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鸣)after 17_派派小说-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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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触到木质的纤维坚硬，无意识的嗅到某种松香。
侧过的头看到窗外的风景，好象一切都弥漫无法割舍的情绪薄纱。
木叶村的春天冗长美丽。
窗口开着的洁白梨花漂亮的耀眼。
这样就可以如同放弃一切的闭上眼睛，彻底迷离于梦境。
终结之谷，漫天的雨水飞舞得狂冽悲切。
佐助仰头望着身边对立的两尊雕像，那仿若年代久远的轮廓粗糙模糊，但也抹不去那棱角间的锋利和锐气。
重复的，又是谁的命运呢？
认为会牢牢把握在手中的坚持和希望，还是被毁的一塌糊涂。
低下了头，在雨中仿佛安静睡着的金发孩子眼角，有透明混杂着，一直蜿蜒下去。
一瞬间的无力，脑中芜杂纷乱的记忆和情感纠结在一起，把痛楚拧成无法释怀的环。
越来越紧窒。
他颤抖着俯跪了下去，无意间的咫尺里，挨近的是对方的唇。
当一切苏醒时，梦境就成了虚无的东西，如同云雾从指缝间流走消逝。
鸣人歪了歪头，迷糊的遥望着四周。
看起来已经下课了吧，教室空荡荡的，静默的令人心悸。
可他趴在那里却不想动弹。
阳光，温暖的下午阳光仿佛所有的见证人般，慷慨的扯开怀抱的金丝，缠绕在少年橙色的外套间。
暖溶溶的四周，即使没有人。
没有人向他笑，没有人对他说话，没有人斥责他，什么也没有。
但是，鸣人却在回头里看见了另一个孩子。
于是垂下头，轻轻笑了。
坐在窗口凝视苍蓝色天空的黑发少年，微微斜睨过趴在教室角落里的一团金灿。
又很快收回目光。
Nobody knows who I really am
I never felt this empty before
And if I ever need someone to e along
Who’s gonna fort me and keep me strong ？
“呐，佐助。”
金发孩子跳上一棵高大的凤凰树的顶端树杈，纤瘦的身体跨坐住那里，摇摇坠坠的向着地平线努力望着。
靠在树下休憩的少年没有言语。
“我一直想问你……”
鸣人莫名的停住，擦过脸颊的枝头上几枚火红的花瓣柔软娇嫩。
摇摆的目光收回到眼前，那嫣红朦胧着视野。
“什么？”
佐助其实也在望着远处，只不过他的眼中并没有淡红浅没的夕阳和绛紫艳丽的浮云。
只是有时，觉得自己的思想也在无可救药的空洞下去，伴随着这样平淡生活的蛰伏。
令他有时会在想到的刹那而完全不能忍受。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和他人的不同，既不是血统也非天才的名号。
他简直觉得，自己这么活着就是最大的罪。
无能为力的滋味，一直是一种比绝望更加深入骨髓的折磨。
“佐助，佐助……”
孩子的小手忽而在他眼前扑扇开。
鸣人疑惑的已经跳下来，蹲在他身边好奇的盯着他的脸打量。
“……干吗？”
黑发少年闷闷的扭过头去，不想理那双笑眯眯的蓝眼。
金发孩子叹气，低下了头。
柔软光滑的刘海因为摘下的护额而服帖的垂下一绺一绺，现在全都无意识的拂在了他的一侧肩头。
“你到底想说什么，笨蛋。”
他几乎按捺不住的突然站起身，让身边的人咬了咬唇角。
“佐助你……为什么也总是一个人呢？”
“切！无聊。”
他的眉头紧紧扭住，头也不回的离开那孩子所在的地方。
留下还在发怔的鸣人。
有些东西永远开不了口，他其实不想承认，以为这样就可以把一切不安的情绪挥散。
为什么，要一个人呢……
鸣人蓦然仰头躺倒在落叶铺就的树下，他有点迷惑干吗要问那么傻的问题呢。
简直就像，在戳穿对方的同时也生硬的剥开自身的伤口一般痛楚。
不过也好。
如同安慰，终于把这话说出来的感觉……
也仿佛解脱。
佐助走到森林的尽头，终于停住了凌乱的步伐。
回头看见的树叶，早已在落日的光芒里氤氲成大片温柔的棕红色。
其实，我们都是一个人吧。
黑发少年低头，同色的眼眸弯成柔和的弧度。
We are all rowing the boat of fate
The waves keep on ing and we can’t escape
But if we ever get lost on our way
The waves will guide you through another day
他，宇智波佐助，木叶名门的最后一个末裔，究竟还需要在这条没有尽头的复仇路上走多久。
他想他不需要朋友，不需要师长，更不需要安慰。
而现在他的身边就是一片黑暗了，很适合，不是吗。
即使是死亡，即使要他舍弃所有曾经温情的回忆和人，都好。
进入了大蛇丸手下四人组给他准备的封印之桶，他沉眠的进入虚无的状态。
忘记一切。
割舍一切。
背叛一切。
安静的什么也不存在的地方，自己如同一个飘荡的幽魂，冷漠的坐在当中，似乎连呼吸也是多余的。
可是他还是想起了那孩子。
想起金发孩子在每次任务开始前那挑衅般的小兽似的眼神。
蓝色的瞳孔，好象宝石般纯粹执着的美丽光华。
想起他紧握苦无皱眉思索对策的认真坚韧，那从没有放弃的定力不得不使自己侧目。
圆圆的脸颊上除了天生的胎印似的六道痕迹，其他都和一个幼稚的小孩子般没任何特殊。
不过想起最多的还是那些笑容。
对着小樱的痴痴的傻笑，对着卡卡西的崇敬的笑，对着依鲁卡依赖的笑。
对着自己，他揣摩不出那微笑的涵义。
为什么脑海中盘旋不断的依然是鸣人的笑容。
他习惯了那笑容。
不能忘记，不能割舍。
不想背叛……
紧紧的捂住头，身体里每根神经仿佛都被空之咒印侵蚀着，不能自拔。
这是选择的不能回头的路，可是，可是……
“呐呐，佐助，别一个人了好不好？”
鸣人像只小猫般凑过来，声音不似平常的吵闹，而他的眸子依然望着不是远方的空无。
没有任何回应。
然后他看见孩子很失望的眨着蓝眼睛，尴尬的伫立在身边。
两个人就都沉默了下去。
什么都无法挽回。
无色的黑暗嘲弄着他，紧攥在一起的五指缠绕，拧的几乎像要破裂。
肩胛骨火烧火燎的痛着，几乎要折断的错乱。
突然天旋地转的光亮，射的眼睛快无法睁开。
一望无际的天空寂寥的蔚蓝闯入视野，好象那孩子的眼睛。
他听见了遥远而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佐助！”
不要回头，不要回头，绝对不能回头……
他轻轻的转过了身。
一脸自己也察觉不到的落寞。
鸣人望着他，忽然说不出话来。
黑红色的术印绵延过绝丽的蜿蜒痕渍，仿佛伤口的狰狞般浮在黑发少年的一侧脸颊。
“YO，笨笨。”
轻佻、放肆而无望的声音。
他微微抿起唇，邪佞的笑了。
把所有幻象都打破成无法恢复的碎片。
把彼此都割伤的无法痊愈。
我们，根本谁也不是谁的守望以及救赎。
不能一个人的走，却还是得接受最后变成一个人的命运吗……
Nobody knows who I really am
Maybe they just don’t give a damn
But if I ever need someone to e along
I know you will follow me and keep me strong
鸣人想他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有了如父亲般关怀自己的依鲁卡老师，有了自己倾心恋慕的活泼女孩。
还有那个只会朝着自己伸出手的冷漠少年。
比兄弟更贴近的安慰，比朋友更亲密的执著，他想他已经习惯有着对方存在于自己视野范围内不变的表象。
习惯到失去那天会觉得一切都乱了方向和目标。
然后他就从一个最幸福的人转眼变成最不幸福的存在。
原来再多的幸福也抵不过另一个孩子，对方终于成了，他生命里失去的不完美不完整的一块碎片。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不再是只能落在那少年后面嫉妒而寄托的望着那红色团扇了呢？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可以和那孩子肩并肩的走在通往村子的路上，而身边花草的芬芳蘼芜了所有因兴奋或其他情思而升腾的氛围。
他以为这样两个人都会高兴。
对方给了他所有饱满而热切的憧憬，而他终于有一天达到了想要的彼岸时，发现他失去了那个人。
完整的失去了。
藏在茂密的叶子间的星星闪烁着银色的光泽，鸣人修炼了整天，现在终于感觉身体都瘫软的不想再动弹。
于是懒洋洋的趴在枝杈上，歪着小脑袋数泄露在视线中的星子。
一颗，两颗，三颗……
“喂！”
四颗，五颗……什么？谁在吵呢。
他迷糊着支撑起身体，一个重心不稳，直直的跌了下去。
即使是这种时刻他也觉得四周的风是暖的，流动的速度是慢节奏的，一切舒缓的没有确实的触感。
被接在一个柔软的怀里。
他揉了揉眼睛，不清楚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咦？佐助啊……”
“……笨蛋！醒醒了！”
金发孩子半闭着眸子笑，伸展手臂，把躯体靠到一个舒服的角度，继续如小树袋熊般偎依在面前现成的抱枕上。
而对方意外的没有抵御的姿态。
“没事呢……佐助。”
模糊的梦呓，流转的星光，森林的香气。
黑发少年无可奈何的叹气。
无意识的搂紧了怀中的他。
第一次拥抱和最后一次一样没有意义。
鸣人铺展开双手，沾满了灰烬和泥泞的纹路曲折蜿蜒，感情线绵长间夹着一道道牵绊的沟壑弯曲。
又是一个秋天来了。
他昨夜梦见了已经离开了一年的同伴。
梦见了那双魂萦梦牵的眼睛，梦见佐助像从前那般，冷冷的、却又是坚实的站在自己身边。
肩并着肩，气息交融得使心底空荡荡的找不到可以把持的位置。
他的小指在微微的颤抖里，触到了对方的指尖。
冷得彻骨的体温。
靠在身后的大树开始一片一片的坠下枯黄的叶子，好象失去生机的蝴蝶在厌仄的匍匐下去。
那些叶子没有顾忌的飘着，覆盖了一身。
也没有任何感觉。
梦中的佐助眼睛却并没有望着他，同每一个回忆的场景那般，那夹杂着丝丝迷茫的目光注视着他所看不到的远方。
“你怎么会明白？你怎么会明白失去所有亲人的痛苦！”
是啊，因为自己的确是不明白的。
怎么会明白呢，自己根本从来没有过亲人，没感受过家的滋味。
那么，我就真的错了吗……
他记得他即使在梦里，也是失望的用双手无力的掩盖住面孔。
掩盖住那双曾经对着黑发少年流泪的眸子，而当泪水滑进唇中的片刻。
苦涩难当。
复仇填补了那个人的整个生命，他怨自己，应该早就发现早就注意。
是不是提早知道一切就不会迎来这个碾碎所有希望的幻灭转折。
或是根本没有作用。
即使如此，一切也不会改变。
从相遇到分别，已然注定。
决断的秋天，离别的季节，那个不会再与自己眼神交会的人，已经消失了好久好久。
他终于站了起来，拂掉了身上所有落叶。
手指间紧攥的护额松弛的拖曳下去，在秋风里不尽的摇晃。
他绝对，不想放弃给他带来勇气的伙伴，不想再这样沉沦下去。
因为他不想自己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后悔，后悔只能在回忆里，勾勒那少年的所有影象。
I want you to know who I really am
I never thought I’d feel this way towards you
And if you ever need someone to e along
I will follow you and keep you strong
“那么，鸣人你准备好了？”
金色长发的女子，卸下头上戴着的火影斗笠，一脸严肃的对着面前颀长瘦削的少年说。
“恩！”
从窗口萦绕进的金色光芒盘旋在火影办公室里，照在少年纯净的脸上，渲染得那笑容坚定耀眼。
“六代目火影的人选？”
自来也看着纲手微微垂下的金色眼睑，淡淡的问道。
“恩，他已经十七岁了，等他回来就可以……”
男人起身，忽然长长叹气。
“你相信那孩子。”
“当然。”
她虽然这么说着，目光里却无法真正的集中。
“如果他回不来呢？”
“不会的！”
自来也意外的注视着已经愠怒起来的那张美丽面孔，沉默。
“如果真的……带不回来的话，我已经告诉鸣人处理的方法了。”
纲手颓然坐下。
只有一个办法了。
有暗部提供线索在木叶附近发现宇智波佐助的踪迹，当鸣人和同伴找到地点的时候，还是大吃了一惊。
那是座明显已经人去楼空的建筑，虽然建的精巧细致，院落错综有秩。
惊讶的是发现了死了一地的音忍尸体。
他从雕花的窗柃望出去，夕阳红艳夺目。
佐助一定没有走远。
他忽然有了这么一个奇怪的想法，而且也真的追了出去。
果不其然的在密林里发现了点点血迹。
灰色的日光把那些或翠绿或锗黄的叶子染的通透，他不由自主的压了压脸上的狐狸面具。
蓦然注意到，原来已经是又一个秋天了。
“佐助……”
抽出忍刀，对着被森林的苍茫快覆满的天空，挥下一段弧度。
“不要躲了，出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