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身计.风眼 作者:蔚空(晋江2014.6.13完结)-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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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眼：气象学中指强烈热带气旋中，最平稳的地带。本文拿来喻为在复杂暗涌丛生的社会中，总有令人安心的地方，那就是爱（吐了~耳畔隐隐想起闰土的歌声“这就是爱……”）。
再啰嗦几句作为阅读指南：
1、此文是涉职场的剧情向故事，女主记者，男主律师，围绕他们的职业讲故事，不只是男女主床上床下那点事。
2、不卖肉，清水到何时以及程度，看严打风向。卤煮比较喜欢喝白开水，不喜欢喝茶。
3、为了拯救卤煮日渐走低的智商，本文风格不是之前的小白脑残文，但尽量走轻松路线。
4、暂定每周六更，周四不更。
5、最后，呃~这回这个男主是卤煮的真爱。希望你们也喜欢~~
第2章 暗涌
回到办公室，李庆还在入迷地看股市走势。
谷雨忍不住敲了敲他的桌：“李庆，股票玩玩可以，别太沉迷了。前几天遇见艳红，还跟我抱怨，你炒股都要走火入魔了？现在股市低迷，还是别投入太多，小心被套了出不来。”
谷雨口中的艳红，全名张艳红，是李庆的女友，也是低两人一届的学妹。因为李庆，谷雨和她也算熟稔。
李庆听罢，往椅子上重重一靠，吐了长长的一口气：“我也知道炒股风险大，但前段时间采访了一个金融才子，给我透露了一些内幕消息，总希望能有点用。你也知道，艳红父母一直要求我买房才答应让我们结婚，我一年就这点工资，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存够首付。”他顿了顿，对谷雨露出一个让她放心的笑，“你不用担心，我有分寸的。”
谷雨知他是有分寸的人，便没太放在心上，只道：“你和艳红也不小了，别为了房子的事耽误结婚。你们要真心想结婚，给我说一声，我之前采访的那个地产商，可以给我内部折扣价。如果钱还是不够的话，我先给你们凑一点，虽然我自己也没什么积蓄，不过十万八万还是能凑出来。”
李庆面露感激：“谢谢你，谷雨。”
一旁的吴曼曼，大致是要外出采访，收拾了文件夹和爱马仕包，朝两人斜睨了一眼，似笑非笑道：“现在房价稍微像样点的地段，就得两三万，就算买个六十平米的房子也得首付四五十万，十万八万塞牙缝可能都不够吧。”
李庆和谷雨表情都微微沉了一沉，对这话显然有些不悦。
同事几年，吴曼曼和两人关系始终一般，她是目的性很强的女人，比两人迟入三年，年轻三岁，但如今已经和李庆谷雨一样，都已是《新视野》的资深记者。
吴曼曼是公认的美女记者，长得自然是好看的，不过在谷雨看来，这很大程度上也要归功于她刻苦钻研的化妆技术。当然，她也不得不承认，这种想法确实或多或少包藏着女人的狭隘之心。
当初吴曼曼大学毕业刚进来时，是李庆带她。年轻漂亮的女孩，都希望身边的男人成为她的裙下之臣，即使李庆这样的凤凰男绝不在吴曼曼的考虑范围内，也不能例外。
只是李庆品行端正，并且有感情笃深的女友，虽然在工作上，对吴曼曼的帮助和教导费心费力，毫无保留，但对于吴曼曼那种不着痕迹的引诱则完全视而不见，这让吴曼曼心中颇有点恼羞。
而后来，当吴曼曼逐渐独当一面，与谷雨争抢选题时，李庆几乎每次都毫不犹豫地站在谷雨一边。
长此以往，三人嫌隙渐生。
不过同事一场，关系倒也算不上太坏，只是也绝对称不上好。
再后来，吴曼曼靠着自己过人的交际能力，穿梭在城中文化名人和公知的饭局，记者的人脉至关重要，吴曼曼深谙此道。靠着几篇人物专访，在业内混出了点名气。
除此，她还深谙自我营销之道，在社交平台非常活跃，抨击时政，悲悯弱势群体，发表犀利有见解的评论。偶尔也会发几张自己的照片。她生活中十足的物质拜金女，但却不在自己记者实名身份的账号中炫富，多数是自己的工作照，和访谈者的合影，所有的照片都是技巧高明的裸妆，看起来就像是天生丽质的素颜美人，毫不让人反感。
记者、美女、知性、公知，这几个关键词，足以让她将那些所谓的网络女神甩掉了几条大街，因此吴曼曼这个名字，在网络上的影响力，相比大部分记者，绝对卓然超群。即使本质上她除了多读过几本书，智商情商稍高一点外，和网络上那些喜爱炫富钓凯子的“白富美”并没有多大区别。
这样的吴曼曼，无论是人脉还是知名度，都已经超过李庆和谷雨，当然不屑和他们再搞好关系。
她瞧不上李庆这种在江城毫无背景的凤凰男，也不屑谷雨那种源自书香之家骨子里残存的清高。
当然，她也不得不承认对于谷雨，她确实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妒忌的。
吴曼曼出生草根，一切都靠自己奋斗，交有钱但不可靠的男友，陪道貌岸然的老男人喝酒，终于勉强扩充自己的人脉，让自己在媒体圈游刃有余。而她知谷雨从不屑与此，可她采访过的名单中，仍旧有一长串是她吴曼曼求而不得的名字。即使谷雨自己对这些功绩并不以为然。
当然，这依旧是女人天生的狭隘和善妒，就像吴曼曼之于谷雨，同样如此。
不过，如此细微的暗涌，并不至于影响同事之间表面的平和。
吴曼曼抛下刚刚那一番话后，便拎着自己的爱马仕包包出门。
李庆和谷雨虽然不悦，但也已经习惯她的风格，并不至于放在心上。
李庆转移话题：“老刘叫你去干什么？还是夏家扬的案子？”
谷雨点头轻笑：“老刘弄到消息，说夏立成替儿子请的律师，来自雷霆。只要我能采访到夏家扬的律师，肯定能弄得独家内幕。”
她边说边打开电脑翻资料：“我得赶紧找到到底是哪位律师，争取下周能上一篇新报道。你知道的，夏家扬这事上，已经做不出深度，也没有独家，弄得我们杂志现在一直都很被动，希望这次找到律师能翻盘吧。”
“嗯，加油！”李庆隔着桌子，对她握了握拳。
一个下午，谷雨都在给雷霆打电话，收获颇丰。
先是打听到张重远律师最近在做一个全国性的大案要案，长期在外调查取证出差中，自然排除在夏家扬的辩护律师之外。以夏立成的财力和能力，不可能聘请一个分身乏术的律师负责独子的案子。
那么便只可能是陈里维。
谷雨调出陈里维的资料，三十出头，海归，雷霆高级合伙人之一，胜诉率超百分之八十，在中国的刑事案件中，这是个可怕的数字，而且最擅长翻供。
只不过他的履历中，从未有过接受采访的记录。这是个大问题。
显然这个人喜欢低调，谷雨不可能用记者们惯用的死缠烂打伎俩。因时间紧迫，就算是他最终被自己感天动地的诚意所感化接受采访，想必那也一定是夏家扬案子尘埃落定许久之后。
她周转接到陈里维秘书的电话，打听到周五下午通常是他的咨询日，不过这周预约早已排满。
谷雨当然不可能错过这个时机，便发挥记者软磨硬泡的本领，终于让那位秘书给她补了一个预约名额。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这种类型的文，一开始就可能是朝着冷文大道上奔去的，但是卤煮一定会用心把他写得好看点。相信窝~所以不要大意地跳坑吧~~
第3章 登门
江城的秋天总是很短暂，似乎才秋高气爽几天，寒意便突入而至，街边的梧桐，不知何时已经只剩几片凋零的枯叶。
谷雨穿了一件素色风衣，停好车，从车内下来，一阵凉风吹过来，她下意识地拢了拢衣领。
她没有带电脑，只在口袋里揣了一根录音笔。为的是让自己看起来是一个恳切的当事人咨询者，而不是一个试图打探消息的记者。
谷雨长得自然是好看的，不是那种惊艳的美。只是纤瘦白净，薄薄的双眼皮，小巧而毫无攻击性的五官，气质干净，淡雅文静。或许是出生书香家庭，看上去书卷气息颇浓，但又谈不上冷清倨傲，反倒有着女性的柔和。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样的长相具有一定的欺骗性，容易让人毫不设防。她曾经采访过很多边缘群体，失足女，同性恋，艾滋患者，像一个心理学家一样，成功窥测到这些人不为人知的内心。
曾经在某个争执时刻，吴曼曼就刻薄地质问过她：谷雨，你是不是就是靠着你这人畜无害的长相，骗取了那些弱势群体最难以启齿的隐私？
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记者工作中很重要的一项，就是贩卖隐私。所以谷雨从来坦然。
雷霆虽不算数一数二的事务所，但所在的大厦却是江城顶级的写字楼，若不是谷雨还算是见过世面，那电梯里金光闪闪的镜面，大致都会让她这个穷酸记者无所适从。
前台是两个青春靓丽的女孩，笑起来露出八颗牙齿，依旧看不见一丝笑纹，这样的年轻让谷雨有点艳羡。
她微笑着报了自己的身份，其中一个女孩便领着她去了接待室坐着，还贴心地为她倒了一杯水。
谷雨道了声谢谢，环顾装修大气精致的房间，心道果然律所是一个抢钱的行当。仅仅是接待室，也要比他们杂志社上档次许多。
房间除了谷雨还坐着其他两人，两人面色都有些凝重，想来是前来咨询的客户。
谷雨和大部分职业记者一样，出门永远带着好奇心。她假装随口和两人搭话，虽然他们并不情愿透露什么，但她还是打听到这两人也是来咨询陈里维。
这样看来，面色凝重也就不足为奇，扯上刑事官司的人，谁还能笑得出来……除了她这个冒牌咨询者。
因为谷雨是生加的一个名额，自然是排在最后，会客室的两人陆续离开，终于在两个小时候后轮到了她。
被前台姑娘引着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间，她看见那门上写着陈里维律师几个大字。前台姑娘敲敲门，里面传来请进的应答。
谷雨推门而入，才发觉这是一个里外两间的小套间，外面两张办公桌，坐着一男一女，大致是助理和秘书。女孩见人进来，起身微笑道：“你好，是谷小姐吗？我是陈律师的秘书，之前和你通过电话的。陈律师在里面等你。”
“你好。”谷雨礼貌地对她点点头。
秘书小姐说完，走到里间门口敲了敲。
“请进。”温和而有磁性的男声从内传出。
谷雨心里说了句脏话，见个律师跟觐见皇帝差不多。
她推开门走进去，礼貌地同里面的人，打了声招呼。
办公室比她料想的小，一进门便正对上那张大大的红木办公桌。桌后的男人微微低着头，认真翻阅着手中的材料。片刻之后才抬起头，看向走到他桌前的谷雨，对她笑了笑，伸手示意：“谷小姐，请坐。”
陈里维跟谷雨搜寻到的他唯一一张登记照没有太大差别，五官周正，气质成熟稳重，一派精英的标准模样。
谷雨在他对面坐下，道：“陈律师已经看过我给的资料了？”
陈里维点头：“你说是你外地表弟的案子？”
谷雨悄悄看了看手表，陈里维是金牌律师，收费标准一小时一千，而律师收费六分钟开始计算。她虽然准备充分，但面对一个精明的律师，她相信不用六分钟，就会被识破。所以她需要在这免费的六分钟之内，套出一点夏家扬案件的蛛丝马迹。
她表情严肃地嗯了一声：“没错，我发给您的资料只说了点大概。具体情况是这样的，我表弟在公共场合杀了人，当时他处于醉酒状态，事后完全想不起事发经过。虽然有目击证人和监控视频，但无法看清楚那把刀是如何刺进被害者的。所以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故意还是过失。我想知道目前这个情况，最好能打成什么样子？”
她说的当然就是夏家扬的案子。夏家扬杀人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但是现场监控和目击者，都只能看出他和夜店服务生缠斗在一团，分开时，受害者胸口便是插着一把刀。却没有人看到作案凶器从哪里来，也没有人看到那把裁纸刀是如何刺进受害者的胸腔。事后，夏家扬也完全想起不自己做了什么。
这个案子其实并不算稀奇，斗殴致死案每天都在上演，稀奇的只是夏家扬是江城首富的独子。谷雨抹掉了富二代嫌犯的身份，这便只是个普通杀人案件。如果不是案件的代理人，换做其他律师来为她咨询，便不会觉得蹊跷。
陈里维本来严肃的脸，在她的说话过程中，逐渐荡开一丝笑容，只是那笑却是似笑非笑，待她说完，他直直看着她，不紧不慢开口：“谷小姐说的这个案子，听着好像有点熟悉。”他稍稍往椅背上一靠，上下打量了下谷雨，又才继续道，“我想谷小姐应该不是来咨询案子的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记者吧！”
谷雨怔了一怔，她料到自己这个冒牌货很快会被识破，但是没料到会这么快，不过三分钟而已，而且还被直接猜中了身份。
事已至此，她也不好再狡辩，便摊摊手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