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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模仿犯-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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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年轻的档案部要员条崎刑警。他的身材瘦小,带着眼镜的脸孔总给人一种神经质似的印象。他总是动作飞快,既敏捷又利落。
  条崎现在正配合武上,将搜查的进展状况记录作成地图。将大川公园周边地域的航拍照片和居民地图相吻合,摹写下来,再加上详细的标注。这个地图是今后搜查的最基本的参照图。地图要求绝对准确,一切拐弯的小道、空地、房屋与房屋之间的窄小的空间都要画出来,要最大限度地接近真实状况。如果不准确,那么,将得出的大量搜查情
  报——可疑车辆的存在、目击证言、现场搜查的取证——绘制到地图上时,就会出现与实际不符的情况。
  每次参加特别搜查部的工作,武上总是要求制作这种基本情况的详细地图,在最初的搜查会议之前把已经查明的事实标在上面。然后,在下一次的会议前,再重新制作一张,把新的情况添加上去,始终保持与搜查进度同步,直至破案。这样,在破案过程中,每一阶段都会有这样一张地图。如果破案进程受到阻碍,搜查工作遇到暗礁,失去搜查方向时,需要找出在哪个环节上出了毛病,这时候,这个地图就有用了。通过对比不同阶段的地图,往往能比任何方法都快捷地找到问题的所在。
  对于最初制作的基础地图,要求应该是最缜密的。随着案情的进展,不仅要有总体地图,还要有部分场所的扩大图。在扩大图上甚至要细致到标明煤气表、下水道的位置。每次武上一个人工作是忙不过来的,总要指定一个人帮忙,这次就指定了条崎做帮手。从开始工作就见他一直在忙,武上看着他工作觉得很放心。
  条崎刚把文件放在桌子上,正听着磁带的武上觉着有人在眼前一晃,就睁开了眼睛。
  条崎想也没想就开口说道:“你觉得,这话像是真的吗。”
  在复制这盘磁带的时候,条崎就听过通话记录。武上按下了录音机的停止键后,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香烟。
  “现在还很难说呀。像发生这么耸人听闻的案子,总会有不少起哄的人跟着信口开河的。”
  “按道理这种可能性是挺大的。”
  武上吐出一口烟问道:“你怎么看?”
  条崎在椅子上坐下来,用手把眼镜往上扶了扶。
  “我觉得有这种可能性。”
  “嗯。”
  “不过,从这个人说话的方式来看,让人觉得他是个聪明人。年龄嘛,估计是个年轻人。”
  “我也这么觉得,大概和你的年龄差不多,你今年多大?”
  “二十八岁。”
   武上点点头。他觉得这个通话人的年龄超不过三十岁。也许比条崎还要年轻一些。虽然由于变音器的关系,声音听起来怪怪的,但首先可以肯定的是,通话人是男性,从说话的语气也可以判断出是个年轻人。
    “能给人这种感觉的聪明人,正是能干出像您所说的那种起哄的事儿来呢。”
  武上也有同感。
  “不过,那个人为什么专门选择电视台呢?” 条崎用认真的口气继续说道,“为什么不直接打给调查总部呢?”

  “这倒是个可以讨论的话题呀。”
  “的确是啊。”条崎点点头。
  “听见门厅里的人声了吧,看样子新闻发布会的时间就快到了。”
  “有了电视台那档子事,恐怕这个会不会很快就能开完的吧?”
  “是啊,我们警察署的署长好像相当紧张啊。”
  武上掐灭了手上的烟,看着条崎笑了笑。
  “署长只要坐在那儿不出声就行了。对付记者的是管理官和科长的事。”
  “我可是头一回接触这么大的案子,您可要帮帮我呀。”
  条崎把卷成筒的地图摊在桌子上。是一整张版面的地图。大川公园现在有一部分正在进行改造工程,详细的情况在街面上出售的地图上是找不到的。条崎的这张图甚至把墨田区办事处的位置都标出来了。
  条崎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不管这个电话是真是假,这种方式以及传媒的敏感性,都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个连续诱拐杀害幼女案。”
  那是几年前发生在首都圈内的四名幼女被杀案。现在正在进行审判的该案的犯罪嫌疑人,在作案后,不仅给传媒写了信,还把焚烧后的遗骨寄给被害人的亲属。他为什么要那么做,理由是什么,至今仍然是个谜。虽然有多种解释,但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没有一个公开的结论。
  “是啊,可是……”武上自言自语地说,“如果是这种类型的跟案子有关系的人的话,就肯定还会再露面的。”
  条崎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这时候,武上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抬起头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位身材高大的刑警,把门打开走了进来。
  他几步就走到桌前和武上打着招呼。
  “喂,武上君,求你帮个忙。”
  武上一看,是四科的秋津信吾。三十岁出头的样子,在武上看来就是个没什么经验的刑警。
  秋津拉过转椅,一屁股坐下,对武上说道:“我在采访中获得了重要的线索。就是这个案子发生的前几天,有一个在大川公园拍照的业余摄影师,这人看样子是个刚参加工作不久的职员,就住在公园北侧的公团住宅里。”
  “那,你是说和他拍的照片有什么关系?”
  “这人拍照的题目倒是很不错。是一组叫做“大川公园的四季”的系列照片。不是从这几天刚开始拍的,好像是从一个月前就开始了,在公园里东一张西一张地拍了不少。就在案发前一天,他还到公园里去拍了大川公园的秋夜呢。而且,他不仅拍了公园的里边,连公园周围的道路、停车场都拍了。说是要拍一组大川公园的风景与周边的高楼、道路的风景做对比的照片。”
  原来如此,这才是秋津感兴趣的所在。如果能从他的照片上找出什么可疑的人或可疑车辆的话,那可没有比这更有价值的东西了。
  “可是,这家伙变卦了。”秋津生气地说,“这人虽然是个好好先生,作品还在什么摄影展上得过奖,可他不愿意把自己拍的照片交给警察。他担心照片会不还给他,或者被随便乱用什么的。我跟他借底片,他有点儿不信任我。您去说说看,也许比我有用,就跟他说明是作为搜查资料借的,一定会还他的。您比我说话管用,我就说是把头儿找来了,他该不会不借了吧。”
  听着秋津的话,条崎在旁边笑了。他和秋津的目光对视了一下,笑着站起身走了出去。
  秋津看着条崎的背影说:
  “武上君,这么快就选中了人呀。”
  “你说什么?”
  “他呀,挺能干的嘛。”
  “你怎么看得出来?”
  秋津朝条崎的座位努了努下巴,说道:
  “他不是都能画地图了吗?”
  武上苦笑着,冲秋津说道:“你把那个业余摄影师的地址给我,我先打个电话试试,他要是在,我直接去见见他。”
  “那太感谢了,拜托了。” 秋津双手合十做着拜托状,随手把地址和简要的情况写下来交给了武上。武上接过来确认没有什么问题之后,从椅子上站起身。
  “你不去看看新闻发布会吗?” 秋津问。
  “我就没必要去了吧。”
  “那,太遗憾了。我还想等会开完了,从您这儿听听科长在会上是怎么说的呢?我没法去听新闻发布会了,现在必须得去一趟中野医院。” 秋津说。
  “去医院?”
  秋津朝左右看了看,总部的搜查员大都出去了,留在办公室里的人很少。他把身子往武上这边凑了凑,小声对武上说:
  “鸟居君那儿出岔子了。”
  “怎么了?”
  “古川鞠子,啊,就是那个手提包的主人,那个失踪的女性。”
  “噢。”
  “鸟居是去让古川鞠子的母亲确认那个手提包去了,可她母亲的神经好像很不正常,看样子很危险。在那种情况下,鸟居还冒失地追问,古川鞠子的母亲可能真的神经失常了,从家里跑出去,结果被汽车撞了。”
    武上皱起了眉头。鸟居的确是那种脾气挺倔的人,他取证时,也不管对方害不害怕或生不生气,结果生出麻烦来,这种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被害人的亲属——虽然现在还不能肯定——出现这种麻烦还是第一次。
  “哎,担心他出事吧,他还总是会出点儿事。”秋津说着朝武上做了个鬼脸儿。

  秋津和鸟居年龄相仿,说起来是竞争对手,平常两人之间相处得就不太好。现在,看见武上一脸的不高兴的样子,秋津也马上一本正经起来。
  “古川鞠子的母亲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看起来不太好。所以,我现在就得到医院去,去和鸟居换班。说是古川鞠子母亲的父亲,就是古川鞠子的外公当时也在场,他对鸟居很生气。”
  秋津急急忙忙地走了。
  在中野中央医院急诊室的候诊大厅里,义男往古川茂的公司打了几次电话,可怎么也找不到他。
  被救护车送进来的真智子还躺在手术室里。手术中途有一位穿手术服的护士走出来,满头是汗,手里拿着用完了的空输液瓶。义男马上跑上前去询问,护士告诉他说是伤得很重但没有生命危险。
  看着义男担心的样子,护士对他说:“不要紧的,别担心。”那位护士的年纪大概比真智子稍稍年轻一些,看上去是个经验很丰富的护士,很沉着,手脚也很麻利。
  事情来得太突然了,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义男紧张得都要崩溃了。看着和蔼的护士,义男真想问问她是不是过得很幸福?人生是不是快乐?家里的人是不是都很健康?自己的女儿怎么这么可怜?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怎么这么倒霉?怎么办呢?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到义男的样子,护士好像也很担心。她把手放在义男的肩上轻轻地摇了摇,鼓励他说:
  “真的不要紧了,打起精神来,再坚持一会儿,我想再有一个小时手术就能完了。”
  护士说完就急忙走了,只剩下义男站在走廊里,垂着两手,心里涌起一阵阵凄凉绝望的感觉。他又想到还没有和古川茂联系上。
  尽管打了那么多次电话,可要么占线,要么是接电话的秘书说他在接待客户,或者说他不在座位上。
  “请转告他,有人给他打电话,我会再打给他的。”
  义男不知道该让他往医院的哪个电话上回电话,急诊室的候诊大厅里的免费电话上都没有标明电话号码,没办法,义男只好说再打给他。
  难道到现在古川茂还对电视上播出的新闻一无所知吗?这对于一个一类上市电机制造公司的广告部部长来说可太不可思议了。也许是上班时间不开电视吧。
  可是,周围的普通职员也是这样吗。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在午休时间到休息室里看看报纸什么的,就没有一个人发现正在报道的是古川部长的女儿的事?
  尤其是,义男完全不知道古川茂对于鞠子失踪和与真智子分居的事,在公司里是怎么跟同事说的。古川茂的下级可能也不知道有关他个人的事情。作为大公司的职员,分居或者离婚这样的事,是会影响到升迁的,古川茂恐怕不会和同事提起的。
  义男只能对秘书说有紧急的事要找古川茂。他担心说出 “古川茂的夫人出了交通事故”,女秘书说不定会把这事当成重大新闻在公司里大肆宣扬的。可是,义男又担心,女秘书也许不把他的电话当回事, 只当成普通的公务搁上两三天才传达给古川茂,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同样是真智子住院,如果是鞠子在就好了,只要找到她就什么事都不用管了。可如今,鞠子不在了,就是因为鞠子可能被害的消息才使得真智子变成这个样子,这个时候和古川茂的电话又打不通。
  义男最后又拨了一次电话,仍然没找到古川茂,他又累又生气,把电话听筒重重地挂在听筒挂钩上,好像有满肚子的牢骚无处发泄。他拖着疲惫的双腿横穿过候诊大厅,大厅里有抱着发着烧的孩子的年轻母亲,有等着叫号的愁眉苦脸的中年男子。可能是有同感吧,在经过他们身边时,义男能感觉到他们投过来的问讯的目光。你哪儿不舒服吗?家里什么人病倒了吗?受伤了吗?重不重?医生怎么说……
  都不好,全都不好,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糟糕——义男不由自主地这样想着,穿过了狭窄的充满药味儿的走廊,回到手术室门前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在同样的长椅上,坂木和从东中野的真智子家一起过来的女警官也坐在那儿。事情弄成这样,女警官的心情看上去也很沉重,几乎没听见她说一句话。坂木走近义男小声问道:
  “还没找到古川茂先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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