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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茧傲 (穿越时空+女变男+父子))-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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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感觉那人已经离去后,南宫茧才从门后慢慢滑落在地上。
伸出右手,仍然在微微发着抖。他刚才,就是用这只手,刺穿那个黑衣刺客的心脏。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和自杀的感觉很不一样。
尽管在这个没有*的封建社会浸淫了许多年,那并不代表,他真的彻底融入这里弱肉强食的生活。
他的心里,依然还存在些微的人文主义道德底线。偶尔还要备受内心深处那些忽然冒出头的良心指责煎熬。
只可惜,一步错,步步皆输。
从他狠心抛弃生命的那一刻起,他知道,他将成为一个无血无肉的魔鬼。
没有爱,更没有恨。人负他分毫,他必数倍奉还!

走至窗旁,南宫茧用力吸进夜里冰凉的空气,稳了稳混乱的情绪。
握紧不再颤抖的右手,他抬眼望见院子里凭空出现的一人,难掩惊讶挑眉。
黑暗中,依然可见那人一身白衣胜雪的装扮。相信见过他的人都会认为,没有人比他更适合穿白色了。普通人穿上白色,那简直是对他的亵渎。
印象中,南宫茧并未与此人有过正面接触。当然并不是出自对南宫笑傲的顾忌,是他自己,不想坏了这世间仅剩的一处纯粹。
南宫茧摸上他右脸的面具,把所有惆怅隐在面具下。终于打破沉默,淡然开口,〃有事儿?〃
那人一向极少开口,仿佛天生少了语言神经般。他透明空洞的眼睛对上南宫茧,直接,而冷冽。
〃你想知道什么。不开口,我是不会说的。〃南宫茧轻扬嘴角,愉悦道。
〃你知道?〃那人终于被逼开口,声音是金属质感的冷冽。
〃是的。我知道。〃南宫茧慢悠悠答道。
对方的脸色不见丝毫改变,然望着他的视线里冷意更甚。
南宫茧并未把对方眼里的杀气放在眼里,依然保持唇上的笑痕,道,〃我会当作不知道。〃
对方冷冷望着他,似乎相当不屑他的好意。
〃不要这样看着我。毕竟,说出去,对我也没有好处。〃南宫茧这才觉得对方像个十多岁的少年,继续笑道,〃你所拥有的,其实比你能想象的更多。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那人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会儿,最后冷哼一声绝尘而去。
哎哎,才十三岁,剑法与轻功就已经这么好了。南宫茧望着对方消失的方向不无羡慕的感叹道,他比起人家来,似乎差上不止一截两截的功夫。
有冷风吹来,吹散南宫茧额前的碎发,迷离了双眼。
他想起一首闺怨,不由自吟自乐道:

风潇潇雨霖铃兮易水寒
人间百年不过上天瞬间
常言道天若有情天亦老
唯愿偕子之手与子同老
无奈华发早生容颜易老
又谁知自古多情空余恨
空残留此恨绵绵无绝期
人生百态几家欢几家愁
堪不破世事滚不出红尘
寂寞伴凄凉青丝伴长灯
红颜多薄命君子多薄情
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恩爱到白头穷徒惹佳话
青春复年少轻狂笑风流 。。。。。。

刺客已死,死在他南宫茧的手上。
至于为何那个刺客会出现在他所住的离主屋如此偏远的小院子里,
为何刺客一出现身上就带有伤口,
又为何今夜他身旁的影卫恰巧都不在?
而南宫笑傲及时带着一批人马出现并上演一场为子求败的感人戏码,
南宫澈在此时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
总总迹象表明,他一直都是最愚蠢被利用的那个。
就像一部关于两个人的电影,有时候需要三个人来上演。
但故事最后,与他南宫茧无关。
他什么,也不知道。
只是,总有人会后悔,让他一同来扮演,这出感情闹剧。

苗头
时间照着它自己的步调不慌不忙在过去。南宫茧十岁这年,终于再次见到他这一世的生母南宫府二夫人。
这是他第一次正眼瞧这个可怜卑微的女人,也是最后一次。
床上病得只剩皮包骨的瘦弱女人微微睁开眼看着坐在床边的他,南宫茧发现,他的五官多数遗传至她。
无疑,这个女人曾经是个美女。瓜子脸,大眼睛,小巧挺直的鼻梁,嫣红的唇。
无奈,岁月催人老。如今这个出气不比进气多的女人颤巍巍的抬起一只手似乎想要摸摸南宫茧这个从一出生就被她遗弃的苦命孩子。
可惜,女人细瘦的手才伸到半空中就落了下来,再没了动静。
从头至尾,南宫茧都面无表情,就算刚刚有一个生命在他面前消逝。
这个据说疯了整整十年的女人,终于解脱了,在她得到片刻的清醒前。南宫茧伸出手,慢慢合上女人无法瞑目的双眼。她的眼里也许有不甘,有愧疚,有安然。可是,死了,就是什么都没有。
出门的时候,南宫茧意外的看见一个人。
〃你可真无情呢。你娘死了,连滴眼泪都没有。〃来人倚在一颗树旁,状似悠闲。
〃今天好大的太阳。二哥竟然有雅兴过问我的事儿?〃南宫茧微微眯起眼,他记得,在他彻底受到南宫笑傲的庇护后,与这位南宫家二公子,似乎都没什么交集来着。 
〃我并无恶意。只是看不惯四弟你一直让人蒙在鼓里。〃南宫霖笑得温文无害,真真一位好大哥模样。
南宫茧微挑眉,〃噢?〃
〃四弟,你一出生就是阴阳脸,还有动不动陷入昏迷的体质。你娘原本好好的突然疯了这么多年。这些是不是巧合,难道你都不曾细想过?〃
南宫茧闻言扬唇轻笑,冷冷的视线看进对方眼里。〃二哥难道不明白?通常知晓太多的人,都不长命。〃
南宫霖气急败坏的瞪大双眼,〃你真是不知好歹!〃
〃二哥若没其他事情,恕我先行离开了。〃南宫茧不冷不热的留下句话,径直甩袖离去。

刚回到自家小院子里屁股还没坐热,另一位不速之客也来临。
南宫茧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冷眼瞧着来人态度自然的在他桌旁坐下,思然在一旁相当勤快的给对方泡上杯茶。
静静品了会儿茶,对方终于开口,〃听说,今儿你二哥找你了?〃
南宫茧仅是嗤笑一声当作回应。
南宫笑傲依然沈着一张无表情的脸,〃你有,想要知道的事,可以问我。〃
哟,突然大发慈悲?南宫茧冷笑,〃放心。你那笨儿子还嫩得很,挑不起多少火苗。〃
〃她毕竟还是你娘亲。若果你要追究,我不会干涉。〃南宫笑傲放下类似承诺的话。
南宫茧扩大脸上的笑意,抬眼直视对方深沉的眼眸。〃你以为?你玩得动我?〃一个又一个,自以为可以借着他的手除去那些闲杂人等。可惜,好歹也该先过问过问爷他有没有这份心。
〃你想太多了。〃南宫笑傲尽量缓和了脸色,〃我曾经答应过,给你我能给的。〃
敢情这位大爷嫌他要得太少?南宫茧挑挑眉,〃放心。我要的,你一分也少不了!〃
〃那么,关于你娘,南宫家会好好安葬她。〃
〃人死如灯灭。随便你折腾,与我无关。〃南宫茧起身,站到窗旁。小院里唯一那颗不知年限的大树,最近越来越有年迈的趋势。树上零星几片枝叶,衬着光秃秃的树枝越显萧索。
〃你,恨过她吗?〃静默了好一阵,南宫笑傲忽然开口问。
南宫茧回首,脸上挂着熟悉常见的似笑非笑,还带了点特有的嘲讽意味。〃哟呵。您还真把我当您儿子了?〃
南宫笑傲就知道,他要讲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话。只是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这些年来,他能一次又一次忍受南宫茧无礼的挑衅?
明明,他曾经那么厌恶过他。尽管他自己也好不哪儿去,都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
南宫笑傲突然又想不起,上一次见到南宫茧的脸时,是什么时候?他似乎,自戴上这个面具,挡住原本完好的半边脸后,就从未摘下?
南宫笑傲立刻产生了一丝不快的想法,他似乎,真的不太了解这个谜样的小人儿。
如今,在看惯了他另外半边没遮掩的暗红色脸颊后,也没人会觉得他长得丑。毕竟还是南宫家的血统,他的长相其实还算够得上清秀,如果去除那片让人乍看之下会吓到的色泽。
南宫笑傲想到这里,心一拧,猛甩去脑海里多余的想法。他怎么会,想要了解他?作甚?
南宫茧意外的对上南宫笑傲直直望着他的视线,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对他的挑衅作出反应。
〃总之。你好自为之。〃南宫笑傲缓过神,收敛起心思。脸上依旧沈的吓人,留下这句类似关怀的话后冲冲离去。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刻,他逃得有多狼狈。
□□□自□由□自□在□□□
待南宫笑傲走后,南宫茧唤出木然,终于可以毫无顾及跟他过过招。
木然是刺客,身上暗器一堆。但其实,他最擅长的是用刀。可惜,一年间他不见得能用上几次刀。
南宫茧当然清楚,如果木然遇上的人不是南宫笑傲,他或许,能在江湖上闯出一片名堂,可以堂堂正正的耍他喜欢的刀法。
但也正是,他遇到了南宫笑傲,他和思然两人才不至于在家乡闹饥荒那年给活活饿死。死了,他也学不了现在一身武功。
所以,木然本身,应该是心存感激的吧。有时候,人,是不能不信命。
南宫茧喜欢用的武器,是匕首。不是剑,不是刀,也不是枪,仅是一把如小孩用来玩家家酒的匕首。因为他喜欢,呆在最接近死神的距离。可以在一瞬间,了断一条性命。离去的人不及痛楚,留下的人痛快舒畅,多划算。也许,他可以考虑,获得自由身后当个杀手来玩玩。呵
再次被木然的暗器打趴在地上,南宫茧已经数不清,这是学武后的第几次了。反正,他这个当徒弟的,想要打赢师傅出师,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实现的愿望。
木然跪在一旁一脸木然的道歉,南宫茧还躺在地上,有点不想起来。头上,天,很蓝。
〃少爷。〃思然的脸忽然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南宫茧闭上眼,抬手挥退仍然跪在一旁的木然。在心里低叹了口气,终于道,〃说吧。〃
〃奶娘的夫君,最近又开始出入一些赌馆和妓院。〃思然报告完毕后就站在一旁,静等指示。这是南宫茧最喜欢他的一点,他从来不会,妄加揣测上位者的想法。
南宫茧想起,奶娘原先就是被他那位好赌的夫君卖进南宫府的。可见,狗改不了吃屎是千古不变的硬道理。
〃我给过她机会。〃良久后,南宫茧轻声开口。像在回应思然,又像自言自语。
那时候,奶娘本可以另择一个良婿。可惜,这个封建社会下的产物,脑袋里那般男人就是天的思想怎能说变就变。
这是她的选择,南宫茧选择了尊重。就算他明知给那个不安分的男人很大一笔钱也解决不了他骨子里的蠢蠢欲动。
如今,他只能说。一切都是奶娘的命。命中应有此劫,躲也躲不过。
思然很快明白他的意思,脸上破惊慌的出现讶异。他以为,少爷会再次出手。难道,是高估了奶娘在少爷心中的重量吗?还是因为,少爷,太薄情?
偷眼瞄去,少爷似乎已然睡着。单薄的瘦小身体,巴掌大的脸儿。只有睡着的时候,才让人想起他才十岁。
思然忽然忆起他自己十岁的时候,呵谁比谁,不好过?
他终是敛去眸中思绪,恢复了一贯漠然神色。


惊才绝艺
这日,南宫府迎来几位远道而来的贵客,府里家丁为了晚上设宴款待的事情从早忙到晚。
南宫茧原先以为,南宫笑傲是个喜欢搞自闭政策的人,所以府里从来不见生面孔。包括下人,也全都是签下终身卖身契的那种。
更何况南宫笑傲这次还亲自下令摆宴,而南宫府所有公子都要出面。
要知道南宫府一年就只摆除夕夜那次晚宴,这让南宫茧不得不好奇起对方的身份来。
被思然好好折腾一番后,南宫茧选了件湖绿色衣服赴宴。
为了标榜自己在南宫府集万般宠爱于一身的地位,南宫茧一向只穿艳色的衣服,搭配脸上暗沈的胎记就越显得他难看与俗气。
特别是当他与南宫府另外三个俏公子站在一块儿的时候。

主位上坐着个年过三十的中年大汉,刀刻般深硬的面容上蓄着八字胡,隐隐散发不怒自威的贵气。
他的身边是位年轻贵公子,斯文俊秀的脸上挂着招牌般亲切的温和笑容。
南宫茧很快扫过两位贵客后面上保持不动声色,能让南宫笑傲召出他们四个一同请安的人,不知是怎样一张大牌?
只见主位上的人一一打量过他们四个后开口,〃哈哈哈,四位侄儿果然都长得一表人才。不知都有什么长才?〃
南宫茧的嘴角隐隐抽搐了下,这大叔睁眼说瞎话的能力真是强悍,他这副鬼样子都能被称作一表人才?哈。

〃茧儿。〃南宫笑傲的声音在他身前响起。〃你先来。〃
南宫茧抬头,看了眼对方后露出了然的神色。主角时分,又来了。
〃你就是南宫茧?〃中年大汉忽然饶有兴致的看向他。
南宫茧轻扬唇角,直视对方,不无得意道,〃正是在下。〃
中年大汉对他的态度微挑眉,颇感意外。〃哈哈哈好小子,够傲气。你有什么拿手绝活?〃
〃绝字不敢当,献丑倒是。〃南宫茧略微谦虚道。
〃哈哈哈,那我真要见识见识。〃中年大汉似乎完全被他挑起兴致。
〃爹爹,茧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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