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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凤髓香引-第35节

小说: 凤髓香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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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骂自己霸道,原来他才最霸道的人。关关恨恨拖过他的衣襟,擦了把眼泪,将头扭向外。
  狼烟将她放在榻上,伸手勾去她腮边的眼泪。
  关关拍开他的手,哽咽了好久才说清一句:“我也不想哭。可赵烨,他,他。。。”关关抬头泪眼望着狼烟,又羞耻地说不出。若狼烟不为她报仇,她心寒,若为她报仇又危险。关关抿了抿嘴,一低头,眼泪“啪嗒啪嗒”地直往榻上落,沉淀了许久的委屈只找到了这个出口。
  狼烟心上一记钝痛,将她搂进怀里,半晌不动。单薄深衣,佩兰香气,让人心动亦心折,侧目见她一只脚光溜溜,便俯身帮她□□去另一只鞋子,又拖来锦被将她双脚盖个严实。
  关关噙着泪,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脚,但觉被子下脚踝一紧,光着脚被一只大手扯住了,动弹不得。怔仲间,却听狼烟问道:“没穿鞋的是这只?”关关点头,忍不住脸颊发烧,低垂着头,不敢再动,感到他轻轻捏着,一股暖意从脚心达到心底。
  “以后不要光脚踩进雪里。”狼烟的声音响在耳边,似乎从未如此温柔过。
  关关抬头,却见狼烟将头一扭只看窗外,于是抹着泪不甘道:“还不是你害的。把我一个人丢在屋里。”说着,她忽然觉得刚才自己好生委屈可怜,刚止的泪意,又翻涌了上来。
  狼烟低头见她又抽抽嗒嗒了起来,叹了一声,不由用力将她搂紧:“那打我吧,只要你不哭。”
  关关推了两下,没挣开,抬头哼哼道:“你狡猾,这么近,怎么打?”说着恼恨地伸手一掐狼烟的腮帮子,刹时二人四目相对。但见他清亮眸光里闪过无奈,近在咫尺,闻得到气息,听得到心跳,这个怀抱给她片刻安宁,龟缩其中,几乎忘了外面的风雨。
  关关心里忽然一片清明。
  她从前喜欢找些事来折磨狼烟的淡漠,试探他发火的底线。可自浣音阁一别后,这习以为常的淡漠却啮咬着她的心,她开始迫不及待想撕破他的冷淡,因为期待有了失望。于是开始害怕,开始不安,只要他的回应不温不火,她便会生气。
  娘说过“男人爱功名,女人爱富贵”,喜欢祁雷情有可原,至少祁雷威武富贵有功名。
  关关改揪狼烟的领子,左看右看,一双眼亮晶晶:“狼烟你存了多少私房钱?”
  狼烟微愣。
  “可想做官?”
  狼烟摇头。
  亮眼睛又眨了两下,关关追问:“侯府里有多少丫头喜欢你,她们都说喜欢你什么?”
  狼烟神色尴尬,讷讷说:“不知道。”
  狼烟还真是什么都没有,连个打算也没有。看来凡事还得她作主。关关一脸郑重,双手掰正狼烟的脑袋:“祁风表哥和你的约定,我不知道。但他把你给我了,你就得跟着我,不然就是背信忘义。”
  说着,她忽觉倦眼朦胧,垂了手,捂住嘴巴打了个呵欠,往狼烟怀里缩了缩,便要自顾自睡去。
  狼烟又好气又好笑,拭去她的泪,将她的额发撩到一边,轻吻落在眉心。每日茶香袅袅,却静不了他的心,十里梅林花色浓,却抵不过她恬静睡颜。不知什么她已住进了他心底,他可以默默守着,却不能见不到。
  关关不觉,只是嘟着嘴,红唇微动,呢喃道:“我想好了,我要,带你走。”
  狼烟正玩着她的头发,一圈圈缠绕,闻言手中不由一顿,发丝不驯地从他指间跳□□开去。
  
  次日,便是赏梅大会,接连三日,红梅行馆,大宴宾客,热闹非凡。原是听闻王上亦会光临,
  没想到王上说不来便不来了,不知让多少春闺少女失望。而公子烨也一直未出现,更引得少女们珠泪暗抛。
  关关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
  第二日,无风。
  宴饮移到了梅林中,有人煮茶,有人抚琴,好不风雅。
  茶师是冷泉茶室的小五,琴师是流离先生。
  关关有意无意便瞟过去看一眼,白露说他们是兄弟,怎么不但看起来不像,而且比生人还生,
  连一个眼神交换,一个微笑都没有。便是从对方眼前走过,连眼皮也不多抬一下。两相静默,
  倒是生出几分诡异来。
  耳边飘来赵舞语的轻笑:“那日在冷泉茶室还没看够啊?”
  关关以为自己只是偶尔偷看,掩饰得十分好,居然还是有人觉察到了,于是忙从袖中摸出一条锦帕来,挡在嘴边,尴尬一笑。
  再抬头已见那个俊朗身影向这边踱了过来,一抹茶香暗随。
  一袭青袍,雨过天青般的颜色,道不尽清雅,一双眼瞳,古井深潭般地幽深,看不见底。全无那些富贵公子的浮华之气,若无风天际,一洗如碧。
  关关不得不佩服,狼烟装小五,像得过了头。若她告诉别人,他一剑斩一人,杀了人还嫌自己手脏,不知道有没有人会信。
  依旧是赵舞语和柳真一道坐着,关关和梁言一桌,坐在隔壁。
  狼烟拱手,笑得客套,温文有礼,叫旁边的侍女来奉茶,又把这茶这水细细说了一番,几多玄妙,听得人云山雾罩。
  关关直叹宋泓好能耐,破锣都可以磨成金盾牌。
  狼烟眼光一扫,各人身旁都有梅花,唯独关关没有。
  折梅送佳人,一表心迹,赏梅大会本就是个相亲大会。
  柳真收到的梅枝多得估计可以当柴烧了,赵舞语年纪虽小,亦能收到一摞,梁言收到的也能插满个大瓶子。
  狼烟站在面前,关关不禁有些汗颜,无人赠梅与她,委实有些丢人。关关却不知相亲除了相人,当然还要相家世,当着一众高门的面,向祁家示好,多少有些自贬身价的味道。何况又是与这三人坐在一处,关关落了下风也实属正常。
  
  关关心中正惴惴,却见有个半大少年冲这边走来,后面还跟着一个骑装打扮的小厮,背着一张精致气派的大弓。少年一路雄赳赳,如山风一般席卷过来,手中还握着一枝红梅,花团锦簇中一丝意气风发。
  他走到关关面前,劈头尽酢跏:“你叫什么名字?”
  关关瞅着这个只比自己高一点的少年,深紫锦袍,狐皮马甲油亮,腰间挎着一把宝刀,英气勃勃,有些愣神:“百里关。”
  “好。”少年明眸黑白分明,一伸手,将手中梅花递给她,“给你。”
  “为什么给我?”关关讶异。
  “因为,你长得最美。”少年捏了捏拳,话虽铿锵,脸却刷的红了。
  关关俏脸绯红,昨日她醒来,狼烟已不知去向,她兀自拿起那面扭得不成样的铜镜,发了好久的呆。狼烟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她也是个美人啊。如今还真有人发现了,只是捧场的人似乎小了些。
  关关偷偷瞟了一眼狼烟,他隔了两桌奉茶,看向这边,嘴角一弯,不知是否是在笑。
  “怎么?你不喜欢?”少年见关关不语,便皱了眉,声音倔强,嗓门还不小。
  不喜欢什么?人还是花?关关被他看得有些窘迫,谁知,对面的少年眼中微光一闪,拉起她的手,将花直接塞到她手中。
  却闻一旁赵舞语嗤笑道:“人家喜欢花,只是不喜欢人罢了。”
  少年对赵舞语的揶揄视若无睹,只星眸定定看着关关道:“你记住。我叫屠炼云。”说罢,转身又似山风一般地去了。
  关关怔然,看着屠炼云背影远去,扭头发现狼烟也正收回目光,随意向她这边看了一眼,便向梅林外去了。
  赵舞语直跺脚,皱眉气道:“屠炼云,你就是个目中无人的混蛋!”身旁侍女怀抱中的梅枝,被她打落,散了一地。
  屠炼云!关关忽然想起,那个和赵舞语比弓马的小子,梁言曾提过,他爹屠将军出身魏国世族,年轻时一箭定姻缘,娶了赵国平溪公主,赵魏大战之时,屠将军为了公主倒戈相向,叛魏归赵。
  屠炼云是半个魏人。
  关关忽然忙走出宴饮之地,一路小跑,去追狼烟。
  前头那抹青衣俊雅的身影,忽然驻足梅林边。
  关关迎了上去,却发现手中还捻着那枝梅花,连忙缩手将花藏到身后,抬头正见狼烟走了过来。
  “你找我?”狼烟难得骸酢跽悦色,又主动。
  关关点点头:“你以后是要回魏国吗?”
  狼烟不由面上一滞:“你知道了?”
  关关点头,又道:“若是你不去魏国,我便带你回大京。”
  狼烟有些意外,却更惊奇她的坦白:“你要从这里偷偷走?”
  关关觉得自己好通透,一下子都被看穿了,只好老实地又点头。
  “为什么要带上我?”狼烟脸上好容易才挤出一丝好奇来。
  关关“嗯”了好久,看着自己的脚尖道:“我是主,你是仆,你跟我走是应该的。”生怕自己要霸占人家的心思又被看穿了。
  狼烟薄唇一抿,心头有丝不悦,“若被人发现了,那就是私奔啊。”
  关关也不知怎么想了一下,一脸恍然道:“哦。你现在是小五。”她想想又撺掇道:“跑都跑了,还在乎什么名声?”
  “如果被抓回来呢?”狼烟反问。
  “怎么会呢?你不是身手挺好吗?”说着,关关还一脸神秘凑过去,“而且我有钱。”利诱通常也很重要。
  想来是蓄谋已久。狼烟点头道:“好,我带你走。”
  关关哑然,狼烟显然没搞清楚谁是东家。狼烟似沉吟了一会儿道:“不过,得等赏梅大会完了以后。”
  多时夙愿将成,关关心头一喜,激动地拉上狼烟的手,像鸡啄米一样点头,却发现屠炼云送的梅枝还攥在手里。
  狼烟似乎很是好奇:“恕酢跻的么?”
  关关摇头,心里却后悔没在半路上扔了。
  狼烟不出一语,转身就走了。
  关关愕然,这个人怎么还是这样大牌,不是给他的,他就不理人了。
  她正掐着手中梅枝上的花朵撒气,却见狼烟转了一圈,又走了回来,站定在一棵梅树下,向她招了招手,要她过去。
  
  一树红梅绯红,皓雪晴空下,竟开出桃花三月的妖娆来。树下青衣,落落清影,嘴边那抹微笑淡淡,透着遗世独立的孤寂。
  关关不由自主,蹭到了那树下,问他:“怎么?”
  “把你手中的给我,我便送你一个回礼。”狼烟眸光如泉清冽。
  “回礼?”关关眨眨眼睛。
  没等她缓过神来,她手中的梅枝已被抽走。一低头,一枝白梅已到了她眼前。
  “这就是回礼?”关关捻起来,就三五朵,开得比燕燕居里的白梅还稀疏。心中忽然感慨,狼烟突然如此巴结她,会不会是怕自己不带他走了?关关连忙拍拍狼烟的肩膀,粲然一笑,宽慰道:“别担心。我会对你不离不弃的。”
  却见狼烟眼中幽光闪了闪,伸手一掌劈在她身旁的老梅树上。
  关关不由打了个冷战,缩缩脖子,狼烟扳过她微颤的身子,一抬手示意她看。
  惊愕间,已见漫天花雨,簌簌地落着,仿若一场自在飞花的迷梦,阳光透过缝隙,金色的片片碎金撒在树下,一切不似人间,却又有花瓣落在发上,暗香痴缠在鼻端。
  狼烟伸出手从她身后搂紧了她,在她耳边道:“这才是回礼。”
  “为什么?”
  关关恍惚,她想扭过头,狼烟却将头埋在她的颈窝上,他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因为不离不弃。”
  关关的脸涨得通红,心呯呯直跳,他便是微笑着,也只能远远地看,从来无法接近,也从不知道他似乎很□□。
  □□之间,主仆之间,情虽不同,但此间的羁绊,说起来并没有不同。
  
  “笑什么呢?”梁言见关关离席一趟回来就笑个不停。
  关关道:“以后我若有个儿子,一定要让他习武,天天劈树干。”
  关关的豪言壮语,梁言一丝眩晕,扶额跟着她笑:“你想的还真是长远哪。”心底却感叹如此相亲大会对妙龄少女的荼毒之深。
  可是关关也没笑多久,因为隔日她就发现自己的那对西施泪丢了。丢了一只是碰巧,丢了一对那就蹊跷了。
  关关来来回回地找,后来想想大概是被人偷了,懊恼至极。
  这是赏梅大会的最后一日,过了今日,她便要和狼烟走了,西施泪的事急得关关差点没掉眼泪。到了晚间才想起要走之前去见见梁言。
  刚出房门,却见院中有一条人影晃了出去。那个高挑身影,手中一盏白丝风灯。那种步态和风姿的女子,唯独梁言。关关蹑手蹑脚地要跟上去吓梁言一跳,侠女被平庸女子吓到,奇耻大辱啊,从此侠女定会忘不了她。可没想到梁言走得太快,关关跟在后头跑得欢,远远望着背影,累得直喘气就是没跟上,张嘴要喊,还被白白灌了几口冷风。
  关关原以为梁言要去找赵舞语和柳真,没想到一转眼她出了红梅行馆,直往上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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