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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名门医娇 作者:锦色无双(起点青云榜推vip2014.12.15完结)-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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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指了指他,道:“你那伤口……要不要也处理一下?”
  他想了想,坐回榻上,将外袍脱下,重新露出精悍的身躯,招她过来。
  阮小幺看了一眼,脑海中出现这样一幅画面:一个身材精壮的美男裸着上身,坐在床上,下身欲遮不遮,对着她轻轻招手,嘴角笑意暧昧,最好再勾引道:“康忙~北鼻!”
  大脑当机一秒,有种想喷鼻血的感觉。

  第四十八章 行军前

  而此时确实有个美男裸着上身,向她招手,只不过这是间简帐篷,身下坐着的是一方草塌,最重要的——这个美男是用来打仗的,可不是意淫的,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
  她连忙凑过去,坐在他身边,不敢多想,低头将草草裹在胸膛上的绷带取下。一盏茶前刚换的布条,此时又已经浸了一些殷红的颜色,她看向他那片伤口,似乎是刀剑所伤,不过方寸长,却俨然一个血窟窿,显示捅得极深。还好在心脏上方一两寸之地,否则就这么个捅法,不死才怪。
  “你何时伤的?”她问道。
  他如之前一般靠坐在榻上,手搁在一边,随时可抽出一旁的匕首,然而低头便看到她细软的黑发,在后脑勺松松散散扎起,偶尔垂下一绺,挠在他的胸膛上,些微刺痛,又有些发痒。从这个角度,能瞧见她蝶翼般翘起的睫毛,小巧的鼻梁,带着些稚嫩青涩,却有一股自己浑然不知的引诱。
  他微别过头,道:“五日前。”
  阮小幺一听直皱眉,轻微地用手指触了触那伤口,“发炎了。你们这么少军医?堂堂一个大将军,伤口弄到这种地步,都没人来管!?”
  “一定要先给你洗伤口,能不能让你的士兵找一些酒来,越烈越好,再打一盆清水,带些干净的布过来?”她站起身,在塌边走来走去,定夺道。
  将军却无动于衷,沉道:“先简单包一下,明日再处理。”
  她一听,瞪圆眼便想数落他,话未出口,愕然想到了他的意图,“你们马上就要动身了!?到时候打……打仗的话,你要出面?”
  问完,又懊恼的想,又是一句废话,两军对阵,主帅当然要露面。
  “可是……”她犹豫道:“你伤口原本就不适宜剧烈运动……你动作能尽量轻一点么?”
  他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不能。”
  “你真是个最难搞的病人……”她吐槽道。
  时间不多,阮小幺只好再次重新将他的伤口包扎好,那发炎的地方也只得简单的清理了一下,绝望地觉得这一点效果也没有,只图个心理安慰而已——对自己的心理安慰。
  完毕之后,他穿好外袍,取下一边架着的那副盔甲之后,将士来报:“贴胡尔将军、吉骀将军与罕多木将军正侯在帐外!”
  “进来。”他命令道。
  察罕来了!她双眼一亮。
  帐帘一掀,三人鱼贯而入,皆着铁甲,齐齐半跪。
  “左三队军已齐备!”
  “中三队军已齐备!”
  “右三队军已齐备!”
  盔甲一眼没看出来,声音倒是听出来了,原来察罕小副将是统领右队军的,也不知道是多少人。她从大帐最后悄悄往前几步,微微伸了个脑袋想看清楚一些,甫一伸出头来,便瞧见那三名将士正直盯盯看着自己,当中一人,英朗面貌,那眼神都愣了愣——除了察罕,还会是谁?
  她一咧嘴,龇出牙,做了个鬼脸,猛然间却发现一旁的将军正冷冷望着自己。
  这下好了,四双眼睛都瞄在自个儿身上,阮小幺觉得压力很大。
  “将军,若无事,我先下去了。”她不规不范做了个福身的动作,便要溜走。
  “站住!”将军道:“你与我一起。”
  阮小幺那摆出来的笑容生生僵在了脸上,她后退一步,让在边上,低了头再不说话。
  他不再理睬她,将盔甲套在身上,各处扣好,道:“行军。”
  那几人齐声应下:“是!”
  其余二人大步流星出了去,察罕套着头盔,面上一片阴影,望了她一眼,别过头,起身欲走出帐,然而即将出去之时,又三两步旋了回来,一步下跪,拱手道:“将军,这位姑娘是我一位故友,请将军……”
  阮小幺一时怔了怔。
  “我自不会苛待她,去吧。”将军道。
  “谢将军!”察罕迅速起身,出了帐。
  她站在他身后,一时间觉得这军帐也变得亮敞了起来,身体中不知何处传来一股畅快,忍不住地想微笑。
  察罕小将军还是蛮有情义的嘛!
  不知暗自心喜了多久,一回过神,才发现将军正直直盯着自己,忙敛了笑,道:“将军,阮小幺已齐备!”
  他没说什么,只出了帐篷。
  外头传来一阵阵拆补东西的声音,抬头一看,那帐篷一角已然松动,阮小幺忙跟着出了去。
  她进账前外头还是一片营帐,秩序森然;此时出来,放眼之处已是荒草遍野,左中右分列三军,看不清最前头,只觉这一列列将士皆面无表情,一丝一毫声音也无,轻骑、重甲军、弓箭手、轻甲军一层层严阵以待,只等主帅法令,便可向前行去。
  她开始琢磨他说的“你与我一起”意味着自个儿会在哪里。
  将军站在她身前,背对着她,高大的身躯投下一大片阴影,看不到面容,只听他道:“你姓阮?”
  “啊?”阮小幺回过神,这才反应过来他的话,忙应了声:“嗯。”
  后头守卫动作迅速,已然将帅帐拆除大半,兵士牵来一匹高头大马,通身黑亮,一丝杂色也没有,只四只马蹄雪一样的白,剽壮矫健,一看便知是不可多得的神骏。
  阮小幺在后头念叨:“将军要是让我骑在这匹马上他就是猪……”
  事实证明,她果然想多了。将军上马前叫来那拆帐篷的兵士,指着她,“她与你一道,若要逃,格杀勿论。”
  阮小幺:“……”
  这分明是说给她听的!
  那兵士应下,目送将军策马远去,继续拆帐篷,见阮小幺愣在原地,用怪异的音腔催道:“过来帮忙!别站着不动!”
  那几阵大军已然开动,一步步踏得震天响动,那地放佛都一起震了起来。她突然想到,几天前,她们被关在地窖里时,慧持听到的声音,细细想来,哪里是什么雨水,可不就是北燕军队行军时的脚步声?
  不过如今想这个当真一丝一毫的用处都没有。
  也不知慧持与慧书在哪里。她往最西边那处看去,没了一整座军营的阻挡,竟然远远地瞧见郡主的那帐篷还端整地矗在原地,与以往一般,洁白无瑕,依稀还能见到上头飘扬的那面细长的旗子。
  郡主果然是郡主,大军都开走了这还不动如山。
  不过……难道自己要与她一道走?
  她忙拉住一边正忙活的小兵,急问道:“我们不会是要与郡主一道吧!?”
  那小兵投了一道“你是白痴”的眼神过来,“当然。”
  阮小幺:“T-T”
  “赶紧拆吧,拆完还得去郡主那边拆呢!”他又催了一句。
  将军!让我跟您一块走吧!——
  她望着远方已瞧不见的那几点黑影,以及尚未消散的嚣天烟尘,内心痛哭流涕。
  将帅帐拆除完毕,阮小幺被拉着磨磨蹭蹭地往西边那躲白莲花似的帐篷走去。远远看清楚时,便见外头正立着两个瘦小的身影,顶着稍稍浓烈的日头,站得东倒西歪。定睛一看,可不就是慧持与慧书两个小丫头!?
  她忙跑过去,问道:“你们在外头做什么?”
  慧书拉住她,看了半晌,嘴一歪,便又想哭,道:“郡主将我们赶了出来,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第四十九章 霸气侧漏的阮小幺

  “还说再见到你就要打死你!”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那泪珠子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涌。
  慧持崩溃地揉着脑袋,将她推到一边,往回一探,正见一名守卫已然进去通风报信,急急道:“郡主说你是个狐媚子,公然跑到帅帐勾引将军,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此刻正恼怒的很……”
  “嗯,我已经知道了。”阮小幺口中说着,一双眼直直盯着前方。
  二人回过头去,便见那郡主早已出了帐,手中紧攥着一条赤红长鞭,之前那件宝蓝色联珠孔雀纹袍子还未脱下,眼眶犹带着一些微红,风风火火便往自己这处来,那明若秋水般的眸子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饶是慧持与慧书已知晓原委,也被这唬人的阵仗吓了一跳,慧书哆哆嗦嗦推着阮小幺,“你快跑吧!郡主的性子实在是太急劣了!”
  “来不及啊……”她苦着眉眼咕哝。
  后头的守卫明显增多了一倍,一排数来差不多有二三十个,皆是为了护着郡主的安危,在她平平稳稳的前提下,做些什么事他们自是不闻不问,无需——自然也无权。
  远远地瞧见帐篷中又拐出一人,正是那做翻译活儿的老嬷嬷,那张脸上写满了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她此时开始疑惑了,这郡主莫非是独自到军营中来的?那些个守卫、还有这个老家伙看起来不像是郡主跟前儿听用的人,怎么瞧也瞧不出他们有一分为她着想的心嘛……
  此时胡思乱想的结果就是——那鞭子荆棘一般,已直直扑向了她的门面!
  阮小幺下意识闪身,只听得“啪”地清脆一声,侧颈处遽然传来一阵火辣辣地疼痛,一直蔓延到锁骨及肩的部位。
  穿在身上的仍是那件单薄的僧衣,草草洗弄过,仍有些泥水溅上的污点,瞧起来却没有之前那么不堪入目,衣襟里面细嫩的肌肤上,宛然印上了一道赤红的鞭痕,稍稍渗了些血丝,几乎是立即便红肿了起来。
  郡主人尚在几步之外,那鞭子倏地收回,一句句的北燕语不绝传来,听在阮小幺耳中一分一毫的意义都没有,她捂着脖颈闪到一边,眼看着对方又急又气,另一鞭子就要狠狠甩过来,无处闪躲——
  “慢着!”情急之下,她一声爆喝。
  郡主冷不防被这么一声喝,猛然间也愣了一刹那,阮小幺趁势指着后头站着看戏的嬷嬷,凶巴巴喊道:“你过来传话!”
  这么几声吼,倒把周围这一圈人都吼了住,面面相觑。
  郡主已然反应过来,面色更怒,指着她大声叫了一句,身后成排守着的兵士犹豫了片刻,也齐齐围了上来,将阮小幺捉了住。
  自从来了这军营,除了再见察罕,便没遇上什么好事,这少女叫得好听是郡主,叫得难听就是个泼妇,又刁又钻不说,行事都如此蠢笨,丝毫没有天家皇眷的风度大气,当真浪费了那张好脸!饶是阮小幺心性沉稳,也不禁升起一股怒气,面上越来越冷,眸子里一片寒凉。
  “莫说是我救了你,就算是平白无故,也没有如此伤人之理!”她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缓缓说道:“我们姐妹三人被歹人所获,不错,是你们北燕人救了我们,至少这一来一回,救命之恩算是两清了,我们清清白白几个姑娘家,无故被你当做婢女使唤,你是郡主,我们违抗不得,但方才分明是你叫我进了帅帐,如今为何不分青红皂白倒来责我!?”
  她纤细的身躯立得笔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向那嬷嬷道:“原原本本给我翻译过去,少一个字,要、你、好、看!”
  那双眼中带着寒冬腊月般的冷意,竟盯得那嬷嬷心中一个咯噔。
  俗话说得好,宁欺白须翁,莫欺少年穷。这小丫头瞧着小小的身板,然而不管形容举止,却没有一丝的小家子气,倒像是打小养在富贵权势人家,生来便带着一份清贵灵韵,这样的姑娘,若几时得了机遇,哪愁飞不上枝头做成凤凰?倒时若她再回想此时的落魄之境,郡主倒是相安无事,自个儿能讨得了好?
  想到这里,却似须臾间彻然大悟,惊得一身冷汗,当下不敢再出什么幺蛾子,老老实实将那话复述给了郡主。
  郡主听罢,却呆愣了愣,面上带了些难堪,却依旧指着她,夹枪带棒地说了一通。
  那嬷嬷道:“郡主说,若不是你这个……将军怎会将她赶了走,独留你在帐中?这么长时间才出来,谁知道做了些什么?”
  阮小幺被她气得发笑,指着自己,道:“你瞧我这样儿像是‘做了些什么’吗?我才第一回见着将军的面,若他真是那种好色之人,郡主岂不比我合适的多!”
  这句话九分实情、一分恭维,实则若郡主再细想想,压根是句谬论——一个家世显赫的美女与无亲无故的美女,耍流氓的话当然是后者合适的多。
  不过她笃定郡主压根不会明白这层。
  显然,郡主听完她这句,面色和缓了许多,琢磨了半晌,硬将心底的一份得意压了压去,板着脸驳了一句。
  “郡主说,她岂是如此轻浮之人,她是怕将军误入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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