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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年轻的心 短篇集-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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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思忽忽吃完那顿乏味午餐,与表姐告别。

  他们都变成大人了,得过且过,但求三餐一宿,荣辱不计,真话当假话,假话当真话。

  回到公司,子思看到某女同事正在展览适才逛公司买回来的新手袋。

  子思心中嘀咕:难看死了,这一只牌子的手袋银行区足足有三十万只,又贵又俗。

  可是当那位小姐过来问子思好不好看的时候,子思居然听见自己回答:“很适合你。”

  “你呢,你可有意思买一只?”

  “我?我舍不得。”

  话一出口,子思便讨厌自己。

  承方讲得对,有了真话药,她先服一百颗。

  下了班,子思还有一个会,会议完毕,满城的霓虹灯都已开亮。

  她没有立刻回家,跑到附近熟悉的酒吧去喝一杯松弛神经。

  本来想叫日朗出来,可是只觉与他无话可说,便独自坐着喝闷酒。

  “这位漂亮的小姐,好吗?”

  哟,有人吊膀子。

  子思抬起头来,看到一个高高黑黑英俊的年轻男生。

  那位男生轻轻坐下来,“寂寞嗳?”

  “还好。”是子思的答案。

  她并没给他任何鼓励。

  可是接着,子思诧异了。

  那个英俊的男子忽然压低了声音,“我有你要的药。”

  子思怔住,药,什么药?

  “一百元一颗,这里有二十颗,现金交易。”

  子思呆呆的看看他。

  那男子说下去:“一粒有效一小时。”他把一小包药丸放在桌子上。

  “这是什么东西,”子思低声喝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拿走!”

  那男子仰起头大笑,“我以为你要听真话,”一手抄起药丸,“算了。”

  子思一听,忙不迭按住他的手,自皮包取出钞票。

  那男子冷笑,“现在要双倍价钱了。”

  子思怕失之交臂,立刻如数付他。

  他把钱收好,刚想走,子思拉住他,“吃了会讲真话?”

  那男子甩掉她的手,“小姐,公众场所,拉拉扯扯,有什么好看。”转身走了。

  子思气结,低头拣起那包药丸。

  刚在此时,日朗走进来,“你果然在此,你同事猜得不错。”

  子思看着日朗,这是个好机会,她静静把一颗药丸放入啤酒杯中递给他。

  日朗正口渴,就杯子喝一大口。

  这时子思才担、心起来,陌生人给的药……不会有什么事吧,她按住日朗的杯子,有点紧张。

  谁也猜不到日朗的反应来得这么快,他看着子思说:“你总是叫我担忧,什么时候替我分忧呢?”

  子思啼笑皆非,“你有什么忧?”

  “嘿,子思,你与我走了那么久,竟不知我的心事,真不知道是你的成功还是我的失败。”

  “有话请说,别诸多讽刺。”

  日朗叫了杯拔兰地,一口喝尽。

  “我年届三十,尚未成家,工作成绩平平,家庭负担酷重,父母弟妹都指望我经济援助,女友永远似少不更事……我心事重重。”

  子思呆住,来了,来了,真话来了。

  她从来没有听过日朗以这种语气同她说过话。

  接着王日朗长长叹口气,目光呆滞,“奇怪,我从不诉苦,这是怎么一回事?”

  子思按住他的手,“我是你女友,你有心事,对我说是很应该的。”

  啊,这样体贴成熟,日朗感动起来,握住子思的手。

  莫非是他的错?他一直把她当小孩,她当然趁机大大幼稚一番。

  “子思,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也许配你不起。”

  子思温柔地说:“你以为我有三只眼睛?”

  日朗笑了。

  “罢哟,日朗,有事大家商量,你总有升级的一天,弟妹一定长大独立,我最多不再与你拗撬,行了没有?”

  二人在那一个黄昏的交通,比过去三个月加在一起还多。

  “我送你回去。”日朗喝了酒,不便驾车。

  在车上,日朗忽然又讲了真话:“子思,我喜欢你长头发,此刻你那短发真难看。”

  子思不动声色,“你喝多了。”

  日朗不作声,再过一会儿,他已呼呼入睡。

  子思吁出一口气,原来真话那么难听。

  她情愿听,“子思,你剪了短发好不英姿飒飒。”

  到了王家,子思打电话上去,自有日朗的弟妹来把他接上去。

  子思头一次留意他弟妹的表情,看到了明显的敌意及不满。

  他们希望大哥留在家中继续帮助他们吧,还有,对骄纵的子思,也觉得难以相处吧。

  子思静静离去。

  她伸手到口袋去,摸一摸那包药。

  她有点害怕:子思子思,你真想听每个人心中话,你受得了吗?

  第二天,日朗道歉电话来了,“子思,昨日我发过牢骚?我发酒疯了。”

  子思十分虚伪地答:“没有呀,别老念念不忘昨夜,今日才最要紧。”空洞得几乎在电话中听到回音。

  但是日朗却放心了,“下午再找你。”

  同事悦华进来,随口说:“你这件外套好看极了。”

  子思抬起头,“真的,是真话?”

  悦华笑,“这种小事,骗你作甚?”

  “客套是社交礼貌。”

  “那当然,要是外套十分丑陋,我至多不出声,既不是叫我穿,又不是逼我买,何用我意见多多,我最讨厌就小事肆意批评他人的人。”

  “悦华,你真成熟。”

  “是吗,我自觉不够圆滑,我手下咪咪要跳槽,问我意见,我竟老实告诉她,她羽翼未丰,失败成数甚高,此刻她骂我狗眼看人低呢。”

  做人真难,子思默然。

  悦华感慨,“不该讲真话,她要走,让她走,也不必说假话,祝她前途似锦,不就算数。”

  “真的,前程似锦总错不了。”

  悦华说下去:“渐渐我怕应酬,社交场所,说的都是虚伪客套,明明那位老太太打扮得似个老妖精,还得褒奖她有品味,其实心中鬼叫,妈呀,五十多岁的婆婆还穿泡泡裙,发边别一朵花,饶了大家吧。”

  子思有同感,“又不是为生活,何用自苦。”

  “唔,下了班索性休息,听听音乐,看本好书,与家人相处好过。”

  “悦华,你这番话真有意思。”

  “净说真话行不通,但不愿说假话,唯有下此策。”

  讲那么多假话干什么呢,明知人生七十古来稀,还一味恭祝老人万寿无疆,那位女士早已年老色衰,硬是称赞她风韵犹存,简直是骗子。

  周末,承方来小坐,子思想,听听你的真话也好。

  “来,承方,喝一口我妈炖来的鸡汤。”

  承方取笑,“这么好心.里头没有蒙汗药吧。”

  “有,一喝下去,就讲真话。”

  承方喝一口,“子思,我妈是你妈的姐姐,可是姐妹俩命运差个十万八千里,你父亲长袖善舞,爱惜家人,你们母女生活丰足幸福。我妈失婚,独自撑一头家,苦涩不堪,我自费留学,起步迟了多年,唉。”

  “承方,大器晚成。”

  “子思,最辛苦的时候,我真不想见到你,都说我俩长得像,可是运气差天共地,我哪点比不上你呢,有时见你父母对你百般迁就,心中真不好受。”

  “你妒忌?”

  “没有,我只是感慨万千。”

  “你有没有讨厌我?”

  “当然没有,咄,福气好又不是你的错。”

  没想到承方的真话也那么可爱。

  “喂,这鸡汤里可是搁了人参,味道苦苦的。”

  “人参也帮不了我,还是那么笨。”

  “聪明无用,”承方说:“聪明人永远服侍笨人。”

  “聪明是种享受。”

  “事事看个通明,料事如神,有何乐趣?”

  “承方你真有意思。”

  “我非有点智慧不可,否则如何在社会立足,你不同,你再无聊,人们也会包涵你,”则给你父母面子,二则你自给自足,毋须理会别人怎么想。”

  “我……也不致于一无是处吧。”子思嚅嚅问。

  “谁去研究这个问题,唉,好累,你不介意我打个盹吧。”

  子思十分感慨,她一向佩服这个只比她大半岁的表姐能干聪明,没想到她满腹辛酸,看情形,所有成绩均是超出十倍血汗换回来。

  子思有点羞愧,她取过鸡汤喝一口,还没放药呢,表姐已经说尽真话。

  家庭环境不一样,少年时期子思的父亲已经告诉她:“囡囡,做任何一件事,如要做得出色,均十分吃苦,世上已有许多才俊,囡囡,你不如留在父母身边,做个乖女儿好了。”

  既然如此,子思便顺理成章成为一个乖女儿。

  一事无成。

  陪父母周游列国,逛街看戏,其乐融融,亲友间有人看不过眼,也会笑着讽刺:“子思的生活是理想的退休生活。”

  子思只考到瑞士那种二年制学仪态烹饪的学院,算是镀了金。

  同表姐不能比。

  傍晚,承方睡醒离去。

  子思一个人看电视,忽然听得门铃响。

  是承方忘了什么回转头来拿吗?

  门外站着的是王伯母,哪个王伯母?王日朗的母亲。

  “伯母请进来,怎么不预早通知我来接你,同时好准备茶点。”

  王伯母微微笑,“迟早成为自己人,何必多礼。”

  子思还是斟上香茗。

  “子思,恕我开门见山,日朗说,他打算结婚。”

  子思呵一声,“他有说是同我结婚吗?”

  王伯母没好气,“当然是你。”

  “呵,那关我事,请伯母把话说下去。”

  王伯母长叹一声,“子思,人穷志短。”

  “伯母,有那么好的子女,伯母不穷。”

  伯母总算露出一丝微笑,“你说得太好了。”

  她到底想说什么?

  看她表情,她像是来说真话的,可怕,世上最可怕的是真话。

  “子思,日朗很烦恼呢。”

  “为什么,因为有第三者?”

  “不是,他怕齐大非偶。”王伯母双目炯炯地看着子思。

  子思只得报以微笑,“伯母把我看得太高,我也不过是自食其力的一名打工女。”

  王伯母可不理她,自顾自说下去,“我们家需要日朗,他不能离开家。”

  子思忍不住说:“那么,有烦恼的不是日朗,而是你们。”

  “父母弟妹的事即日朗的事。”

  “那么,此事与我无关,你找日朗商量解决即可。”

  可是王伯母并无适可而止,她斥责子思:“你采取这种不合作态度,将来如何入我家的门?”

  子思像吃错了药似回答:“喔,我干么要进你家的门?”

  王伯母马上站起来,自己打开门离去。

  子思看看钟,她前后逗留了十分钟。

  黄昏,日朗来了,“我妈来同你开过谈判?”

  子思点点头。

  “你没有错,她也没有错。”

  子思忍俊不住,“那真是社会的错。”

  “子思,你看,我的头发都白了。”

  子思说:“王伯母担心的不外是你弟妹的学费及生活费,付给她,即可赎身。”

  日朗瞪大双眼,“那我们如何生活?”

  “我这边有,如果有机会结婚,何必分彼此。”

  “不不,我不可以接受。”

  “王日朗,你想想清楚吧。”

  日朗没精打采的走了。

  承方知道此事,十分感慨:“瞧,女子有妆奁多好,随便嫁什么人都可以。”

  “表姐,你也挣下不少了。”

  承方露出一丝笑,“你是真的不必进他家的门,彼此不投机,去串什么门,自己弄个小洋房,谢绝探访。”

  子思问:“日朗会接受我的建议吗?”

  承方答:“我劝你不必担心。”

  子思知道承方根本不觉得日朗有什么了不起。

  她俩坐在酒吧里痛饮。

  承方说:“什么世界,像我们这样花容月貌,锦绣年华的女子,竟无男伴。”

  子思笑得打跌。

  “最近你听了那么多倔直的真话,耳朵有无受伤?”

  “我对人生改观,开始觉得虚情假意自有存在的价值。”

  “王伯母的真话多难听,无理取闹,强词夺理,句句针对她个人利益。”

  “这种母亲是很多的。”

  “对,将来,王日朗仍然照顾父母弟妹,你则照顾王日朗及其子女。”

  “无所谓。”

  “伟大。”

  “伟大的是家父,他并没有限制我怎样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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