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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简单武侠-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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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个人在远处的林子中默默的走着,吟哦着我的诗篇。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时光流逝,实验中我们杀的青蛙和小鸟换成了狼和狮虎。
  我的身体长高了,我的心还向往着诗歌。
  在我十七岁那年,我认识了安兰。
  她是个很开朗的女孩子,她的笑容让我想起开在悬崖上的雏菊,她走路的时候,带着诗意的节奏。
  我喜欢诗,也喜欢雏菊,所以,便喜欢上了安兰。
  杀手是不允许有爱情的,那会影响杀手的素质。如果学校中的学生相爱,便会受到残酷的惩罚。
  但我的意志力和恐惧并不能够抵挡着我的爱情。
  终于有一天,我在她的桌子里放了一张纸,那上面是我写的一首诗。
  接下来,便是忐忑不安的等待。
  直到她拿着那张纸来找我。
  “这是你写给我的?”她扬了扬那张纸。
  我呐呐的点了点头。
  她微微一笑,展了开来,大声读道:
  “我执起嫩绿的藤枝,
  在细浅的白沙上,
  柔淡的月光中,
  轻轻的写下
  永远爱你
  然后仰望星空,
  期盼死亡降临,
  以让我写下的
  成为人世间
  最完美的誓言。“
  然后,她“唰”的一声,将那张纸撕成了两半。
  “可惜,我不喜欢诗人。”她笑着说。
  撕纸的声音真响,我揉了揉我的耳朵。
  她退了一步,细细的看我,突然伸过头来,使劲的在我的嘴上亲了一下。
  “这个吻是送给你的,不过,只是同情。”说完,她哈哈笑着走开了,带着那诗意的节奏。
  我望着她的背影,抬起胳膊,用袖子使劲的向唇上擦去。
  从那天开始,她就一直叫我诗人。
  渐渐的,这个绰号在同学们间也叫开了。
  我并不讨厌这个名字,但讨厌他们叫我时脸上的表情。
  三个月后,茫茫的大雪中,我们在山谷的悬崖边缘上列队。
  两个相爱的学生将在我们的面前接受惩罚。
  我们默默的看着两个年轻的躯体颤抖着站在悬崖的边缘上,下面,饥饿的狼群在咆嚎。
  随着教官的一声令下,他们被推了下去。
  在他们消失在悬崖边的那一刻,我清楚的看见他们的眼神。
  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永恒这种东西存在。
  如果站在那崖边的是我和安兰的话,我会后悔吗?不,不会,如果我能够看到那样的眼神,我就不会后悔。
  只要有那样的眼神。
  我忍不住向安兰望去,发现她也正望向我,看到我的目光,微微的一笑。
  下山的时候,我走到她的身边,轻声的问她:“你刚才在想什么?”
  她偏着头微笑着看我:“和你想的一样啊,诗人,和你想的一样。”
  然后走开。
  一样么?只怕未必吧……,我默默的想。
  毕业的时间终于到了。
  作为杀手,不杀人是不能毕业的。
  我们最后的杀戮实验的实验品便是活生生的人。
  上千的人赤裸着被绑在操场上的木桩上,等待着我们去宰杀。
  同学们面带笑容,用着五花八门的器具和方法将属于自己的实验品变成一具尸体。
  他们乐在其中。
  我希望永远也不要轮到我,我当然失望了。
  在教官的号令声中,我木然的来到队列前。
  面前的,是一个与我完全陌生的人,很瘦弱的样子,一脸的恐惧。
  他的身体和我的心在同时颤抖。
  “杀了他,你还犹豫什么?!”教官厉声道。
  是的,我要杀了他,否则,教官便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我。
  杀人学校毕业的必须是杀人者,而不是诗人。
  我看着那人,他的眼睛中闪烁着乞求的神色。
  不行啊,我不杀你就会死的,而且,终究会有别的人会杀掉你。
  我将手中的长刀高高的举起。
  他大声的喘息着,似乎要将一生的气都在这一刻倾吐出来。
  长刀疾劈而下!
  猛的停在他的颈边……
  他大声哀嚎了一声,头无力的垂下。
  我终于无法下手,那么说,我要被教官杀死了?
  我听到教官走到我的身边,我的身体僵硬起来。
  教官伸出手,试了一下,那人的鼻息。抬起头,向我咧嘴一笑:“干得好!”然后大声向我的身后招呼,“下一个!”
  原来,那人已经死了。他对死亡的恐惧杀死了自己。
  无论如何,我欠了一条人命。我无力偿还,除非有一天我也杀死自己。
  走出校门的我们,便是正式的杀手了。
  同学们大都已被杀手组织接收,象我这样成绩极差的,便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向哪里去。
  一个身材高大,穿着黑色长袍的光头大汉走到了我的身边。
  “喂,你是老三吧!”他问。
  我抬起头,看着那张似曾相识的脸。
  “我是你哥。”他咧嘴一笑。
  我从没见过我哥,只是知道他也是杀手,很小的时候,他就被派去学习了,再也没回来过。
  但我知道这个人就是我哥,他的轮廓和我一样,看着他,我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后的自己。
  “娘呢?”我问。
  “娘死了,她托我照顾你。”他上下打量着我,好象我是待价而估的货物。
  我木然的忘着他,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好半天才想起来,我忘记了难过。
  哥住在城里,虽然住的地方只是一座磨坊,可仍然是城里。
  这里,你整天可以看到人流,听到马嘶。久了,眼睛和耳朵都很疲倦。
  我在哥的地方住了三天。三天后,哥说他不能白养我。
  “你得去杀人。”他告诉我说。
  阳光下,我站在微尘中,怀中别着刀。
  我一口口的吞着口水,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跳。
  前面不远处就是一家酒馆,我要杀的人每天都会到这里喝上一杯。
  希望今天是个例外。
  酒馆不断有进出,可没有我要杀的人。
  太阳缓慢的划着曲线向西方坠下,最终为大地吞没。
  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回到家里,哥问我怎么样。
  “他没上酒馆。”我说。
  “你明天再去。”他说。
  例外只可能有一次,第二天,我的祈祷便失效了。
  我的目标终于出现。
  这是个普通的人,衣着整洁,面带微笑,显然,他对自己的生活是很满意的。
  我看见他从酒馆的门口出来,便跟在他的后面。
  那只刀的刀柄压在我的心口,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和他的距离只有几步远,而且在逐渐的接近。
  我的刀已握在手中,我想起了自己杀死的那些青蛙和小鸟。
  这一刻,这个人和那些幼小的生灵一样的无助。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杀人的事,每天都在这个城市发生的。
  我不杀他,终有一天,他也会死的。
  我尽一切的方法平息自己那剧烈的心跳。
  我的身体已没入了他的影子中,刀向后撤,准备深入他的心脏。
  “爹——!”一个幼嫩的童音响了起来。
  我的刀和身体硬邦邦的僵在那里,看着他大声笑着抱起面前的孩子。
  阳光下,他的笑容那么的灿烂。
  生命中第一次,我知道原来人是可以这样笑得这样肆无忌惮。
  我看着他们远去,不知不觉间,眼睛变得温热起来。
  我默默的回到家中。
  哥又问我怎么样,我一言不发。
  哥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朝地上吐了口吐沫,狠狠的骂了一句“废物!”
  有一次,哥出去接生意,把我带在了身边。
  他接生意的地方是在一处很密的林子里。
  林子不大,枞树和白杨彼此提防的生存在那里。
  林子中没有鸟叫,风吹的很紧,树枝在地上的暗影威胁的摇摆。
  林子中有一片空地,一座坟丘孤独的立在那里。
  阳光努力的照了进来,显示着它的力量。
  我站在那光与影的边缘,看着哥向那坟墓走去。
  坟墓的一旁,站着一个脸庞枯瘦,双目深陷,同样穿着黑色长袍的人。
  哥和他低声的谈着什么,风声很大,我听不清。
  然后那个人从一个口袋中掏出了几枚金光闪闪的钱币交到了哥的手中。
  哥将那些钱将手中掂了掂,好象很轻的样子。
  完全不象是一条人命的分量。
  哥每次杀完人,都会去大喝一顿。
  他喝酒的时候,我站在门外。
  我看见他喝的酒是红色的,红的象血。
  他抓起酒杯,张开喉咙,把那鲜红的酒倒入,咽下,然后皱起眉头,很难受的样子。
  但马上又满上一杯那种血红的酒。
  那天,他喝完了酒,我们一起回到所住的磨坊。
  走到门口的时候,哥突然停住了脚步。
  我不解的望着他,却见他的神情分外的凝重,缓缓的将他的刀拔出刀鞘。
  我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个样子,也不由得紧张起来,拔出了我的刀。
  他走到门口,用刀尖将门撞开。
  门撞到墙上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磨坊中显得很响。
  磨坊内看不到人,只有那水车的巨轮在咿咿呀呀的转动着,掀起一阵阵泼嗤的水声。
  我和哥一步步的向内踱着,金色的阳光从天窗照进来,池水又将青色的反光粼粼的映在墙上,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四周是垒得很高的层层的麻袋,里面装满了豆子。
  我们小心的观察着,然而没有任何的动静。
  就当我稍稍放松的一刻,随着巨大的水声,几条魁梧的身影从水池中破水而出,向我们扑来!
  那是卫兵!!!
  卫兵是杀手的死敌,他们的任务就是消灭所有的杀手。
  他们是杀杀手的杀手。
  三个卫兵将哥团团围住,另外一个向我扑来。
  显然,哥才是他们的目标。
  我挥舞着手中的刀,拼命抵挡着对方的攻击。
  他的力气很大,我们的刀每一次相击,都迸发出大蓬的火星。
  挡了几刀后,我的手臂已变得酸麻。他又劈一刀,我手中的刀无力的跌落。
  我将身子拼命一偏,闪开他的一刀,他的刀劈在麻袋上,豆子雨一般在空中飞溅。有几颗打在我的脸上,隐隐做痛。突然间脚下一滑,踩在豆子上,我重重的跌倒。
  那个卫兵狞笑着盯着我,双手将刀高高举起——突然他的身子一僵,眼中露出恐怖的神色,喉头嗬嗬作响,然后直挺挺的栽倒在地上。
  他的背后,插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
  那是哥的刀,千钧一发之际,他将手中的刀掷出,救了我的命。
  但他自己失去了武器,立即陷入了险境,两个卫兵疯狂的向他不停的挥刀——只有两个,有一个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哥冷静的在交错的刀锋中闪避,突然间他身子急挫,一名卫兵的钢刀在他的肩头划出一道血痕,趁着这个空隙,他一把抓住了那名卫兵的手臂,猛的将他拉到自己的身前,另外一名卫兵的刀刚好劈下,顿时将那个倒霉蛋的脑袋劈成两半。
  尸体的手一松,刀子落下。哥就地一滚,将刀抓在手中,反手一刀,将最后一个卫兵的双腿齐膝斩断。
  那个卫兵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嚎,摔倒在地上。
  哥抹一把脸上的水珠,将手中的刀尖点在他的胸膛上,有意无意的向我瞥了一眼,我的心一跳,他的眉毛和萧大爷的一模一样。
  那卫兵痛苦而剧烈的大声喘息着,眼睛大而绝望。
  他将双手握在刀柄上,闭上双眼,用力的向下一压。一股鲜血猛的喷在他的脸上,他松开手,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神色间似乎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水车还在辘辘地转动着,阳光照在哥的古铜色的身躯上,反射出凶悍的光芒。
  在给哥包扎伤口的时候,我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要救我?”
  他莫名其妙的看我一眼,不耐烦的道:“傻瓜,你是我弟。”
  哥不知道,其实,他也不是一个很好的杀手。
  我们搬了家,住的地方附近有一片茂密的枫林,穿过它,便是一大块绿茵茵的草坪。
  百无聊赖的我,在那里渡过一个个的黄昏。
  和我一起在草坪上漫步的,还有一对母子。
  那个母亲总是穿着绛红色的长裙,有一双很深的,明澈的,微笑的眼睛。
  她总是幸福的望着她的孩子。
  那真是个非常可爱的孩子,喜欢在微风中晃着一颗胖胖的头笑盈盈的蹒跚而行。两只小手总是向上举着,仿佛想从天空上抓下来点什么。
  在黄昏的风中,我就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他们嬉戏,玩耍,亲吻,直至夜色降临。
  又是一个黄昏,我出了家门,来到林子中。
  夕阳将最灿烂的光芒撒在林中,给叶子着了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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