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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节

生活在明朝 作者:某某宝(起点vip2012.11.30完结)-第2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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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瑾下意识想再接句什么,又怕丁氏臊狠了,在心里转了几转,终是闷死在心里,没说出口。

    倒是明月不怕死地接话道,“夫人还说人家,咱们那园子里,有一株大紫藤,买时那主家人都说也有几十个年头了,开花时,深深浅浅地紫,开满一大花架,极是好看,我们叫夫人去瞧,您只说懒得动呢。”

    丁氏回头看了看明月,笑了笑,没说话。

    苏瑾拿不准她是什么心思,忙向明月眨了眨眼儿,岔开话儿道,“丁姨,桃花园就在前头呢。咱们去瞧瞧我爹爹这里的桃树,好象是千叶碧桃,花得艳,是专赏花地,等走时,咱们一人砍几只回家插瓶。”

    丁氏没作声,跟着苏瑾往那桃园去了。

    花开烂漫,寂寂无人。丁氏走到离桃花园十来步开外便停了脚,立了片刻,回头笑道,“罢,咱们回罢,有些乏了,用完了饭,我早些家去。”

    苏瑾见她面色不似以往朗,也不敢造次,乖乖地引着人回到前厅,正好,午饭也差不多摆齐了,众人遂入座用饭。苏瑾倒不敢再说旁的,只还拿上午的生意做话头,不过,因苏士贞和丁姨兴致都不太高,故而一顿饭只用了小半个时辰便就散了。

    饭后苏瑾挂着家里,这些日子她天天往外跑,是因生意上的事儿。也算是正事。但也怕陆三夫人不高兴,何况早先说过,要陪她四处走走地,也不能不算话。就和丁氏一道儿告辞。

    今儿陆仲晗却是得了一个消息,往江浙总督衙门探信儿,说是临海的海宁县年关时节遭了海盗,临海几个乡镇皆被洗劫一空,海宁县衙门亦被烧了精光。因正值年关,衙门封印,那县令逃过一劫,却烧死五六个守门地老衙役,因这事儿,原先江浙总督曾提及的沿海一带改派文武兼备地官员任职一事,又重新提上日程。

    因就没和苏瑾一道儿去苏府。原想他这会子尚未回来,不想到了家,却知他先一步已回了家,正在陆三夫人处说话儿。

    苏瑾也没回自己院子,径直去了正院儿。到时,这边的饭桌才刚撤,陆三夫人见了她便笑,“可用过饭了,因想你必在那边用饭,没等你。”

    苏瑾忙笑,“用过了。事情谈得也顺,我陪爹爹用了饭,就忙着赶回来说与母亲知道,好叫您莫挂心。”

    “好,顺利就好。”陆三夫人长吁一口气道,“这些日子我整日暗里忧心呢,如今事情有了眉目,便就放心了,你也多歇歇。”

    苏瑾应了一声,和她简略说了那边的情形,和陆仲晗告辞出来。

    *光静好,二人缓缓沐着暖阳往自己院中走,苏瑾不觉又想起苏士贞那寂静无声的后花园和那花开烂漫,主人却无心一瞧地……孤寂。

    悄和陆仲晗商议道,“你说,等生意上的事情有了眉目,咱们劝劝爹爹,使个媒婆去丁姨那里说说可好?”试探来试探去,总也不是办法。

    看样子丁氏当不算太讨厌她家老爹罢?苏士贞自然也是不讨厌地。

    索性就把事情挑明了呗

    陆仲晗偏头看她,笑道,“若你能说动岳父大人,有何不可?”

    苏瑾想想,说动苏士贞她却没把握,虽苏士贞也没十分恼她说的那些话儿,要他吐口儿点头,怕是要费一番工夫地。

    她总不能自做主张地就将这事儿给办了罢?

    倒不是她不敢做,只是与礼不符。须得长辈来做这件事儿才好。

    寻谁呢?朱老太爷么……

    苏瑾先是觉得不可,他是外祖,如何使得?何况他一直因自己娘恼着苏士贞呢。

    后来转念又想,婿为半子,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当往前看。以朱老太爷的传统思维,男子续娶当也能接受罢。



283章 日子……

    

    283章 日子……

    苏瑾想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借着生意还稳妥的由头,就往朱家跑。

    朱老太爷先前见了她来,倒也高兴,陪着她东拉西扯,说些家常话儿,间或也问一两句铺子如何,和陆仲晗派官的话。谁想她十日里倒来了三回,因就有些不高兴,斥她道,“哪个做媳妇地如你这般,见天不着家地?”

    苏瑾虽打定主意找朱老太爷伸头做主,每次话到嘴边又都咽了下去,还是怕老太爷斥她地意思。连来几趟也没敢提半个字。

    今儿原先是打着去苏士贞那里问生意的由头来了朱家,再不说,她婆婆怕该心里不悦了。

    因就赔笑道,“我哪里是来闲逛地,有事想要和外祖父说,却怕您斥我,又不敢说”

    朱老太爷一怔,再想她这几次来,却没个正经地事,不过坐一回说些闲话就家去了,眉头紧蹙,半晌点头,向外道,“东西搬来罢”

    外头有人立时应了一声,叫人过来,往偏间去了。

    倒把苏瑾弄得一怔,“外祖父,你叫人搬什么东西?”

    朱老太爷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没作声。

    苏瑾扁扁嘴,往门口瞧。不一时,一个老吴领着几个小子抬来两口红漆大木箱子,小心放在当门处,笑着回,“老太爷,都在这儿了。”

    朱老太爷嗯了一声,向苏瑾一摆手,道,“这是府里头暂时无用地,或还值些银子,挑出来与你应急。”

    苏瑾愈发摸不着头脑,起身过去看,边道,“外祖父,我不缺银子使,可是哪个与你说了什么?”

    老吴见她走近,忙把两口大箱打开。苏瑾往里一瞧,那里头装的是满满的画轴金器,各色精致颜色鲜活地瓷器。一口箱子里的器物鲜亮好看,另一口里头的东西则不过金银器物,看着却平常。

    苏瑾伸手将一只珐琅五彩莲纹盏托小心取在手中,惊叹,“这个盘子好漂亮”

    话音方落,就听朱老太爷重重一哼。

    苏瑾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怎又惹着他了?不解望向老吴。

    老吴因笑道,“表小姐手里那个盘子却是价儿最贱地。”又指着另外一口箱子道,“这里头的却皆是古物,最远的是战国时期的一尊金怪兽,一只少说也值几千两银子。”

    苏瑾不由吸气匝舌,也明白老太爷为何哼她,必是嫌她没见识,没函养呗

    嘿嘿笑了两声,问朱老太爷,“外祖父拿这些出来做什么?”

    还是老吴代为回话道,“这些皆是咱们库房里的好物件儿,因老太爷听闻表小姐和那广记做什么生意,想来这些表小姐可用得上……”

    苏瑾怔了几怔,望着老太爷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半晌方小心把盘子放到箱子里,向老太爷笑道,“您莫不是以为我这几日来,是因银子的事儿不好和您开口?”

    朱老太爷向老吴摆手,老吴将箱子合上,悄退下去,他这才道,“这些物件儿却是借你地,将来若赎不回,你自到朱家先祖牌位前谢罪。”

    苏瑾眼睛热热地,故意嘟哝道,“我姓苏地,再跪不着姓朱地祖先。”

    朱老太爷眼一瞪,就要着恼。

    苏瑾忙陪笑,“和外祖父说着玩罢了。”又望着那两口大箱子笑,“如今缺不缺银子,尚还不知。等用到时,再来和外祖父借。这些先放家里罢”

    见老太爷不说话儿。

    苏瑾又笑,“我是个什么都不懂地,老吴方才说的那什么战国金怪兽,若落在我手里,许是直接拿它熔成金锭也说不定呢。”

    见老太爷还不说话儿。因又笑道,“您这样对我好,小心大舅母二舅母并几个表哥表嫂表弟表妹们记恨我。我再不敢要地。”

    朱老太爷哼一声,他们敢便又不作声了。

    苏瑾陪坐半晌,把生意上的进度,详细与他解说,只说现今尚还不缺银子,真到用时再来向他讨。

    老太爷这才没了话说。

    苏瑾眼见天色不早,心中那话翻腾半晌,心一横,笑道,“外祖父,其实我这几次来,是有旁的事儿和你说。”

    朱老太爷看着她不语,等听下文。

    “是我爹爹的事儿。”苏瑾笑着缓缓道,“因我已出了阁,留他一人怪可怜地。我想请外祖父出面,与我续娶个继母……”

    苏瑾边说,边看偷看他的脸儿,见朱老太爷脸色瞬时黑了,心道不好,这究竟是恼自己多事,还是恼苏士贞要另娶呢……

    屋里静了半晌,老太爷重重一哼,拂袖起身,“他害得你母亲穷苦受累,早早亡故,合该守着你母亲地牌位一辈子,方可赎他地罪”言罢要走。

    苏瑾忙起身拉他,“外祖父~~~我娘是因生我亏了身子,才早去地,你不也知道。何苦怪我爹爹”

    朱老太爷背身不动,亦不语。

    话即出口,也没有收回的余地,苏瑾拉他回座,“这并非爹爹的主意,是我的孝心。自婆婆来了后,我的日子过得倒合顺,一家三世同堂,热热闹闹的。可越是热闹,越觉我爹爹的日子冷清。现在还好,他有生意,人还年轻,能动得,虽家里冷清些,也不是受不得。将来呢?年老无依,您如何忍心?”

    见老太爷还是不说话,苏瑾也没了主意。默坐半晌道,“原我也瞧中一人,她和我也极好,为人也好。再不是那等挑三挑四的性子。将来做了一家人,您这里也等于多一门亲,再和顺不过……”

    不过,她一叹,“即外祖父不同意,只当我没说。”说罢看了看老太爷,见他依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儿。

    不为她的“以退为进”之法所动。

    这下真没了主意。话已出口,这会儿只能先灰溜溜地回去,想想办法,回头再来游说。

    默默了行了礼,就转身往外走。

    一步,两步,三步。身后的人还不叫她……苏瑾的心沉到了底儿,挑帘要出门儿,身突然问了一句,“是谁?”

    苏瑾一怔,极快转身,笑呵呵地跑到朱老太爷身边,“是丁姨。就是那位和我们在归宁府就相识的丁夫人。她夫婿去的得早,守寡十几年了,早先在归宁府时,我家穷得叮当响时,她对我就极好,象亲女儿一样呢。”

    “是商户?”朱老太爷睁开眼睛。

    “是商户不假。可商对商,门户不相配?”苏瑾在朱老太爷身侧坐下,极快地接话。

    见老太爷面目还不展,苏瑾便将她的所思,包括年龄子嗣之类地一一与他分析,最后道,“反正这是我看中地人,选旁人我不答应地。将来有了弟妹,我也不对他们好”

    朱老太爷拂袖起身,“你能耐还与我来商议什么?”说罢大步走了。

    苏瑾追了两步,他人已到院中。不由地皱皱鼻子,老人家腿脚还怪灵便呢

    无功而返,苏瑾垂头丧气回家走,刚到家,却得到一个好消息,陆仲晗举着一信与她道,“因你那常叔叔要出海,林学兄与夫人要跟了来,在这边寻几个大儒听其讲学。怕是进了三月,人就到了。”

    苏瑾一喜,忙把信取在手中,边问,“还有何人要来?”

    陆仲晗笑道,“还有其母,并常夫人一家。”

    苏瑾三两眼扫完信,原是常夫人一行趁常贵远出海、林延寿八月即将应试,一家要来杭州小住。不觉笑道,“这倒好了,我正愁没人与我说话呢。常夫人来了,也可常来和母亲说说话儿做伴儿。”

    陆仲晗笑着点头,“是。”说着又一叹,“倒不知君正兄与尚英兄准备得如何,秋闱能否高中。”

    苏瑾想起那时的“三剑客”,也笑,又叹。不知不觉,有些人,有事儿,已逐渐久远了。

    日子,看似一天一天平淡过去,却平白有一种让人抓心挠肝地惆怅力量。

    感叹好一会儿,陆仲晗问她今儿有何收获,苏瑾想到朱老太爷,又笑又叹又摇头,将今儿的事与他说了。

    陆仲晗笑道,“这么说来,老太爷倒也没把话儿说死。”

    苏瑾点头,“这确实呢。等我歇歇气,鼓鼓劲儿,再去游说。”

    除常家一大家要来杭州府外,还有另一件好消息,那便是与广记的合约,竟也顺顺当当履行了,顺当得让苏瑾颇有些不真实的感觉。直到那十五万两白花花地银子,足足装了几十口大箱子,流水价儿地运到陆府,她一颗心才落了地。

    只是她从没见过么多银子,自从这银子运来,一夜倒要警醒几回,生怕有人偷了去。

    惹得陆仲晗直笑她是个无事忙。

    而此时,初春的边塞忻州,虽还是满目萧瑟,商人们又开始了新一年的忙碌。与以往不同的时,孙毓培与闵晨二人今年都懒得早早动身,颇有些腻烦的意味。

    铃铛声声中,闵晨自马上翻滚下来,随意歪在一座草跺上,放马儿自去吃草,望着远处小道上的商队,扯一根枯草含在嘴里,半晌笑,“毓培,咱们把牛羊之类地,就地宰杀,也做成你孙记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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