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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节

名门医娇 作者:锦色无双(起点青云榜推vip2014.12.15完结)-第1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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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了外头散漫的“民夫“一眼,微微拧起了俊秀的眉。
  阮小幺与他所做的事一样,目的却不太一样。他不愿看道有任何矫枉过正的事发生。
  而她道:“你放心。我所做的事规规矩矩,不会枉害任意一条性命。”
  商泽谨终于点了点头。
  程嫔诞下龙子,皇帝龙心大悦,径封了程嫔为“德妃”。母以子贵,从今往后,宫中再无“程嫔”。而多了个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德妃。
  阮小幺不要封赏,只暗地要了五十御林军。然而明里,皇帝仍然给了她一个厚厚的嘉奖——太医院医使。
  她径直跳过了直接上司从使这一任职,一年内坐着火箭三连跳到了医使之位。
  太医院如今共有四名医使,三男一女。统管男女医吏、弟子,在上头便是太医了。
  阮小幺对此很是感激,原本做好了长期备战的打算,没想到这么快便能摸得到太医的位子,叶晴湖的任务到此算是完成一半了。
  年关愈近,她照常在太医院每日当值,不想李家却派人送了一封书信来,说是要请她去吃年夜饭。
  想来也是她那渣爹出的馊主意。
  大过年的,他们李家一家子上下老小本以为能合家团圆,和和乐乐,结果多了她这么个“丧门星”,谁能高兴的起来?
  阮小幺自己高兴。
  她珍重收下了那信,签了回书,道:“玲珑定然准时前来。”
  太医院年三十前日便休了假,一应女吏,无论是弟子还是大人们,都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阮小幺乐颠颠地去领了月俸。
  是的,月俸。
  她如今是医使,早已不是那个从九品,而是升了一级,属正八品,朝里律例,每月能领得二两月俸。
  她特地去颜阿福那处转了一圈。
  颜阿福还呆在自个儿杂役房里,里头是八人的大通铺,其余人等早已回了,只剩她在慢慢地收拾物什。
  “怎么,不愿放假?瞧你没精打采的模样。”她推门笑道。
  颜阿福见她来了,淡淡笑了笑,又低下头去整平了为数不多的衣物。
  她只一个年迈的祖父在家中,至今为止,还不敢将被贬为杂役之事告诉他,那干瘦的老人还以为孙女儿是太医院的得意弟子。
  阮小幺摘下钱袋子,从里头翻了翻,找出一颗小银锭,递给她,“这是你的月钱。”
  颜阿福一呆,慌忙摆手拒绝,“李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再次已然是受了你的大恩,莫要再折我寿了!”
  “拿着,这是你几个月的月钱攒下来的。”她道。
  那小银锭子差不多有五两,不仅够她们爷孙过个好年,省一省的话,将来半年吃用都足够了。
  颜阿福抵死不收,“杂役哪有月钱!?“
  阮小幺摸了摸鼻尖,“真有,不骗你。只不过你别与旁人说就是了。”
  杂役月钱六十文,算个蚊子肉。只不过一院儿二十来个杂役,每月从没发过月钱。都被上头吞了。
  总之太医院是个学医之人炙手可热的地儿,你不来,别人还挤着来呢!
  颜阿福嚅嚅收了下,又问了一句。“真的是我的月钱……?”
  “嗯,放心吧,我也穷,没多余的钱给你施善心。”她道。
  颜阿福露了个笑容,终于手脚也利索了许多,将银子藏到了包袱最里处,连连道:“多谢李姑娘、多谢李姑娘!”
  阮小幺笑着摆了摆手,又与她说了会话,便告辞了。
  手头这二两银子,在寸土寸金的京城中。买些小玩意儿能有一大堆,真要买点像样的物事,可就怎么都不够花了。
  她挣扎了半天,带上从前做掌事时攒下来的银子,径直到了一户绸缎庄。
  进门便招呼。“小二,那绸袍给我做好了么!”
  前月她托人在这陈记缎庄订了件衣裳,咬咬牙花了身上全数银子,总共十两,全做定金了。选了匹上好的月白色绸布,上头还有浅淡的云纹,瞧着静雅温润。正配叶晴湖。
  后付的银子还需十两,只是阮小幺身上掏不出这许多银子。皇帝赏了她五十兵士、赏了她医使之位,可就是忘记赏赐几件金银珠宝。
  那小二与她手中契书一对,笑道:“原来是这位小公子!正巧着呢,前两日那袄子刚做好,您瞧瞧。绝对是一等一的体面!否则我家不收您的钱!”
  他从后屋捧了件衣裳出来。
  展开来一瞧,通身月白,袖口领襟处有行行墨竹摇曳,衣面儿上的云纹光泽而不喧嚣,竟似活了过来。当真君子温润的玉般神彩。
  “好!”她一声赞叹。
  剩下来便是付银子了。
  陈记是家老店,也厚道的很,也知晓她家中根底,很爽快地收了五两银子,约定最后五两分几个月付还,便扯了细布,做成包袱给她带走了。
  阮小幺笑意盈盈去找了叶晴湖。
  她敲过门,四伯似乎早已等候着,门一开,“哎呦”了一声,道:“姑娘,您回来了!”
  他将人迎进来,又探头往外去看,怪道:“少爷没与你一处来?”
  阮小幺:“啊?”
  四伯道:“少爷还亲自去接你了……”
  于是两人又在前院等了半日。
  直到晌午,叶晴湖才回了来,面色似乎有些不好,然而在见到冻得鼻尖通红的阮小幺时,愣了好半晌,这才风晴雨霁,雨过天晴。
  阮小幺抱着包袱坐得腿也麻了,道:“师父,你没事去接我做甚?”
  “过年无人瞧病,我无事便去了。”他道。
  结果去了太医院,发现里外都是空荡荡的,大门紧锁,也没个门子招呼,平白在外头等了半日,扑了个空。
  阮小幺笑得眼中亮晶晶一片,点点头,“哦……”
  她拉着他的胳膊便往屋内去,“这几日有好些个事儿,我与你一一说来!”
  叶晴湖被她带着往前走,上扬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
  她似乎已经忘了前些时日他咬的那口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有鸟雀偶尔啾啾清鸣,薄暖的阳光落在两人身上,添了一层明媚的光泽,院中草树已尽凋零,却因着前头女子的欢声笑语逐去了所有寂寥,却多了一丝静谧。
  阮小幺将他带进了屋,先抖开了那衣裳,比着他的身量,上下左右瞧了半天,笑道:“正好!”
  “这是什么?”他道。
  她把他推进了里间,“你换上试试!我花了好多钱才做的这一件!”
  叶晴湖愣愣的,盯了那衣裳半晌。

  ☆、第二百九十八章 朦胧难言

  阮小幺退到了外头,等了一会,便见他慢慢从里头出来了。
  一身月白长衫,云纹翩跹,唇边抿笑,修长如削。
  好一番君子如玉,如琢如磨。
  她看得眼都直了,大笑道:“师父你真是帅!我的眼光就是好!!!”
  “你师父是士,不是帅。”他道。
  “……”阮小幺换了个说法,“师父,你真好看。”
  叶晴湖嘴边的笑容动了一动。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又转过了头,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好半天道:“怎么想到给我买衣裳?”
  “我孝敬师父嘛!”她笑道。
  叶晴湖笑了一声,“下回给我做一件吧。”
  阮小幺:“……你别得寸进尺!”
  本来是让他做过年的新服,结果今日他这么一试,便不摘下来了,就这么穿着这长衫穿廊过院,走来走去,似乎没个厌倦的时候。
  两人在院子里来回慢慢逛了逛。叶晴湖道:“你不是有好些话要与我说么?”
  阮小幺道:“我明日,要去李家,我要搅乱他们那池脏水。”
  特别是,她要把商宛容逼上死路!
  叶晴湖摸了摸她的脑袋,平静道:“别沾上自己一身腥就好。总之你记着,到了自己没法收场的时候,师父替你收拾烂摊子。”
  她看着他,本想问“你是否已经知道柳慕云投湖了”,后来一想,他与她也不熟,想来也是不大清楚外祖父的这个小妾的。
  然而叶晴湖拉她在一张藤椅上坐了下来,道:“你云姨娘的事,别太自责。”
  阮小幺心头似被股电流猛然击中,说不出的酸甜苦辣还是什么,笑容也渐渐隐了。
  “我明天要弄死那个女人!”她嗓音都有些变了调。
  叶晴湖似乎叹了一声,哄道:“嗯。弄死她。”
  “可是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云姨姨要跳湖……”她很是纠结,心里酸得喘不过来气, “万一我去查了,又出了什么变故。怎么办?”
  叶晴湖捏了捏她的脸,“有我扛着。”
  他觉得手下的滋味不错,于是又捏了一把,软乎乎的,滑嫩无比。
  阮小幺瘪着嘴,一把拍掉了他的手。
  “你什么时候这么瞻前顾后了?”他收回手,道:“难怪没什么出息。”
  她瞪了他一眼,半晌,才又道:“我被升为医使了,再升一级就是太医。你等着!”
  “医使以下,皆属吏部。自太医以上,才是凭医术。”他道:“你运气不错。”
  也就是说,想擢升为太医,除非医术极其精湛。否则,仅凭皇帝自个儿是没法随心所欲地任命的。
  兜头又给阮小幺泼了一盆子凉水。
  她无比郁闷,嗯嗯啊啊算是知晓了。
  她在叶晴湖这处宿了一夜,第二日,睡到了日上三竿,才准备起身去李家。
  窗明几净,门窗木棱的罅隙透来了丝丝光亮。外头有两个声音正说着话。
  一个是四伯,“少爷,早膳做好了,您给端进去吧。”
  另一个是叶晴湖,“放在中堂即可。”
  “如今天冷,这粥可要趁热喝。否则凉了要风寒的!”
  “你就不会放在锅里热一热?”
  “你端进去不就是了?热来热去的,多麻烦!”
  接着没了声儿,四伯兴许已走了。
  她那师父在外头敲门,“小幺,起了没?”
  她正琢磨着“小幺”那两个字是不是有些别扭。披了衣,随口应了声,“进来吧。”
  叶晴湖进了来,先把那粥与几样小菜搁在了桌上,便站在一边,不说话了。
  他每一沉默下来,不是生气,便是害羞。
  他不会脸红,不会夺门而出,而只是会木愣愣呆在一边,平平静静的样子,只是偏过头,看门看窗看房梁,不会看正主一眼。
  偏巧每次阮小幺的眼光都毒辣的很,一眼便看穿了他这种把戏。
  她笑着道:“师父,你有甚不好意思的?这又不是女儿家闺房?”
  叶晴湖道:“这是我家。”
  她眼尾扫了他一眼,模样极是灵动。
  阮小幺特地选了件胭脂红的撒金百蝶穿花小袄,配着浅金点赤一袭襦裙,因穿得多,动作有些不便,腰侧靠背处一根内系带怎么都够不好,便向叶晴湖招了招手,“师父,帮我系一下。”
  在她看来,叶晴湖是个浑然不解风情的木头,男女之妨什么的,可以暂且搁到一边。
  然而他到底还是有一点开窍了。他慢吞吞走过去,绕到她身后,低头开始系带子,两人挨的有些近。他微微抬头看去,前方那微黄的铜镜中,不甚清晰地映出了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似乎依偎在一起,无端让他心中生了一些异样。
  阮小幺比他矮上一大截,他一低头系带时,微微俯身,便闻着了她身上清雅的冷香,与那跳脱的心性截然不同,幽静而带着一丝蛊惑。
  纵然是师徒,两人也从未贴得这般近过。
  她还未梳发,散乱的一头青丝随意拢到一边,露出了一小截白皙如玉的后颈。
  叶晴湖回想到捏着她面颊时,手指尖温暖而光滑的触感,不由有种触碰她脖颈肌肤的冲动。
  而阮小幺半扭着头,催促道:“好了没?”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好了。”匆匆系完,低声道。
  她以为他见着了自己后颈的那处疤痕,不禁又回头道:“这疤很难看么?”
  他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当时那还是他为她缝上去的。
  叶晴湖便光明正大为自己找了个理由,拨开了她颈后的黑发,看见了自己亲自缝好的那片肌肤,如今那里早已长好,接口处是轻微有别于其他一处的粉色,仔细看时,依旧能看到差别。
  看起来只是有些可爱。他忍不住碰了上去。
  阮小幺终于觉得有些怪异,缩了缩脖子,回过身,“好了。我去……去梳头发了!”
  温热的感觉倏然离远,叶晴湖低低“嗯”了一声,心中却不知为何生了些失落出来。
  屋里的妆镜是为她买的,古朴精致,铜镜也选了面最好的,映得人面如花,他的身影一并在镜中显现出来,安静立在一旁,投了目光过去。
  她慢慢梳着厚而润泽的发,小巧的面庞更显得白嫩莹洁。模样乖巧。
  叶晴湖忽然开口道:“要么你过年在我这处吧。”
  阮小幺不明所以,看着镜中人,道:“不是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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