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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强爱逃妻一百天 作者:暮阳初春(潇湘vip2014-12-10正文完结)-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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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手机还是响了,电话是蓝风打来的,经过了一夜的沉淀,他足能够坦然面对,拿起手机,食指按下了通话键,也不知道怎么碰到免提的,蓝风的声音在空间里无限放大。
    “敖先生,尹小姐醒来,她不说话,也不吃饭,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没有回答,按下了结束键,任时间一分一秒滴滴答答地流逝,蓝风没有告诉他结果,可是,他知道,尹婉活了,孩子自然是死了。
    脸上闪出一朵幽忽的笑容,缓慢地将手机揣进了大衣口袋里,从椅子撑起身,举步艰难地走出书房,由于长时间的久坐,让他腰部有些麻木,腿也有些失去了知觉,他的步子迈得极慢。
    天空又开始飘雪了,整个世界冷风徐徐地吹,敖辰寰坐进了车里,任雪花片飘打在挡风玻璃上,也不想动用雨刮器,车窗也没有关,雪风吹绕了进来,刮得他脸部生疼。
    冰冷的世界也许都在为他流泪,为他哭泣,他独自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车里,外面没有任何吵闹的声音,也许,今后,他都将孤独地活着,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活在这个世间上。
    不知道坐了多久,他才动手拉开了引挚,路面上很滑,车子开得很缓慢,但是,车速再慢,车下的路也有走完的时候。
    熄了火,走下车,锁了车,他慢慢地走入了医院,大清晨的,整个医院也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
    为数不多的几个身着白袍的医护人员从他身边穿过,他没心情去注视周遭的一切。
    走到一间病房前,迟疑了片刻,还是抬手推房门而入,本不想再面对的,可是,终究还是有面对,不管你如何的逃避?
    尹婉穿着一身宽大的病号服,整个人坐在病床上,面色有说不出来的苍白,发丝垂落在两鬓,多数披散在脑后,黑白分明的眸子充斥着一股绝望的哀伤,眼珠子凝望着天花板,动也不动,好似一个毫无生气的玻璃娃娃,这个玻璃娃娃,一碰即碎。
    敖辰寰一步一步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斜睨着她,这个狠心绝情的女人,他真的好想掐死她,可是,他狠不下心,相信失去孩子,她心中的痛苦不压于他。
    静默在两个人之间蔓延开来,第一次,他们默然面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除了隔阂,还是隔阂,孩子没有了,他们之间再无转寰的余地。
    “你……就这么不想要我的孩子是吗?”终于还是开了口,沙哑的声音蕴含着男性的气息,仍然是迷人的。
    他的问题她没有回答,仍然默然地凝望着天花板,天花板上一片雪白,与床上的颜色相衬。
    “你回来的那天,不是蓝风一个人,我也去了。”可是,却遭到了她无情的拒绝。
    “那天晚上,我独自一个人喝了酒,喝得酩酊大醉,醉得不醒人事,我把黛眉庄当成了你,她的那个孩子就是那天晚上有的,你回来后,我再也没有碰过黛眉庄。”
    听了他的解释,尹婉的脸上闪现了一朵虚无飘渺的笑容。
    敖辰寰知道她在嘲笑什么,急切地又道:“尹婉,自从我妈死后,我就觉得我与你之间不可能有未来。”
    这也是他与白清幽,黛眉庄牵扯不清最主要的原因,他觉得与尹婉不可能有未来。
    跟谁结婚,宠谁爱谁都好,也许他在麻痹自己的心。
    见她仍然冷漠,他激动起来:“五年来,我一直压抑住自己思念你的心,我也知道你在美国过得不好,可是,我一直告诉自己,这是你应得的,谁让你是尹方毅的女儿,他当年那样对待我妈妈,他的女儿必然也将受到这样的惩罚。”
    正是因为当时是这种心思,所以,在父亲决定整垮尹氏时,他才选择了默然以对。
    “整垮你们尹氏的并非是我,是安天鼎,我只是选择了漠视而已。”
    然而,他选择的漠视,却让他要用一生的幸福去偿还尹婉当年所受的痛苦。
    尹婉没有说话,只是泪无声无息地爬满了香腮,一滴又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砸落在了敖辰寰的心坎上,他很想抱着她,说:“不要紧,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
    他很想给她安慰,吻着她的鬓发,宠着她爱着她,可是,他不能。
    他狠狠地压抑住自己想上前拥抱她的冲动。
    “我知道你恨我,甚至不惜牺牲我们的孩子,尹婉,对于这份仇恨,我也觉得疲倦了。”
    两个夭折的孩子做为代价,他真的感觉疲惫不堪。
    “你的父亲是我黛眉庄所杀,她也是听命于我的父亲,我会还你一个公道,只是,十几年前,你在我额头划了两刀,如今,你却是在我这儿。”他指着自己的心口,颤魏地说:“砸了一刀,这一刀砸得比十几年前还要深,还要痛。”
    忽然,他拉扯起她的身体,疯了似地咆哮:“你这个狠心绝情的女人,如果我狠得下心,就真的该让你下地狱。”
    这个女人太狠,对他狠,对自己也狠,她居然舍得牺牲他们孩子。】
    “尹婉,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我是罪无可赦,可是,在我慢慢放弃仇恨,准备要与你共度以后余生的时候,你却这样子对我,为什么从不告诉孩子的存在?”他无法原谅她一直不告诉他孩子的存在。
    五年前是如此,五年后仍然如此,他敖辰寰犯了一个同样的错误。
    少弦明明没碰她,她偏偏告诉他,少弦已经与她有了夫妻之实,明明是他的孩子,偏偏要说是少弦的,害他痛苦挣扎了那么久,嫉妒的发狂,她就是要的磨,尹婉这个女人来到这个世界就是折磨他敖辰寰的。
    她的默然不语让他难过,更是让他心痛,猛地,他伸手将她揽入怀,深深地吻住了她,她没有动,任由他吻着自己,撬开了她紧闭的牙关,他的舌与她的舌纠结在了一起,他偿到了泪水的滋味,是他的,也是她的,他的泪与她的混杂在了一起。
    “尹婉,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真的好狠心,好狠心。”他真的想掐死她,可是,他又想将她宠入云端,好好地宠爱这个女人,弥被一切他犯下的过错,可是,他又是她仇人的女儿,他对她的感情,中间夹杂了两条鲜活的生命,这两条人命会是一道他永远跨不下去的鸿沟。
    他捧着她的容颜,心疼地望着她眼角滴淌的泪水,五指捏握成拳,硬生生阻此自己想为她拭去泪滴的冲动。
    从今往后,这个女人再也不是他的了,从今往后,他们都得开始新的生活,因为,让她们唯一有牵连的纽带断了。
    想到这个,敖辰寰就心疼难当,她的不语让他又动了怒:“尹婉,你走吧!我放你自由。”
    深刻出断腕一般绝烈的割舍,他撑起身,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想把她的容颜深深烙印在心里,放她走是必然的结局。
    潇洒转身,黑色的昵子大衣在虚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少弦被一个妓女所救,他去了澳洲。”
    如果你的心还向着他,就去找他吧!敖辰寰扔了一句话过来,疾步走出了病房,他怕,怕自己会后悔这个决定,怕自己会在下一秒钟就反悔。
    他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也医院,那天晚上,他回了尹氏庭院,他一个人拿着一个酒瓶,坐在亭子里的梅树下喝着酒,醉薰薰之际,一抹苗条的身影走了过来,纤细的手臂圈住了他。
    仰头喝下一口,他回转身,紧紧地抱住了女人,嗅闻着她身上的体香,嘴里不停地呼唤着:“尹婉,我爱你,求你,别走,尹婉,别离开我。”
    女人没有开口讲话,只是,黑暗中,黑亮的瞳仁弥漫上了一层水雾。
    鼻端缭绕的香味儿不对,不是那抹令他回味的桅子花香,敖辰寰俯下头,待看清楚了眼前的女人是谁,十分嫌弃地一把将她推开,女人也不言语,独自承受着这份儿冷遇。
    “滚开。”
    “你就这么爱尹婉?”
    “是,我爱她。”
    “那我与眉庄呢?”
    见男人仰头径自喝着酒不回答,女人脱口而出:“都是她的替身对吧?”
    “敖辰寰,你谴责尹婉心狠的时候,检讨一下自己,你的心何偿不狠?眉庄跟在你身边五年,她现在也被你逼上了绝路。”
    “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女人。”他的孩子是这个女人间接害死的,这笔血债,他得向黛眉庄讨还。
    要不是黛眉庄上门来闹事,说出惊天大秘密,尹婉不可能心如槁木,最终决定放弃他的孩子。
    “你埋怨眉庄将事实真相说出来,纸不能包住火,尹婉终有一天会知道,辰寰,放过眉庄吧,她很可怜,也很无辜,她从小就是一个孤儿,无父无母,看在她在你身边五年的份儿上放过她。”
    “不准再说一个字,否则,你也跟我滚。”
    他扔掉了手上的空酒瓶,怒声喝斥白清幽。
    “敖先生,黛小姐逃跑了。”
    蓝风惊慌失措地打来了电话,报备了黛眉庄的行踪。
    “给我发一道格杀令,全城通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轻薄的唇开启,却能轻松要了一个人的命。
    “辰寰,你不能这样做。”白清幽吓得身体都在抖颤,她一直知道敖辰寰锦洲的影响力,只有他一开尊口,眉庄就不可能活着走出锦洲,如今黛眉庄与五年前的尹婉一样落魄,敖辰寰一心向着尹婉,尽管安天鼎追捕她,可能还会为她留一条活路,他不念一丝的旧情,眉庄如果被活捉,他不会放过她,别说前途,保住一条命就算已经很不错了。
    “滚开,你再说一个字,我也让你见阎王。”
    丧子之痛犹如附骨之躯,此时,说什么敖辰寰也不听不进去,踩着不稳的步伐,摇摇欲坠地走离了凉亭。
    尹婉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这半个月以来,一直都是秋菊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失去了孩子,她的话比以前少了,有时候秋菊陪她聊一会儿天,但是,气氛明显没以前活跃了。
    “不要走好不好?”有几次,秋菊很想这样哀求她,可是,她有什么立场乞求婉姐不要走,她让敖先生踢掉了自己的孩子,让敖先生一辈子活在了阴霾里。
    半个月后,她回了尹氏庭院,只要尹氏住了一夜,就将自己的行李打了包,来时一无所有,离开时也不想带走任何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清晨莫名就下起了雨,起初是蒙蒙细雨,渐渐地雨势就转大了。
    她拎着一个行李箱,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风衣,头发全束在了脑后,仙风立骨,秋菊送她下楼的时候,在客厅与刚回来的敖辰寰偶然相遇,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来,总感觉眼皮跳得厉害。
    他的身后是蓝风,蓝风见尹婉提着一个支行李箱,心里暗忖,早不走迟不走,偏偏在这个时候走,迟一分钟不会遇上。
    这样的见面彼此是尴尬的,他有些担心地看向敖先生,深怕敖先生会发疯,然而,男人比他想得要平静的多,经过了十几天的沉淀,他似乎能够坦然面对尹婉的离开。
    “我送你。”他轻声说。
    女人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陡步走上前,接过了她手上的行李箱,撑了一把雨伞,为她挡去头顶上的风风雨雨。
    女人很安静地坐上了车,扣好了安全带,男人动作缓慢地拉开了引挚,车子在雨地上慢慢地行走。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玄冷的气流。
    “去机场吗?”
    “去精神病院,谢谢。”
    出事后,这是她对他说得第一句话,明显客气生疏多了。
    “好。”脚踩油门,车子换了档,车速提升,湛蓝色小轿车向精神病院驶去。
    走出车厢,尹婉去接出母亲,母亲很安静,见到尹婉还是有说不出来的喜悦,她不知道尹方毅已经死了。
    她一直就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
    车子迅速驶去了机场,尹婉提着母亲的行李箱,敖辰寰提着她的那一支,为她撑着雨伞,护送着她们母女走向了检票海关处。
    把自己心爱的女人送到别的男人怀里,他心中有说不出来的苦涩与无助,还有一份落魄。
    这次分离,将永远是绝别。
    尹婉给了母亲一把伞,让她先过海关,林佩姿点了点头,打着雨伞走到了前面去,敖辰寰凝望着林佩姿远去的娇小身影。
    嘴角勾出一抹苦涩的微笑,伸手拽住了尹婉一支手臂,将她揽进了怀里,深深地与她对视。
    “相信吗?”
    “什么?”
    “十一岁那年,你妈妈曾闯进我的房间。”他嘴角的笑慢慢变得玩世不恭。
    看着他嘴际暖昧的笑容,吊儿郎当的模样,让她想起了他小时候经常骂她的样子,他会说:“尹婉,你又犯错了,我要告诉你尹先生,让她打你屁股。”
    儿时的记忆已经远去了,她们之间剩下的也只有属于彼此的回忆。
    “敖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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