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by 典伊-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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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他的头发还滴着水，手上拿着毛巾擦拭着。他一向有起床后淋浴的习惯，那么，他也是没醒对久了。
“别乱动，就算压着后面的伤口了，后天也要继续！”
他若不说，我真忘了后面的刺青了！莫非昨天他突然换了姿势也是因为想起我后腰的伤吗？……但，他也只是怕我耽误了下一次的刺青，想的这里，我心里那一丝柔软又硬了起来，程熙哪里会有好心！
我无言的侧过身子，准备起床。
三天后，又见到了那两个女人，程熙照例在旁边翻看杂志。这一次比起五天前，足足多耗了一倍时间，程熙没有给我注射，我的身体被锁在窗头的栏杆上，但他警告我如果乱动，而破坏了腰上的图，那就另外找地方再刻上去，为不防止身上留下更多的痕迹，我几乎在床上趴了一天，等到那女人也满头大汗的宣告结束时，我着实轻松不少。
第二天，身上的痛比起上次要厉害得多，范围也愈发广了。我听她们向程熙说过是由于两次的针法不同，而且，从这次持续的时间看来，我不敢想象后背上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下一次刺青是十天后，但是在第四天的时候，程熙的姐姐又出现了，而程熙并不在家里，当我抚弄着脚下的链子时，她走了进来。这是程熙的家，看到她我并不意外，但是，我听说程影并不经常回来的，可我已经见了她数次了，这是缘分还是刻意的……
她撩起长发，走到我面前，然后，措手不及的给了我一巴掌！
“不要脸！……不是已经走了吗？居然又回来了！”她比起上次的平淡，这次的态度明显是厌恶的！
“……是程熙强迫我的！”我咬牙低说。
“强迫，分明是你不舍得走！……你勾引我弟弟，你这妖精！变态！……枉我帮你准备尸体，你居然恬不知耻的回来！……熙居然为你求我……你这变态……”她边说，边打我，我不能对一个女性动手，虽然她尖锐的指甲划得我很痛，看着她飞扬的脸狰狞起来，满脸都是对我的恨意，我突然觉得好笑。分明是她弟弟的错，却全怪在我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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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的痛并不剧烈，她毕竟是个女人，但是语言的伤害要毒烈的多！
而且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在我离开的日子程熙没有找我！
她帮我准备了尸体……原来是这样……原来，程熙以为我死了……
我放开捂在头上的手，任她的指甲在我脸上刮着，她修的很漂亮的指甲已经裂开了，可是她的动作依旧狂乱。原来，女性留着指甲不仅是为了漂亮，而且也是一种武器啊……我混沌的想着……
当用人们进来的时候，我可以感受到脸上的温热！可以想象出自己变得怎样面目全非！算了，既然她说我勾引他弟弟，那么我本来也就是过得去的脸花了又怎样！我是男人……又不是爱美如命的女人……
心里，其实还是有一点奢望的，如果因为这样，程熙能够放开我 ，也算好事！如果是我自己做了这事，他一定不会放过我！如果是他姐姐呢？……
也许这是天意！我不怪她，换了是我 ，我也不甘心，自己的弟弟和一个怪物缠在一起！
当筋疲力尽的她被下人们拉住的时候，她纠结的情绪依然高亢！然后，一片混乱，医生的到来，以及电话的响起，我知道他们通知了程熙！
当程影看到程熙的时候，眼里有一丝的慌乱。但随即她高高的扬起了下巴，注视着她的弟弟。
然后，我看到，程熙的手抬了起来。
“啪”的一声，屋里的人都愣住了。被打的程影一脸不可置信。下人们低着头走了出去，而程熙也是面色复杂的看着自己还没有收回的手！
“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程影的声音有些粗糙，也许是方才骂我骂的，也许不是……
“我以为姐姐你会永远站在我这一边！”
“……我一直都站在你这一边！……”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程熙指着我，“我以为你接受了他，所以才帮我们！……原来，你其实都是装的……你并不愿意我们在一起……”
“是！我当然不愿意……我的亲弟弟，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这也算了……可是，他是男人吗？他根本不算是个人……他是畸形的产物……我怎么能容许他在你旁边……我忍，我知道他肚子里的是什么……所以我忍到他把那块肉生出来……你该罢手了……弟弟！”
“我的事，你不要管，老头子都已经不插手了，更轮不到你！”
程影似乎被程熙的话激怒了，“你居然这样和我说话！你以为父亲真的不管了？这真是笑话！……你是他儿子，他会不管？……你现在就收手！……不然等父亲出手……”
她的话没有再说下去，我知道她爱她的弟弟，就像每一个姐姐那样……她不希望任何东西影响他的未来，或者是给他带来伤害！
“……你走吧，姐姐！不要再管我了！我有自己的原则！我的事我自己做主！”
“……”
静逸的沉默后，清脆的巴掌声再现！
程影毫不留情的甩了程熙一掌。而程熙也是真的很在乎这个姐姐，他默默的承受了！
“你太让我失望了，弟弟！”
在程影转身的瞬间，他开口，“再见……”
我看着这一幕，仿佛一切真的是我的错了，我的存在……就是在错误！
一声叹息，程熙坐在我面前看着我的脸皱眉，医生在程影的离开后立刻回到了房间。
“程少爷，小姐的指甲划得厉害，有几道伤口深，会留下些痕，不过以现在的技术，并不会影响美观！”
脸上已经上了药，清凉的药膏抚平了疼痛！
“还痛吗？”
“……不痛！”我无法说痛，程影是个高傲的女人，可是她在抨击着我的时候却是湿润了眼睛的！她真心的爱着他弟弟，恨着我……我羡慕程熙有个这么关心他的人！
“我不知道她会这样……她一直……一直看起来是那么……”
“不要说了！我不在乎！”
“你！”对于我的不知好歹，他愤怒的挥手摔了旁边的水杯，我以为原本那一下会打在我身上！
“既然没事，五天后继续！”
仍了这句话，程熙离开了房间。我涌起一阵快意，违背了自己的姐姐，你是否后悔为了我和她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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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的进步，让我的脸在短短的时间里结枷，在枷子愈合脱落的时候，痒得我忍不住伸手去抓。被发现后，白天里我的手都是被束在身后。为了双手的自由，我再三保证绝对不会去抓，才获得了释放。为了转移注意力，我经常整理些东西或者看着电视。
偶尔我会看着小床上的孩子发呆，我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小，他好胖，我有些想笑，这孩子很富态呢，不知道长大后会怎样，如果还是个胖子……程熙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我比了比他的脸，和我的手掌差不多大呢！
下巴的肉已经叠了几层，肉忽忽的！我不由的摸了上去，由软软的下颚到了白白的脖子……
“你做什么！”
随着一声爆喝，我被从后面推开，一啷跄我摔在了地上，我也错愕的看着从门口进来的程熙。再看他紧张的抱起孩子走了出去，我顿时明白了，他是这么想我的吗？！我曾经是想杀了这孩子……可是，现在他已经长这么大了，这么鲜活的生命我怎么可能……转念一想……即使还在我肚子里的时候，那也是一个生命…… 况且，我没有解释的必要，程熙是怎么看我的，我不在乎……
这么安慰自己……可是被人误会的感觉总是不太好，我牵强的扯起了嘴角，看着返回这里的程熙。他的脸色不善，我可以看见他抽搐的眼角。
“你真恶毒！”他的声音冷的像北极的冰峰。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就算我恶毒也是被你逼的……”
我的怯懦已经被他磨的快要耗尽了，当绝望来临时候，一切退缩都是不重要的！
当针再一次刺过来的时候，我只是淡漠的闭上了眼。
这一次持续的时间比上一次还要漫长，但是实际上两次的时间是一样的！我会如此觉得，只是因为这一次的疼痛要比上次难熬。因为程熙不顾她们诧异的表情，提出将针上的药水去掉。
赤裸裸的刺青完全可以算是一种酷刑，整片背像是被放在活上烤一般！汗水涔涔而下，而程熙没有在看书，而是以一种玩味的表情看了整个过程。
他是在惩罚我两天前的‘恶毒’！
当她们表示结束的时候，我颤抖的将手盖上的眼睛。挡掉滑落的泪水，骨子里的东西是改变不了的，少年傲气是什么，我根本不知道，我做不到流血流汗不流泪的男儿情怀！也许是因为体质的关系吧，我给自己找着借口！
“哭了？”
他看着我微颤的肩膀问，语气就像是在问“好玩吗？”这样冷酷的问法！
我抽气，麻木的后背感到一针压力，他居然将手按了上去，抚摩起来。我痛的上下牙齿磕在了一起！敏感的皮肤被触碰，有种被摸的是剥了皮肤的肉一样惊悚感觉！事实上，那皮肤的确是很脆弱的，只要用力刮下去，会有什么结果……我为自己的想象急促喘息……
“啊……忘了，我的手很脏，如果感染了，你的背会烂掉哦！”
程熙突然说了一句，我咬住下唇，克制抖动的牙齿，望着他。
“对了，消毒就可以了！……”他拉开抽屉，打开那白色的盒子！“……呜，家里只有酒精了，就用这吧！”
我一抖，他已经把医用酒精倒了上来，本来，酒精的刺激并不是很强烈，但是，现在来说，我痛得弹了起来！却被程熙压了回来，他跨坐在我腿上压住我，一面拿棉球狠狠的沾了酒精往下按。
“不要……不要……啊……”我喊了起来，好疼……
他没有理会我的叫声，一直将一瓶酒精都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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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到极限，连意识也不大清楚了。
这让我足足一天都趴在床上无法挪动。就算再柔软的绒被，也会引起痛觉，所以只能足了暖气过活。
等我能起床了，低头一看，腰即已经可以隐隐看到些从背后蔓延开来的末端，像是树木枝条般环绕在腰上，但并没有刻到前面来，只到了侧面就消失了。
我走到浴室，最初的刺青模糊而没有什么轮廓，颜色也清淡的看不出什么，就像铅笔勾画出的草稿般，我曾向程熙询问过那是什么，现在，已经不需要问了，经过几次的勾勒，印在镜里的分明是个熙字，但并不是单纯的刺了那么庞大的一个字在上面，而是由无数的曼佗罗和树藤构建出来的，宛如艺术品般的字！
我在水池边有些脚软，打开笼头，放了水，将脸埋进水里，感受被温水包围的感觉。
再经过几次，我后背上的图案也许就要完成了，因为它看起来已经是那么清晰了，就算我厌恶这烙印般的东西，也不得不承认它却实很漂亮！
擦干脸，我走了出去。
自从上次的事后，孩子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眼前。
我终日无所事事，我还年轻，没有理由这样过一辈子，程熙的独占欲超过了我的想象，他腻味的时间我曾经不抱有多久的希望，现在，我也不清楚了，他不会要一直这样吧……
凯咛是我的朋友，可是他的心思并不和我认为的一样……叶宣，本质上他和程熙是同类，我能离多远就多远吧。即使被他救出去，恐怕也不会比现在好多少……
虽然程熙现在的态度比起我烧房子之前恶劣得多，但是与最初的日子相比，已经是好了很多。
未来一片茫然……我看不清楚将来的路。
“想什么？……劝你少动歪脑筋！”程熙讽刺的说。
他依然是个嚣张的学生，终日旷课！曾经多么枯燥的学习，现在我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我低头，继续折着手里的纸。
“哼哼，还说和叶宣混蛋没什么……没什么他那么积极做什么？！……要真有个什么，那还了得……”他意有所指的道。
能有什么……你们本就是对头，你们这种娇子，还不是觉得有趣而已……手上的动作一顿，我收起了满桌的纸张。
这样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程熙的父亲果然不会不管他，程影说的好，他们毕竟是父子！
程熙大力的扔下一落落照片，看着地上的影象，个个都是出众的美人……
程熙一向娇纵，他的反应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
狂怒，暴烈，他全都发泄在屋里的物品上，一时间屋里全是残缺！
他这样的状态也只维持了半日，因为他的父亲来了。我躲在一旁偷听着……
“你该结婚了，熙！”
“……哼！我的事你少管，结婚？！少来！”
“你该给孩子找个母亲了！……虽然你的年纪还不到法定年龄，不过先定婚还是可以的！……孩子需要一个母亲！”似没有听到程熙的反逆一样，他父亲说道。
“母亲？！……他有！”
“……”沉默了数秒，“那只是个笑话……没有人会承认……我虽然不再插手他的事，但是，那是在他不会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