嘴唇和鼻子却被草薙的大手一把捏住。
“还敢说这种话，臭小鬼。现在可是背负着房屋贷软的中高年上班族，因为裁员或公司倒闭而失去头
路的时代耶，你以为连电脑都不会的高中生可能拿到多高的薪水？啊啊！想要短时间高收入的打工的话，我
可以介绍你到二丁目的卖身酒吧去，一回五千圆外加指名费，只要努力一个晚上，就可以赚个四、五万了
。想要试试贵之调教出来的技术是吗？啊？”
“知道了啦！好啦！五百就五百，不要捏我鼻子啦，讨厌！”
“别生气嘛，看了不是会教人更想欺负吗？”
草薙高兴地露出得意的笑容，干脆地松了手。
专喜欢做人家讨厌的事，或是看到别人困扰的样子就开心，我绝对不要变成这种大人——柾擦着刺痛
的鼻子，在心里发誓。和这种臭家伙交往了十年的‘甜心’，一定心胸非常宽大。
“那么……这样的话，我就带你去参观工作场所吧！”
草薙把白色的部份全都吃光，只剩下外缘像个洞窟般的吐司收好，手在牛仔裤的大腿处擦了擦。
吧台里面的木门上，挂着非关系者禁止进入的牌子。柾呆呆地看着草薙打开门，却被他“喂”地催促
了。
“你在发什么呆？快点过来啊！在二楼。”
“咦？可是二楼不是……”
“嗯，是我的办公室。”
这么说完，‘著名自由记者’（自称）神气地用拇指指向自己的鼻子。
“有课的时候，放学后过来两个小时左右就行了。春假的话……说的也是呢……吃完午饭后过来吧。
反正我也要过了中午才会起床。工作量每次不同，要是我不在的时候，会在邮筒里放进指示。”
在“咚、咚、咚”地大步走上狭窄陡急楼梯的草薙背后，柾一步步确定脚下，小心不踩空地跟了上去
。他望着草薙那敏捷的巨大的身体，不由得有感而发。
（好庞大喔……）
贵之也是，要是拥有如此过人的体格，世界观也一定会有所改变吧？总是望着他人头顶的人、以及总是
被人俯视的人，自然而然地会有所不同。
贵之的不怒而威、草薙的豁达明朗，会不会也是由于这个缘故……不过，这可绝不是矮冬瓜的偏见喔
！
说起来，我又不是真的矮冬瓜。一百七十公分，算是世间一般的标准了。之所以看起来矮，是因为我
身边尽是一些贵之啊、草薙啦，这种又大又壮的家伙。悠一也是，虽然纤瘦，可是身高也超过一百八。班
上常混在一起的男孩子也都是些大个子。体型和自己差不多的，只有及川而已。
这么说来，从小时候开始，和自己比较要好的朋友，体格好像都很不错；动物也喜欢体型比较大的，
像是狮子啊、长颈鹿之类，连狗也比较喜欢大型犬。
会对这个男人如此信赖，或许就是因为这个缘故。这么想着再仔细一看，草薙那一笑就会有笑纹、感
觉有些戏谑的眼睛，真的有种饱了肚子正在晒太阳的猫科猛兽的印象。
不过就算这么说，也成不了在草薙面前暴露出那种丑态的借口。——想起那件事，就羞耻得想要抱头
乱滚。
对于在书店的走道上哇哇大哭起来的，草薙默默地——真的是连半句“别人在看喱”或“是男生就别
哭”、“发生了什么事”之类的话都没说，只是耐心地等待他冷静下来。然后，他把终于止住呜咽的柾带
到附近的小料理店，请他喝热酒及温暖了五脏六腑的火锅。
柾觉得热呼呼的氽鱼丸火锅热度，就像是草薙的人品一样。只会威胁勒索的小道记者——贵之虽然这
么说，不过柾觉得自己好象可以了解为什么这个好色、下流又随便、无可救药的男人，会那么受欢迎的理
由。
“总之，你先帮我把录音带整理成文字吧！听采访的录音带，用文书处理机打出文章。有点麻烦，不过
带回家也可以做吧？”
楼梯的左边是草薙的房间。柾从草薙的腋下操头偷看房间。
“……这……”
然后他大吃一惊，往后退了一步。
“这、这、这、……这是什么玩意~~~！？”
那里是秘境，——不，是人间之外的魔界。
横渡这个空间的一条绳索上，挂着晒得硬掉的毛巾和内裤之类的衣物。堆了又堆的厚重书籍和录影带
形成数座山脉，这也被揉成一团的纸屑、报纸、传真纸和影印纸、录音带、乱成一团分不清到底是什么的
电线之类的东西完全复盖住。
木质地板上只看得见以点存在的空旷兽径，而且曾经发生过一表层雪崩的东西上面，又再次堆上书啊
、文件啊、录影带、录音带之类的杂物。
最上面更放满了烟蒂都快溢出来的烟灰缸、咖啡和啤酒的空罐、喝剩下的矿泉水、插着筷子的面、吃
到一半的便当、袋口打开的洋芋片袋子、保险套的空盒，还有莫名其妙的雨鞋和安全帽。
铁制书架上也同样地乱堆着书和文件，不知道是不是拿来当衣柜用，毛巾和内裤等也揉成一团塞在里
面。位于书山另一头的床上，放着两台笔记型电脑，不知多久没洗的泛黄枕头旁边，则是成束的信件、原
文书、闹钟和烟灰缸。这个烟灰缸里也是成山的咽蒂，满是绉褶的被单上到处是黑点……。
柾呆立在原地，一团几乎有老鼠大的棉絮灰尘飘啊飘地飞过他的鞋子上。
“啊嗯……我放到哪里去了……小鬼，那附近有没有一台MD随身听？在秋叶原买的，一万八千九百八十
四圆可录音的拍卖品，台湾制红色的……”
“这……”
“啊？”
“这种猪窝里怎么可能找得出那么小的东西！白费！”
柾拿起面纸盒，朝着用长脚大步跨过垃圾山、在那附近东翻西找的草薙背后扔去。
“这是什么鬼样子！打扫！打扫！”
“……小鬼。”
草薙回过头来，一脸正经地把右手放到柾的肩上。
“如你所见，我是个集美貌、睿智与性技巧于一身……得到神的恩宠，被授与世上一切才能的男人。
可惜的是啊，神就是忘了给我打扫的才能。这也就是天不予人“一物”，应该是二物的意思啦！啊啊，神也
真是太爱开玩笑了。虽然我的“一根”倒是给得很壮观啦……”
“……”
……白痴。这家伙绝对是白痴！
“我上次来的时候，不是整理得很整齐的吗？”
“那时候有个三天就来整理一次的人！”
“薙兄和那个人吵架了吗？”
“不。他上个月过了二十岁的生日。”
那就是分手了——不，草薙甩了人家。
十五岁以上未满二十岁是我的守备范围——这是自称美少年猎人的草薙的口头禅。柾本来以为他只是
嘴上说说，可草薙好象真的不管是再怎样的美少年，只要一过二十岁，就和人家说拜拜了。
事实上，柾也是快满二十岁的草薙爱人怀恨下的受害者——那个人叫冠城飒吧！他是住在幽灵大楼地下
的骇客，拥有绝世的美貌，看起来就像远离尘世……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我说薙兄啊……”
柾深有所感地叹息。
“既然有恋人的话，就别再像这样到处打野食了啦。还专找一些相当年轻的人下手，这样对方不是很
可怜吗……而且，薙兄或许只是玩玩，对方可不一定也是这样啊！——说起来，你那十五岁以上未满二十岁
的标准，到是以什么基准订下来的？”
“未满十五岁的人，不在我的性欲对象内。”
“那未满二十岁呢。”
“嗯？”
草薙打开口袋里的CAMEL烟盒，露出谜般的苦笑。
“因为未满二十岁，就不在我的恋爱对象内。”
“……？”
“嗯……大人有许多一言难尽的历史和辛酸呢！”
“还敢说得那么了不起，连打扫都不会的家伙，不是大人，是废人！”
柾拨开像门帘般垂挂在那里的衣物，踏入兽径。
“受不了，到底要怎样弄才能弄得这么脏？别说是猪窝了，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