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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巫语-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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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访完毕,照例寒暄客套几句。冯祺带着赞叹的语气说:“你们的工作量这么大,才三个人做,挺辛苦吧。” 
  小叶微笑着摇头,说:“平时还有个人。不过,她请了半个月的病假。” 
  冯祺突然压低音量,以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我听说冉起雷的老婆在你们办公室,你也挺厉害的。” 
  小叶闻言,愣了一下,眼里多了些戒备和冷漠。“吃公家饭,无所谓厉害不厉害。”说着,她起身,打开门,说:“不过是尽自己的本分。”那姿态,摆明送客了。冯祺了然的笑笑。不在背后嚼人舌根,处事果断精明,她没有理由不被重用。 
  不再逗留,他将自己的名片递给她,说了几句多谢合作之类的话便离开办公室。出了办公室,他转到楼梯口,靠在墙壁上点燃一支香烟含在嘴上。有电梯的楼房,楼梯间会是个很好的隐蔽场所。他笑着看向跟着他出来的那个中年妇女。她抱着一大叠文件,却向他走来。 
  她说:“小伙子,你怎么还在这里?” 
  “抽口烟就走。” 
  “年轻人,还是少抽点烟的好。” 
  “是的,大姐。” 
  他将烟头扔进垃圾桶,对她说:“你一个人抱这么多,不如我帮你?” 
  她摇头,苦笑:“习惯了。你知道,一个人上了年纪,没有后台,不会电脑,只能做这些打杂活。” 
  冯祺很耐心的听这位中年妇女的牢骚。从这些抱怨牢骚中,他知道了,安颖和她一样,都是由于机构改革,从同一个单位调到这里。同样是电脑不会,工作能力不行的人,偏偏因为丈夫的关系,得尽好处。不仅评上主任科员,还可以无故迟到早退,甚至不来上班。不像她,每天早早来打扫,尽职尽责的工作,还落得小主任的百般刁难。 
  她说:“其实她也挺可怜,大女儿一直下落不明,最近才找到。小女儿又自杀。她女儿自杀那天,她似乎也有感应,整天魂不守舍的。后来还早早下班。没想到,还是无济于事。所以说,要那么多钱,那么权做什么,不如一个和睦的家庭。” 
  冯祺插话:“她那天很早就走了?” 
  “嗯,4点没到就走啦。” 
  “你们主任不管?” 
  “小丫头片子一个,何况她还是人家丈夫提拔起来的。”末了,那大姐似乎才意识到自己与这个初识的年轻人家长里短不妥,草草收了尾,抱着文件匆匆离开。 
  冯祺侧头望向走廊尽头那间办公室,呼出口气。 
  还算小有收获。 
  曹先桂的收获更大。 
  冯祺有些惊讶的看着曹先桂自己录制的DV。 
  他拿了安颖的照片让冉安绘自杀的那个片区居民辨认。有三个人认出照片上的女人曾经在案发前出现在那个片区。一个是快餐店的服务员,一个是街道清洁员,一个是那栋楼房下摆摊的瘸腿老头。 
  “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并不一定所有的人都能记得她吧,会不会是记错?”冯祺虽然惊喜这个发现,仍尽量理智的分析。 
  “安颖先是去快餐店买快餐,用一百块钱买23。5元的套餐,居然连补的钱也不拿就匆匆离开。后来在过人行横道时,差点闯红灯被车撞,幸好被那个街道清洁员拉住。至于摆摊的老头,他是看到她面色苍白的跟随一个小女孩上了楼。”曹先桂不急不缓地说着。 
  “这些很明显的东西,为什么警察没有发现?”如果警察早点发现,他们根本不需要走这么多的弯路,绕了个大圈才发现。 
  老人意味深长的重复,不过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是啊,为什么没有发现。” 
  冯祺想起那个红包,想起易队长的话,想起冉起雷在枳城的位置。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一瞬间想起那么多的事情。 
  沉默片刻,他有些艰难的说:“这个案子,还要继续下去吗?” 
  曹先桂也冷静下来,不过他没有沉默太久。他用一种冯祺从未听过的淡漠口气说:“牵连甚广。” 
  这个老头,即使严厉,即使激动,即使嚣张,即使咄咄逼人,却从来不曾淡漠。 
  冯祺觉得自己的沉默、犹豫都不应该,可是,他不愿意冒险。 
  以卵击石,陪上的是他的野心和并不光明的未来,到底值得不值得?   
  第十章·刺字   
  第十章 
  末染饶有兴味地看着冯祺,见他皱眉,更乐了。 
  “大记者,你最近很忙。” 
  “你来做什么?” 
  “说话水准降低了哦。”末染拎起被养得油亮油亮的小黑,不满的拍它的嘴:“真会吃,主子来了都不来迎接。” 
  自从猜测到安颖有90%的可能性是凶手后,他对末染接近他的目的产生了怀疑。只是不管目的如何,他都不愿意再参一脚进去。 
  明哲保身。他用这四个字拒绝了曹老爷子,也会用这四个字来拒绝冉末染。 
  “小黑,你带走吧。”话一出,小黑与末染同时抬头望向他。令他产生一种错觉,即使在最炎热的夏天,也穿着黑色长袖体恤的末染竟与小黑那么相似。 
  末染抱着小黑,嘴角含笑:“你知道了?” 
  “不算全部。” 
  “我就知道,你很聪明。” 
  “谢谢夸奖,不过,我的意见不会改变。”他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咬着嘴唇看他,问:“你知道了,然后选择沉默?” 
  冯祺点头。 
  “呵呵,真有意思。”她抱着小黑走向大门,也走向冯祺。在他没有反应过来时,将门带上,把小黑随意的扔掉,再转身死死地盯住冯祺的眼睛。 
  “你——”冯祺没说出口的话被末染随后的动作卡在了喉咙里。 
  她一抬手,将她身躯严严实实包裹住的黑色体恤便沿着抛物线掉在了地上。随后,黑色长裤也滑落在地。本该是春色旖旎的画面,却被末染身上蜿蜒密布的纹身所破坏。冯祺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他的嘴张了张,又闭上,最后,连眼睛都痛苦的闭上。 
  可她并不会因此放过他。 
  末染神情自若的走到他跟前,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语气温柔的说:“你张开眼睛,好好看着我。” 
  冯祺睁开眼,入目的是她的笑,夹带恨意的笑。 
  她说:“你好好看,这是我,最真实的冉末染。”她带领他的手,轻轻抚摸她每一处的肌肤。残破的,刺满汉字的肌肤。由于创伤的年代久远,很多已经与血肉凝结在一块。那些字无一不是飘逸俊秀的,刻在少女苍白的皮肤上呈现出一种充满血腥味的美。那是首词,《长相思》。 
  他的手在颤抖。 
  他想闭上眼,想要逃开,却被末染死死抓住。 
  她说:“你要好好看着我。为什么我一眼就认出了你,你却始终认不出我?” 
  冯祺将她一把搂过,狠狠抱住。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抱住她,只知道,如果不抱住她,自己恐怕会落荒而逃。那样,很伤人。 
  她却在他耳边轻飘飘的唤:“哥哥”。 
  他身体一僵,然后听到她若有似无的叹息。 
  “妹妹?” 
  “我当时,不该离开。” 
  末染不止一次后悔,后悔与那个人一起离开。 
  她被他宝贝的抱在怀里,好奇地打量车窗外的景色。他摸着她的耳垂,对她说:“妹妹,我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她温顺点头,期待的望着他。 
  “末染,陈末染。” 
  “这名字还真奇怪!”一旁的女人一边用一把指甲刀磨指甲,一边讽刺的笑道:“还以为我们的大书法家要取个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名字。” 
  男人也不恼,把头埋在小末染的肩头,嘿嘿直笑:“我也很奇怪,以你的智商,居然会说出‘惊天地泣鬼神’这样的成语。” 
  女人射过来一记狠毒的目光,却不是对着男人,而是对着在两人之间望来望去的末染。末染无预警的接收到女人的怨恨,不由全身一僵。男人似乎感受到末染的僵硬,不满的说:“给我收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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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浓烈的恶臭味弥漫在深冷的屋子,令人作呕。肮脏丑恶的床单上还可以看见或新或旧的黄渍。屋子里唯一的门反琐着,从窗户外透过来的光经过深蓝的窗帘变得孱弱,窗外的喧闹与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趴在床上无法动弹,手一动就会牵动背脊的伤生出刺骨的疼。 
  空气中的尘埃,清晰可见。 
  一切是从何时开始发生?从小学五年级,他不再让她上学?不,是从他自孤儿院领养她起。那之间,他们有过的看似幸福的生活,都是假象,是他伪装的道具!她明白了“妈妈”对她的憎恨是为何。她明白了,都晚了。 
  “末染……你真美”叹息,那个男人带着着迷的笑靠近她。用那双干枯的手抚摩她赤裸的身体,用散发着尸臭味的嘴亲吻她的每一寸皮肤。他喘息着说:“这世间,没有人比你更美。 
  她闭上眼,不看这丑陋的世界。 
  他老了,可是抓住刀笔的手仍然不会颤抖半分。 
  新的伤覆在旧的伤上,流出带着脓水的血,对于疼痛已经麻木,唯一恐惧的是自己的心,漫漫腐烂,犹如在潮湿的沼泽中长出巨毒阴暗的植物,结出溢满毒液的果实。 
  他是全市有名的书法家,为自己的作品自得。是的,她是他最杰出的作品。字刺在背脊,皮肤开出诡异的花,暗红的色。 
  也许正是因此,才会如此憎恨纯洁的安绘。她的纯洁早在那个男人从孤儿院领走她的那一刻开始死去,慢慢消失,只剩下千创百孔的心和残忍的渴望。她日复一日等待,不挣扎,不反抗,给她饭她就吃,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犹如一个安静的玩偶。默默承受所有施加在身上的耻辱。等待自己的强大,等待那个男人的衰老。 
  他说:“末染,我爱你,从我第一眼看到你。你知道,那天我在广场上看到你,心情有多么激动。你笑得就像天使,来,笑一个给爸爸看。” 
  于是,她笑,用最灿烂的微笑怜悯的看着他。 
  他说:“末染,你爱爸爸吗?” 
  于是,她说:“我爱你,爸爸,这个世界上,你是我最爱的人。” 
  爱。爸爸。 
  她只有在心底冷笑。他们俩侮辱了这两个美好的词。 
  当那一天,她夺过那把刀。他除了惊异,除了无能为力,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不断涌出鲜血。 
  他太老了。 
  那个男人的血也是鲜红的,从干蔫的皮囊里迸出浑浊的液体溅到她的脸上,溅满她刺满图文的赤裸身体。忘了自己总共捅了几刀,视线里只有男人因痛苦而扭曲的脸,绯红的世界。他尖锐的嚎叫在屋子里回荡。 
  她终于解脱。 
  警察来,她将身上的伤痕一一呈现。15岁,未成年,自卫杀人。当她走出那间阴暗的屋子,屋外灿烂的阳光刺伤她的眼。她的父母找到她。 
  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出生在富贵家庭,原来自己曾经被拐卖,原来买了她的那对老夫妇没多久过世自己便被送到孤儿院,原来领养她时陈正锡只是与一个妓女假结婚。自己屈辱肮脏的历史被短短几句话概括。 
  曾经那么渴望回到正常的社会,却发现自己无法适应外面的世界。只学习到小学五年级,全身是刺青,看到男人都害怕。 
  杀人犯。 
  医生惋惜的对她那对衣冠楚楚的父母说:“你女儿的精神状态很有问题。”是了,她疯了三年。一个人在外地的疯人院里学习初中课程、高中课程。然后有一天,三年不见的父母再一次出现在她面前,说:“末染,我们回家。”她便又不疯了。 
  她见到了妹妹。 
  无忧无虑的女孩,什么都不缺的女孩,娇憨甚至有点小姐脾气的女孩。她直直盯着安绘,盯得眼睛都快流泪。这个女孩,就是失去自己后悲痛不已的母亲再育的孩子?是她霸占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她看得太凶狠,让母亲害怕。那个背着母亲二字的女人在之后安绘睡着后,不客气地扇了她一巴掌,让她不准对安绘吐露一个字。 
  是了,安绘是养在温室里的公主,不沾尘埃,不染污垢。 
  她什么都抢,安绘有的一切,她都抢,毫不讲理。她以为安绘会生气,会去给母亲告状。但是她没有,她用一种同情、怜悯的目光看着她,让末染更加憎恨。可是,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 
  好久没有人这样对她。 
  好久没有人爱她。 
  好久没有人了…… 
  末染笑了笑,凄凉的,她的手环着冯祺的腰。她厌恶所有的男人,可是,对冯祺,她讨厌不起来。他的身上,有她怀念的味道,让她安心。 
  她说:“可是,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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