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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

穿越千年之倾君-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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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不是幻觉,是真的乔安!

忍了一天的情绪在此刻全部爆发出来,龙宸宇蓦地仰天狂笑了起来,笑得有些气喘。躲了七日,躲了他满腔深情!等到尘埃落定后,她终究还是出来了!终于,他收住狂笑,冷冷道:“安,你为什么不躲上一辈子呢?”

乔安水眸轻眯,妙目瞧着他,眼神清澈似水,淡淡道:“你笑些什么?”

龙宸宇又忍不住狂笑起来,有些癫狂之态,边笑边道:“我笑什么?我笑什么?我当然要笑,因为我太高兴了!安,你知道人生有四喜的。这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都跟我沾不上边,你说还能为哪件事高兴喜悦?”

乔安心神巨震,眼眸也失去了澄澈清莹,定定地瞧着他,缓缓道:“你什么意思?”

龙宸宇看着她,忽然间平静了下来,清清楚楚地道:“我要成亲了!今日在御书房,父皇亲口应允为我跟慕容锦儿赐婚,婚期就定在下月初三。过几日便会正式下旨,昭告天下了!”

乔安终于控制不住,身形颤巍,缓缓转过身去。透过背影,他看见她抬起了头,望着夜幕,身形渐渐凝固,如同一尊石像般再不动了。许久之后,她的声音自背影处传出,平板呆刻,丝毫听不出情绪:“恭喜你了!”

龙宸宇凝视着她的背影,不曾露过她任何一丝情绪。忽然间他想到,也许她正好有事,真的有事,所以才会不见你。龙宸宇,再问一次吧!趁父皇还未下旨,趁一切还来得及挽回,再问一次吧!想到这里,他屏住呼吸,勉强自己平静地问道:“安,告诉我,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么?”

乔安沉默许久,终于淡淡答道:“是!”

这一个字击碎了龙宸宇所有的幻想,所有的奢望。瞬间,所有的柔情痴心都化作了愤恨,难以形容的暴怒感自心底最深处升起,他瞧着她的背影,手渐渐握紧成拳,关节处格格作响,连青筋也爆了起来。他愤恨怨怒,只想冲上去抓住他的双肩,狠狠摇晃着,质问她为何这般绝情冷漠;又想上前抱住她痛哭一场,倾诉他的深情,他的痴心,他的痛楚心酸,他的悲情难平。。。。。。

许久,龙宸宇缓步上前,将乔安扳过身来,正对自己。他双手如铁钳般紧捏着她的双肩,几乎将她的骨骼捏碎,紧盯着乔安的眼睛,眼中的怒火几乎可以将她烧化。他一字一定清清楚楚地道:“安,你没有心!你,真,的,没,有,心!”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用吼的,随即愤愤转身,仰天长啸,发泄心中的郁郁不平之气。啸声中尽是浓浓的绝望愤恨,让听见的人只想将他揽入怀中,抚去他所有的哀伤悲恸。龙宸宇眼中渐渐闪出光芒,又渐渐消逝。啸声渐止,他的面色也渐转冷峻严穆,浑身都隐隐散发着狠厉的戾气。

不是谁没有谁就活不下去的,他龙宸宇更是如此!

他看也不看乔安,拂袖而去,不带一丝留恋。

听得他的脚步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最后什么也听不见,乔安这才缓缓转身,脸上不复从前的平静淡定冷漠,反而哀戚欲绝,眼中更是隐隐有泪光闪现,仿佛要落泪般,但终究是忍住了。这些年来,乔安一直以为自己早已不会流泪了,可是心中的伤痛,眼前的迷蒙又是怎么回事?让他娶慕容锦儿,忘记自己,不是一直都是自己所期望的吗?为什么当期待成真时,她会这般心痛难受,欲哭无泪?

接下来几日,龙宸宇再没去见乔安,将所有的怒气怨情都发泄在弹劾龙宸烈之事上,没几日便将一切敲定。龙宸烈因勾结北狄等八项大罪而被褫东宫这位,在皇帝特赦下得保性命,但手中一切权力皆被剥夺,只剩虚爵,软禁在皇宫东角的寄畅园,不准与任何人接触会面。而龙宸宇则继位获封太子,赐婚慕容锦儿。

接着,便是龙宸宇的大婚之日。扳倒龙宸烈,得封太子之位,娶传为未来国母的慕容锦儿,任夜班也知如今朝廷由谁做主。当日四皇子府门前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京城四品以上大巨,王公贵族皆亲至贺喜,没有资格的官员也都托人求亲,献上各类奇珍异宝,唯恐落于人后。

碧蓼居中,龙宸宇早已换上喜服,更显得清贵俊雅,气度不凡,耳听得门外汪浮秋连连提醒提醒他该出去与众宾客应酬答谢,却依旧稳如泰山,巍然不动。许久许久之后,他抬眼往绿幽苑的方向看了一眼,毅然起身,随汪浮秋出去了。

与此同时,偏僻的绿幽苑中,乔安静立在绿竹白雾间,听着远处隐隐传来的喧闹声,管弦声,说笑声,默然不语,玉容依旧静如止水,但表面平静的水面下有着怎样的暗礁波澜又有谁能知道?她听了半晌,转身进了自在居,点燃檀香,端坐在琴桌前,倾情其中,拔出一连串琴声,尽吐心中的痛楚酸涩,哀伤凄恻,闻者断肠。

突然“嗡”的一声,一根琴弦断了。乔安一惊,随即心中有所动,住手不弹,安然道:“是摇光么?怎么不进来,在一旁鬼鬼祟祟的?”

莫光悄无声地出现在竹屋中,一身黑衣与乔安的白衫恰成对比,鲜明得叫人难以忽略。他瞧着乔安,眼中有着淡淡哀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晌才道:“小姐,你怎么不出去?”话一出口便后悔得几乎想要咬断自己的舌头。

乔安却恍然不觉,淡淡笑着,轻声道:“我不敢出去,我怕我出去后会控制不住自己,跑去大闹婚礼,断了这大好的姻缘,惹得人人厌烦。为了看管着不叫自己做出这样的荒唐事来,我只好在这里呆着,弹弹琴,叹叹气。”

莫光瞧着她的笑容,淡如轻风,却叫看见的人心酸痛,几乎代她落下泪来,忍不住道:“小姐,求你别笑了!倘若可以的话,摇光宁愿你哭出来!”

乔安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凄美无比,笑着道:“摇光,我不笑还能怎样呢?难道哭么?从前我修习闭心诀,不能流泪,只好强忍着。那日,我几乎就要落下泪了,却仍旧习惯性地忍着。如今好了,现在我想哭也哭不出来了,根本就不知道该怎样排遣。”

莫光想要说些什么来劝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乔安也不在意,淡淡笑了半晌,忽然问道:“对了,我先前叫你吩咐人回谷中取寒冰剑,你取来了没有?”

莫光点点头,道:“属下放在书架后的暗格里了。”

乔安颔首,低低道:“摇光,你先回避吧,我不想叫人瞧见我如今的模样。若有什么事情,我会通知你的。”待莫光退下后,乔安起身到书架边,转动机关,开了暗格,取出里面的寒冰剑来。剑一触手,一股彻心彻骨的冰冷感便自手掌传到内心,她“刷”的一声抽出剑身,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只见剑身光亮莹透,如通用冰晶打造般。这是她的兵器,名叫寒冰剑,是怪杰关荣走遍天下为她求得的,本身以极寒属性的金属造就,又一向在无名谷的寒潭里浸泡,寒气之重,兴世无双,与她的寒冰真气相辅相成,威力倍增。

她捧着剑,缓缓出屋,将剑鞘仍到一边,右手握剑,左手捏个剑诀,忽然间身形如风动,飘摇而上,剑光随之骤出,光华闪闪。她的衣袂飘飞,剑气如虹,四处飞动,所经之处,竹叶纷纷削断,为剑气所激,四下飞落,有的甚至疾如迅雷,风声呼啸,如暗器般直直没于地面。乔安越舞越快,起先还能分得出人影剑光,后来就只见剑光闪耀,如闪电般穿梭于方圆数十里的竹林之中,瞬间又返回原地,挺剑而立,身后则竹叶飘飞,渺渺茫茫漫无边际,衬得乔安的白衣越发清晰亮眼。

忽然间,一缕鲜红的血丝顺着剑刃缓缓而下,渗入地下。乔安瞧着被自己内力震得流血的虎口,忽然间凄然一笑,收剑回屋。

是的,乔安只流血不流泪!

春天的脚步渐渐加快,遍地绿树红花,草长莺飞。但是,这年的春天注定悲哀!

龙宸宇大婚后第二日,慕容德病逝,慕容锦儿回娘家守孝。随即,皇帝的身体也日益变差,每况愈下,不到一月便缠绵病榻,沉疴难愈。龙宸宇领旨代理政事,又要服侍榻前,忙得不可开交,也忙得没有时间去想乔安。

所以,当这日下朝后探视皇帝,瞧见由尚公公领来的乔安时,他不震惊可想而知。

明明已经有月余不曾见面,但再瞧见乔安,那绝美脱俗的容颜,那莹澈如水的双此后,那清冷飘逸的气质,那翩跹如舞的白衣。。。。。。一切的一切都还是那样熟悉,仿若她一直都在他的身边,从不曾离开,清晰深刻得不容磨灭。

乔安看见龙宸宇亦是一呆,但她向来善于自制,闪神间便已恢复淡定自若的模样,走过龙宸宇身旁,起向病榻,瞧着床上那个病重虚弱的人,也不施礼,也不下跪,冷声道:“你找我来,有什么事么?”

龙宸宇更是惊诧,听她话语,似乎是父皇召她来的,目光也跟着瞧向病重的皇帝。只见皇上缓缓睁开眼来,挥手叫身旁的闲杂人等退下,随即对着乔安点头微笑,示意她坐在床前,便挣扎着想要起身。龙宸宇反应过来,忙上前扶着他坐起,在他身后垫了个忱头。饶是如此,皇帝已是气喘吁吁,歇了半晌才缓过来,瞧着乔安,嘶哑着声音道:“乔姑娘,朕要谢谢你了。”

乔姑娘?乔安眼眸微转,眯着眼瞧着他,冷然道:“你知道我是谁?”

皇帝虚弱地笑笑,道:“你不记得了么?九年前,宇生了重病,是朕请来你师父关荣才给治好的。当时你也跟着来了,朕见过你几面,那时你才八岁!”

乔安眼帘微垂,低声道:“我自然没忘,只是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皇帝咳嗽了几声,缓缓气,才答道:“修习闭心诀的人会有一种特殊的出尘气质,过目难忘。何况你这般人物容貌,万里无一,朕自然忘不了。”

乔安恍然,道:“原来如此,怪道你从来没问过他,甚至连见都没见过我就授我巡战御使之职,赐我金牌令箭,给我重权。原来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皇帝忽然颤巍巍伸出手,拉住龙宸宇,使他不得不跟着坐在床边,与乔安并排而坐。闻见她身上传过来的若有若无的幽香,感受着久违的冰冷气息,龙宸宇心中如打翻了五味调料,酸甜苦辣咸都有,又痛不可耐。

皇帝笑笑,对着乔安温言道:“宇是朕最珍爱的儿子,对他寄予的希望也最高。先前朕不立他为太子,一方面是怕给他惹祸上身,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朕不放心,怕他的性子跟他母妃一样偏激。但如今看来,他深沉稳重,又能沉得住气,能韬光隐晦那许多年,一鸣惊人。朕想这都是你的功劳,真的很谢谢你!”

乔安回想这些年的经历,心中伤痛,定定地瞧着皇帝,道:“那你可知道我另外的身份?”

“另外的身份?”皇帝诧然,莫名地瞧着乔安,不解其意。

乔安淡然笑笑,低声道:“除了乔安,我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徐怀安,我爹是徐谷风!”

皇帝浑身巨震,再细细地将乔安打量了一番,忽然又点点头,喃喃道:“原来如此,怪道性情古怪如关荣,竟会收你为徒。。。。。唉,这般容貌。。。。。。这般相像。。。。。朕早该瞧出来的。”

龙宸宇莫明其妙地看着皇帝,只觉他说的颠三倒四,东零西落,惑然难解。乔安也同样茫然,微皱秀眉,问道:“这般相像?你说我像谁?”

皇帝笑道:“你自然是像你娘了。你娘柳解舞当年是武林第一美人,风华绝代,姿容华城,名闻武林,当真是人人钦羡,无不希望能一睹其芳容。最后花落徐府,叫徐谷风这小子得了去,可是羡煞了不少人呢!如今瞧来,你比你娘出落的更加好了。”

乔安秀眉紧皱,问道:“你认识我娘?”

皇帝失笑,道:“我跟你师父交情匪浅,自然认得你娘。”

龙宸宇莫明其妙地看向乔安,却见她亦是一脸诧异。原本她只道他是因父亲而见过娘亲,却不想竟是又连上了师父关荣,不由出声相询:“我师父也认得我娘?”

皇帝却更是诧异,眉头深锁,瞧瞧身旁的龙宸宇,又瞧瞧乔安,忽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叹息道:“原来他没跟你说过!也对,他自然是不愿说的。”

乔安隐隐是感觉到什么,仿佛是跟师父给她的遗信有关。这些日子来,有些事情她一直想不通:徐府迷案这般隐秘,她有母亲遗书,又倾尽全边追查,才得知与慕容德有关。而师父竟是轻轻巧巧便知端晓。若说是经过当年之事,那他又为什么对徐府的事情这样关注呢?想到这里,她不由问道:“我娘。。。。。。跟我师父究竟有什么关系?”

皇帝回想往事,脸上顿时现出惘然之色,半晌才道:“你娘跟你师父是同门师兄妹。”

乔安震惊莫名,失声道:“你说,我娘也是无名谷弟子?”

皇帝点点头,正要说话,忽然一阵急喘上来,咳不过气来,憋得脸色通红,呼吸困难。乔安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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