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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郑传--破城2-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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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还有,这更离奇。”
  三伯继续讲着。
  “这个是两年前去两江的一个人在风遴轩买的,他当时说着急走银子无法付,但是那个人平常经常光顾这里,老板和他的生意做了几近万两白银,也就同意了他写的一份文书,并当场就把货给了他,等一年后他再来换银子。可不承想到的是,一年前听说他坏了事,因为贪污河道的银子给下了大狱,本想着这就白费了这些因子,可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了。
  两个月前突然有人到他那里,也向他打听这些事,并且出了一万两要换那份文书,但同时还有个要求,就是如果有需要的话,老板必须出面证明东西是去两江的那个人买的。”
  我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老板同意了吗?”
  “没办法不同意,不说那几个人的凶狠,单是这一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就够吃几辈子的。”
  “但他忘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我平静而无奈的说,心里想,即使我不动他,等事情完了以后那些人还不灭口?留他在对于那些想要挑起这次的事的人也是威胁。
  大人,……
  三伯有些惊奇的看着我。
  “大人,需要做些什么吗?”
  我则一笑,“不用,静观其变好了。现在看不清楚,怕就怕走错一步,……不过,现在看来该来的总要来的,警惕些就好了。”
  “……不过,这些天也多注意些,多看看总是好的。”
  初夏时节天气时冷时热,这些天因为要开审陆风毅的案子,所以搅扰得六部不得安生。刑部,兵部和户部的官员因为各有关联所以都很注意。审理是在大理寺,而关押则在禁宫天牢。子蹊的用意很明显要保护他,那些人不是不明白的。
  忙乱了十天,明天就要正式审理了,所以今天可以在家中稍作休息。
  今天,天色晴朗,无风无尘。
  庭院中,秀竹,繁花,假山,磷池各有姿色。在湖心的凉亭中支了躺椅,身上则盖着夹被。有脚步声,我睁眼一看,原来是慕容晃晃悠悠踱了过来。
  “既然怕冷,何不回屋?在这里冷风过往的地方盖着被子乘凉,也算一奇了。”
  看着他拿了桌子上的一块细点咬了一口,然后慢慢的咀嚼着。
  “对了,我到想起一件事。这些天我的耳根子清静多了,三伯原说要给我找个媳妇的,结果现在到好,看不见他的人了,更不要说什么媳妇了。”
  本想说个笑话的,可看到他靠在凉亭的柱子上,看着面前的荷池只管出神。
  “喜欢荷花?现在还不到荷花开的时令呢,只不多叶子很茁壮而已。听三伯说,今年从蜀州新进的红莲,名字就是贵妃瑶台,香味很重。也许你喜欢,也许你不喜欢,毕竟红色的莲花没有白色的显得纯净庄重。”
  “……永离,问你一个问题好吗?”
  “恩,……好吧。不准太难。”
  “喜欢一个人,是不是就很想和他在一起,……我指的是一生都在一起的那一种,在一起生活,还有甚至连他看一眼旁的人都会感觉很失落,……”
  “慕容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他没有回头,还是那样的姿势。本想取笑他一番,可看到他这个样子,放下了调笑的心思。
  “是的,如果遇见喜欢的人,你会很想他在一起的。时时刻刻的都在一起,想照顾他,保护他,让你们彼此都感觉对方很重要。相互扶持,相互依靠,直到生命的终结。”
  “可,如果喜欢一个人,而又同时和另一个人在一起,那他们彼此之间还有爱吗?”
  “……慕容,这个问题太难了,……我也不知道。不过,可以告诉我,……你喜欢谁吗?也许我可以帮助你出谋划策呀。”
  他轻轻的摇头。“不,你无法帮助我的,谁也帮不了我,……”
  这是我第一次在他的身上感觉到的伤感和沉重,一个才不过十七岁的少年,怎么几天之间好像老了十岁呢?
  “你知道为什么这些天清静了很多吗,我也是刚刚听说,就是因为,……”
  他刚说到这里,就听见了那边三伯的声音隔着河岸传了过来。
  “大人,郑王来了,正在前厅等您呢,……”
  慕容转过了身子有些复杂的看着我,却没有说话。我问他,“因为什么呢?”他一笑,却又转过了头去看舒展的荷田。
  “这花,到了夏天一定很美,都是火红色的,……也许我真的喜欢。”
  没有来得及品味他话中话外的意思,就看见子蹊一身白衣,已经来到了莲池的那边。身后是苏袖,而他手中的折扇轻轻打开,遮住了耀眼的阳光,也遮住了他的脸,从这里仅能看见黑如午夜一样的长发映着雪一样的衣衫。
  我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感觉这样的他有些陌生。
  他安静的站在那里,没有动,也没有拿开扇子。有微风吹过,吹动了层层荷叶,感觉他却似站在叶子上面一样。
  “他真的很美。”
  慕容说了一句。
  我没有接话。美吗?形容一个励精图治的郑王子蹊,并不合适吧。可是,……今天看他居然带了柔和的脆弱。
  是天气的原因吧,看慕容有些忧郁,子蹊有些脆弱,……可今天的天是难得的晴天呢?
  思念转动的过程中,快步走了过去,“子蹊,怎么来了?”
  他一笑,收了折扇。
  “你这里的荷花还真的很多,是白莲吗?到了六月的时候这一大片都应该是,到时候很好看。”
  “你喜欢白色的?这些是红莲,香味很重的,不过你要是喜欢,我让三伯再种些白色可好?”
  他粲然一笑。
  “不用,不用。我到也不是喜欢白色,总是感觉你应该喜欢白色的,……再说,现在已经过了季节了,再种实在不好。那,这些花叫什么名字?”
  “贵妃瑶台。”
  “蜀州名品,……天气不错,邀永离一同游湖可好?”
  我一笑。
  “是请求,还是圣旨呢?”
  他微微低了头,在我的额间一吻,身边之人具已经变了颜色,而他依然。
  “是我的心愿,……好吗?”
  “当然好了。”
  我知道自己,是圣旨还可以抗旨,可是,……他的心愿,我可有可以违抗的一天?
  一壶酒,一盘棋,同样清素的两个人。
  京郊的运河在这里有一个回旋,也就构成了一片静水。
  宽敞的画舫平稳的定在了湖水中央,我看着他,而他看着棋盘,这里除了艄公并无他人。
  “子蹊,可有话和我说?”
  虽然我知他的心意,可更加了解他的人,这样纷乱的局势他不是如此清闲的游湖赏春的。
  他单手拿了一颗黑子,状似思索下一步的走向,然后仿若随口说了一句,“没什么,就是知道明天要开堂审理陆风毅,让你轻松一下。刚才你不也是在凉亭上乘凉的吗?”
  他的手掂量了掂量手中的棋子,然后又放了回去,继而拿起了手中酒,却被我拦了下来。
  我看着他。
  “你不高兴。”
  “没有呀,怎么会?”
  拦着酒杯的手从他手中拿下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永离,我和你说过,我喜欢你吗?”
  我一惊,他从不如此的,我以为我们的心意大家彼此明了,但他如此说出来,真的出乎我的意外。
  “好像没有。”
  “不知道从什么开始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结束。也许我们之间的关系过于的特殊,所以总是感觉不一样的。如果永离不是廷臣,我也不是郑王,那我们会如何呢?”
  他盈盈的双目看着我,其中的柔情万千也只能意会。
  “一对过街老鼠。”
  我笑了一下。
  “……永离,……你真是的,……”
  他好像无比沮丧的低下了头,我则开怀大笑,一时之间周围的天地仿佛都被渲染了明丽。
  然后,他的声音低低的穿了出来。
  “……永离,问你一个问题,……”
  “好吧,不要太难。”
  “彼此喜欢的两个人,是不是一定要在一起?”
  “算了不要回答了,这个问题好想我们都知道答案的。”
  ……
  “如果可能,我愿意一生都和你在一起,……”
  “我们本就可以呀。”
  “对呀,我们一直就是这样的呀,……最近的事情真多,有些糊涂呢。永离,陆风毅的事,台面上是一种说法,可台下又有一种。可是,你一定要谨慎,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不要给自己惹麻烦,……还有,也许这段日子,大家的心会很忙乱,你也要注意。”
  “子蹊,你这话,……”
  他慢慢的来到我的面前,缓缓的低下了腰。
  “不要说那些了,今晚到宫里来好吗?”
  他轻轻的吻了吻我的唇,然后发出了一阵子笑声。
  “小离呆呆的样子好,……这样的小离好可爱,……”
  我知道现在的我一定很愚蠢的样子,我的眼中只看见他的笑容,然后连他说的是什么都没有听清楚就点了点头。
  绮丽的夜,熟悉的宫殿,当我醒来的时候,身边就是子蹊,被他像抱枕一样紧紧抱着,我甚至从他的潮湿的手还可以感觉到刚才的悸动。不知道原来的他是什么样子的,今夜的他却格外的不安宁,仿佛有一丝恐惧一样。
  现在的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他,但是,……我知道,只要他说出来,我不想拒绝。
  “醒了,……不多睡一会吗?这个时候就回去?”
  我翻身惊醒了他,让他带着睡意的声音软软的问我,然后手上的力道却没有丝毫的放松。
  “……不是,只不过,我一个人睡习惯了,想翻个身。子蹊,你抱的有些紧,……我不习惯。”
  ……哦,好,……
  他说着,松了松手,可下一步却又收紧了双臂。
  “可是,我怕你会突然不告而别,我就找不到你了,……”
  我叹了口气。
  “子蹊,……你有心事,说出来吧,……我不想你憋在心中,那样会生病的。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你如此的不安?”
  “……没有,……其实,也有,……”
  子蹊,……
  他的脸埋在我的肩窝里,半晌,我突然感觉到了冰凉的泪。
  我一惊,“子蹊,是不是朝廷上,……”
  “不是,不是。是,……我要大婚了,……”
  我一听完,突然静了一下,然后起身穿了衣服走了出来,身后的子蹊一直在看着我,可并没有说话。最后在我打开殿门的时候,仿佛听到了一声及轻的,永离,……
  我没有回头。
  清晨的时候回到了周府,三伯一直在等我,可见到了我却没有说什么。然后在我回到内室的时候,居然在我的房间中看见了慕容,他就站在窗子下面,清晨的阳光透过碧绿色的窗纱照到他的脸上,显出一丝的惨淡。从他浓重的黑眼圈和憔悴的面容看,应该是一夜没有睡。身后的三伯说了一声,叫下人准备热水让我洗漱一下,就走开了。
  “我不想说什么,慕容,去睡觉。你现在还年轻,不能如此糟蹋身体。”
  说完我和衣倒在了床上,而他竟然到了我的面前,二话没说就伸手撕开了我的前襟,那上面深浅不一的痕迹很明显的说明了我昨晚的去向,而我头一次在他的眼睛中看到嫉妒的灰暗。
  “你知道为什么三伯跟前没有人来说媒了吗,那是因为郑王下旨在全国选秀,那些大臣都巴望着要把女孩送进宫中所以都,……全都知道了,就瞒着你一个人呢。昨天我想说,可他就来了,也没有说出来。你被骗了,你知道吗?已经很长时间了,都快五六天的事了,……”
  “我知道,郑王要大婚了。”
  伸手想拍掉他的手,可被他从床上提了起来,然后我看见他苍白的脸色和眼中的红丝。
  “你不是说,如果遇见喜欢的人,就会很想他在一起的,时时刻刻的都在一起,想照顾他,保护他,让你们彼此都感觉对方很重要,相互扶持,相互依靠,直到生命的终结吗?可是他呢,他是怎么对你的?他不要你了,你连个名分都没有,……”
  “名分?”
  “我要那个做什么?我周离再不济也是两榜进士,大魁天下的状元,堂堂内阁大学士!你把我当什么了?”
  “你说他爱你,可,……他为什么要娶别人,那还叫爱吗?永离你告诉我呀,昨天你都没有说,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问,可现在你告诉我呀,……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
  “你以为这是小孩子家家酒,还是什么?我们这是什么?历史上这叫龙阳之宠,这叫断袖!奸佞,幸臣,昏君,……千秋之后,史笔如刀,污泥浊水什么话说不出来?你能让他怎么办,让我怎么办?”
  “慕容,什么时候你爱上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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