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by 典伊-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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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电话那头传来父亲的恩声。“小瑞……你到底怎么了……”　
事到这步，不能再瞒了，“爸爸，你冷静听我说，程熙他知道我的事情了……而且，他拍了我的照片……”我决定把程熙强暴我的事先瞒着，因为我怎么也无法开口说我被一个同性……　
抽气声清晰的从电话传出，爸爸一定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吧。　
“爸，你仔细听我说，程熙他家里很有地位……所以，你千万不要去找他，不然他会把照片……当作不知道，就像放弃寻找我一般，暂时不要管我。……等过一段时间我再联系你，爸爸”原来，我还可以冷静的思考。　
电话沉默着……我知道，我的话带来了莫大的冲击。　
25　
“小瑞，你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吗？”半晌，爸爸嘶哑的问着。　
“恩”　
“你的帐号，爸爸会再给你汇点钱，不用担心……小瑞，至少三天要给爸爸打一次电话，听到没？！”　
“知道了……”　
接下来，两人都找不到话题开口，一直到电话卡在沉默中耗尽。　
在他们没有离开百叶市之前，我会尽量不出门的。既然已经说出来了，身上的钱不乱花的话可以用上两个月，然后，爸爸也会给我寄钱，我没有必要出去找工作了，安分的等待程熙失去兴致，他那种轻浮的人很快就会转移兴趣吧，希望他的耐心可以早日用光。　
要不要换个地方躲呢……不行，现在去火车站太危险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窝在家里无所事事。爸爸说程熙已经没有再跟着他们一起了，当听到爸爸终于将他拒之门外的时候，我的心舒坦不少。在我的强烈强求下，爸爸没有去质问他，但是我知道爸爸的心情和我一样，愤怒而犹豫，我的身体是个耻辱……　
第二天爸爸就将钱打到我的帐户了，不过，我身上还有着上次全部取出来的生活费，所以我也就没有去取钱。　
终于在半个月后，我有了第一份工作，说起来，要谢谢王奶奶，也就是一直照顾我的房东夫妻，老夫妇姓王，所以我一直称呼王奶奶，王爷爷……王奶奶知道我学习还不错，所以给我介绍了一份给邻居小孩教语文的事儿做。邻居小孩今年刚上初中，挺聪明的一小孩，就是语文太差，拿成语来说吧，基本上是说十句错八句。天生少了那根弦似的！而且叛逆的很，换了不少家教都被气走了，小孩子反而怪他妈送些有代沟，语言不同的来。这才想找个年龄接近的，希望混熟了让他别那么倔着来了！　
那小孩的家就隔了一条街，这也是我愿意接这工作的重要原因，当然也有部分是我不想在整天呆在屋里了，闷得都要发慌了。身体上的伤好了，不再见到程熙，在陌生的地方独自生活，似乎我也不是那个吴瑞了！总觉得这样下去，伤口也会慢慢愈合的。　
奶奶他们还是经常喊我去吃饭，或者有什么东西总记得分我些，而我无以为报，经常去帮忙做些家务，一来二往越发熟了。奶奶他们常说儿女不在身边，也就将我当成孙儿疼了。　
媒体上也没有出现我害怕的信息，程熙并没有将照片散播出去。　
我安心的继续着我的第一份工作，小孩名字叫叶宁，眼睛大大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那样瞪着我，很可爱的一个孩子！就是个性差了，不过，了解之后就发现，那孩子其实是寂寞，父母整天工作，他也就养成了叛逆的性格。　
可是相处一段时间后，他的态度也改变了不少。比起老师，我认为他更需要的是朋友，虽然我也没有朋友……　
“喂，瑞，明天陪我去玩吧！”他嚣张的嘟嘴。　
“不行”我继续改着刚才布置给他的作业。才一个月，我不想出门。　
“……不管，你不陪我我不学了……”　
“……”这孩子，就跟个调皮的弟弟似的，“那你今天把这篇课文翻出来。”我指着《出师表》对他说。　
就这样，明天的时间被他定下来了！　
26　
在我的要求下，小宁答应只是在附近逛逛。　
我们去吃了烧烤，然后他要去游戏机室，不过最后还是被我拉到了书店。　
“喂喂，你怎么这么无聊啊……我们是出来玩的，去什么书店啊”　
从进来这里他的嘴都没有停止过。　
我笑笑没有回答，继续在书架上挑选着。找到了……　
“我们出去吧”　
他马上又一脸雀跃，我揉揉他的头发，但是立即被他摇着脑袋晃开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他圆圆的眼睛瞅着我。　
“怎么不是！”我用手比着，他的头到我的胸口，虽然我的个子不高，可是至少在他面前还是可以取笑一下的。　
“明明只比我大几岁，小老头……”他嘀咕着，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我听到。　
出了书店，我将手上的书递给他，而他不解的回望。　
“这本书很好，浅显易懂！适合你看！”　
他望了我很久，才道，“谢谢”　
“要说，谢谢你哥哥”这话一出口，他立刻打岔。　
“啊……做为报答我带你去吃很好吃的东西吧！”他笑嘻嘻道。　
“不了，我们该回去了”已经是晚上五点了。　
“还早呢，去吧……”　
拗不过他的我，最后还是同他一起去了，但是，如果我知道他所谓的有很好吃的东西的地方会这么远的话，我一定会拒绝的。更加倒霉的是回来的路上在车上还丢了钱包。　
看着自责的他，我顺便在路口的提款机上取了钱，反正身上的钱也不多了。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举动会让我后悔不已。　
第二天一早，我准备再去小宁家给他辅导，刚打开门准备下口，楼梯上似乎有个熟悉人影，我想我一定是眼花了！……不对……我扭头就往后退。　
“你给我停下来！”他看到我了，并且大步的上楼。　
我颤抖着关上了门，门外已经可以听到他的声音！我靠在墙上喘息……怎么会，怎么会……　
外面传来阵阵轻笑，是他！磁性的声音像是砸在了我的心口。　
“宝贝，我现在很生气……我一直在等你和我联系，可是你太调皮了……听到没有，快点……开门，不要让我砸开它！”　
程熙贴在门上喃喃。　
27　
不要……不能开门！　
绝对不能！我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明明隔了一展门，为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在耳边一般。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噪……威胁的话也越来越多。　
“宝贝，快点开门，你应该知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他敲打着门说，“我数到十，你再不开门，我就踹门了！到时候，你可别哭……”　
一，二，三……他冷冷的数着，我慌乱的小腿肚都在打颤。　
对了，后面有梯子！这里是二楼，为了防止火灾，后面都放了个梯子……我冲到后面，打开窗户，顺着窗户踩着梯子往下爬，快点，再快点，他踢门的声音好刺耳，以及听到声音后出来的奶奶他们疑惑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对不起了奶奶……　
脚一落地，我立刻狂奔，直到力气用尽再也挪不动为止！坐在地上，除了身体的无力，似乎有什么疼痛也从内部升起，可是我知道，那只是自己的错觉！　
自己才来这座城市不久，也不常出门，所以，现在连自己的位置都不清楚。自己慌张的出来，连钱都没带一分，就只有兜里装的一百来快钱。在路边摊上吃了碗拉面，我想着，今天大概要露宿街头了！　
喂饱了肚子，我知道这里不能呆了！只好打电话给爸爸求助。当爸爸知道那个恶魔来到这里后很是吃惊，立刻表示要来接我，因为我的银行卡是用不成了。　
爸爸坐今天的末班飞机来这里的话，大概也要到夜里二点才会到，我找了一家通宵营业的咖啡馆坐着等待爸爸的到来。　
等待的心情是焦急的，当看到爸爸的那一刻喜悦得几乎跳起来。当爸爸将我抱着的时候，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像是要把这些日子受过的委屈都吐出来般拼命的哭着。　
“小瑞，我们搬家吧”爸爸像是老了十几岁，轻说，“你妈妈已经在收拾东西了，明天现在就去福海市，可能现在你妈妈已经在那边布置好了！”爸爸看了看表，说道。　
**　
交通发达的现在，今天还在这座城市，第二天我已经站在北方的福海了。　
“小瑞，我们吃了早晨就回家！妈妈已经把新家收拾好！”　
“恩”　
习惯性的买了份报纸拿在手上，翻着翻着我拿着报纸的手抖了起来。上面有一个大大的寻人启示：宝贝，你的奶奶生病在床，还有你可爱的弟弟独自在家，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认真了！游戏该结束了。──想念你的人！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提起不相干的人！　
接过报纸，爸爸立刻折起它扔在旁边。　
“没事的，只是开玩笑！这是个法律的社会！不用担心，小瑞！”拉起我的手，做上了出租车。　
程熙会不会对他们不利？！我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如果因为我害了他们怎么办？！不会，程熙再嚣张也不过是个高中生！内心的纠缠激烈而复杂。　
28　
“到了，小瑞，下车吧”　
爸爸的话打断了我的挣扎，对不起，奶奶还有小宁，我不能回去……我怕他，我知道我胆小，我怯懦，可是，我真的不想被人当物品一样对待！　
跟在爸爸后面走进小区，一栋栋的房子排的整齐，远远的看见妈妈站在门口，那就是我的新家吧！　
“快进来，老公，去洗个澡吧，累了这么久了！……小瑞，我去给你拿衣服，等爸爸洗完了也去洗一下！”　
我点头，看着妈妈上了楼拿衣服。　
细细打量新家，大部分的摆设都和以前一样！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熟悉的东西，有点昏昏欲睡！　
“小瑞，拿着衣服，准备去洗澡！”妈妈笑的温柔，我看得出来笑容背后的疲倦，黑眼圈挂在妈妈白皙的脸上，妈妈一向注意仪表。　
接过衣服的时候，我的手碰到妈妈的……我看着地下的衣物，还有自己的手，虽然知道妈妈没有恶意，可是，我的心好难受，为什么要避开我的手……而妈妈似乎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也怔在那里！　
“……哎呀……看妈妈真不小心”打破了僵局，勉强笑着拾起了衣服放在旁边。　
吸吸鼻子，我克制想要流泪的冲动，咽下喉间的哽咽……“是我没拿好……”　
“妈妈去给你做好吃的！回家了，不要多想……”妈妈拢着衣服进了厨房。　
淋着热水，仔细撮着身体。突然想起逃离的前一天被他按在浴室的情形，捂住头，我不要这么肮脏的回忆，肮脏的身体，用劲擦着直擦到破皮，热水浇在身上火烧般的痛！还有下体，我恨不得它不存在的擦着……　
水声淋漓，灌在头上，视线迷朦，我已经分不清是热水或者是泪水……　
＊＊　
“小瑞，多吃点！都是你喜欢吃的……瘦了很多！”饭桌上，碗里的菜一直消不下去，爸妈殷勤的给我夹着！　
我点头吃着。　
爸爸一直找着话题聊着……可是气氛却依然沉闷……　
“爸……我暂时不想去上学……”　
“恩，先在家里休息吧，等养好了身体再说，爸爸就在不远的市中心医院上班，妈妈也调到这里了，以后会好起来的！”　
爸妈放弃了熟悉的职务，举家迁移到这里，都是我的错……　
我以为时间会带走一切，可是几日后刚吃完午饭，门铃就响了，通过窥视窗，妈妈立刻紧张的让我躲到楼上去，又把我的碗筷收拾好才打开了门。　
“伯母你好，吴瑞已经回来了是吗？”有礼的问着，语气里却充满了肯定。　
“程熙同学，你在说什么……小瑞已经失踪这么久了大家都清楚……”爸爸站起来说，我紧挨着楼上的墙偷听着！　
没有回答爸爸的话，程熙走进了屋里，我慌忙往后退，生怕被他看到。　
“伯父，这些补品是为瑞买的，他在外面过了这么久，多补补身体！”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程熙笑着坐了下来。　
“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儿子失踪了，我们夫妻不想伤心才搬到了这里，程熙同学还是早日回去上学吧！小瑞的事我们会操心的。”　
“呵呵……”程熙的笑声低沉的在屋里回荡，“伯父不是因为找到了瑞才搬来的么？”　
“当然不是……程熙同学还是回去吧。”爸爸边说，边将他带来的东西递给他。　
“看来，伯父是不想说再和我说了！”程熙刷一下从沙发上起身，没有接爸爸的东西，直直想门口走去，“那么，告辞了，伯父伯母！既然小瑞没有回来，那就算了，还请伯父伯母不要过于哀伤，好好保重身体了！”　
说罢，竟然爽快的离开了！等他离开，我们一家人都松了口气，程熙的压迫感太强烈了。　
29　
我们都以为事情会这样过去……可是并不是这样！　
虽然爸妈都刻意隐瞒，我还是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从不抽烟的爸爸开始烟不离手，妈妈的笑容也越来越勉强！　
“老公……还是不行吗？”　
“……”　
我停下脚步，倾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