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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有种来抓我:最非凡骗子的真实传奇故事-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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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一夜之间增长了10岁。人们,特别是妇女听说我还是个10多岁的少年,经常大吃一惊。我想,既然我看上去不止这个岁数,我就不妨真的增加几岁。我在学校里学过书画刻印艺术。我驾驶执照上的出生日期从1948年改成了1938年,效果足以乱真。然后我作为一个26的中学退学生再去劳动市场碰碰运气,皮夹里装着证明我年龄的证书。

    后来我才知道,一个没有中学毕业文凭的男人,他的工资标准是不会让“最低工资条例”的制定者觉得尴尬的。没有人对我的新年龄提出疑问,我得到的最高薪水是每小时2。75美元,工作是当一个卡车司机的助手。有几位雇主直言不讳地告诉我,决定一个员工薪水多少的不是年龄,而是受教育程度。受的教育越多,报酬就越高。我悲哀地承认,一个中学没毕业的人就像荒野里一只三条腿的狼。它饿不死,但也只能吃个半饱。我后来才想到,其实文凭和出生日期一样,也是很容易伪造的。

    一星期110美元,我可以勉强糊口,但靠这点钱要像像样样地生活是不可能的。我太迷恋女人了,任何一个沉溺于赛马赌博的人都会告诉您,要想破产,最保险的办法就是把赌注下在小牡马上。而我追求的姑娘都是活泼的小牡马,她们真使我破费不少。

    我开始动用那200美元的账户了,一缺钱花,我就开支票。

    这是一笔我本来不想动用的储备金,所以我开支票时尽量很保守。我兑现的支票金额通常只有10美元,最多20美元,起先我所有的支票交易都是在大通曼哈顿银行的一家支行完成的。后来我发现,商店、旅馆、杂货铺和其他商行也可以兑现个人支票,只要钱数不多,并出示适当的证件。我发现人们都把我那张经过涂改的驾驶执照看作合适的身份证明,于是,每当我需要兑现一张20或25美元的支票时,我便就近在某家旅馆或百货商店停一停。没有人问我什么问题。没有人向银行核实一下我的支票是否有效。我只需把支票和经过润色的驾驶执照一起递过去,对方就会把执照和现金一起还给我。

    这非常容易,太容易了。不出几天,我的账户就透支了,继续开出的支票已属无效。可是,每当我需要钱补贴一下可怜的工资,或想和某个漂亮妞儿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时,还是照样再开一张支票。由于我的工资总是需要补贴,由于纽约的漂亮妞儿比一家养鸡场的小鸡还多,很快,我每天都要开出两三张空头支票了。

    我这样解释我的行为。我想,反正爸爸会解决这些透支的支票的。或者,我就用骗子宽慰自己的话来减轻良心的谴责:既然人们这样愚蠢,不核实一下支票是否有效就给我兑现,那么他们活该被骗。

    我还安慰自己说:我是个未成年人。考虑到纽约的未成年人法律这样仁慈,纽约的少年犯法官这样宽容,我即使被抓住也不可能受到严厉的惩罚。我作为初犯大概会被带到父母身边,甚至都不需要我作任何赔偿。

    这些为自己开脱的糊涂想法,消除了我良心上的不安。我索性辞去工作,专门靠假支票过日子。我到底递出多少张空头支票,我没有数,但我的生活水平蒸蒸日上。我泡妞儿的档次也大为提高。

    我就这样大量地炮制无效支票,两个月后,一些令人不快的事实摆在了我的面前。我是一个骗子,一个地地道道的、不折不扣的骗子。用大街上流行的说法,我成了一个职业的支票诈骗犯。这点倒并不令我担心,因为我是个成功的支票诈骗犯,而当时在我看来,在某一方面获得成功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

    我感到烦恼的是支票诈骗犯这个职业带来的危险。我知道父亲已经把我的失踪报告给了警察。一般来说,警察不会花很多时间寻找一个失踪的16岁少年,除非怀疑他有欺诈行为。我的情况无疑是个例外,因为我炮制了大量假支票,构成了地道的欺诈行为。 下期我做个飞行员怎么样?我可不想花许多年的时间学习、培训、上飞行课,重复那些使人适合喷气式班机驾驶舱的单调训练项目。但是如果我弄到了航空公司飞行员的制服和全套服饰呢?

    7、想当一名“飞行员”

    我知道警察正在寻找我,他们已把我看成一个小偷,而不是离家出走的少年。我还推测,我骗过的每个商人和企业家也都对我提高了警惕。

    总之,我已经被盯上了。我知道我可以暂时躲过警察,但我同时也知道,如果我待在纽约,继续往银行的现金抽屉里扔那些无用的票据,我早晚会被抓住的。

    还有一个选择就是离开纽约,一想到这点我就害怕。世界上那个遥远的角落突然显得冷冰冰的,不怀好意。在曼哈顿,尽管我追求独立的行为有些鲁莽,但我一直是包在一张安乐毯中的。打个电话就能听见妈妈和爸爸的声音,坐一段火车就能看见他们。我知道他们会一如既往地爱我,不管我做了什么错事。而如果我逃到芝加哥、迈阿密、华盛顿或其他遥远的大城市,前景都显得一片暗淡。

    我只精通一门手艺,就是开空头支票。我想不出自己能有其他收入来源,这对我来说是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我能像骗纽约客一样轻而易举地骗过另一个城市的商家吗?在纽约,我有一个实实在在的支票存款账户———有没有价值且不去管它,还有一个有效的驾驶执照———尽管上面的年龄大了10岁,这两样都使我的罪恶行为一帆风顺,有利可图。我那叠个人专用支票(名字是真的,金额是子虚乌有的)和那张掺了水分的驾驶执照,换一个城市就成了一堆废纸。我必须更名改姓,弄到伪造的身份证明,用我的化名开一个银行账户,才能够重操旧业。在我看来,这一切真是又麻烦又充满危险。我是个成功的骗子,但还不是个自信的骗子。

    几天后,我走在四十二街上时,仍然在琢磨自己的前途问题,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海军准将旅馆的旋转门把答案给了我。

    我走近旅馆入口处时,东方航空公司某次航班的机组人员正从里面出来:机长、副驾驶员、随机工程师和四个空中小姐。他们一个个谈笑风生,充满活力,尽情享受着生活的欢乐。男人们都修长挺拔、模样英俊,带金色滚边的制服使他们有一种冒险家的派头。姑娘们都苗条、妩媚,像草地上的蝴蝶一样五彩斑斓,活泼可人。我停住脚步,望着他们登上一辆机组人员专用客车,觉得自己从未见过这样光彩照人的一群人。

    我继续往前走,仍然摆脱不了他们灿烂光芒的笼罩,突然,我脑子里灵光一现,有了一个主意,这真是一个绝妙的主意,气魄非凡,构思巧妙,把我自己都给震住了。

    我做个飞行员怎么样?当然啦,不是真正的飞行员。我可不想花许多年的时间学习、培训、上飞行课,重复那些使人适合喷气式班机驾驶舱的单调训练项目。但是如果我弄到了航空公司飞行员的制服和全套服饰呢?啊,我可以大摇大摆地走进全国任何一家旅馆、银行或商店,兑现支票。航空公司的飞行员都是些令人羡慕、受人尊敬的人。是值得信赖的人,是有钱人。您不能指望一个航空公司的飞行员是本地居民。也绝想不到他是个支票诈骗犯。

    我打了个激灵,从痴迷的状态中摆脱出来。我居然想到这个念头,真是太可笑、太荒唐了。这个想法很有挑战性,却是愚蠢的。

    这时我已走到四十二街和派克大街交汇处,眼前赫然出现泛美全球航空公司大楼。我抬头望着高耸入云的办公大楼,看见的不是一幢钢筋水泥和玻璃的建筑物,我看见的是一座需要攀登的大山。

    这个著名航空公司的管理人员们还没有意识到,就在那个时候,泛美公司得到了它最昂贵的战斗机驾驶员。而且那个人不会飞行。不过那有什么关系!科学证明,大黄蜂也不会飞,但它可以顺手为自己弄到许多蜂蜜。

    而我正想成为这样一个人:泛美蜂巢里的一只大黄蜂。

    我整夜坐在那里仔细盘算,天快亮了才进入梦乡,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试验性计划。我觉得,这个计划必须靠我的耳朵来实施,但所有的知识不都是靠耳朵获取的吗?听别人一讲,自己就学会了。

    我下午一点刚过就醒来,抓过电话号码簿,寻找泛美公司的号码。我拨了总机,要求与销售部门的人说话。电话很快就转过去了。

    “我是约翰逊,需要我帮忙吗?”

    就像恺撒在鲁比孔河一样,我背水一战了。“谢谢,”我说。“我叫罗伯特·布莱克,是泛美公司的一名副驾驶员,驻洛杉矶。”我停顿一下,听他的反应,我的心跳得跟打鼓一样。

    “噢,那么我能为您做些什么呢,布莱克先生?”他非常殷勤,语气很实在,于是我乘胜追击。

    “我们今天早晨8点飞到这里,我预定今晚7点离开。”我说。随口胡诌了几个航班的时间,但愿他对泛美的航班时刻表不熟悉。我当然是不熟悉的。

    “唉,我真不知道怎么出了这档子事儿,”我继续说道,竭力使声音显得懊丧。“我进公司7年了,还从没有碰到这种事情呢。是这样的,有人偷了我的制服,至少我的制服不见了,而替换的那一套在洛杉矶我的家里呢。现在麻烦了,今晚我必须驾驶班机离开这里,但我总不能穿着便服开飞机吧……您知道我在哪里能弄到一套制服?找一家供应商什么的,或者借一套,能把这趟航班对付过去就成。”

    约翰逊轻轻地笑了。“呵,问题没那么严重,”他回答道。“您手头有纸和笔吗?”

    我说我有,他继续说道。“到精工制服公司找罗森先生。他会给您安排好的。我这就给他打电话,告诉他您要过去。您叫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罗伯特·布莱克。”我回答,真希望他是因为忘记了才又问我一遍的。他的最后几句话使我放宽了心。

    “别担心,布莱克先生。罗森会好好接待您的。”约翰逊愉快地说。听他的口气,就像一个童子军终于完成了今天做好事的任务。他确实做了一件好事。

    

    下期机棚就像一座堡垒,四周围着高高的、带尖刺铁丝网的防风栅栏,入口处有全副武装的警卫把守着。每个入口处的警卫室都有一个招牌,写着:非内部职员莫入。

    

   8、闯进14号机棚

    不到一小时,我走进精工制服公司。罗森是个瘦弱而忧郁的小老头,神态举止都有些淡漠,胸前挂着一条皮尺。“您就是布莱克长官?”他声音很尖地问,我说正是,他弯了弯一根手指。“上这边来。”

    我跟着他穿过一排排支架,上面挂着各种各样的制服,看样子属于几个不同的航空公司,最后他在一排深蓝色的服装前停住脚步。

    “您是什么职衔?”罗森问,在一排上衣中挑选着。

    我对航空公司的专业术语一窍不通。“副驾驶员。”我说,暗自希望我的回答没错。

    “一级飞行员,是吗?”他说,一边把上衣和裤子递给我,让我试试尺寸。最后,罗森感到满意了。“这套不是完全合适,但我来不及再做别的了。您可以先穿着这套,等有时间弄到一套合适的再说。”他把上衣拿到一台缝纫机上,熟练、敏捷地在每个袖口上缝了三道金边,然后他又给我挑了一顶带遮光眼罩的帽子。

    我突然发现制服上衣和帽子上都缺少点什么。“怎么没有泛美飞行胸章和泛美帽徽?”我问。

    罗森用探寻的目光打量着我。我一阵紧张,心想,糟了,我把事情弄砸了。接着,罗森耸一耸肩。“噢,我们不经营这些,我们只生产制服。您说的那些都是五金制品。五金制品是泛美直接生产的,至少在纽约是这样。要弄到胸章和帽徽,您必须去泛美公司的物资部。”

    “噢,好的,”我微笑着说。“在洛杉矶,给我们提供制服的人同时也提供徽章。我买这套制服要付您多少钱?我给您开一张支票。”我伸手去掏支票簿,突然想起我支票上的名字是小弗兰克·阿巴纳勒,我想,坏了,这下肯定要露馅了。

    没想到罗森自己避开了灾难。“共289美元,但我不收支票。”我装出一副失望的样子。“哟,天哪,罗森先生,我只好去兑现一张支票,然后把现金给您拿来了。”

    罗森摇了摇头。“我也不收现金,”他说。“我要把这笔账记在您的职员账户上,将来从您的制服津贴和工资里扣除。我们这里就是这么做的。”罗森源源不断地向我提供航空公司的经营知识,我内心不胜感激。

    他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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