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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弗洛伊德-梦的解析-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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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方法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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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于古代应用象征理论的释梦的方法的复活,只是他用在释梦的,仅局限于人体的象征符号而已。由于缺乏科学上所能理解的方法,使得歇尔奈尔这理论的应用仍受到极大的限制,由此对梦所作的解释仍充满不定性,特别是一种刺激可以在梦内容内用好几种象征符号所取代的说法,更使人难以信服,甚至连他的门徒伏克尔特也无法确信房屋是象征人体的说法。还有另外一个反对的理由:根据他的看法,梦的活动根本是一种无用的,无目标的心灵活动,心灵本身只满足于绕着刺激构想一堆幻想,而根本就不曾想把这刺激消除掉。

    歇尔奈尔这个肉体刺激的象征理论尚有一大致命伤的缺点,有某些肉体上的刺激是一直持续存在的,而这种刺激一般认为往往在睡眠中较清醒时更容易为心灵感受到其存在。

    因此我们就无法解释,为什么心灵并不竟夜长宵地一直在做梦,为什么并不每夜梦见所有的这些有关系的器官呢?如果对这种质疑,我们作出如下的遁词:“要引起梦的活动,必须先由眼、耳、牙齿、肠等等器官先有特殊的兴奋状态。”那么我们又面临另一难题:如何证明增加的刺激是客观的呢?这只有在少数几个梦可以找出证明来,如果说梦见飞翔是象征着肺叶的胀缩,那么这种梦,正如史特林姆贝尔所说的,应该是常常被梦见的,不然就得证明出在做这梦时梦者的呼吸特别加快。当然,还有第三个更好的解释,那就是说,当时一定是由某种特殊的动机引导梦者的注意力倾注于那些平时经常存在的内脏感觉,但这将使我们的论证远超过歇尔奈尔的理论范畴。

    歇尔奈尔与伏尔克特的理论,其价值在于唤起我们对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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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有待解释的梦特征的注意,而促成了更新的发现,其实梦的确有他们所谓的肉体器官的象征现象——譬方说,梦中的水往往代表着想小便的冲动,而男性性器往往以直耸的硬物或木柱作象征……等等。还有由一些充满新鲜视觉,五光十色的梦中影像与其他晦暗不明的梦影比较,使我们也很难驳斥那种“由视觉刺激引起的梦”的说法。同样地,对那些含有声音人语的梦,也无法否认的确是有幻觉形成的存在。一个像歇尔奈尔所说的梦,两排长得活泼可爱的孩子站在一座桥上对峙着,彼此打来打去的,直到最后梦者本身坐到桥上去,由他的下颏找出一根大牙才结束这怪梦。另外,伏尔克特的另一相似的梦,两排抽屉拉出拉入,最后也是以拔牙作结束。由于这两位作者记述出相当多的这类梦的形成,所以我们也不能把歇尔奈尔的理论看成一种昧于真理的臆测。因此,我们所必须作的工作便是如何对这种所谓的牙齿梦的假想象征作一不同的解释。

    在我们对梦的肉体来源探讨中,迄今我一直未引述我们由梦的分析所得的论断。现在,由于利用一种以前研究梦的学者们所未曾用过的方法,我们能够证明梦具有精神活动的内在价值,由愿望来充当梦形成的动机,而以前一天的生活经验做梦内容中最明显的资料。

    而任何其他研究梦的理论,如果忽略了这种重要的研究方法——以致形成那种把梦看作由肉体刺激引起的无用的、费解的精神反应——都可以不必再多作批评即予否定。不然的话,那就等于说(事实上,这根本不可能的)有两种完全不同的梦,一种我们已详尽观察得到的结果的,而另一种却是那些只有早年的学者所研究的。

    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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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消除这份矛盾,我们得尝试在我们梦的理论的范畴内,找出方法来解释那些所谓肉体来源引起的梦。

    在这方面的工作,我们已经有了初步的成果,我们发觉梦的工作是基于一种前提,拟使同时感到的所有梦刺激综合成一整体性的产物(见本章开头部分)。我们已知道,如果当天遗留下来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印象深刻的心灵感受,那么由这些感受所产生的愿望便会凝聚形成一个梦;同样地,这些具有精神价值的感受又与当天另外一些无甚关系的生活经验(只要这些能使那几个重要的印象间建构出联系来)

    综合而成梦的资料。因此,梦其实是对睡眠时心灵所感受的一切所作的综合反应。就我们目前已分析的有关梦的资料看来,我们发现它是包含了心灵的剩余产物以及一些记忆的痕迹——这些记忆,虽然其真实性的本质并无法当场验明,但至少我们均充分地感受到其精神上的真实性(由于多半均与最近或孩提时代的资料确有关联)。

    有了这种观念,我们也较容易能预测得到究竟在睡中加入的新刺激与本来就存在的真实记忆将会合成如何的一种梦。当然,我们须强调的是,这些刺激对梦的形成确实重要,因为它毕竟是一种真实的肉体感受。而借着再与精神所具的其他事实综合,才完成了梦的资料。换一句话说,睡眠中的刺激必须与那些我们所熟悉的日间经验遗留下来的心灵剩余产物结合而成一种“愿望的达成”。

    然而,这种结合并非一成不变的,我们已经知道,对梦中所受的物理刺激,可以有好几种不同的行为反应。但一旦这种合成的产物形成以后,我们一定可以在这梦内容内看出各种肉体与精神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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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的本质决不因为肉体刺激加之于精神资料上而有所改变,无论它是以何种真实的资料为内容,均仍旧是代表着“愿望的达成”。

    在此,我拟提出几种可能改变外界刺激对梦的意义的特点。我以为梦的形成须视梦者当时的生理状况而异,譬如当时外界刺激的强度、睡眠的深度(平时习惯性的,或当时偶发的)

    ,以及个人对睡中刺激的反应均有差异。可能,有人根本不受其扰而继续呼呼大睡,有人因此惊醒,更有人即将之纳入梦中的资料。由于有这种差异,因此,外界刺激对梦形成的影响也因人而异。

    就我自己而言,由于我向来睡得很好,很少为外界任何刺激所惊扰,所以由外界肉体刺激引起的兴奋很少能介入我的梦中,而大部分的梦均来自于精神上的动机。事实上,我记得自己只有一个梦是与一件客观的、痛苦的肉体刺激来源有关,而且我认为在这梦里,我们可以看出外界刺激如何地影响这梦的特点:“我骑着一头灰色的马,最初看来,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地,似乎我是硬着头皮练习似的。然后我碰到一位同事甲先生,他也骑着一头装有粗劣饰带的马。他挺直地端坐于马鞍上,他提醒我某件事情(可能是告诉我,我的坐鞍很差)。现在我开始觉得骑在这头十分聪明的马身上,非常轻松自如;我越骑越舒服,也越觉熟练。我所谓的马鞍是一种涂料,整个敷满马颈到马臀间的空隙。我正骑在两驾篷车之间,而正想摆脱掉他们。当我骑入市街有一段距离后,我转过头来,想下马休息。最初我打算停在一座面朝街心的小教堂,但我却在距离这一所甚近的另一所小教堂前下了马。旅馆也就在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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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的解析 331

    一条街上,我大可以让马自个跑去那儿,但我宁可牵着它到那儿。不知怎地,我好像以为如果骑着马到旅馆面前再下马会太丢人。在旅馆面前,有个雇童在招呼,他拿着我的一份札记本,向我调侃其中内容,那上面写着一句“不想吃东西”(并且底下用双线加注)

    ,再下去又另有一句(较模糊的)

    “不想工作”

    ,同时,我突地意识到我正身处一个陌生的城镇,在这儿我没有工作。“

    这梦相当明显地可以看出是来自于痛刺激的影响的。就在前一天,我因长了疔,而痛苦万分。后来竟在阴囊上方长成一个苹果大的疖疮,而使我每一举步均感穿心之痛。全身发热、倦怠、了无食欲,再加上当天繁重的工作,使我整个人崩溃下来。虽然这种情况并未使我完全不能行医,但由于这病痛的性质与发病部分,至少有一件事,是我一定无法做的,那就是“骑马”。而就因为“骑马”这活动使我构成了这个梦——一种对此刻病痛的最强力的否定方式。事实上,我根本不会骑术,我不曾做过骑马的梦。而一生我也只骑过一次马。还有,无鞍骑马,更是我所不喜的。但在梦中,我却骑着马,有如我根本在会阴处并未长什么毒疮似的。

    或者说,“我所以骑马,是因为我希望我并没长什么疮。”由梦的叙述我们可以猜测,我的马鞍其实是指着能使我无痛入睡的膏药敷料。也许,由于这般地舒适,使我最初的几小时睡得十分香甜。

    以后痛感又开始加剧地意识到,而使我几乎痛醒过来;于是梦就出现了,并且抚慰地哄我:“继续睡吧,你不会痛醒的!你既然可以骑马,可见并没有长什么毒疮的,因为哪里有人长了毒疮,还能骑马呢?”

    而梦就如此成功地把痛感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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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去,而使我继续沉睡。

    但梦并不只是用一个根本与事实不符的幼稚意念,来敷衍掉疖疮的痛楚而已(就像痛失爱儿的母亲或突告破产的商人所作的疯言疯语)。

    其实在梦中,它所否定的感觉与影像之细节尚与一些心灵中确实存在的记忆有所联系,而在梦中将这些资料一一予以利用,“我骑着一头‘灰色的’马”——这马的颜色正与胡椒盐的颜色一样,而这正好使我想到,最近一次在村庄碰到我的同事甲先生时,他曾警告我,调味品加太多的食物吃了会生疖疮,而且一般人都以为疖疮的病因与“糖”

    大有关系。

    我的朋友甲先生自从他接替了我去治疗那位我曾花过一大番心血的女病人以来,他就在我面前“趾高气扬的”

    (直译当为:骑着高马)

    ,但这位女病人,事实上就像“周日骑士”的故事里头的马一样,她随其所欲地载着我跑,因此,梦中的“马”其实就是这女病人的象征(梦中说,它是“十分聪明的”)。我觉得“非常轻松自如”

    ,其实就指着在我那同事甲先生取代了我以前我在她家照顾她时的感受。记得城里名医中有一位支持我的同事,最近曾就我对这女病人的处理,作如此褒勉:“我想你是相当称职的”

    (直译当为:我想你在那“马鞍”上是安全了)。而且身体正受着如许病痛的折磨,还要每日为病人作八到十小时的心理治疗,可真称得上是一件大功德,但我自己也深知,如果没有理想的健康状态,我是无法再将这繁重吃力的工作继续干下去的。而且梦中又充满着一大堆如果我的病继续发展下去的恶果(那札记,就像神经衰弱的病人拿给他们的医生看的:“不想工作,不想吃东西”)。再更进一步地探讨,我发觉这梦可以由骑马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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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望的达成,更追溯到童年的一件回忆——我与那年纪长我一岁的侄子(现住于英国)在童年时的多次吵架。还有,这梦也采用了一些我去意大利旅行的片段材料:梦中那街道正是威洛纳与西恩那两城市的景象。再更深一层的解析引向性方面的梦意,我发现我梦中所用的这些风光明媚的城镇竟可能是这位未曾去过意大利的女病人所梦见的(去意大利,德文为gehenItalien〔音近genItalien〕=Genitalien=genitals〔性器〕)同时我曾提到在甲先生以前是我到她“家”给她看病的,还有我那疖疮所长的位置,均隐约有“性”的意味在内。

    在另外一个梦,我也同样成功地将打扰我睡眠的刺激躯除掉。这次的骚扰是来自感官的刺激。其实,这偶发的刺激与梦内容的关系也是很偶然的机会下发现的,也因此才使我对此梦得以了解。

    “在一个仲夏的清晨,当时我住在提洛尔(在阿尔卑斯山中)的别墅里,醒来时我只记得梦见‘教皇死了’。”

    面对这短短的毫无影像的一个梦,我竟完全无从解析,唯一扯得上关系的是,在几天前我曾由报纸上看到有关他老人家身体微有小恙的报道。

    但这天早上我太太问了我一句话:“今天清晨你可听到教堂的钟声大作吗?”事实上,我完全没听到这钟声,但,却因这一句话而使我对梦中情景恍然大悟。

    由于这群虔诚信教的提洛尔人所敲出的钟声,促使我由睡眠的需要产生了如此的反应——为了报复他们的扰人清睡,我竟构成了这种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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