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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短篇小说(第二十五辑)-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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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的情感与生理的折磨。总之,是一种对健康、正常人性与人生的强力蹂躏与严重扭
曲。此种生命的重压委实太可怕、太害人了。它使建国深深感到了人生的疲惫、厌倦和
乏味,直至引发出生理上的阳痿。也许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吧!建国开始
憧憬潇洒、纯真、火热的生活,开始渴望“长相知勿相忘”的“真爱”,开始期盼重新
到来的生命激情。正因为如此,当他在别人设置的“赌局”里,与作为“筹码”的美丽
而又端庄的紫玉相遇时,便禁不住发出了“我爱你”的心声,并最终毅然丢弃“老板”
的身份,同时付出了转让资产二亿元的巨大代价,换来了一纸离婚合同,从而登上了陪
同紫玉去欧洲的飞机。显然,在如此这般的艺术视景中,作家对那种充斥着浓郁封建色
彩的,以不惜牺牲健全的人性与人格而满足一己权力欲与虚荣心的人生观念和生存方式,
表示了无情的鞭挞和坚决的否定;同时,对体现了恩格斯所说“以所爱者的互爱为前提
的”,“除了相互的爱慕以外,再也不会有别的动机存在了”的真正现代性爱,发出了
由衷的赞美和热情的激赏。而所有这些,都有效地启迪着、烛照着现代国人的情感世界、
生活态度与价值取向。
    《赌石》以现代人的性爱生活为切入点,但是,却不曾让自己的精神撞击力仅仅局
限于此,而是以此为中心,做了尽可能的扩张和辐射,从而使整篇作品具备了更为广泛
也更显深沉的现实批判意义。你看,在作家笔下,女大学生紫玉为了生活、为了还钱不
得不在攻读之余,去干家教、钟点工、化妆品直销员,乃至陪酒女郎,甚至不得不忍痛
付出贞操,去做性爱“赌局”里的“筹码”,而作为社会另一阶层的胜利、曹先生们,
却可以灯红酒绿,一掷千金地享受生活,甚至可以依靠金钱的力量,驱使未出校门的女
大学生,去做色相的试验,这是何等惊人的境遇反差啊!同样是在作家笔下,相当一些
人的道德感、尊严感已经不复存在。妻子可以出钱,让丈夫去同别的女人睡觉;阔佬曹
先生可以饶有兴趣地去设性爱“赌局”;紫玉、建国情愿就范虽然各有苦衷,但也不能
不包含了一种人格的降落;而两性之爱可以像“赌石”一样,进入“赌”的行列,这本
身就意味着世风与人心的堕落。所有这些,都使我们意识到了商品经济大潮之下,有可
能出现的社会负面现象,从而更加自觉地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在今天的情势下,我们应
该怎样抵抗精神的物化,怎样防止新的不合理的东西,怎样让我们的生活更加健康、美
好?这庶几是《赌石》最重要的价值所在。

    文学视界扫校


亦凡公益图书馆                                    过去的事

                                   □傅勤


    虽然那事已过去三年了,但每次想起它,我总觉得有些难受。这样的刺激,对于当时二
十二岁的我来说,的确有些难以承受。我很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她说:今天她不舒服,要早点休息。便下了班自己走了。(我俩在同一家银行工作。)
的确,她是有胃病,时常发作。我信了,而且这天晚上我也有几个朋友要来。
    当朋友走的时候,已是十点多了。三月底的天气,变化很大。气象预报说今天最高温度
达十八度,所以,白天是有些热。但到晚上竟又有些冷了起来。抬头看看天空,觉得它很
高,星星很远且有些稀。送走朋友后,我又想起了她。不知她到底怎么了。父母都在外地,
她一个人住亭子间,叔叔婶婶在楼上,发起病来,不大会有人照顾她的。我看到过她发病的
样子。回到家,坐在床边,始终定不下心来,翻开包,忽然看见了两瓶药,是她的。于是又
想:没有药,她怎样捱过这病呢?便起身骑车去他家了。
    一边骑车,一边想起这药是前天她来我家时,让我带着的。她有带药的习惯,但那次她
又不高兴带包。去她家要骑三刻钟的自行车。从这里也可以想象出我当时的那种爱情了。
    到了那里,见屋里的灯关着。敲了门,没声音,我便摸出钥匙开了门。我有她房间的钥
匙,当时她说:这样方便。
    家里没人。我有些急,想:究竟去哪里了呢?去医院?坐在床边,我想等一会儿。坐着
的时候,我想到房间里的一切都是我亲手弄的。那时,她刚从学校毕业,原来是住读的,现
在要搬回来。我帮她刷了墙,贴了墙纸,买这买那,很忙了一阵,才安好了这个家。以后的
一段时间里,下班之后,我时常直奔这里。两人嬉笑着弄吃的,吃完饭,有时还出去看场电
影,玩点什么。
    站起来,已是十一点四十分了。我有些饿,想着她的事,走到碗橱前,想弄些吃的。碗
橱里什么吃的也没有,几只干净的碗叠起,边上是一把筷子。是我前天我洗了碗之后放的样
子。她没有回来吃晚饭?
    大约十二点钟的时候,她回来了。一阵高跟皮鞋声,她走了进来,见了我说:
    “你怎么来了?”
    语调有点奇怪,还一脸的不高兴。我有些恼火了,按下了一些想法,问道:
    “来看看你到底怎么了。还有你的药也在我这里,我给你送来了。”
    “噢。”有气无力的声音。
    若在以前,我突然的到来,会带给她许多的惊喜,甚至她会一下子扑到我的面前,和你
嘻闹一阵。但今天没有。她换了拖鞋,坐到了床上。突然,我发现晚上她是换了衣服出去
的。这样的天气,她竟穿得如此单薄。(我不愿提起她那件花俏的衣服。)
    “你到什么地方去了?”
    “没什么地方,是同学家。”她看我一眼,又垂了下去。
    “不是说你胃不舒服吗?怎么还出去?”我不相信。
    “本来是想休息的,后来来了电话,说好几年不见的同学要聚一聚,只好去了。”
    “是谁?哪几个人?”我追问。她的几个同学我全都认识。
    “问得那么清楚干什么?反正是同学那里嘛!”
    我看出她在掩饰,但不知该怎样再问下去。接着便是一阵沉默,很长的沉默。她也几次
挪动着身子,仿佛有些不舒服的感觉。闹钟“嘀嗒”声很响。我还是有些不知所措,眼睛死
死地看着她。她的大眼睛不敢正视我,偶尔地瞥一眼,大概是在猜测我的想法。
    “你晚饭吃过了?”
    “吃过了。”
    “在哪里吃的?”
    “在家里。”
    “乱说!家里你根本没有吃过饭,碗筷还都是前天的样子,菜也没有,你吃什么饭
啊!”我有些气急了。
    
    “干什么啦!是在家里吃的嘛!”是那种心虚的声音。
    说谎!我看出她在说谎!隐隐地觉得自己的手在抖。又是一阵沉默,我低头在生气,忽
然,她抬起头,似乎有些坚定的神情,低低地说:
    “李成,我们分手吧!”
    “你说什么?”我的声调不高,但饱含了一种愤怒。
    或许被我的语气和脸色吓了,她不敢看我。
    “那人是谁?”
    她依旧不敢看我,手按在大腿上。“啪啪啪”,水滴打在窗户上的声音,下雨了。我往
窗外看了看,黑黑的都很模糊。大约她也在想什么,终于,鼓足了勇气,说:
    “就是坐在我对面的。”
    其实,那时我真不应该那么做,事后我一直这么想。但当时我难以控制,想到我的付
出,想到我的爱,我不知该怎么办了。或许我什么也没想,只觉得血往上涌,一阵颤栗,上
前猛地抽了她一个耳光。
    她身子一歪,很犟地没有哭,狠狠地看了我一眼。从这一眼里,我看到了一个不屑的
我。一切都完了,原来的、也许是仅存的最后一点点羞愧,随着这记耳光都跑得干干净净
了。坐回到椅子上,我脑子似乎空空的。但好像又有很多的想法,一些镜头在跳跃、组合、
拼接。毫无意义的。
    房间里长时间的寂静着。大约雨有些停了,已听不到打在窗上的“啪啪”声了。我想我
该走了。起身说:
    “走了,就这样吧!”
    刚才正处于战栗的激动中,没有注意到她。现在她已仰在床上了,身体靠着叠起的被
子、枕头。听了我的话,她没动,只是狠狠地轻轻说道:
    “不打了?”
    我清楚这语调里所含的意思。很想像电影里的那些人一样,仰头笑出很响的一串“哈哈
哈哈”的声音,但我做不出。拿好骑自行车的手套,出了她家的门。
    走到外面才知道,雨并没有停,但已转成了毛毛雨。于是,我便冒着细小的雨,骑上车
回家了。周身都被冷气包围着。一点多时,我们这个城市的夜静极了,路上行人稀少,两排
路灯,照出昏黄的光。雨水不停地打在我的脸上,我不断地用手抹去模糊我双眼的水滴。
    以后几天,雨一直没有停。


    第二天是星期六,早晨才八点多,厉祥庆来了。其实,上个星期日我们就约好,还有李
澄宇,准备一起去森林公园玩的。厉祥庆进来见我还躺在床上,说:
    “还睡啊!李澄宇来了没有,什么时候走啊?”
    那晚,我一直没睡好。很消沉地看着朋友的笑容,沉默了一会儿,假笑着说:
    “厉祥庆,我不谈朋友了。”
    厉祥庆坐到我的床边,有些奇怪地看着我说:
    “怎么啦怎么啦?前几天不还好好的吗?”
    我大约地说了些情况,厉祥庆听得很仔细,一直都没有插问什么。我感到了他的关切。
等我说完,他像没有发生过什么似的,左右看了看,想想说:
    “好了,都过去了嘛!饭还没吃吧!我们吃老酒去,我去叫李澄宇。”
    我想喊住他,但他还是走了。李澄宇就住在我家隔壁的那个院子,他们很快就会来的。
    当我一个人的时候,一阵阵的伤心又涌了出来,我就像昨晚回到家倒在床上的时候一
样,流下泪来。
    父亲上班去了,母亲买菜回来,看着我的样子,说:
    “阿成,起来吃饭!女朋友没了,以后再找嘛,身体要紧。”
    “不想吃。”我轻声回答。
    昨晚回来的时候,我把事情告诉了一直等着我的母亲。母亲说:没关系的,还能找。听
了我刚才的话,她很是感慨地嘀咕着去厨房做菜了。
    又一会儿,小阿姨来了。见我这样,便问了我情况,又从母亲那里了解了一些,进来说:
    “阿成啊!怎么啦?一个女人又怎么啦!你这个女朋友,阿姨本来就不喜欢,五大三粗
的。以后,阿姨给你介绍一个好的。”
    小阿姨三十多岁了,是母亲最小的妹妹,很直爽的。我知道她是安慰我,但是,她怎么
会理解我那时的心情呢?我看了看她,笑了笑。
    一直就这样躺到九点多。心里难受着,不想说话。一点力气都没有,软软地平摊着,头
偶尔地转向这边,转向那边。不想干任何事,也不能干任何事。妈妈在厨房里忙吃的,和阿
姨不知在说些什么。
    厉祥庆、李澄宇来了,把我硬拉了起来,都笑眯眯地说:
    “走吧,这么晚了,还睡懒觉,吃老酒去。”
    说实在的,我没那种心情。虽然早饭到现在还没有吃,但丝毫也没有饿的感觉。不过,
我还是起来了。
    他们都是我同学,住得近,小时候就一起玩着长大,至今彼此都很好。我有些呆呆地跟
着他们到了附近同心路上的一家小酒家里。
    “李成,吃呀吃呀!”李澄宇说,“今天,厉祥庆请客,不吃白不吃。”
    厉祥庆有些气的样子说:
    “吃冤家的啊!”
    两人都笑了。我想他们大概是在逗我呢?
    “不,是吃瘟生的。”
    两人又笑了。
    他俩食欲很好的样子吃开了。我夹了些蔬菜就不动筷了。大约在十分钟里他们就各自灌
下了三杯啤酒。厉祥庆说:
    “李成吃呀!怎么不吃呢?”
    “我真的吃不下。”
    “不要想了,没什么意思。不吃总不行的。”
    我依旧给了他们一个苦笑。于是,厉祥庆掏出烟,递给我一支说:
    “来,那么吸烟。”
    接过烟,点上,我抽了起来。在这以前,我也抽烟,但那只是为了好玩,偶尔地寻开
心。(我吸烟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初一的时候。)但从那天起,我开始认认真真吸烟了,
而且越来越厉害,以至到现在已戒不掉了。其实吸烟并不能让我忘记什么,也没有那种别人
说的腾云驾雾的舒服感,或许只是因为感到空虚,想找件事来做做,也可能是当手上夹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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