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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

短篇小说(第二十四辑)-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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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当推销员。达诺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那些经理们的肚子永远也填不饱,你可得小
心着,不要把自己也推销了。她当然能听懂他话中的意思,她少女般地撒娇,在他的胸
脯上捶打着:大哥,你真坏,真坏。他趁势搂住了她,搂得很紧很紧,她奋力挣脱,也
没挣脱得了。他去吻她,她将头偏向了左边,他从右边去吻,她又偏向了左边。她用摇
头晃脑拒绝他的亲吻。他说,叶子,你不喜欢大哥?她不回答他,眼睛越过了他的脸庞,
表情有点迟钝。他伸出一只手去摸她的乳房,她恰好挣脱了。他讨了个没趣,十分尴尬。
她娇滴滴地说,你还当大哥呢,连一点耐心都没有,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这已经不是
暗示,而是明白无误地给了他希望。他抬头看时,她正用娇媚的目光看着他。他虚伪地
说,大哥只不过想和你逗一逗,没有感情,即使上了床也没有什么意思。她说,这才像
个做大哥的,我得考验考验你,然后嘛……她做出一副羞涩的样子。然后怎么样?他说。
他又要去搂她,她跳起来,闪到了一边。她说,大哥,咱们到街上去走一走,行吗?他
说,行,咋不行呢?
    两个人来到了最繁华的东大街。
    当她领着他走进一家商场的时候,他才明白,走一走是有内容的。她指着一个皮包
说,大哥,给我买一个包儿吧,你看我那包儿多寒酸。他爽快地说,你选一个吧。他是
很少逛商场的,只有妻子(妻在另外一个城市工作)来到省城,叫他陪她去,他不得已
才去商场走一趟。对许多商品他不懂行情,不知价码,更不晓得那些名牌产品都是产自
哪里(包括服装、家用品等等)。他以为,一个皮包儿大不了一百元左右。叶挑选好皮
包,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价码砍到了最低-四百八十元一个。他将身上全部现金掏出来
一数才四百六十三元(他确实不富有),最后,由叶添了十五元,总算买了一个皮包。
叶兴高采烈地背着新买的皮包,笑着说,大哥今天表现真不错呀。他苦笑了一声,没话
可说。
    送走叶,达诺有一种被欺骗被伤害的强烈感触:花了钱,为一个名分上的小妹买皮
包他未免心疼(他一个月的工资只有530块,扣除水电费、养老金、电话费,只剩下383
元,还不够买一个皮包);他这样用钱来铺路,和去那些下等旅馆嫖娼有什么两样?难
道不论高贵的女人或是低贱的女人,最终都需要钱来解决问题?他觉得,他的做派本身
就很卑劣。
 
    后来,他在叶的住处走了一趟,那种很坏的心绪才有了改善。叶住在二楼,房子里
几乎没有什么摆设,一张床,两张很陈旧的短沙发,一个小茶几,除此之外就是孩子的
小玩具(玩具盛在一个大红塑料盆中)。叶下了岗,孩子在托儿所,牛华和叶离了婚以
后只身去了深圳,一年多了,没有给孩子一分钱的抚养费。叶一个人负担着孩子的费用,
每月还要给她的母亲寄五十元。达诺没有问叶在公司里的待遇怎么样,他觉得,他接济
她是出自一种同情(当然也不否认感情),这里面并不包含交换和买卖的意思,他这么
一想,就释然了,觉得给她买一个皮包或几件衣服全在情理之中;在他的意识里,叶就
不是用自己的肉体来换取什么的女人。
    那天的中午饭,是叶给他做的,一碗西红柿鸡蛋面条,虽然很简单,但吃得很舒服。
就在那天下午,他吻了她,她的表情虽然很漠然,嘴唇也未曾开启,整个身体是僵硬的,
没有配合他的意思,但他毕竟吻了她。
    回去的路上,他的想法更坚定了:终究有那么一天,她会属于他的。用叶的话说,
要用耐心。他要将耐心调整到最宽泛的程度等待。

6
    叶几次打电话给达诺,说她有一个表姐叫凤,三十六岁,气质风韵很不错,可是,
丈夫有了外遇后,抛弃了她。叶叫达诺给她的表姐物色一个丈夫(情人也行)。达诺委
婉地推脱了,他不愿意给自己找那么多麻烦。为这件事,叶缠住他不放,出于无奈,达
诺才决定见一见这个叫凤的女人再说。
    星期天,达诺来到了市东郊。叶满面春风地站在家属区的门口迎接他。叶说,表姐
一清早就坐在我这里等你。达诺笑着说,难道我是她的救世主不成?叶说,她对你抱的
希望最大,你的交往广,交往的都是些有档次的人,谁不想交往好人?达诺说,敢于离
婚就敢于独身,从笼子里出来,咋又想钻进去?叶说,大哥,你还说我浪漫,你的想法
才叫浪漫呢,你想想,她一个单身女人带一个读小学五年级的儿子,下岗后,厂里一月
只给一百多块钱,她的日子咋过呀?叶这么一说,达诺对这个未曾见面的女人有了几分
同情和怜悯。
    刚见到凤,两个人彼此只用眼睛搭话,叶就说,大哥,你和我表姐先谈谈,彼此了
解一下,我出去办点事,十二点回来给你们做饭。叶诡秘地朝他一笑,带上门,扭头走
了。
    和一个陌生女人在一起,达诺的神情很不自然,他抬起头时,只见凤正在看着他。
这是一个依然很漂亮的女人(虽然比叶大几岁,但风韵比叶好得多),她的面部的线条
很分明,眼睛极其有神,白皙的牙齿细密而整齐,一张口,面部就有了不易察觉的笑,
只有抿着嘴时,那一丝淡淡的忧郁才明朗化了。她身上的衣服体现着八十年代中期的服
装潮流,虽然过时了,但穿在她身上很得体,流露着往昔的美。达诺凭他对人的敏感和
经验,看几眼凤就觉得,这是一个曾经很风流的女人。有了这样的判断,达诺在心里偷
偷地笑了,他能感觉到女人的出气声有点急促(他们坐在同一张沙发上,离得很近)。
    她先开了口:你就是叶的大哥(明知故问)?
    达诺说,就是。你和叶都在这个厂里工作(也是明知故问)?
    她说,是的。我现在没有工作,老了,没人要了(不是自卑,而是嘲讽的口气),
我不能和叶比,她年轻,漂亮,在一个公司里,待遇也不错。
    达诺说,听叶说,孩子的父亲不给抚养费,她也是没办法才去那个公司的。
    她说,不是不给,牛华没有钱,他养着两个女人,哪里有钱管儿子?
    达诺打开一筒饮料给了凤,自己点上烟,吸了一口。他不能直接地问叶的表姐找怎
么样一个男人(有钱的,还是有权的)?虽然她风韵犹存,但那些有钱的或是有权的男
人绝不会养一个三十六岁的女人的。算了吧,既然来了,先聊一聊,他不是抱着非要给
她找一个丈夫或情人的目的而来的。
    达诺说,你从年轻时就在108厂工作?
    她说,进厂十八年了。刚进厂在厂部广播室当播音员,后来在厂办搞接待。换了两
任厂长以后,我才下到车间。那时候,我真傻,想起来,有点后悔,不然,他厂长也会
给我一个中层干部干干的。她吐了一口气,似乎陷入了回忆。
    达诺已能品出她话中的意味,即刻产生了这样的想象:当厂长或某个副厂长对她有
了企图之后,提出的条件就是一个中层干部,可是,她断然拒绝了。那时候,她正躺在
爱情的温床上喘息,什么金钱,什么权力,她还不屑一顾。
    达诺说,叶给我简略地说过你,说你很能干,也很漂亮(他很有分寸地恭维她),
我相信,你会有一个好的归宿的。
    她冷酷地笑了一声:像我这样的人,还谈什么归宿不归宿?活一天,算一天。她说,
我如果像叶一样有你这么一个善良的大哥,就很幸运了。你们上床了吗?(她的毫不避
讳使达诺有点脸红)还没有吧?你送她一个皮包就想和她上床?那不行。你知道她整天
在外面跑什么?她肯定会给你说,她在公司跑业务;她是把假话当真话说的女人,不,
她给我说实话,只给我说,她给公司经理当小妾,不然,几个月就能到手五千元?
    不。达诺说,叶不是那样的女人。
    什么这样的女人?女人就是女人。她尖声笑了:你以为她很崇高,是不是?你给她
掏五张吧(伍佰元),她不跟你上床,你朝我脸上吐唾沫。你们这些人玩的都是假正经,
要多虚伪,有多虚伪。她又笑了,笑得前仰后合,扑倒在他的怀里,还在笑。她用双手
勾住了他的脖子,眼里充满了温柔和情意,充满了焦灼的和欲望。她说,大哥,我漂亮
吗?你还不知道我有多温柔,你想知道吗?他们在沙发上极其自然地成了一个人。开初,
他还不行,他总觉得,叶的眼睛安置在房间里,在盯着他。她及时地帮助了他,使他很
成功,也很满足。事毕,她一边系裤子,一边说,你看,街道上有谁还穿这样的裤子?
达诺即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将身上仅有的二百元全掏出来给了她,她笑着说,是你吝
啬,还是没有了?达诺苦笑了一声,难为情地说,我没带钱。他看着凤布满笑意的脸庞
和柔情似水的双眼,心情久久难以平静(这突如其来的艳遇超出了他的算计,他在叶身
上花了那么多功夫也没得到她),她果然是一个风流女人,她的多情(温柔)压倒了放
荡(她很投入,也不做假,她用面部看似痛苦的表情和抓住他腰背的双手告诉他,她和
他做爱不是应付男人的)。像她这样的女人(她的面貌和皮肤比实际年龄年轻十岁),
为什么会对丈夫失去吸引力呢?
    他正在胡思乱想,凤从洗手间出来了,她又扑倒在她的怀里,用嘴唇在他的脸上亲
着,双手在他的下身挑逗,他抱紧了她,用手抚着她的头发,心中涌出了爱意。这时候,
叶回来了。叶在敲门,敲门声不慌不忙的(后来,达诺曾这样想,她故意用敲门声提醒
他们,不然,她会用身上的钥匙打开门,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的)。凤意味深长地亲了
一口,才去起身开门。
    叶放下了手中的茶,笑吟吟地问道:“大哥,你们谈得咋样?
    凤说,谈什么谈?你大哥张口闭口是叶,说你怎么给他喂稀饭喝,怎么扶他上厕所,
言语之间,对你又疼又爱,我的事,他闭口不提。
    叶说,大哥,凤姐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不给她办好,我就和你没完没了。
    姐妹俩的一唱一和使达诺很难堪(显然,叶将她和他交往中的许多事都给凤说了),
他硬着头皮说,我一定想办法。
    凤说,我一个中午,就等你说这句话哩。
    达诺扫了凤一眼,由衷地说,这么好的女人,谁能得到是谁的福分。
    叶说,你说我的凤姐好?当真好?她不怀好意地看着达诺笑。
    达诺哈哈一笑:当然好!
    吃饭的时候,叶的腿很不老实,她在饭桌下用她的腿不住地在他的腿上磨蹭(叶为
什么要当着表姐的面挑逗他呢),一边吃饭,一边给他使眼色。凤去灶房里盛饭,叶说,
大哥,你觉得表姐性感吗?这是你们文人常爱说的话题,怎么样?不性感?达诺似乎怕
凤听见他们在议论她,只是不住地点头称是。
    吃毕饭,叶开始收拾小客厅。她从沙发上扫下来一团卫生纸(他记得很清,凤将卫
生纸收拾干净了,这一团卫生纸从哪儿来的?)叶用扫帚一指那团卫生纸,半开玩笑半
认真地说,大哥,看你,也是文明人一个,咋能乱扔东西呢?垃圾袋不是在厕所里嘛。
叶把那团卫生纸扫到了最显眼处,达诺一看那污秽物,真是无地自容了。凤嘻嘻一笑,
不以为然地说,谁家的房子里没有不干净的东西?她从叶手中要过扫帚,自个儿去清扫。
同时,回过头来瞟了达诺一眼,达诺脸腾地红了。

7
    几天来,达诺对凤回味不尽,她是一个值得回味,值得咀嚼的女人。当她扑进他怀
里的时候他的心跳得厉害(他担心叶会破门而入),她用舌尖在他的脸庞上舔着舔着就
送进了他的嘴里。他很紧张,目光和心思在门上,在窗子上(门外和窗户外是叶的那双
眼睛)。她像哄孩子似的说,放松点,你放松,谁也不会来的,这会儿,只有咱两个,
其他人都死光了,死尽了。他一旦进入她的身体就对这个女人充满了感激之情,因此,
也很努力,很讨她的欢心。他和叶相识相交八年了,并没有得到片刻愉悦,一想起叶,
他就懊丧(大概是由于他十分容易地得到了凤的缘故)。他临回城时,凤给他留下了电
话,凤告诉他,这电话是房东的,她在市郊租房子住,他说,我过两天来看你。她说,
不行。她直白地说,不能在房东家干那事。她不告诉他地址,他只好放弃了和她幽会的
念头。他想,假如凤打电话问他,给她找到丈夫或情人没有,他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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