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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凤髓香引-第22节

小说: 凤髓香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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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露垂头,贝齿轻咬粉唇,露出小女儿家羞涩的笑容,微微一拂还了礼,翩然离去。
  
  狼烟推开小院的门扉,路过天井,直奔自己房中去,打算睡个好觉,再向祁侯复命,尤其“曲直百变”那两个半老头子还十分难缠。 
  推开房门,里面赫然一个身影,坐于案边,手肘支着案几,正扶额闭目养神。
  狼烟片刻惊讶,看着那人缓缓睁眼。
  “睡完了就走。”狼烟有些薄怒。
  
  “白露似乎很是喜欢你。进来出去好几回,让我有点躲闪不及。”那边醒来笑着说话的人是流离。
  
  流离一开口,就让狼烟只觉局促,无法生气。同从前一样,他这个结拜三哥对他的弱点了如指掌,于是,气焰顿失。
  “不知道。”他闷声道。
  流离摸起桌上的羽扇,习惯得轻摇了两下:“你还是不会怜香惜玉啊。听白露说,百里小姐手骨裂了,是你砸的?你这护卫可做得好。”
  流离没有要走的意思,狼烟只得掩了门坐下道:“你怎么还不回魏国去?”
  见狼烟一脸不耐,流离仍笑道:“四弟,我好容易发现你没死,想在这儿陪你。”说着,见狼烟的眉毛皱了一下,忙给了个光冕堂皇的理由:“何况大公子还请我做琴师呢。”
  狼烟冷笑,“分明是在撩拨人家小姐一片芳心,还好意思自称琴师。”说罢,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水喝。
  流离问:“我有吗?”也伸手拿过水壶要倒水。
  狼烟一把将水壶夺过来:“我看你是聋了吧。对雪小姐的琴中之意置若罔闻。”
  流离目中微光闪过,口中嘲笑道:“小姐?你好好的主子不做,倒是爱在这儿做奴才。”
  “罪臣之后,流亡在外,若不是遇上大公子,还不如个奴才。”狼烟嘴角一弯,反唇相讥。
  半斤对八两,果然是一家人。
  流离道:“唉。我还不是寻你多年,苍天让我们如此相见,自有一番道理。”狼烟听了头皮一麻,只动了下眼皮。“难道你要一直在这儿做个侍卫?”流离似有后话。
  “有何不可?”狼烟这下不抬眼皮只抬杠。
  
  房中半晌静默,狼烟喝凉水,流离扇冷风。
  忽然,流离将羽扇往桌上一扣,正色道:“王上忍辱负重多时,早就想脱赵国钳制,可惜苦无机会。听说有戎狄扰乱赵国边境,秦王不肯出兵,赵王一怒,已派大军剿杀。魏国占尽天时地利,若攻其不备,正是。。。”他正说到激动之处,却听到“咣当”房门向里推开,一个身影砸了进来。
  白露,一身淡雅紫花衣裳,趴在地上,仰头看着流离和狼烟,脸色煞白,眼中惊骇。她原是来看看狼烟是睡是醒,故而轻手轻脚,没想到却听到了狼烟的身世。
  这时,流离笑笑,声音清润:“原来是白露姑娘啊。可伤着了?”黑瞳藏了最后一点幽光,越发深邃,他手一垂,大袖中仿佛有股绵亘之力。
  狼烟心道不好,飞身上前拉起白露,白露只觉天旋地转,一头栽到狼烟怀里。狼烟脚下钩过一张椅子来,在流离微愠的目光下,扶白露坐定。
  凳子下有一截指刀,霍霍银光,斜斜插在地板上,入木三分。
  
  “这是我三哥。”狼烟指着流离,对白露道,“我本是魏国人,小时因战乱,兄弟失散了好些年。”
  流离面上虚应一笑,狼烟护在白露身旁分明是怕他再下毒手。但见白露仰头问狼烟:“你们是要魏国去吗?”面上有丝担忧之色。
  狼烟冲她摇头。白露似松了口气。
  这时,流离叹道:“他还在记恨当年流落在外,怨我不去找他,如今见了不肯相认也不肯回国。”说得煞有介事,白露无从怀疑,只好问倒:“大公子也知道此事?”
  流离只淡淡道:“等他回来,再告诉他吧。”
  “到那时,你们就要走了吗?”白露自然是问年长的流离。
  流离眼眉弯弯,促狭一笑,眼中放出琉璃光采:“白露若是做了我弟妹,我请大公子让你与我们一道回去。”
  白露不敢看狼烟,只红着脸说:“流离先生怎么突然开起白露的玩笑了。”她忙要起身出去,一按扶手想站,腕上一痛,满头冷汗,骤然跌坐在椅子上。
  狼烟一看不妙,忙捏了捏她的手腕,安慰道:“想必是刚才扭伤了,修养几日,病无大碍。”
  白露忍痛点头,眼中泪光盈盈。
  流离抚掌哈哈笑道:“四弟是何时做了大夫了?”
  狼烟狠狠瞪了他一眼。
  女子确是太柔弱。手腕扭了都疼得扶不住东西,若是掌骨开裂,岂不是更难忍,怪不得哭得像只花脸的小猫。狼烟心里突然钻出一丝温柔来,却又被点点心疼绊住。
  白露见他看着自己的手发怔,忙问:“怎么了?”
  
  狼烟的确被痛不痛的问题困扰了数日,白露扭了手,不好做饭洒扫,除了阿雉偶尔来帮忙,平时都有狼烟来做。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见狼烟如农家儿郎一般能做饭烧菜,白露讶异, 又有些放心,想来他不会是什么王孙公子,只是个普通的魏国人而已,虽然与流离先生的关系颇为微妙。白露想了想,决定此事等大公子回来再说。
  白露没有见过父亲的模样,只有个神志不清的母亲,从小照顾别人,伺候别人,看着狼烟为自己进进出出地忙碌,虽然不明白狼烟心意,也不敢问。等待变成异样的心跳,那是甜蜜的烦恼,微涩的幸福。又甜又涩,仿佛大红柿子的味道。
  
  算算,还原来真到了柿子成熟的季节。可惜侯府的后山种了各种果树,偏偏一棵柿树也没有。
  
  不过,柿子是关关的最爱。
  自关关十二岁来邯郸后,只吃过两回。头年祁雷见她爱吃,就收罗了一堆,吃不完还都晒成干。次年,母亲离去,关关甚是反骨,被夫人罚着夜跪明堂,得了寒症,柿子性寒,祁风不让她吃。去年里,祁风成了亲,有方士说柿树不详,不利祁家血脉绵延,侯府里连带后山的柿树全都砍光,冬天里侯府也没买柿子,是祁风带她到外头一饱口福,那日忘了带钱,两人把狼烟留在摊前先走了,也不知狼烟后来是如何脱的身。
  
  关关在浣音阁中终于发现一件开心的事。这里供柿子。
  关关让云歌抱了一堆回来,却也不知从那里钻出一个老太婆来,说是吃多了伤身,又都抱走了,就给关关留了三个。
  关关有屯东西的习惯,眼睁睁看着人家拿走,心疼不已。她每天就把她那三个宝贝柿子拿出来,阳光下一字摆开,自己眯着眼睛,坐在一旁晒太阳,偶尔拿起来捏捏闻闻,看看大熟了没有。
  关关沉浸在自己的柿子美梦中,这种廉价的爱好让人侧目。
  但最近来听风院,路过时侧目的人越来越多了。
  当然,诸院千金只对关关侧目。
  对祁雪可不同,祁雪炙手可热,还常烦恼于宾客满屋而装病谢客,结果又招来了一堆探病的。
  不能怪人家太殷勤,只因祁雪是祁侯的女儿,王上的表妹。
  有传闻道,王上要亲政了。
  祁雪和关关那个仰仗王叔夜辰君辅佐的窝囊表哥终于决定要亲政了。
  王上已满十八,亲政自然会让人想到很多事情,比如说,选妃。
  祁雪进宫的事没有悬念。
  当然也有人反复粘着关关的。比如冯司徒的女儿冯潇潇。
  
  这日天气晴好,关关掂量着柿子没什么涩劲,可以入腹了。
  冯潇潇姗姗而来。
  “听说戴着西施泪就能看到王剑的真身?”她似乎总是纠缠在这件事上。
  关关顿觉无力,她这是戴耳珰,又不是开天眼,怎么能看到那些古怪的东西。但又想起似乎有个这样传说。
  “可能吧。”
  “我有珠钗,跟你换。”冯潇潇倒也干脆,伸手拔下头上的珠钗,扔到关关桌前。
  果然有大小姐的气势。仿佛只要她一声令下,任何人就必须为她做事,就算挡刀子也得上。关关曾经也是如此,父亲门下,没人会逆她的意思,她的脾气也不比那些世家千金小,只是如今被环境迫得不得自由,只好时时隐忍。
  “我不换。”关关摇摇头。
  “那这些都给你。”冯潇潇拔下金钏、玉镯,一并搁在关关身旁的案几上,脸上傲色不变。
  “说了我不换。”关关道,“你给我什么都不换。”
  冯潇潇心头一怒,将一溜三个柿子都扫到地上。
  果肉裂开,橙红色的汁水淌出。关关珍藏了这么久毁于一旦,心中怒不可遏,直想把冯潇潇往旁边那个小水塘里推,偏偏动动手指头都疼,于是气恼又无奈,只好扭头离去,眼不见为净。
  没走两步,却听到“趴”的一声巨响,然后是阵嘹亮哭声。
  关关惊愕回头,见冯潇潇坐在地上,脚边柿子被踩得稀烂,不禁开怀。原来,冯潇潇不甘关关如此离开,猛得上前一步,要抓她的肩膀,却踩在烂柿子上滑倒了。
  关关嘻嘻笑着看几个侍女仆妇像抢包子一样扑过去,将冯潇潇扶了起来。
  忽见冯潇潇带着哭腔,指着她的鼻子骂:“有什么可得意的,不过是个骗子的女儿,一身骗人的东西。”
  听到“骗子的女儿”,关关心火直冒,逼近两步阴郁道:“你说什么?”
  冯潇潇连哭都傲慢:“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也敢来浣音阁!”
  关关冷眼睨她:“那你是什么身份?”
  “我冯家乃是王亲贵胄,世享荣华,我爹是司徒,我姑父可是永翼侯! ”
  “哦。我表哥是王上。我也不想来,是宫里下了旨让我来。”关关想压压她的锐气,可提到这事自己心情却也不好。
  “装模作样!”冯潇潇无可辩驳。
  “那又如何?”关关毫不示弱地跟她铆上了。
  
  “并不如何!只是你欺人太甚。”身后一阵厉喝传来。中气十足,英气勃勃的声音,只可能是一个人,梁言!
  
  关关还想回头,但觉身后被人推了一把,她避无可避地跌进了那个水塘。水塘很浅,可关关也扑腾了好几下,喝了几口水,一群侍女仆妇又惊叫着,像抢包子一样冲过来,将她拖出了水塘。
  梁言只看到冯潇潇跌了跤便冲动上前,要暴打不平,听见关关抬出王上表哥来压人,更觉得那是小人得志,没多想,手已然动了。
  关关得了伤寒,梁言被罚思过。两人离宿世仇敌又进了一步,所幸的是,两人都不用上课,就这么各自站在听风院的一角,瞪得眼睛发酸,意欲用目光杀死对方。
  
  关关在听风院里住得难过,巴不得早日回燕燕居,一块锦帕被她撕成两幅,一半抹鼻涕,一半写信,向白露哭诉自己生了病,还有个悍得像铜锤一样的女人欺负她,恨不得早日离开云云。锦帕写满,她想想又在角落补了一句,狼烟还健在?把信交代给云歌找人送出去后,关关终于觉得心里舒坦了些。
  不到两日功夫,冯潇潇就被请出了听风院。小姑娘气得坐在明堂上哭得天昏地暗,听风院在各院中的地位仅次于赵舞语住的露华院,住在这里是身份,如今她要搬到次等别院去,自然是沮丧气愤,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收拾了,跟着管事的仆妇去了。
  
  王上选妃的消息越传越盛,可祁雪看起来精神却越来越不济。一日,关关正和祁雪吃饭,一看自己面前,青菜,豆腐,冬笋,毛豆。大夫说过,她伤寒未愈,只能吃得清淡些。再看祁雪,她正对着一碗炖鹿肉皱眉,有气无力让侍女拿走。
  关关抱着白米饭团,差点没眼泪汪汪,因为她,太久没吃到肉了。
  “祁雪,别浪费了,我帮你吃吧。”关关当机立断,大义凛然,在炖鹿肉消失前。
  祁雪冲她虚弱一笑,表示同意,刚伸手要把人招回来。关关幸福地盯牢了那碗肉,却见祁雪身子晃了晃,差点一头栽倒桌上,关关惊愕,伸出伤爪扶住她。在旁仆妇大惊失色,众人七手八脚,将祁雪扶进屋中躺好。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看文。
估计狼保长是不能来了,下章吧。 
                  爬窗踏月
  大夫急急赶来,看了祁雪后,眉毛就像打了个死结,一直没松过。
  大夫说,祁雪中毒了。而且,祁雪中毒的速度很慢,可能是每日在食物中混了一点,这种毒物叫“寒蝉散”。最早由魏国的墨客所炼制,服用一些时日后,便会进入假死状态,然后慢慢衰竭,死得悄无声息。幸而发现得早,不能摇动,静养一段时间,应无大碍。
  关关一听,差点没跌到门外,到底是谁下的毒?
  
  树大招风的事时有发生。祁雪中毒之事也是余波阵阵。
  人说祁侯府一定会出个王妃,祁雪倒了还有关关,一时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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